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茶靡就知道落時最終會叫住自己,果然,還沒走出兩步呢,落時就喊住了自己,說話還很是客氣,“王妃請留步。”
落茶靡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轉過身去,笑着,“識時務者爲俊傑,爹爹果然是識時務者。”
落時也明白落茶靡的意思,知道落茶靡這次回來一定不會白白幫助丞相府,乾脆問出了口,“你這次幫丞相府,籌碼是什麼?”
落茶靡聽着落時這麼問,心裡暗歎,不愧是混在官場多年的老狐狸,知道世間沒有白得的東西,想得到什麼總要付出代價。
落茶靡笑了笑,“既然爹爹這麼直白,那茶靡也就開門見山了,茶靡可以爲爹爹保住丞相之位,可以讓整個丞相府像以前一樣榮耀,可是隻一點,爹爹以後在朝堂上,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要事先知會茶靡一聲,包括若是茶靡想達到什麼目的,爹爹也要鼎力相助,這樣可好?”
落時深思着落茶靡的話,片刻就答應了下來,“好,我答應你,只要丞相府像以前一樣。”
落茶靡哪裡能不瞭解落時的性子,一旦丞相府復起,落時不過河拆橋纔怪!
落茶靡拿出早早準備好的紙張,遞到了落時身邊,“爹爹,不是茶靡不相信你,只是茶靡也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人,這份協議,還請您籤個字,要不然,到時候兔死狗烹了,茶靡去找誰呢?是不是啊?”
落時果然心裡早早打好了過河拆橋的準備,想着只要是自己脫離了危險,那麼自己和落茶靡的這一切只當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呵呵,可惜了,這一點落茶靡也想到了,落茶靡從來都不會給自己留下後顧之憂。
落時看着落茶靡手裡的紙,面上一絲錯愕閃了過去,乾笑着,還在做最後的掙扎,“茶靡你這麼做就見外了,爹爹怎麼可能會過河拆橋呢?再怎麼樣,你也是我的女兒不是?就算是你不幫丞相府,我也會做的。”
落茶靡面上也是笑容,“呵呵,是嗎?那爹爹可不可以就當是爲了女兒把這個簽了呢?免了女兒的擔心,不也是爹爹願意去做的嗎?”
落時聽着落茶靡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自己再去拒絕那就太明顯了,只得在落茶靡的紙上摁了一個鮮紅的手印。
落茶靡滿意的把紙收了起來,莞爾,“這樣女兒便放心了,不出三日,女兒能讓爹爹繼續安穩的坐在丞相的位子上。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茶靡也就不便久留了,茶靡告退。”
“好。”落時看着落茶靡離開,一直到出了丞相府的大門。
第一個說話的就是周蓮漫,“老爺,大小姐怎麼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難道我們一大家子人就要被她耍的團團轉,對她俯首帖耳嗎?!”
落時聽着周蓮漫的話不禁更加生氣,拍案而起,“你以爲我想在落茶靡的控制之下嗎?可惜我落家的女兒兒子沒有一箇中用的!一個,現在還在慎刑司裡舂米,一個,坐上了尚書的位置,對我這個做爹爹的就不聞不問!今日朝堂之上,皇帝連廢相的心思都有了那個落尚書呢?還不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凡有一個可用之人,我也不會和落茶靡合作!”
其實在落時的心裡,早就沒有把落茶靡當做是自己的女兒,反而就像是一個外人一樣,似乎,只有落蝶舞和落恆纔是落家真正的人。
不過落茶靡也無所謂,反正在自己嫁出相府的那一天起,自己就已經不是落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