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彩點點頭,集中精神操縱着鴻蒙空間,帶着她們一行四人離開長禧殿內殿。肖貝兒靜坐在空間內,不發一語,其實她已經進入冥想狀態,自從上次她強行發動神咒術後,她若有所悟,一有時間機緣巧合的時候,她便會無意識地進入冥想中去。
而現在很顯然,肖白彩的鴻蒙空間裡源源不絕的靈氣觸發了那個契機,故而肖貝兒都未來得及跟媽咪肖白彩以及哥哥肖貝兒打招呼,就靜坐在裡面,開始冥想了。
肖白彩跟肖寶兒兩人只認爲是因爲肖貝兒身體弱的緣故,她纔會昏睡過去,誰都不以爲意,現在他們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跟他們共處一個空間的燕青雲所佔據。
此刻燕青雲周遭的靈氣團捲起了風暴,以燕青雲爲圓心朝燕青雲身體狂涌進去,這些靈氣團好似歸心似箭的孩兒般,急急地撲向燕青雲,就連這鴻蒙空間的地面也因爲燕青雲的身體狂暴吸收靈氣團而劇烈搖晃起來。
“果真是個妖孽!”肖白彩皺眉撇嘴,極爲生氣地怒望着燕青雲說。
“恩,真是不錯!想來有其父必有其子,日後我的修爲料想必不會太弱吧!這空間真是給人無限驚喜啊!”肖寶兒手捏着下巴說。
“咦,那是什麼?”肖白彩的目光不由得朝燕青雲身下的土地望去,就在此刻,“唰唰”的聲響傳到肖白彩跟肖寶兒耳邊,而燕青雲身下原本赤褐色的土地變得血紅一片,肖寶兒定睛去看時,只看見燕青雲周圍的土地長出一株株血色的看起來好似草一般的植物。
只見它們迎風而長,很快就將鴻蒙空間內的十分之一的土地給佔據了。有風吹來,傳來這些植物嗚嗚的聲響,好似它們在興奮地交流着什麼一樣。
“燕青雲真是該死,這些是什麼鬼東西啊?千萬不要像那些發生變異的食人蟻跟蝗蟲,否則老孃我定要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才肯罷休!”肖白彩罵罵咧咧,望着那些火紅的似草非草的植物好看的黛眉擰成了“川”字。
“媽咪,這些可是千金難求的好東西!我在一本古書中看到,這些植物有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它們的名字叫火靈草。傳說它們是萬古魔王用自身血液澆灌而出的植株,蝶夢仙子的神獸上古火鳳特別喜歡吃這種草,而萬古魔王跟蝶夢仙子的戀愛就是因爲這種火靈草而引發的!”
肖白彩聽得一頭黑線,今天她已經從兩個人嘴裡聽到萬古魔王跟蝶夢仙子的名字,她下意識地想要回避這個話題,肖白彩嘴角一抽強迫自己擠出笑容,她狀似無意地對肖寶兒笑語:“不過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而已,話說這火靈草爲何是千金難求的好東西啊?”
肖寶兒朝媽咪肖白彩投過去譏諷的一瞥,涼涼地回道:“媽咪,這火靈草是修煉之人煉製上品乃至神品丹藥必備的一味藥材,而火靈草之稀少,可能一個國家舉國都拿不出一株來,所謂的有價無市就是這個意思,你說它珍貴嗎?因此那些大師級別的煉丹師爲了煉製出好的丹藥,時常給出極高的允諾跟報酬,讓人爲他尋找火靈草!”
肖白彩聽到這裡,心裡樂開了花,她心中的算盤噼裡啪啦亂響,這下子她終於人品大爆發了,她想要富可敵國的夢想終於要實現了!
肖寶兒望着肖白彩一臉樂開了花,整張臉笑成了喇叭花的傻樣,忍不住刺了她幾句:“媽咪,先跟你說好,這火靈草你一株都不許拿出去賣!還有那賭約一千萬兩銀子你也要快點想辦法湊到,日復一日,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眼看一個月的期限就要到了,你若是想要給我們找爹地的話,我還是很樂意,很歡喜的!”
肖寶兒一番話下來,肖白彩被打擊得垂頭喪氣,怒瞪着美目望着老愛刺激她的肖寶兒。肖寶兒聳聳肩,擺手走到一旁,開始打坐靜修。
“怎麼會這樣?”正在趕路的鬼厲看到他下在大燕朝的太后他的女兒陳玉珊的傀儡替身符竟然碎裂,心下大駭,連忙加快步伐,風風火火地朝大燕朝的皇城瑞京直撲過來!
一年一度的中元節到了,俗稱“鬼節”,各家各戶祭拜祖宗吃了晚飯後,都早早地關門睡覺了。
夜色濃重,如腐爛的屍體上流出來黯黑冰涼的血,蜿蜒覆蓋了天與地。月亮孤零零地掛着空中,高大的皇宮被黑暗籠罩着,遠遠看去,似血肉模糊的臉孔。
淅瀝的雨下在黑夜裡,所有東西都很潮溼,樹木和泥土的皮膚開始潰爛一般,空氣中瀰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宮裡一片寂靜,昏黃的油燈搖曳着,有風吹過,那燈光又黯淡了幾分。夜風呼嘯尖銳刺耳,仿若鬼怪叫囂着要衝破地面。
衣着樸素有些陳舊不得寵的小宮女,奉主子的命前去御膳房拿些吃的,她極不情願提着燈籠,顫抖着身子往前走,她嘴裡神神叨叨地念着:“佛祖保佑,冤有頭債有主。”
突然,她擡起頭來,好似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腳步變得極快,快得有些踉蹌,那可怕的東西發出“桀桀”的怪叫聲,巨大的黑影將那倒黴的宮女籠罩其中。
小宮女嚇得大聲驚叫,手中提着的燈籠被她扔到一旁,她拚命地往前跑,上牙敲着下牙,可是無論小宮女跑得再快,那緊跟着她的鬼東西仍舊緊隨在她身後。
小宮女再也跑不動了,嚇得全身哆嗦,臉色慘白如紙身子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的小宮女,雙眼圓睜癱倒在地,眼睜睜看着那眼睛大得像銅鈴,散發着紅色的光的鬼東西撲到自己身上,咬破自己的喉嚨開始吸自己身上的血。
“啊!”小宮女臨死前的一聲慘叫,打破了寂靜的夜,整個皇宮陷入一片空前絕後的恐慌跟混亂中。
陳玉珊臉色一片陰沉,眸子中透着一道殺意,她緊攥着拳頭,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就讓這大燕朝的皇宮,讓這姓燕的皇子皇孫的死爲她死去的孩兒殉葬,讓這全皇宮衆人的死亡爲她陳玉珊當上女皇鋪就一條路吧!
“父親,請喝茶!”陳玉珊臉上堆滿笑容,翻起桌上的茶盅,兀自倒了一杯清茶,遞到鬼厲手上,然後再倒了一杯清茶,慢慢地喝了起來。
“珊兒,此間事了,你有何打算?”鬼厲臉色冷冰冰的,兩隻眼睛像錐子一般直盯着女兒陳玉珊。
陳玉珊衝着父親鬼厲妖豔地笑,笑了片刻後,她纔開口對鬼厲說:“父親,今日的事能成嗎?”
鬼厲暗沉的目光愈漸凌厲,斂神垂下眼去淡淡地說:“你以爲我萬鬼教驅鬼御鬼的法術,是哄騙小孩子的玩意兒嗎?或者你認爲你的父親我,是個沒有本事的人?”
陳玉珊看到父親鬼厲生氣了,連忙站起身來,衝着鬼厲賠笑道:“父親,瞧你說的是什麼話!在這世上,珊兒若是連你都不能相信了,珊兒還能相信何人?”
陳玉珊那雙陰鷙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冰冷的手指朝外一指,衝着鬼厲盈盈笑語:“父親,今日這皇宮真是熱鬧,珊兒真是十分歡喜!”
鬼厲信步走到窗前,望了望窗外,點了點頭冷冷地說:“你要做什麼父親都會支持你,但是你別忘了事成之後要把我萬鬼教奉爲國教!”
陳玉珊低下頭,雙手緊緊握着,眼中迅速閃過一絲憎惡之色,但是當她擡起頭時,笑靨如花般詭異妖豔,話語如同清風吹過般溫柔可親:“女兒謹遵父親教誨,父親吩咐女兒怎敢不從!”
“那就好!父親去去就來!”鬼厲話落,陳玉珊只覺得眼前一花,她定睛看去,哪裡還能尋到父親鬼厲的身影。
陳玉珊邁步走向軟榻,瀟灑地一甩衣袖在榻旁坐下,眼中罕見的露出一絲笑意,突然撫了撫衣袖,伸出塗了鮮紅的風險花汁的芊芊玉手在燈光下細細端詳,那長長的紅指甲好似染血一般紅得刺眼,紅得讓人心驚膽顫。
“主子,不好了!你快”那跑進乾坤殿裡來報信的侍衛的話還沒有說完,“嘭”地一聲巨響,他就倒在了地上。
肖白彩剛想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去看看,卻被急衝衝趕到乾坤殿的燕青雲的師傅鬼見愁攔住了,鬼見愁一臉沉重之色,手指着倒在地上的侍衛對肖白彩說:“丫頭,不能過去!若是老夫所料不錯的話,他已經中了屍毒,發生屍變了!”
鬼見愁話剛落嘴,那名倒在地上頭朝上的侍衛的臉,就像川劇中的變臉一樣,他的臉變得恐怖了起來,七孔流血,他的頭髮瞬間變得極長,他的手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肖白彩母子三人瞪大雙眼,滿臉驚駭,在他們眼前,這個侍衛的手轉瞬間變成了毫無血色的白色枯手。
在鬼見愁肖白彩母子三人以及乾坤殿衆暗衛面前,那個倒地的侍衛,猛地睜開眼,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裡發出桀桀地怪叫,朝肖白彩母子三人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