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胡琺素的房門嘩啦一聲被拉開,胡琺素拿着個蘋果直接堵在了劉大管家的嘴裡,煩道:“別吵了別吵了,一個大老爺們兒,哭起來比女人還厲害。”
劉大管家哭哭啼啼擦着眼淚,沈夜痕給劉大管家飛了一記媚眼兒,喜道:“劉大管家有功哦,本王回頭重重賞你。”
然後沈夜痕扭頭對胡琺素道:“王妃大人,本王都在你門前站着喊了一天了,您多少賞點面子吃幾口。”
胡琺素回身就要關門。
“別別別!”沈夜痕單手撐着房門,連聲求道:“吃兩口,就兩口……”
“別別別……一口,就一口……”
胡琺素一直緊繃着的臉終於有了些許的放鬆,她被沈夜痕逗笑,道:“我又沒有生你氣,你這麼緊張幹嘛?”
“我不是緊張你生誰的氣。”沈夜痕道:“我是緊張你餓壞了身子。”
胡琺素打開門,故作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閃身到一邊,道:“進來吧。”
“嘿嘿。”沈夜痕一邊笑着,一邊從胡琺素的身邊擠進去。正當情形一片大好的時候,素影跑來了:“小姐,不是,王妃,王妃。”
本來跟着沈夜痕進屋準備吃飯的胡琺素又回過身來問素影:“什麼事啊?”
“小……”素影爲難地看着端坐在房裡的沈夜痕,不知是該說不該說。
“怎麼了?”
“小姐,大小姐說要見你。”
素影話剛說完,胡琺素還沒來得及回話呢,沈夜痕的聲音就傳了出來:“不見。”
胡琺素道:“聽見了吧。不見。”
“可是……”
“可是大小姐說她有事要說。”
“什麼事?”
“她說見了小姐才能說。”
沈夜痕看胡琺素這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就感覺很不爽,他起身走過來一把把胡琺素拉進屋裡,斬釘截鐵地對素影說道:“那就讓她永遠也別說好了。”
胡琺素吃吃地笑着,準備關門,素影卻一把撐住胡琺素的房門,道:“大小姐叫我有一句話必須要轉告給你啊小姐。”
“什麼話?”
“大小姐說……小姐不去可不要後悔。”
“呵。”胡琺素冷笑道:“我偏是不去,她能把我怎樣!?”
“那好吧,我去回了大小姐。”素影說道,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那如果日後真出現了什麼樣的嚴重後果,小姐和王爺就不會怪她沒有把話傳到了,呵呵。
素影走到前院正堂,胡雅蓮還正在那兒悠哉遊哉地等着,看見素影回來,她放下茶杯,起身準備走。素影剛張口想說話,胡雅蓮便冷笑道:“不用說了,看你一個人回來,本小姐就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不來是吧。那我就回去了。”
素影急忙追出來:“素影送送大小姐。”
“行了。”胡雅蓮冷笑着說:“不必你個下人來做好人模樣。你告訴胡琺素,她欠我的,我都會一點點討回來的。”
聽到胡雅蓮發出這樣的狠話,素影不由得身體一震
,胡雅蓮居然說“她欠我的,我都會討回來”,她擔憂地看着胡雅蓮離去的方向,目光中憂心忡忡。
話分兩頭說,這邊,胡雅蓮怒氣衝衝地走出王府,蓮影正在她的軟轎旁等她。
見胡雅蓮出來,蓮影急忙迎上來,關切地問道:“大小姐,怎樣啊?”
“她居然不見我。”胡雅蓮惱怒地說道。她站在轎前,憤恨地罵道:“這個小人,難道她不記得在我額娘臨死前答應過我額娘什麼了嗎?!”
“小姐。”蓮影上前勸道:“您消消氣兒。碰到感情這東西,大家都不容易擰過來這股勁兒,等二小姐想明白了,她或許會來找你的。”
“不用她來找我了!”胡雅蓮大聲道:“我不會再相信她的假話!”說罷,便鑽入轎中離開了王府。
飯桌前,沈夜痕一邊給胡琺素夾菜一邊不停地嘮叨:“慢些吃慢些吃,慢些吃才能吃得多些。”
胡琺素一邊往嘴裡扒拉着飯,一邊問沈夜痕:“夜痕,咱這王府是不是也該佈置佈置了?”
“佈置什麼?”沈夜痕一門心思撲在讓胡琺素多吃些多吃些,因此沒有聽話胡琺素的話外音,他疑惑地問:“不年不節的,佈置什麼?”
“你這……”胡琺素儘量小心翼翼地說道:“你看啊,皇上下旨讓你娶胡……”
這邊,胡琺素話還沒有說完呢,沈夜痕手中的筷子便重重地落在了桌子上,他生氣道:“這件事不用你來管,本王娶老婆,又不是你娶老婆,你瞎摻和個啥呀。”
“那你準備……”
“管那麼多做什麼!”見胡琺素被他嚇到,連飯都忘記吃了,沈夜痕沒好氣地嘆口氣,又重新拾起筷子,往胡琺素的碗裡夾了一堆菜,道:“先吃飯,先吃飯,你只管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的,出門給我撐個臉面就好了。不然讓別人說本王不捨得讓自己的王妃吃頓飽飯。”
“嘿嘿……”胡琺素低頭扒了一大口,擡頭看沈夜痕,他怎麼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好容易吃完了飯,胡琺素開始給沈夜痕討價還價:“那我吃完了,能出去散散步不能?”
“在府裡散吧。”
“啊!”胡琺素哀號一聲,大聲抗議道:“我今天出門還什麼都沒有看到呢!”
“什麼都沒看到就弄得一天沒吃飯,要是看到什麼,那還得了!”沈夜痕沒好氣道。
“不是啊!”胡琺素道:“今天是特殊情況好吧!誰知道今天會出門不利啊,沒有人告訴我今天出門會碰見胡雅蓮啊。”
“是啊,你是今天出門不利,可是萬一你天天都出門不利可怎麼辦,本王老了,經不起折騰……”
沈夜痕話還沒說完,就惹來了胡琺素的一陣亂啐:“啊呸呸呸,你才天天出門不……”還沒罵完,覺得這麼說也不對,趕緊又連聲道:“呸呸呸,說什麼不吉利話呢!我們天天都出門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看着胡琺素一臉天真爛漫的樣子,沈夜痕不由得會心地笑了,嬌嬌,真希望能留住你這樣的笑容。
幸福的時光總是飛快的,轉眼
已是深秋初冬,由於沈夜痕霸道無理地控制了胡琺素的人身自由,所以胡琺素被嚴格地控制了活動範圍,所以雖然離胡雅蓮與沈夜痕的婚期越來越近,但也沒有再出什麼事情。日子就這樣過去平靜而祥和。
正是深秋初冬的時候,王府裡的景色再也不復春夏時的那般繁榮有生機,由於胡琺素整日裡說着無聊,沈夜痕便特意請了花匠在府裡種了無數花花草草,正值萬物凋零的時節,王府裡一派蕭條景色,令人不禁鬱結於胸。
這日早上,沈夜痕早早起牀去上了早朝,胡琺素也再睡不着了,她起牀三兩口吃了早飯,閒來無事,正蹲在院中拾撿着凋落在地的花瓣,突然聽到外面一陣爭吵之聲。便出門去看,管家劉磊拽住她,聲音低沉道:“這般閒雜事,王妃還是不要去湊熱鬧了,回房歇着方好。”
胡琺素無所謂地笑笑,道:“不礙的不礙的,這門兒不讓出,好容易熱鬧事兒到門口了,還不讓出去瞧瞧?真憋死了啊。”胡琺素說着,便還是要往門外走去,劉管家還是攔住她,三言兩語好勸,終歸是把胡琺素哄得不再要出去看。
可是胡琺素剛轉了身,門外居然傳來了沈夜痕的怒喝聲:“本王倒要看看,你們誰敢進去!”
門外又有一男聲清晰地傳入:“王爺,小的們也是奉命行事,王爺就不要爲難小的了。”
“若你們今日非要爲難本王,本王今日便偏是要爲難你們了。”沈夜痕擲地有聲地說道。
院子裡的胡琺素輕輕皺了皺眉,轉而詢問地看向劉管家:“這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劉管家吱唔着,吱唔了半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着:“王妃,王爺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的,這不過是處理些事情,王妃不懂的。”
“是嗎?”胡琺素猶疑地問。
“怎麼不是呢。”劉管家笑道:“男人們的事兒,王妃就不要摻和了。”
看劉大管家一副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胡琺素雖不盡然相信,但這個劉管家平日裡待她倒也是不錯,她也不想太爲難他,知道他有沈夜痕給他下的“照顧好王妃”的死命令,因而便不再追問下去。
可天巧不巧,外面那個不曾聽過的男聲再次傳了進來,他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全被胡琺素聽進了耳朵:“王爺,王妃畢竟是當朝宰相之女,況又有您這樣護着,聖上不會拿她怎麼樣的,只是叫入宮中訓斥一頓罷了。”
聽到此處,胡琺素甩開劉管家便往外走去。劉管家忙不迭地追過去,連聲道:“唉喲我的皇祖奶奶呀,您這會兒子出去不是要了奴才的命嘛!您這出去萬一出了什麼差子,王爺怪罪下來,可叫奴才拿什麼賠給王爺啊!!!”
劉管家一邊哀號一邊攔胡琺素,胡琺素一邊往外走一邊拼命地甩開劉管家。
“走開!”胡琺素對劉管家怒喝:“再不走開,不用王爺罰你,我便先罰你了。”
“是是是。”劉管家賤得很無奈:“王妃罰奴才吧,反正只要您不出去就好。”
“走開!”胡琺素繞開劉管家,直直地往王府大門闖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