落初月本想接過戲冊,可夜冷絮身邊的姬妾卻有些不樂意了,搖晃着夜冷絮的衣袖,“殿下,妾身也想看。”
“等側妃選完之後,就給你,好嗎?”看來宴席之上,夜冷絮還是給足了落初月的面子。
粉紅色薄紗的姬妾撅起個嘴,不樂意了,開始鬧情緒,“殿下,您不疼畫兒了,畫兒不過就是想看一個戲冊,就那麼難嗎?”
夜冷絮趕忙安慰起懷裡那個叫畫兒的女子,“好了好了,讓你看,你先選。”
夜冷絮隨之看向落初月,面上沒有一絲笑容,“落側妃,把戲冊先給畫兒看一看。”
“王爺。”落初月沒想到夜冷絮會爲了一個姬妾當衆給自己這個側妃,如此大的下馬威,讓自己顏面掃地。
“我讓你給我,聽不明白嗎?”夜冷絮加重了語氣,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楚,擺明了想看這一場好戲。
如果落初月沒有“落”這個姓氏,落茶靡倒還真是像隔岸觀虎鬥,可彼此血液裡都是落家人,辱沒了落初月,在外人看來,就跟辱沒了自己這個丞相府嫡女沒什麼區別。
落茶靡開口,語氣中有些譏諷,“本妃沒有想過,太子的家教竟然會是這麼的好,就連不知名的誰誰誰也踩到側妃頭上去了。”
“你又是誰?憑什麼管我們太子府的事,不知名的誰誰誰?我是京城府尹千金夢知畫,還輪不到你來插手我們的家事!”
原來躺在太子懷裡的女子就是京城府尹之女夢知畫,怪不得那麼目中無人,可若是拿京城府尹來和丞相比,那就太可笑了。
夜冷絮之所以一直不肯迎娶太子妃,當然多半這個位置,還是想給落茶靡留着。
面對夢知畫和落茶靡,太子想當然的選擇了落茶靡,呵斥着懷裡還在一顰一笑的女子,“你就是這麼和靖王妃說話的嗎?也不怕閃了舌頭,如果你活膩了,我可以隨時讓你生不如死!”
夢知畫哪裡見過太子這個樣子,連忙跪了下來,“妾身罪該萬死。”
夜冷絮並未叫起,落茶靡有意給落初月討一討公道,“如果本妃沒有記錯的話,京城府尹應該算不得什麼官吧,和丞相府比,你比得起嗎?初月是本妃的妹妹,更是丞相的女兒。
如果你不知道尊卑禮儀的話,本妃不妨受些累,好好教教你,也教教府尹,這個禮字該怎麼寫?夢知畫,覺得這樣好嗎?”
“這。”夢知畫已經被嚇得不知說什麼了,在太子府,這個落初月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只需要自己幾句話,就能將太子的心迷得團團轉,讓落初月徹底離開自己的生活。
可這個落茶靡,逼視自己的目光,就像在灼燒着自己,讓人渾身的不舒服,幸虧當時嫁給太子的不是落茶靡,否則,哪裡去找自己的立足之地?
夢知畫急忙跪到了落茶靡面前,“靖王妃,以前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不懂規矩,以後,一定事事以落側妃爲大,萬不會再忤逆她的意思。”
落茶靡看到已經起了作用,雖然不至於像夢知畫說的這樣,可是落初月的日子應該會好過許多,“起來吧。”
看着夢知畫依依起身,落茶靡的語氣放得很輕,幾乎只有兩個人能聽得到,“夢知畫,我希望你今天說的都是真的,否則,你爹爹私自倒賣官鹽的事,我怕我會忍不住說出來。”
夢知畫看着落茶靡的眼睛,她是怎麼知道的?夢府裡大部分收入確實來自爹爹倒賣官鹽,可是一直以來都隱藏的特別好,各個人脈也都打通了,但落茶靡,到底是從何而知呢?
夢知畫來不及多想,趕快應了,“知畫說到做到。”
“那最好了,聽戲吧。”落茶靡在座位上坐定,不再看夢知畫一眼,而回到座位上的夢知畫,卻是慌了神,哪還有什麼心情聽戲,全都是在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