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的管氏慢悠悠的來到楚氏的面前,楚氏剛剛被大房的呂氏訓斥了,面子上有一點兒掛不住,現在看的三房的管氏來了,臉色立馬就陰沉了下來,呂氏是大房,她不能說什麼,但是管氏可是三房的人,在自己的面前還要恭恭敬敬的叫自己一聲嫂子呢,要是今天管氏也敢像呂氏那樣沒有無理的話,她一定要拿出二嫂的架子,好好的收拾收拾管氏。
管氏涼涼的看了看楚氏,說道:“二嫂,你的心還真狠呀,你家的米兒剛剛嫁人,就不管我們梅兒的死活了?我們梅兒眼看着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你直接把田家的家底兒掏空了,你不僅讓田家吃糠咽菜,你還讓我家梅兒缺了嫁妝錢,二嫂,都是做孃的,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呢?”
楚氏瞬間語塞,看了看站在管氏身邊兒的梅兒,田梅兒和田米兒就差幾個月,田果兒是大姐,田米兒是老二,田梅兒是老三,然後纔是田桃兒,田杏兒,田粒兒田蘭兒幾個丫頭。
其她的幾個丫頭都能等一等,只是田梅兒的年紀是真的等不了什麼了,當初急急忙忙的讓田果兒成家,就是因爲田果兒耽誤了田米兒的婚事,田米兒的年紀打了,與田米兒只差了幾個月的田梅兒的年紀同樣不小,這樣想想,楚氏還真得有一點兒愧疚了。
都是當孃的人,自己的孩子成了老姑娘嫁不出去,最難過的不是別人,就是自己個兒。
楚氏哭着看着管氏,說道:“可是我有什麼辦法,米兒,米兒好不容易成了家,我總不能因爲這一點兒銀子就把米兒的大好前程毀了吧?我的可憐的米兒,我可憐的米兒,那個殺千刀的光棍兒老王,我真恨不得殺了他,我可憐的孩子。”
“你的孩子是孩子,你的孩子可憐,那麼我的孩子就不是人,我的孩子就不可憐了嗎?”管氏聽到楚氏還在那兒爲自己的事兒辯駁,心理面愈發的生氣。
田梅兒摸了摸自己眼角的淚水,說道;“娘,銀子既然是二孃拿的,那麼這一筆賬自然是要記到二孃的頭上的,我同意大娘說的話,我們這兩方該得到的東西,我們一樣都不能少,不管二孃是砸鍋賣鐵還是怎麼着,就是不能少!”
“對,一個子兒都不能少,也是因爲你們二房害的我們三房沒有好日子過,你用光棍兒老王去說什麼,我們三房就直接代勞了,反正田米兒那事兒,咱們村兒知道的人也不少,即使是瞞着,也未必瞞的下來。”管氏冷冷的說道。
楚氏面色蒼白的看着管氏,說道:“不可以,你們不可以,米兒雖然是我的閨女,但是你們也是看着她長大的呀,你們怎麼忍心看着米兒不好過?不可以,你們不可以的。嗚嗚嗚~”
說着說着,楚氏傷心的哭了起來,田滿喜心疼的抱着自己的媳婦兒楚氏,皺着眉頭對管氏說道:“弟妹,都是當孃的人,你這樣落井下石,就不怕老天報應到你家梅兒的身上嗎?”
管氏低低的笑出了聲,說道:“要說報應,也是先報應到你們二房的頭上,田米兒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二哥,我勸你們還是少做一點兒惡事,老天爺是長眼睛的,梅兒,我們走,明天,你親自到幾二孃屋子裡面拿銀子,該是我們的東西,一文錢都不能少,知道了嗎?”
田梅兒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娘,梅兒知道了。”
卓華和田果兒在屋子裡面把外面的互動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卓華笑了笑,說道:“真沒看出來,素來不顯山不露水的三房,竟然也是狠角色,到了危害到自己利益的時候,一點兒也不手軟呀。”
田果兒抿了抿嘴,說道:“在田家,除了我,所有人都是狠角色,他們都會爲了自己的利益而奔走,不擇手段,其實三房的人沒有你看的那樣不顯山不漏水,他們只是城府深了一點兒罷了,比大房和二房的人聰明瞭一點兒罷了。”
田果兒淡淡的說道,腦子裡面回憶起兒時的往事,嘴角輕輕的勾了起來,梅兒,有一些事兒,我不說並不表示我什麼都不知道。
大房和二房的步步緊逼,在加上奶奶的絕情,直接把二房的人推上可風尖浪口,二房的人也是實誠,收拾了幾下,竟然真的跑去似四處借銀子去了,想想也是,要是把三房的人惹惱了,把田米兒的事兒捅出去,這樣的事兒三房真的乾的出來。
三房人和大房二房不一樣,大房二房是那種吃飽了撐的,閒着沒事兒就想找一點兒不自在的人。
而三房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要是有自己看上的東西,纔會出手,平時三房喜歡息事寧人,很是出頭爭什麼搶什麼,三房的兩個孩子田梅兒和田蘭兒完全繼承了三房的優良傳統,輕易不惹事兒,這點可比大房的田桃兒田杏兒不知道好了多少。
但是這並不表示田果兒就喜歡三房的這幾個人,田家的這些人,除了奶奶對她好,其他的人沒有一個把她當人看的,別人不把她當人看,她自然不會在乎別人。
田果兒閉着眼睛無聊的在自家菜地裡面閒逛,伸手去觸碰那些種的有一點兒密集的菜苗,仔細的辨認了一點兒品種,彎下腰輕輕的拔去一些太密的菜苗。
卓華終究不是一個莊家人,種菜這些事兒都是照葫蘆畫瓢,完全沒有什麼經驗之談,田果兒經常趁着卓華不再家的時候,偷偷的來到自己家的菜園子裡面,小心翼翼的把那些長的太密的菜苗拔一拔,把一些長的有一點兒‘任性’的茄子苗兒呀什麼的劈劈多餘的叉,這些活兒卓華都是不會的。
她雖然是一個瞎子,但是好歹也是農家女,常年耳濡目不能染的,還是知道一些東西的,只是從來沒有下地實踐過罷了,但是爲了卓華,她願意小心翼翼的下地實踐,還有那黃瓜架子,芸豆架子,卓華都沒有弄好,田果兒都摸索着自己一點兒一點兒的弄了。
“田果兒,田果兒,過來,我在這兒,過來!”光棍兒老王的聲音在不遠處響了起來,田果兒輕輕的皺了皺眉頭,這個光棍兒老王竟然還敢偷偷的來他們田家,就不怕被奶奶捉到打死嗎?
田果兒裝作沒有聽到,繼續擺弄自己手裡面的黃瓜架子,光棍兒老王有一點兒急了,撿起一枚石子,用力一拋,直接砸到了田果兒的腿上,並且繼續叫田果兒的名字,這下子田果兒想裝作沒有聽到都不行了。
田果兒放下手裡面的活兒,皺着眉頭說道:“你是誰?你的聲音我不認識。”
田果兒是故意這樣說的,她到要看一看,這個光棍兒老王找自己幹什麼,要是自己說自己認出了光棍兒老王,光棍兒老王一定會有所顧忌,畢竟光棍兒老王來找楚氏要錢的事兒已經東窗事發了。
楚氏出去借錢的事兒,光棍兒老王應該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會不去找楚氏跑來找自己。
現在,田果兒裝作不認識光棍兒老王,光棍兒老王可會僞裝一下自己,用另外一個身份和自己說一點兒隱秘的事兒?
光棍兒老王聽到田果兒說沒有認出自己,眉頭皺了皺,並沒有多麼的開心,反而一臉糾結的看着田果兒 ,說道:“你在好好的聽聽,好好的聽聽我是誰?”
這下子田果兒納悶兒了,光棍兒老王竟然要用真是的身份和自己說話?這就有意思了?他是真不知道楚氏出事兒了,還是在這兒裝糊塗呀?
田果兒挑了挑眉頭,晃晃悠悠的來到離光棍兒老王不遠的地方,光棍兒老王這樣的身份,還是保持一點兒距離爲好。
“噢,聽出來了,是你啊,你怎麼有膽子來我們田家,就不怕被我們田家人發現,把你打出去嗎?”田果兒淡淡的說道,等着光棍兒老王的反映。
光棍兒老王笑了笑,說道:“別人那兒自然是不敢輕易去的,但是你這兒還是可以的,田果兒,我手裡面有沒有銀子,借我一點兒,等到哥哥我贏了,我一定還個你。”
田果兒有一點兒無語的挑了挑眉頭,說道:“你從哪兒看出來我手裡面有銀子的,就算我們家有一點兒餘錢,也不會放在我的手裡面,我眼睛看不到,我又不能花,那東西在我的手裡面只是廢鐵一塊兒,你要是借錢的話,還是找別人吧,我是真的無能爲力!”
光棍兒老王看着田果兒要走,急忙攔在了田果兒面前,說道:“田果兒,你說你手裡面沒有銀子,我信,但是你說你拿不到銀子,我纔不信呢,楊二狗是倒插門的,你和楊二狗之前,你纔是一家之主,你要是和楊二狗伸手,楊二狗不可能不給你錢,而且劉家人當初可是挺大方的,銀簪子銀鐲子都可勁兒的往你手裡面塞,你說你手裡面沒有錢,鬼都不信,趕緊的,拿錢,要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