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肖白彩腦子裡轟然一響,感受到來自冥夜內心那股凌厲的殺意,她相信若是她再說出一些激進的話語或是讓冥夜憤怒的舉動,冥夜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衝到自己面前殺了自己。
肖白彩嚇得縮緊了身子,不停地朝後退,慘白了臉,脣不停地顫抖:“冥夜衝動是魔鬼,你要冷靜!”
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見底的黑,望着肖白彩的冥夜,薄冷的脣邊滑過一絲邪魅的冷笑,慵懶中帶着幾分冷魅:“女人你也會怕,你不是隻張牙舞爪,稍一不合就亮起爪子朝人抓去的小野貓嗎?”
“貓!”這個冥夜竟然將她當作一隻寵物貓來戲弄,肖白彩心中猛地一驚,這一瞬間肖白彩忘記了害怕,擡頭怒瞪着冥夜,怒聲說。
“冥夜你把話說清楚,在你眼裡我是不是一隻,你高興時就來逗弄幾下,不高興時就放任自流的寵物貓!你走吧,我再也不會接受你了,從此以後我們一刀兩斷!”
冥夜迎上肖白彩盛怒的眸子,朝肖白彩神秘一笑,肖白彩只覺得雙眼一黑,自己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地面倒過去。
冥夜疾如旋風似的衝到肖白彩面前,一把抱住了肖白彩的腰,避免了肖白彩跟地面親密接觸。
“冥夜,你不許對我亂來!”肖白彩費盡全身力氣,小聲地呢喃着,話落,再也控制不住周公傳召邀約的肖白彩閉上眼,昏昏大睡。
“真是個傻女人!”冥夜低下頭輕撫肖白彩因睡着而顯得平靜的嬌顏,伸出手撫上肖白彩那張讓他情難自禁的櫻桃小嘴。
“女人,你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冥夜苦笑連連,嘴裡喃喃自語。就這麼抱着肖白彩一會,他就覺得周身發熱,身子一緊,全身血液瘋狂叫囂着,直往一處涌去。
冥夜的目光如同中了魔咒似的,直直地朝肖白彩雪白高聳的胸部望去,心裡有一個聲音在瘋狂地叫囂着要了她。
冥夜眼神深邃而複雜,他堅信若是此刻他再趁火打劫,要了肖白彩,那麼醒過來意識到被自己強行佔有的肖白彩,必然跟他翻臉,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跟他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冥夜眼裡閃過一抹深邃的幽寒,將懷中抱着的肖白彩小心翼翼地放到牀上,冥夜扭過頭去不敢多看肖白彩一眼,心裡默唸清心咒數遍,直到自己體內呼嘯澎湃的情潮平息了些許,冥夜才緩慢轉身。
冥夜的手放到肖白彩那張如花似玉的臉,慢慢地往下移,不過片刻肖白彩的樣貌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
此刻的肖白彩,眉毛不再是美如新月的彎彎的柳葉眉,而是淡淡的不容易引起別人注意的眉,小巧好看的鼻子變得有些扁平,紅豔欲滴讓人一親芳澤的櫻桃小嘴變成有些乾涸裂皮的嘴。
這樣的肖白彩只能算得上清秀有餘,但是離美麗還是差之甚遠,想來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冥夜的手觸及下,肖白彩連身上的衣服都發生了改變。
冥夜望着這樣的肖白彩,嘴角露出寵溺的笑容,一想到只有他能看到肖白彩的真容就讓他高興不已。
冥夜一指輕點,肖白彩嚶嚀一聲悠悠轉醒。望到冥夜那張帶笑的臉,肖白彩就氣不打一處來,肖白彩剛想破口大罵,就被冥夜手中拿着的黃色的古銅鏡鏡中照出來的景象吸引住了。
鏡中這個女人是自己嗎?眉毛淡淡、眼睛細細、鼻子扁平、嘴巴乾涸還脫皮,唯一可取的就是她皮膚白淨,一白遮十醜,她也算得上是個清秀的女子而已。
就在肖白彩望着鏡中易容的自己大發感概,心中無比驚訝之際,冥夜的話語在她耳邊響起。
“女人,可還滿意你現在這個樣子?”
肖白彩聞言擡起頭去,只見眼前這男子一對漆黑雙眸迎面而來,嗯他也就眼睛好看點,其他地方都跟冥夜那個妖孽比起來,一個在地一個在天。
肖白彩津津有味地端詳着易容過後的冥夜,覺得此時的冥夜更加平易近人,格外討喜,被肖白彩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的冥夜,挑眉衝着肖白彩邪魅一笑,將頭朝肖白彩湊過來。
肖白彩心中猛地驚醒,一個懶驢打滾翻身躲到了牀的內側,一臉警惕防備之色地望着冥夜,冰冷着聲音說。
“冥夜,你休要亂來!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冥夜站直身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在肖白彩心中就那麼可怕嗎?肖白彩用得着這麼防備自己嗎?
冥夜越想越氣,那深邃的眸子裡顯出隱隱的冷色,臉也垮了下來,冥夜雖然換了張臉,可是肖白彩卻覺得自己渾身冷颼颼的,感覺自己身陷一個大冰窟窿。
生怕冥夜再次腦子抽風發怒的肖白彩,急忙開口:“走吧,孩子們等久了不好,莫非你不希望陪着我們母子幾個,一家人快快樂樂地在街上玩一天嗎?”
聽到肖白彩親口承認他們是一家人,冥夜的眼睛裡有一絲亮光閃過,他的心情也開始好轉,冥夜衝着肖白彩笑語:“女人要我侍候你起牀嗎?”
肖白彩看到由怒轉笑變臉極快,跟川戲中的變臉絕學有一拼的冥夜,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嘴角抽搐地埋怨道:“三花臉,喜怒無常小肚雞腸的男人!”
讀取肖白彩心思的冥夜,嘴角浮現一抹邪魅的笑容,他彎下身子大手伸出,一把拽住肖白彩的手,用力一拽猝不及防的肖白彩被他從牀上拽了出來,落到他的懷裡。
“女人,就讓爲夫伺候你穿鞋吧!”
冥夜將肖白彩小心翼翼地放到牀上坐好,然後彎下腰去拾起肖白彩那雙被他放到地上的繡花鞋,蹲下身子一手拿住肖白彩的腳,一手拿鞋打算往肖白彩的腳上套。
腳板底因爲冥夜的觸碰而麻癢無比的肖白彩終於回過神來,讓萬古魔王給自己穿鞋,肖白彩額頭黑線狂冒,這太天方夜譚不可思議了。
就算是在現代社會,也難得有幾個男子心甘情願地蹲下身子給女子穿鞋啊,更何況這是男尊女卑女子地位低下的古代,而這個冥夜還是傳說中無比牛掰的萬古魔王。
說不感動是假的,肖白彩眼睛開始發亮,罩上了一層晶瑩的玻璃似的東西,睫毛接連地動了幾下。她一把抓住冥夜往她腳上套鞋的手,聲音激動帶着顫抖。
“謝謝你,讓我自己穿吧!”
說完這話,肖白彩一把奪過,因爲自己抓住他的手,而略微愣神的冥夜的手中的鞋,往自己腳上套,然後肖白彩彎下腰去撿起地上的另一隻鞋套到了自己腳上。
穿好鞋的肖白彩,狐疑地望了還在愣神的冥夜一眼,然後下了牀緩步朝門邊走去,肖白彩伸出手拉住門栓,“嘎吱”一聲悶響,門被肖白彩打開了,肖白彩回頭對着尚在愣神的冥夜淡淡地說。
“走了,還在瞎想些什麼呢?時候不早了,孩子們等我們都等得心慌了!”
說完這話,肖白彩扭頭就走,不再理會身後的冥夜。
此刻的肖白彩,黑眸陡然竄過一抹慌亂,心跳突然加速起來,好似冥夜那雙修長的手還在抓着她的腳板底,那異樣的麻癢的觸感沿着她的腳板底傳到她的心裡,讓她又羞又氣又怒。
“媽咪,你這是怎麼了?你的臉怎麼那麼紅啊?”等在大門處的肖寶兒肖貝兒火鳳三兄妹中的肖貝兒,看到肖白彩走出來後急忙迎了上來,看到肖白彩緋紅的臉,關切地問。
肖白彩咬着嘴脣,紅着臉小聲低語:“沒什麼!”突然肖白彩好似想起了什麼,她擡頭望着肖貝兒,擰了擰眉,黑眸裡散發出疑惑的光茫,許久後肖白彩笑問肖貝兒。
“乖女兒,媽咪不是改變了模樣嗎?你是怎麼認出媽咪來的?”
肖貝兒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肖白彩的問話,站在一旁一臉審視望着肖白彩的肖寶兒發話了。
“女人,瞧瞧你一臉通紅的傻樣子,你以爲有幾個女人能做到這樣子啊!是不是被人吃幹抹盡了?”
肖白彩終於肯定方纔她聽到的那情真意切叫她媽咪的肖寶兒,只是個幻影,現在的肖寶兒纔是真的,依舊那麼毒舌。
跟妖孽而又毒舌的肖寶兒頂嘴叫板,那是自尋死路,肖白彩索性不再理會陰陽怪氣嘲諷自己的肖寶兒,彎下腰摸了摸女兒肖貝兒稀稀疏疏發黃的頭髮,柔聲對女兒肖貝兒說。
“好貝兒,你就告訴媽咪你是怎麼認出媽咪來的吧!”
肖貝兒的頭在肖白彩的懷裡蹭了蹭,甜糯糯的好聽的女童音在肖白彩耳邊響起。
“媽咪,你身上有種香甜的桂花糕的味道,貝兒就是憑藉這種味道認出媽咪來的!”
肖白彩驀然怔了怔,莫非自己的女兒肖貝兒天賦異稟,竟然能夠憑藉自己身上的香味認出自己來,可是桂花糕的味道,她的身上真的有嗎?
肖白彩低下頭在自己的衣袖上左嗅嗅右聞聞,可是什麼味道都沒有聞出來,爲何她的女兒肖貝兒卻說她身上有桂花糕的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