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塵公子不知會喜歡哪家千金呢?聽說逸塵公子的琴藝可是天下無雙呢,一把雅風琴,能斷人肝腸催人淚下……”
“傾塵公子,傾塵公子,你說過你喜歡奴家的,怎麼還不來我家提親啊?”
“什麼?你胡說,傾塵公子明明說過,他是喜歡我的!”
“你才胡說!”
“你們都別爭了,傾塵公子說過要娶我的……”
幾個女人爲了蘇傾塵開始大打出手,場面一度陷入混亂。
“睿塵公子……氣質高貴……好喜歡啊……好迷人啊……”
“那雙明亮的眼睛……啊……睿塵公子幽深的氣質果然……好喜歡啊……”
人羣中猶如炸開了鍋一般,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這一段街道立時被擠得水泄不通。
蘇雪舞一臉黑線,雖然幾位哥哥確實俊美非常秀色可餐,但是在這大街上被這些奇奇怪怪的大媽大嬸阿姨級別的女人用眼神肆意輕薄,立時蘇雪舞覺得好像自己的私有財產收到了別人的覬覦和侵犯似的,渾身炸了毛。
“哥,我們走,這裡好吵!”
四人沒動,仍是保持着那個伸開雙臂的姿勢定定的看着她。
蘇雪舞愣住。
“決定,誰抱你走。”蘇無塵言簡意賅說出要點,幾人立刻火星味兒四射。
蘇雪舞心情瞬間便桃花朵朵開,脣角緩緩綻放出一個璀璨甜美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她輕啓朱脣,笑的甜美無邪,“老規矩,誰贏了誰抱我回去。”
四人互相對視一眼,立刻圍成一團,按照這鬼靈精小丫頭的老規矩,當街開始石頭剪刀布,絲毫沒有在意圍觀的衆人快要石化以及風化的表情。
三輪過後,優勝者爲蘇睿塵。
“四哥,抱抱。”蘇雪舞嘟着粉嫩可愛的小嘴迎向了蘇睿塵的懷抱。
十六歲的少年脣角微微暈染開來欣然的笑意,伸出雙臂將那嬌小的人影帶入了懷中。
“無塵哥哥,我要吃糖葫蘆,五串。”
“不行,吃太多對牙齒不好,你只能吃一串。”蘇無塵斷然拒絕。
“無塵哥哥,小舞只吃一串,其他四串是幾位哥哥的,我們一起吃。”
“好。”蘇無塵這才點頭,面不改色,身影立刻消失在衆人眼前。
“逸塵哥哥,我要一個糖人。”
“等我。”蘇逸塵寵溺的拍了拍她,優雅的退出了人羣。
“傾塵哥哥。”大眼睛裡狡黠的笑意開始暈染。
“說吧小舞,想要什麼,三哥都給你買。”蘇傾塵魅惑的笑笑,桃花亂開,一副我有錢的模樣。
“就知道傾塵哥哥最疼小舞,我要福滿樓的水晶蝦仁餃,春風閣的桂花酥,富貴閣的珍珠翡翠湯圓,還有天下第一樓的蜜餞荔枝和蜜餞菱角,以及得意樓的水晶軟糖。”
蘇雪舞一口氣的說出了這麼多,直聽得蘇傾塵眼花繚亂,一陣頭大。
都怪自己話說大了,什麼都買……什麼都買……蘇傾塵真想抽自己一下,爲什麼在這丫頭面前老是吃虧,不就是在她出生時小小的在她臉上蹂躪了一下麼,這麼記仇……蘇雪舞好笑的看着三哥快要暈掉的窘迫模樣,好心的出言提醒。
“三哥,這些都離這裡不遠的,你可要跑快點,在大哥二哥回來之前回來哦,免得到時候我們等不及丟下你自己回去了。那樣,爹爹會責罰你獨自貪玩忘了時辰的……”
話音未落地,圍觀的衆人便看到蘇府的三公子火急火燎火燒屁股似的一溜煙跑了出去……近處圍觀的幾人無不汗顏,這位衆星捧月的蘇五小姐,還真是不好伺候的主啊。“四哥。”蘇雪舞倚在蘇睿塵的懷中,慵懶的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怎麼了小舞?”蘇睿塵含笑看着懷中嬌懶的小人兒。
“前面那裡是什麼地方?”
小手一指,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蘇睿塵有些尷尬,臉色微紅侷促起來。
“四哥怎麼臉紅了,很熱嗎?”蘇雪舞關心的撫上了蘇睿塵的額頭,自言自語着,“好像不燙啊……”
感情這小丫頭以爲自己發燒了呢。蘇睿塵一陣鬱結。
“四哥,連你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好不好玩?”
蘇雪舞純真又無辜的大眼睛盯着蘇睿塵,眨巴眨巴的,可愛非常。
此刻,她的心裡卻在恣意的大笑,哈哈,蘇睿塵,你也會有臉紅的時候啊……這個四哥,還真是可愛的緊呢。
“那是青樓。”蘇睿塵糾結了半天,看到蘇雪舞那雙純淨的大眼睛又不忍她失望,終於說了出來。
“青樓?”蘇雪舞眨動着大眼睛,靈動俏皮無比,“是什麼地方,我們可以不可以去玩?”
“不可以!”蘇睿塵堅決打斷了他,捏着懷中小人尖尖的下頜,帶着幾分警告的戒備意味。
“青樓是那些煙花女子彙集、無數男人流連忘返之地,但是,不是你一個八歲的小丫頭可以進去的,記住了嗎!”
蘇雪舞白了他一眼,至於這麼嚴肅嘛,她是誰啊,何等的聰明,只是故意問問而已。
“睿塵哥哥爲什麼那麼生氣,小舞只是好奇,問問而已……你又兇我……嗚嗚……”
蘇雪舞不管不顧,兩手一攤,小腿亂甩,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典型的無賴撒潑。
蘇睿塵立時慌了手腳,侷促窘迫,手忙腳亂拿出帕子去擦她的眼淚,心疼的拍了拍她,“好了好了小舞,四哥錯了,四哥不該兇你,別哭了,別哭了乖……”
“那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不哭了……”
蘇睿塵微怔,而後點了點頭。“小舞有什麼條件?”
“帶我去那裡!”
再次循着小舞的手指看去,蘇睿塵看到了一間詩社,名字也很奇特,叫青蕊。
此刻,果然有不少人圍在詩社門口的一張桌子邊不斷在交頭接耳探討着什麼。
蘇睿塵無奈,只得抱着雪舞擠進了人羣中。
“小舞,這裡是詩社,那些文人騷客專門吟詩作對的地方,今日有人在此以詩會友。”
“怎麼會啊?”
“就是他做了一首詩,讓別人來附和,若是做得好了得到大家的認可,還有獎勵。”
聽到獎勵兩字,蘇雪舞眼中頓時亮了。
“什麼獎勵睿塵哥哥?”
“是一隻玉佩。”
“好!”
蘇雪舞信心滿滿,古人就是比較文雅,沒事喜*詩作對、附庸風雅。身爲一個現代文藝女性,可從小熟讀唐詩宋詞元曲,擁有那麼多前人的智慧結晶,不能贏才見鬼。
蘇睿塵奇異的目光掃過懷中一本正經目光灼灼的小人,而後笑意漸濃。
“社主出得詩詞我念給你聽。”蘇睿塵清了清嗓子,低聲唸了起來。
“綠槐高柳咽新蟬,薰風初入弦。碧紗窗下水沉煙,棋聲驚晝眠。
微雨過,小荷翻,榴花開欲燃,玉盆纖手弄清泉,瓊珠碎卻圓。”
“不錯,很押韻,又工整。”蘇雪舞點了點頭表示讚賞,又凝眉問道,“那現在可有人對出來了?”
蘇睿塵看着懷中小大人一般沉着的蘇雪舞,黑眸中滿是讚賞和溺愛,掃了一眼周圍俱是愁眉不展的衆人,微微笑,“應該還沒有。”
“那好!這玉佩是我的了。”蘇雪舞高調的大聲宣佈着所有權。
一個八歲的女娃兒還被人抱在懷中哄着,卻擠在人堆裡,高調的宣佈着她的能力,能不讓人側目?
“這小女娃兒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閃了腰!”
“不知是誰家的女兒這般口無遮攔狂妄自大……真是沒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