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的,落恆是在告訴夜冷觴,在這個西蜀,要想過得舒心,要想沒有後顧之憂,靠得,就只能是他落恆。
落恆一直覬覦於西蜀皇位,奈何名不正,言不順,若是國主不在了,自己統領大軍,自然就能一呼百應。自己等的,正是這個機會!
呵呵,算算日子,那個國主,估計,也沒有幾天可活了!
夜冷觴看着落恆遠走,一直到眼神不能及之的地方,對着假山後面的人開口,“簫乾,出來吧。”
“是。”簫乾聽到夜冷觴的話,就從假山後面走了出來。
夜冷觴帶着簫乾很快走向了自己的宮殿,問着簫乾的意思,“簫乾,你覺得,今天的落恆,心裡的懷疑還剩下了多少?”
簫乾想起落恆所說的話,冷靜分析着,“回王爺的話,依着屬下的分析,落恆的疑慮,恐怕大部分還沒有解去,落恆既然能和王爺提出那樣的條件,讓王爺親手去殺了王妃,那就一定會這麼做,等到王爺按照落恆說的做了,沒準兒落恆心裡的疑慮就全消失了,可是王爺,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夜冷觴眼睛眺望了遠方,“本王也是這麼想的,可是要讓我去殺了靡兒,我做不到,總之,簫乾,最近,密切關注落恆的動向,有什麼情況及時向本王彙報,還有,調查整個西蜀的風土人情,本王必須對西蜀有一個全面的認識。”
“是。”簫乾應了下去。
夜冷觴的筆尖落在宣紙之上,卻是遲遲下不了筆,靡兒,明明知道西蜀危險,爲什麼你還會跟着過來?
跟着過來也就罷了,只是,爲何還要去以身犯險?你真是太傻了!
既然你願意把自己搭在這裡,那我就陪你搭在這裡,不到最後一刻,我絕對不會讓落恆的奸計得逞,而靡兒,這些日子,多多保重,可能,我每次去見你,都要大大的費上一番功夫了。
不過落恆所說的,讓我親手殺了你,我做不到,我也絕對不會那麼去做,哪怕是付出我的性命,我也不會傷害你一分一毫,這一點,你清楚,我也清楚。
夜冷觴的筆觸終於落在了宣紙之上,留下的,是一個正正方方的“靡”字,末了,覺察到有人進來的腳步聲,很快的拿起了那張宣紙,團成一團,扔到了自己的身後。
來人正是莫祺,莫祺把夜冷觴的一切都看得非常清楚,笑了一聲,“呵呵,我沒有想到,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王爺你,還是對落茶靡那麼牽掛,既然牽掛,爲什麼還要自己苦苦撐着呢?早些啓程回了軒晟,豈不是更好?”
夜冷觴對這個神出鬼沒的莫祺,感覺到本能的一絲厭惡,“莫祺,你不是剛開始就和王后一起來的嗎?爲什麼一直到現在纔出現?這期間,你又去做了什麼?是想瞞住所有人呢?還是隻想瞞住王后一個人呢?”
“王后?”莫祺輕笑一聲,“夜冷觴,你還真的叫得出口,本來,我以爲你對茶靡還是有情的,所以對你再三忍讓,可是現在,也許是我想錯了,你,夜冷觴,就是一個紈絝弟子,你只會看到你自己的不堪,卻絲毫不知道茶靡心裡的痛?!”
夜冷觴苦笑着,內心裡卻全是嘆息,這纔是夜冷觴的心裡話,靡兒,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痛苦?
只是在這樣的時候,西蜀皇宮裡處處都是落恆的眼線,我不能爲了對你的情感而破壞了你的計劃,也讓你想保護的西蜀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