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兒,謝謝你。”夜冷觴由衷道,“你知道嗎?也許是我從小在皇宮裡長大,所以我從來沒有相信過一個人。可你,是個例外,改變了我所經歷的一切。”
“也許,我不知改變了你,也改變了整個王朝的命運。”落茶靡聽着夜冷觴的話,想起自己本來不屬於這個時代。可自從自己來到這裡,確實,一切都在悄然改變着。
改變的,不只是夜冷觴,包括太子夜冷絮,甚至皇帝,乃至整個王朝,可這樣,到底是對是錯呢?自己確實應該爲原主討還回一切,但這就真的合理嗎?還是說,就真的會一帆風順嗎?
來不及落茶靡細想的時候,夜冷觴看着愣神的落茶靡,“靡兒,在想什麼呢?什麼改變整個王朝的命運?你在說什麼啊?”
“哦,沒什麼。”至少現在,還不是和盤托出的時候。
“靡兒,簫乾去現場查驗過,沈媛,已經死了。”夜冷觴還是決定把真相告訴落茶靡,或者說,瞞也瞞不住,丞相不免會用這件事大做文章。
落茶靡聽着沈媛死了的消息,總算是給柳如秋報了仇,可爲什麼,自己現在卻一點笑不出來呢?是因爲太累了嗎?也許吧,自己如今這一身的刺,都是落府賜給自己的。
本來自己自負一身的醫術,一身的武功,是用來打抱不平,懸壺濟世的,可如今,全都用在了權謀之上,真的太累。
落茶靡語氣淡淡的,就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沒有絲毫關係的事,“沈媛的死,丞相少不得要拿來做文章,沒準兒,過些日子,恐怕我們就要回一趟丞相府了。”
落茶靡的想法不是沒有道理的,依着落時的性子,當然是不在乎沈媛的性命,可沈媛手上的兵力呢?落時一定在乎的很。
幸虧,自己倒還留了個後路,及時通知沈詢,時刻注意着散落的沈家兵馬,只要有機會,收爲己用。落茶靡還是相信沈詢的能力的,想想到了明天,兵力應該就已經全部到了沈詢手裡吧。
夜冷觴凝重的點了點頭,“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們再傷害你了。”
“嗯。”落茶靡雖然知道落時傷不得自己,可聽着夜冷觴這麼說,一顆懸着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落茶靡看着夜冷觴的面龐,從來沒有一刻,感覺到夜冷觴是那樣的溫暖,他冷了全天下,只暖了自己一個。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真的知足了。
落茶靡腦海中想起這幾天的事,總覺得一個地方是斷點,怎麼想都想不明白,便說了出來,“冷觴,你還記不記得我那塊可以調動苗疆勢力的鳳形玉佩?”
“記得啊,怎麼了?對了,你在遇險的時候,完全可以吹響玉哨,召喚暗衛過來啊,怎麼到最後孤身應戰呢?”夜冷觴也想了起來。
“我說的正是這件事,我也很奇怪,怎麼都想不明白,那天我翻遍全身,都找不到那個玉哨,而今天回來,那個玉哨又再一次出現在了我面前,你說,會不會是我們身邊的人出了問題?”落茶靡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身邊的人?”夜冷觴也在思考,“知道這件事的,整個府裡,只有簫乾,綠蘿和蘭漪,難道是說,他們中間的人和莫祺裡應外合,拿走了你的玉哨?故意要置你我於死地?”
落茶靡聽着夜冷觴的分析,沒錯,確實是這樣,可落茶靡心底裡卻不想再查下去了,或者說,自己害怕再查下去。自己知道,本來,在這個時代,自己信任的人,只有四個,若再少了誰。。。
落茶靡第一次覺得那樣難以抉擇,自己最接受不得的就是背叛,難道要讓自己將唯一信任的幾個人置於死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