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卓華在田桃兒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把自己手裡面的泥土猜到了田桃兒的嘴裡面,笑着說道:“好吃嗎?姐夫這兒簡陋,本來是沒有可以招待妹妹的,但是剛剛聽到妹妹說泥土也可以吃,瞬間茅塞頓開,妹妹願意給你大姐吃的東西,自然都是好東西,有好東西,怎麼可以獨享呢?多疑姐夫就弄了一點兒妹妹喜歡的好東西給妹妹嚐嚐鮮,以後妹妹要是再來,姐夫一定天天招待你吃好吃的,一定要常來玩兒呀。”
卓華似笑非笑的說道,田桃兒一直站在一邊兒一個勁兒的拿自己的手指扣着自己的喉嚨乾嘔,哪裡有那個功夫和卓華吵架呀。
剛剛卓華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樣的手法,那泥土剛剛到了田桃兒的嘴巴里面,田桃兒就不受控住的嚥了下去,這可把田桃兒噁心壞了。
卓華看到田桃兒一個勁兒的乾嘔,滿意的笑了笑,含笑的來到那髒了的饅頭鹹菜面前,說道:“聽着這髒了的東西可以催吐,妹妹要不要來一點兒,總好過一塊泥疙瘩在肚子裡面帶着舒服吧?妹妹,你說是不是呀?”
卓華笑眯眯的把東西遞到田米兒的面前,田米兒看着被自己故意弄髒的吃的,差一點兒哭了出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東西拿到手裡面,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吃着髒髒的東西,田桃兒人忍不住的再一次嘔吐了起來,這一次,倒是吐出來東西了,但是那泥疙瘩還是沒有吐出來。
卓華笑了笑,說道:“還早着呢,現在趕緊催吐,還來得及,要是在耽擱一會兒,泥巴都在肚子裡面散開了,到時候就真的吐不出來了。”
田桃兒可憐兮兮的看着手裡面的髒饅頭,說道:“姐夫,我咽不下去,我要喝水。”
卓華連忙搖頭,說道:“這可使不得,泥巴碰水,直接就在肚子裡面和稀泥了,喝水只會加速泥巴的消化,這是會吃出病來的,來,乖,趕緊吃饅頭催吐,千萬不能喝水。”
田桃兒嚇的臉都白了,大口大口的吃着手裡面的髒饅頭,大口大口的吐着肚子裡面的東西,卓華心情愉悅的看着田桃兒狼狽的樣子,這就是欺負她家小瞎子的下場,真的是反了你們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事兒,今天我就讓你們看一看,什麼叫做易世緣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田果兒安安靜靜的站在門口,雖然看不到,但是依然固執的往門外看,今天的太陽好暖,自從楊華來到她的身邊,每一天的太陽都這樣的溫暖,真好!
“這又怎麼了?”奶奶和楚氏從主屋裡面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衆人看到奶奶從住屋裡面出來了,這纔敢從自己的屋子裡面出來,呂氏早就看到自己的閨女被欺負了,可是她不敢出來,剛剛老太太已經發了好大的火,讓他們都去面壁思過,不許出來,要是在這個時候出來,老太太一定會遷怒她的,她的小身板,可經受不起老太太的遷怒。
此時呂氏氣勢洶洶的跑了過來,心疼的保住了田桃兒,哭着對老太太說道:
“娘,你看,楊二狗這個做姐夫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這樣欺負她的妹妹,哪有這樣的道理,娘,你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呀,我的桃兒,我的桃兒啊!”
呂氏嚎啕大哭,楚氏眼圈兒發紅的敢在老太太的身後,把頭埋得低低的,似乎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
老太太看了看理直氣壯的卓華,又看了看吐的不成樣子的田桃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小輩的事兒,我不想管,這次的事兒就這樣吧,一個個的都從屋子裡面給我滾出來,我們先來說說你們這些長輩們的事兒。”
奶奶臉色難看的說道,楚氏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驚恐的說道:“娘,兒媳婦真的知道錯了,你就饒了兒媳婦這一次吧,娘,娘,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二房的田滿喜一臉的問號,不明所以的看着楚氏和田家老太太。
田粒兒年紀小,膽子也小了一點兒,看到自己的孃親被奶奶訓斥,什麼都不敢說,只能死死地拉住自己父親田滿喜的衣袖,生怕自己的父親拋棄自己一樣。
田滿喜安撫的拍了拍自己閨女的腦袋,一臉問號的看着田家老太太,說道:“娘,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發這樣大的火,是不是楚兒有惹你生氣了?”
田滿喜疑惑的看着楚氏,楚氏根本就不敢擡頭,頭埋的低低的,一個勁兒的求饒。
奶奶衝着楚氏哼了哼,說道:“是你自己說,還是我這個老不死的幫你說?”
楚氏死死的咬了咬自己的嘴脣,說道:“娘,還是我自己來說吧。”
還是自己說吧,老太太現在正在那兒生氣呢,這事兒要是讓老太太說,還不知道會說成什麼樣子呢,當時自己說吧,至少自己可以往輕了說。
田滿喜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只以爲是婆媳之間的一點兒小摩擦,笑着對楚氏點了點頭,說道:“楚兒,別怕,沒事兒的。”
楚兒有一點兒心虛的點了點頭,說道:“是這樣的,米兒的事兒大家都知道,我這個當孃的也是爲了米兒好,不希望米兒受到什麼威脅,之前光棍兒老王找到了我,讓我給他一點兒錢,然後他就把米兒的事兒忘了,要是我不給的話,他就會去找米兒,讓米兒給,我一聽這還了得?就給了光棍兒老王一點兒錢,把她打發走了,然後這事兒就讓娘知道了,相公,我也是爲了咱們家的米兒好啊,相公,你幫我勸勸娘,娘這樣生氣是會氣壞身子的。”
田老太太冷冷的看着楚氏,說道:“你要是真的擔心我氣壞身子,你就應該和大家把實話說了,這樣斷章取義的,我看你就是想氣死我,你給光棍兒老王錢我不管,但是你爲什麼要去偷我放在屋子裡面賣糧食的錢?今年的莊家還沒有下來,那些錢是我們這幾月的所有花銷,你把那些錢都拿走了,你是讓整個田家人都在這兒喝西北風呀?”
楚氏的臉瞬間白了三分,驚恐的說道:“娘,我,我也是爲了米兒好,要是我不給光棍兒老王錢的話,他真的好找到
劉家,把這事兒抖摟出來的,米兒的年紀那樣小,要是這事兒抖了出來,她那裡還有什麼活路呀,要是她一個想不開,訓了短劍,我這個做孃的也不要活了。”說着說着,楚氏就傷心的哭了起來。
她也知道偷錢是她的不是,可是哪天事情真的太急了,當時老太太和田滿喜都不在家,她連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只能,只能用偷的了,事後田滿喜和老太太都回來了,這事兒她也沒敢和她們說,生怕自己被老太太打罵,她還徇私着能不能四處借一點兒錢,偷偷的把這個窟窿補上呢,哪知道老太太知道的竟然這樣快,直接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田滿喜完全不知道還有這回事兒,憤怒的看着楚氏,異常生氣,生氣這樣大的事兒不和自己商量着來,生氣楚氏揹着自己去偷錢,生氣光棍兒老王的貪得無厭,竟然以此來威脅他們。
但是心裡面還是有一點兒心疼,畢竟是多少年的夫妻了,看到自己的妻子這樣的狼狽,心裡面怎麼可能一點兒也不心疼呀?同樣心疼她那個可憐的女兒,可是現在,老太太明顯是動了震怒,田家接下來幾個月的花銷都被楚氏拿走了,田家馬上就要面臨喝吹北風的局面,老太太怎麼可能不生氣。
田滿喜恨鐵不成鋼的來到楚氏的面前,指着楚氏的臉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乾脆什麼都不說,直接來到老太太的面前,說道:“娘,這事兒楚兒也是逼不得已的,都是爲了孩子好,您罵也罵了,氣兒也該消了,現在我們應該想的是接下來的幾個月我們怎麼過。”
“還能怎麼過?喝西北風去。”老太太憤怒的說道,住着柺杖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面。
呂氏看到田桃兒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心裡面本來就生氣,現在又知道他們一大家子馬上就要沒有生活費了,臉瞬間拉成了驢臉,惱怒的說道:“二房的,我身份長嫂,我有權利說你們幾句,你們二房的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們二房用什麼法子,是借也要,是變賣東西也好,反正我們大房的的花銷,一個子兒都不能少,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大房要是天天吃糠咽菜,你二房就天天喝涼水吧,哼!”
呂氏說完,就攙扶着自己的閨女離開,楚氏委屈的撲到了田滿喜的懷裡面,嗚嗚咽咽的說道:“我有什麼辦法,我還不是爲了咱們的孩子好,她們一個個的怎麼可以這樣絕情,米兒嫁了人就不是田家的孩子了?難道他們就真的忍心看着米兒不好過?他們一個個都安的什麼心呀?”
卓華譏諷的一笑,這樣的人他沒有什麼好說的,你可以心疼你自己的閨女,但是你不能踩着別人的屍體去心疼自己的閨女,你不經過任何人的同意拿走了田家的所有積蓄,你把田家所有人的生死都拋在了腦後,你那田家的所有去填補光棍兒老王這個無底洞,我不信你不知道光棍兒老王是一個無底洞,除非光棍兒老王能夠戒賭,但是一個嗜賭成性的老老光棍兒,怎麼可能戒賭成功,只要他一天不戒賭,他就是一個無底洞,這樣的無底洞,田家是填不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