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去的事兒奶奶已經同意了,卓華找房子就沒有那樣遮遮掩掩的了,本來卓華就不是一個喜歡遮遮掩掩的人,再加上她們手裡面有了一點兒錢,找房子的事兒,直接交給了老王去做。
不要看老王是一個賭徒,不學無術,什麼都不會,但是他也是有自己的本事的,就是老王自己沒有發現罷了,他這樣的一個人,還能夠好好的活下來,靠的本來就是自己的機靈勁兒,本身就是一種本事,而卓華現在就要挖掘老王的這個本事,讓老王用自己的機靈,幫卓華找到合適的房子。
到時候卓華給老王一點兒好處,也不是不可以的。
因爲這事兒交到了老王的手裡面,田桃兒第一時間知道了,知道此時的田桃兒立馬不幹了,她心心念念要和自己的姐夫在一起,現在自己的姐夫竟然要搬出去,這怎麼可以,以後連見面都見不到了,她還怎麼和自己的姐夫在一起,她還怎麼甩掉老王。
“我不同意!”田桃兒憤怒的說道。
老王本來就不是什麼品行端正的人,此時看着田桃兒氣的臉通紅,樣子嬌俏可人,心裡面一陣癢癢,邪笑的來到桃兒的面前,說道:“桃兒,這是大姐夫交代下來的事兒,你說我這個做小的,能不答應嗎,你不要胡鬧好不好?”
田桃兒看到老王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靠近,嚇得小臉兒一白,焦急的說道:“你走開,不要離我這麼近,你走開啊。”
老王嘻嘻的笑了笑,說道:“這可是你說的,是你讓我走的,那麼我走了。”
說完,老王就快步的離開了屋子,去爲卓華辦事兒去了,出去的時候,嘴裡面還嘟嘟囔囔的說道:“這麼個大美人在屋子裡面,可是我卻不能碰,靠,到底什麼時候能夠大婚,能夠大大方方的圓房啊,田家老太太那天可是對我下了死令,只要桃兒不同意,我死也不能碰桃兒,田家老太太是什麼人啊,這個可是一尊大佛,整個十里八村兒,但凡知道老太太曾經的人,沒有一個敢得罪老太太的,而他好巧不巧的知道一點兒,他活得不耐煩了敢去招惹田家老太太。
有一點兒鬱悶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快步的離開了田家。
老王一屁股債,不敢回家,只能賴在田家,田家老太太答應老王,老王的債務田家老太太會出面爲老王說情,給老王一個緩衝的時間,讓老王自己掙錢去還債,作爲交換,老王在沒有還完債之前,不可以再賭博。
老王爲了自己不被那些收債的剁了手,只能答應了下來,所以老王纔可以自由在村兒裡面行走。
桃兒眼睜睜的看着老王離開,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委屈巴巴的哭了起來,飛快的跑到了呂氏的屋子裡面,結果撲了一個空,田桃兒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懊惱的說道:“我怎麼這麼笨啊,杏兒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娘怎麼可能在自己屋子裡面。”
火急火燎的來到杏兒的
屋子裡面,果然看到呂氏坐在那兒一口一口的喂田杏兒吃藥。
田杏兒的眉頭打着死結,撒嬌的說道:“娘,我不吃了,太苦了。”
呂氏一臉無奈的看着田杏兒,說道:“不要胡鬧,來,還有幾口,趕緊喝了。”
“我不,這都是藥底兒,裡面都是藥渣渣,哪有吃藥渣渣的呀,娘,我不吃,我不吃,我要吃蜜餞,我要吃蜜餞。”田杏兒撒嬌的說道。
田桃兒看了看屋子裡面的一切,輕輕的咳了咳,說道:“杏兒,你自己拿着碗把藥喝了,不要讓娘擔心,我和娘有一點兒事兒要說,你乖乖喝藥,待會兒姐來把藥碗拿走,可以嗎?”
杏兒眨了眨眼睛,這個可以有啊,娘出去了,她完全可以把那一點兒藥渣渣給倒了,然後說成是自己喝。
杏兒想到這兒,急忙點了點頭,說道:“自然是可以的,杏兒已經是大人了,娘不需要一直守着杏兒,娘,姐找你有事兒,你還是先去看看姐那兒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吧,姐該不會是被老王欺負了吧?”
杏兒身爲呂氏的女兒,深深的知道呂氏的軟肋,想要把呂氏請走,不說一點兒嚴重的事兒是不可能做到的,而老王和桃兒的關係,一直是呂氏最擔心的事兒,一說這事兒,呂氏準炸毛。
呂氏看了看桃兒,又看了看杏兒,急忙把手裡面的藥遞到杏兒的手裡面,說道:“乖乖的喝了,這都是銀子,可貴了。”
杏兒溫順的點了點頭,衝着田桃兒嘻嘻一笑,田桃兒衝着田杏兒笑了笑,拉着呂氏就離開了。
呂氏剛剛離開,田杏兒就把自己手裡面的藥碗放到了一邊,惡狠狠的衝着門口呸了一下:“什麼東西啊,還真把自己當成我姐了,就你,還不如那個瞎子姐姐呢,至少,她從來沒有打過我,而你呢,我把你當姐姐,你把我當丫頭,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憑什麼啊,都是一個娘肚子裡面鑽出來的,我憑什麼就比你矮一頭?”
田杏兒一臉不開心的拿着鏡子,輕輕的撫摸着自己依然高高腫起來的額頭,心裡面的憤怒又多了三分。
“唉唉唉,你拉我幹什麼呀,說吧,你又怎麼了?”呂氏最近對田桃兒頗有微辭,對她也是沒有什麼好臉色。
田桃兒一臉委屈的看着呂氏,說道:“娘,你知道田果兒他們要搬出去住的事兒嗎?”
“他們已經分家了,他們搬出去不是好事兒嗎,他們在家裡面,還要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雖說是分出去了,但是他們那兩個人會幹什麼呀,還不是家裡面幫着貼補?老太太在上頭看着,我也只能忍着,她們搬出去,我舉雙手雙腳贊成。”呂氏一點兒也沒有覺得田果兒夫婦搬出去有什麼不好,她無法理解田桃兒找自己說這事兒是爲了什麼?
田桃兒咬了咬牙,說道:“還有一件事兒,娘還不知道吧,田果兒撿到寶了,楊哥哥是一個識
文斷字兒的,這樣的人竟然許配給了一個瞎子,我,我看着都心疼,娘,您難道真的不想看着女兒嫁給這樣識文斷字兒的人?”
田桃兒對卓華依然沒有死心,在知道卓華是一個識文斷字兒的之後,更是堅定了和他在一起的決心 ,以後楊哥哥開一個學堂,做了夫子,他就是夫子夫人,要是再考上了秀才,她就是秀才娘子,哎呀,真的是單單想一想就臉紅心跳的,這樣的好男人,理應是她田桃兒的相公,而不是田果兒那個瞎子的相公。
“娘,以前你不幫我也就算了,現在你還在這兒質疑女兒嗎?娘應該知道,一個識文斷字兒的相公意味着什麼,這樣的人以後是有可能考取功名的,娘,這可是天大的便宜啊。”田桃兒輕輕的搖晃着呂氏的手,呂氏死死的皺着眉頭,說道:“你說的這些都是在哪兒聽到的,我怎麼不知道?”
“老王,楊哥哥挺信任老王的,什麼事兒都對老王說,老王以前就是在賭坊裡面廝混,那裡面的賬房先生和老王熟,老王經常看到那個賭坊的賬房先生寫字兒,老王也就記在了心裡面,今天老王去楊哥哥那兒的時候,看到楊哥哥拿毛筆寫字了,那手法,那速度,和賬房先生一模一樣。”田桃兒鄭重的說道,眼睛裡面都要冒出小星星來了。
她們這樣的人家,雖然日子還不至於緊巴巴的,但是因爲家裡面的孩子都是女的,重男輕女的思想嚴重,所以她們家一個識文斷字兒的小輩都沒有,
現在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人,簡直就是寶貝啊。
呂氏死死的皺着眉頭,說道:“這事兒,娘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田桃兒眨了眨眼睛,焦急地說道:“娘,我也知道您知道了,可是您這是幫我還是不幫我呀,您倒是給我一句準話呀,要是娘不幫忙的話,我自己想法子,要是幫忙的話,我一切都聽娘安排。”
呂氏咬了咬牙,爲了自己的閨女,她豁出去了,楊二狗這個女婿,她要了,這樣好的一個女婿,可不能便宜了那個瞎子,這麼一個識文斷字兒的,和一個瞎子生活在一起,能夠有什麼前途啊?
“你先回去等着吧,等着孃的安排。”呂氏幽幽的說道,心裡面已經有了一點兒計較。
田桃兒大喜,開心的說道:“好,桃兒一切都聽孃的,桃兒就知道,娘是最疼桃兒的。”
“好了好了,趕緊回去吧,我還要去看上一看你杏兒妹妹的藥喝沒喝呢,那藥可金貴着呢,都是我從牙縫裡面省出來的錢給她買的,要是那個小兔崽子敢給我倒了,看我不宰了她。”呂氏惡狠狠地說道,順便狠狠的瞪了田桃兒一眼。
田桃兒和田杏兒剛剛的那些小動作,她這個當孃的怎麼可能沒有看出來,都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她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孩子,她們肚子裡面的花花腸子,她這個做孃的可是一清二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