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傢伙的想法,可真夠有趣的。”
那九坐在地上,興奮地說。
地上有一張地圖,那是德城城市地圖。
藍優優和肖婷一左一右,坐在兩邊,認真地聽她說着。
“他們竟然選了我預料中最愚蠢的那種戰術。”那九說,“好了,現在一切都在按我的預料發展,接下來,我們就去這裡!”
她用手指點着德城機場。
“殲擊機起飛降落都需要跑道,所以它們一定停在這裡!”
她又用力點了幾下。
兩個姑娘一起點頭。
“來吧,讓我們再好好幹他一票大的!”那九說。
很久之後,一直沒睡、守着辦公桌上的電話坐立不安的那十,終於聽到自己等待已久鈴聲。
電話那頭傳來那九的聲音:“哥,一切都在我預料之中。我們已經進入德城了,你等我們的好消息就好。”
“要小心。”那十叮囑。
“放心吧!跑道怎麼樣了?”
“正在建設。之前都還順利?”
“太順利了!我跟你說……”
簡單聊了幾句,那十掛上了電話。
“怎麼樣?”等電話等到睡着的約伯驚醒,急忙問。
那十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針對敵襲,那九歸納出了兩種可能,一是敵人來了就打,二是會暫時休整。
這兩種可能中,那九又分別列出了更多的細節。
暫時休整有三種可能,一是大軍在林區外圍紮營,先偵察,後做方案,然後進攻;一種是不急着打,分散兵力將林區圍起來,採取圍困手段;另一種是先到德城佈置,與德城方面聯手。
來了就打有兩種打法,一種是大軍挺進,不把林場放在眼裡,另一種則是排兵佈陣,謹慎推進。
那九針對這幾種可能,分別制定了不同的方案,但所有的方案,都是一個主旨——不與敵人做正面對抗,而是以奇兵突襲擾亂敵人。
林場的守衛隊人數雖然不少,但與三千聯邦正規軍相比,不但數量少得可憐,戰力也是弱得可以。
如果用守衛隊和對方交鋒,損失一定慘重。
林場這邊的特點是精兵極精,普通作戰人員則太普通。針對這種特點,那九覺得就應該走精兵奇襲的路線。
這計劃裡,沒有那十。
雖然這讓那十有點不爽,但他不得不承認,一來有所保留會讓對方更忌憚,二來林場這邊也要有人坐鎮,三來……
他在這樣的戰鬥中,能發揮出的作用實在也不大。
於是,他便大膽地將一切交給了那九,自己如約聽令,讓自己在家待着,那就老實地待着,哪裡也不去。
最令人欣喜的,是對方採取了最愚蠢的一種策略——來了就打,而且是大軍挺進,視林場如無物。
結果呢?
果然被那九成功打了埋伏,三千人的大軍,被三個姑娘打得狼狽而逃。
接下來,就看後一步計劃的進展了。
那十望向約伯,說:“咱們也得加把勁了。”
“我去看看他們忙得怎麼樣了。”約伯說着向外而去。
德城郊外的機場中,不多的幾架飛機也全部被禁飛。
兩架十五米長的殲擊機,此時已停在機場的停機庫中。兩位資深的空軍飛行員,則正坐在城中的酒店裡,享受着德城政府爲他們安排的盛宴。
德城市長親自相陪,不住舉杯。
“兩位都是王牌飛行員,有兩位出手,城東的匪患一定可以輕易平定!”市長笑着說。
一個飛行員哼了一聲:“小題大做。”
另一個擺了擺手,衝市長說:“我們先前欠白將軍一個人情,不然只憑道門的面子,我們也不會來。”
他的語氣生硬,不像在與一位聯邦高官說話。
因爲對面的市長先生只不過是一個劣等種。對於劣等種,優等人肯和他們說話,就已經是一種謙遜有禮的姿態了。
“白公子上次在德城受了挫,白將軍很不高興。”第一個飛行員說,“這次我們來,主要是對付對方的那個神秘武器。”
說到這裡,他笑了起來。
第二個飛行員在桌下踢了他一腳。
“怎麼,不能笑?”第一個飛行員搖頭。“還什麼鋼鐵巨獸,我想白公子是修道修得這裡出問題了吧?”
說着,他指了指自己的頭。
第二個飛行員聳了聳肩。
“總之,憑這次的陣容,城東的那些烏合之衆肯定會一個不剩,全被殲滅的。”他說。
“那就最好了!”市長急忙點頭。
就在這時,有人慌忙衝了進來,驚呼:“市長,不好了!部隊遭遇埋伏,損失慘重,現在已經撤進了城裡。三千多人的軍隊,我們要怎麼安置?”
“什麼?”市長嚇了一跳。
這那十……也太有戰鬥力了吧?
那可是三千聯邦正規軍,五輛坦克,五架直升機,一堆裝甲車啊!
這纔多會兒工夫,就讓你給打回來了?
兩個飛行員也吃了一驚,一個皺眉質問:“你們不是聽錯了吧?”
“不會錯。”來人搖頭,“白公子和另一位道長已經到了,就在外面……”
話音未落,臉色鐵青的白蘭便大步走了進來。
英俊道士行於他身旁,不動聲色。
兩個飛行員急忙起身,向着白蘭敬禮。白蘭憤怒地一揮手,不說話。
“這是怎麼了?”市長急忙迎了上去。
“簡直混賬!”白蘭憤怒大吼,一掌將半邊桌子拍成了一地熊熊燃燒的碎木片。
兩個飛行員全傻了眼。
不是吧?
三千大軍,竟然……
被一羣偏僻地方的小匪徒給打敗了?
在城郊的機場中,他們想象中的那些小匪徒,已經悄悄地摸到了鐵絲柵欄邊。
那九要跳,肖婷搖了搖頭,擡手一摸,鐵絲柵欄就變了形狀,自動打開了一個缺口。
那九一馬當先衝了進去,肖婷與藍優優跟在她身後,沒多久就來到了停機房的旁邊。
機場有好多停機房,但只有這處,外面有兩輛警車。
警察的目的是保護,但卻也爲那九她們指明瞭位置。
警察們似乎不認爲會有人打這兩架飛機的主意,所以雖然在值守中,卻都正在車裡閒聊着,並沒有警惕起來。
停機房的大門緊閉,人力根本無法打開。
但這難不倒三個姑娘。
肖婷向前,擡手間,就在旁邊的牆上開了一道小門。三人順着小門進入裡面,接着就看到了那兩架靜靜立在那裡的殲擊機。
“好威風!”那九看着這種強悍的空戰武器,眼睛放光。
“有個問題。”肖婷說,“我們似乎只能開走一架。”
“把另一架毀掉就好了。”那九有點心疼地說。
“就算也能弄回去,也沒辦法用啊。”藍優優說,“家裡再沒有會開飛機的人了呢。”
“你挑一架。”那九指着飛機對藍優優說。
藍優優看來看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乾脆一擡手,手鍊上層層金屬片浮起,轉眼化成一條線,連接到其中一架上。
立時,她與這架飛機相連,飛機彷彿變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哪裡有問題,何處有毛病,她立刻一清二楚。
收了長線,再連向另一架,藍優優比較之後,選了相對比較好的一架,與之相連。
轉眼之間,金屬片浮動如同海潮,藍優優直接融入了殲擊機內。
肖婷和那九跳了上去,肖婷擡手按在機艙後方的金屬板上,一片片金屬板立刻浮起,重新組成了一個堅固的座艙。她和那九坐了進去,衝前方機艙裡的藍優優豎了豎大拇指。
轉眼之間,殲擊機啓動,藍優優看着那大門,做着“熱身”,隨後發動機炮,轉眼之間,那厚重的大門就被打成了漫天的碎片。
警車中的警察們全嚇了一跳,慌張的拔槍大叫跳出車外,一臉蒙圈。
“要走了!”藍優優大聲說。
“那架交給我!”那九也大聲說。
殲擊機慢慢向外而去,越來越快。
那九從座艙探出半個身子,擡手間,微金甲化成一門炮,對準了停機房中的另一架殲擊機就是一炮。
轟然巨響中,那架飛機四分五裂,陷身於火海之中。
警察們在驚呼,在大叫,在喊支援,警車也鳴起了警笛。
在這些雜亂的聲音中,殲擊機漸漸遠去,來到跑道上,不斷加速向前,終於沖天而起,消失在夜空中。
警察們從警車裡跑了出來,驚訝地看着火海中的停機房與漸漸遠去的殲擊機,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空中,那九和肖婷被風吹得臉皮亂抖,急忙躲進了座艙裡。
“太刺激了!”那九興奮地大叫。
肖婷小心的擡手,讓金屬板延伸、合攏,將座艙封閉了起來,只在後方留了一些通氣孔。
“優優就是我們的大殺器啊。”她情不自禁地感嘆。
藍優優飛翔在空中,初時還有些不穩,但漸漸的,便越來越感覺得心應手。
殲擊機與直升機的飛行方式完全不同,所以藍優優花了很長時間,才完全掌握了新身體的特性,飛得越來越好。
她興奮極了。
殲擊機與直升機不同,它飛得更快,也能飛得更高。藍優優向着高空衝去,它便沖天而起,直上九霄。
藍優優又向下俯衝,又幾乎貼着地面拉起,在高速帶來的強烈刺激之下,情不自禁興奮地大叫。
但隨後,她便聽到駕駛艙後方傳來沉重的敲擊聲。
她一吐舌頭:“差點忘了正經事!”
殲擊機在空中一個盤旋,向着德城市內而去。藍優優盯住地面,很快就發現了那支隊伍。
目標太大,想看不到都難。
她冷笑一聲:“來吧,送你們一份大禮。”
地面上,聯邦士兵正紛紛跳下卡車,突然看到一架殲擊機自遠而來,都有些納悶。
就在這時,殲擊機兩翼懸掛的四枚飛彈同時射出,呼嘯着擊中了兩輛坦克。
剎那間,兩輛坦克就變成了兩塊巨大的廢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