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想到這裡,便站起了身子,給落茶靡讓出了路,躬身,“剛剛是屬下無能,沒有想出來這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屬下這就派兵去朝鳳宮,還請王后和國主不要引人耳目。”
“好,那便謝過你了。”落茶靡知道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便走進了太和宮,想着趕快告訴國主這些事情。
落茶靡走進太和宮的時候,國主正在書案前寫着什麼,落茶靡湊近了,纔看的清楚,原來,國主所寫的,是一個繼承皇位的聖旨,而那個有權繼承皇位的人,清清楚楚的寫着“夜冷觴”的名字。
落茶靡看見國主已經寫完的聖旨,不禁大驚失色,“國主,你這是做什麼?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這個皇位不能交給王爺,而且,我們一定會沒事的,會度過這次危機的。”
國主卻站起身子,擺了擺手,輕輕笑了一聲,很像是自嘲,“度過也罷,不度也罷,對於現在的我而言,都不重要了,要是放在以前,我還捨不得這個皇位,可是時至今日,我也算是看明白了,紅塵種種,不過過往雲煙,輕輕一碰,便什麼都沒了。”
“國主,您爲什麼忽然會這麼說?先前不是好好的嗎?是不是落恆和你說什麼了?這個國主的位置只有您可以擔當。”落茶靡急急的勸解着,不知道國主爲什麼會變化的這麼快,直接將皇位交給了夜冷觴。
國主輕輕的解下了自己腰間的玉佩,遞到了落茶靡的手上,“茶靡,這個東西,你要收好了,記得,拿着它,就算是整個皇城的禁軍全都反了,你也可以用它調動朕的暗衛,至少,能保得你的平安。”
“可是,國主,”落茶靡遲遲不肯手下玉佩和聖旨,“國主,這兩樣東西我都不能收,我來到西蜀,幫您奪回一切,並不是要爲自己謀得這些東西,再者說,等到西蜀一切平安了,我和冷,不,我和王爺就回去了。”
“那你覺得你們軒晟就太平嗎?”原來,國主把什麼都看得透徹,“朕八歲登基,這麼多年,什麼看不明白,又有哪個皇家是真正安寧的?且不說得不到皇位,結局就是個死!知道我爲什麼一直不肯派使臣與軒晟永結爲好嗎?”
看着落茶靡搖了搖頭,國主繼續說着,“那是因爲我早早就明白,你們的皇帝夜裕貪得無厭,永不知足,能得到的,一點不剩的捧在懷裡,得不到的,便不遺餘力的去爭,去搶,還有,他對這幾個兒子,真是有失偏頗!”
“國主金玉良言,茶靡記下了。”落茶靡聽着國主的話,福了一福。
國主親手扶起了落茶靡,語重心長,“茶靡,我並不是想要你記下,而是要讓你收下,等你以後幫助王爺爭皇位的時候,一定用的上。”
落茶靡還在推脫着,“國主,你有沒有想過,你如果把西蜀交給了王爺,靖王府就會成爲整個軒晟的衆矢之的,到時候,就一點退路都沒有了。”
“那你們現在還有退路嗎?”國主果然運籌帷幄的那樣仔細,似乎一切,都在國主的掌握之中。
看着落茶靡不說話,國主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既然沒有退路,那就不要退,朕知道,如果把皇位交給了夜冷觴,那麼西蜀的未來,很有可能成爲軒晟的附屬國,但是隻要西蜀人民安居樂業,朕認爲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以做的。”
“還有,等到西蜀的一切平靜下來之後,朕會出家,自從王后離開朕之後,朕也是時候找些時間在青燈古佛旁邊,爲她超度魂靈了。”這個國主口裡的“皇后”,當然指的是國主的結髮之妻。
落茶靡看着點點的愁緒染上了國主的眉梢,不禁勸解着,“國主,您還年輕,完全可以遇到別的女子能打動您的心的,而且,我相信,王后的在天之靈一定不會怪您的,相反,她希望着西蜀發揚光大,更希望着,有西蜀真正的皇子繼承皇位,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