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沈夜痕痛心疾首道:“現在你終於明白我不娶胡琺素的決心有多大了吧!!!”
“不明白!”胡琺素毫不客氣地說道:“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身爲一個常常要寫奏章,上早朝奏事的王爺,我不明白爲何你的語言表達能力爲何如此挫逼!完全抓不到重點在哪兒嘛!”
“我以爲我表達的很清楚了啊!”
“那我剛纔問的問題是什麼?”胡琺素氣呼呼地問。
“不就是問我爲什麼不想娶胡琺素!”
“我去!”胡琺素猛一拍腦門兒,難怪他說半天都是雲裡霧裡找不着東南西北的,原來連她問的什麼都完全沒有搞明白啊。
胡琺素無奈地問沈夜痕:“如果皇上要你去挖地道,你會不會挖個地窖出來?”
“那怎麼行!”沈夜痕道:“老爹還不整死我啊!就算老爹法外施恩,那滿朝文武大臣也不會放過我的啊。”
呼……胡琺素擦了把汗,暗自思忖:作你的王妃會不會很危險,說不定哪天就掉了腦袋了,這個笨蛋白癡王爺,別人的話聽不懂,自己的話又說不明白,在朝堂上怎麼混的啊!!!他居然能活這麼久,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胡琺素無奈道:“那,我再問最後一遍啊, 你聽懂了就回答,聽不懂就別回答了,我實在不想再聽你說廢話了,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羅嗦啊!”
“好!”沈夜痕倒是毫不含糊:“王妃,你問。”
“你的那個關於愛胡雅蓮了十幾年的話是真是假。”
“假。”
“爲什麼?”
“因爲不想娶胡琺素。”
“爲什麼不想娶胡琺素。”
“唉呀王妃呀,你是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有多可怕啊……”原本一本正經像準備要畫押的沈夜痕突然又裝出了一副哭臉,開始痛苦地訴苦。
胡琺素極其無語,怎麼能是她把話題給繞回來了呢!?看着沈夜痕又要沒日沒夜地哭訴了,胡琺素急忙明智地制止了他:“打住!”
“唔?哦。”
“你爲什麼要愛胡雅蓮十幾年?”
“我沒有愛她十幾年,都跟你說了是假的,是假的,你怎麼就是揪住不放呢?”
“呃……”胡琺素終於肯無奈地承認一件事情,她和沈夜痕看到的問題本來就不一樣,當然重點也就放不到一起去,難道,男人和女人長着看不同切面的眼睛?
胡琺素真的不明白她應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問沈夜痕這個關於愛與仇的因果關係的問題。可是沈夜痕自己招了。
“因爲不想娶胡琺素啊,王妃啊,你不知道我想理由想得有多辛苦啊!我要考慮三件事,第一,那是皇上賜婚啊!那是能說推就推了的!!!第二,那可是相府千金啊!我就算不喜歡胡琺素也得賣相爺點面子不是?第三,那可是給我娶老婆啊!我還能爲難了自己不成?!”
“所以……”
“所以我就給皇帝老爹編了個無傷大雅的笑話,反正想爺有兩個千金,娶想爺的哪個千金不是娶啊!?
更何況,胡雅蓮早有美名在外,溫柔體貼,大方賢淑,舉止端莊,就算本王對她沒有感覺,可是娶回來撐撐門面也是可以的嘛!既然已經選定了人選,再接下來就是怎麼跟皇帝老爹說了,你想想啊,這事兒不能我去說,得找一個我老爹不會罰的人去說,這人是誰呢?對了,就是我皇額娘,那我又怎麼跟我皇額娘說呢?”
“怎麼說?”
“嘻嘻。你知道啊,女人都是感性動物啊,你隨便給她編一個什麼讓她感動得痛哭流涕的故事她都絕對幫你不帶說的啊!於是我就跟我皇額娘講,我愛相府的大小姐已經十幾年了,今生非她不娶,求我皇額娘幫我。”
“我了個去!”胡琺素的眼瞪了個溜圓。
“然後我皇額娘果然就去跟我老爹說了,我老爹也果然同意了,反正都是相府的千金,也不會拂了老宰相的面子,對吧。”
胡琺素突然覺得,她剛剛的想法完全錯了,這個男人很可怕啊,還知道對症下藥!要妨!要妨!
“怎樣!”沈夜痕仰着頭得意洋洋地說道:“本王很聰明吧。”那表情就像一個考試得了滿分的幼兒園好寶寶等着老師發糖吃。
“嗯……”胡琺素有氣無力道:“聰明,聰明……”然後說道:“那若是你沒有陰差陽錯地娶了我,而是真的娶了胡雅蓮呢。”
“這個……”沈夜痕搔了搔頭皮,道:“這個我倒是真沒有想過,那天一揭開蓋頭看見是你,你不知道把我那個氣得呀,真恨不得立時把你剁了送到相府去,不過,總覺得那晚你和平時不一樣,也不知怎麼就把你留下來了,然後……然後……”沈夜痕紅着臉說不下去了。
胡琺素善解人意地點着頭,作出一副“嗯嗯嗯,我明白我明白,你不用說了”的表情。
“可是……”胡琺素又不明白了:“胡琺素喜歡你都喜歡成那樣了,你怎麼就不動心呢?!”
“動什麼心啊!”沈夜痕說道:“我躲還來不及呢!嚇都給她嚇死了!但凡是這大金衛的人,哪個不知道‘胡琺素’這三個字就是我的命門啊!!!”
“唉……”胡琺素嘆了口氣,不無同情地說:“這胡琺素也真夠可憐的了,那麼喜歡的一個人卻不喜歡她,也難怪她在得知了嫁給你的機會被胡雅蓮搶了之後就跳湖自殺了呢。”
“唉……”沈夜痕被胡琺素的悲傷感染到,也不由得連連搖頭:“是啊,她要不是追得那麼緊,本王或許會納她作個妾也不一定……”
“邦當”,胡琺素又一個栗子敲在了沈夜痕的腦門子上。
“頭都給你砸扁了啊!”沈夜痕不滿地抱怨道。
胡琺素怒氣衝衝地瞪了沈夜痕一眼,肚子居然“咕嚕”一聲很沒形象地叫了起來,胡琺素尷尬地紅了半邊臉,沈夜痕扭頭看了看外邊的天光,驚訝道:“咦!都日上三竿了啊!該用午膳了啊!”
沈夜痕回頭輕輕拍了拍胡琺素的頭,就像在拍自己的哈巴狗,道:“王妃再等等,一會兒就餵你啊。”
胡琺素撲通從牀上跳下來,沈夜痕笑道:“不是餓得這麼
狠吧!”
“不是啊。”胡琺素道:“胡雅蓮是不是在正堂等了一個上午了?”
“呃……”沈夜痕訕訕地笑笑:“好像是誒,說得太興起,一時間竟然把她給忘了。”
胡琺素手忙腳亂地開始蹬衣服,沈夜痕在一邊痞痞地說道:“別急別急,慢點穿,人家又不是來看你的,不用打扮了……”
胡琺素提起鞋就朝沈夜痕砸過去,她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是屬大蒜的,你說他怎麼就那麼欠拍呢!不不不,屬釘子的,太他媽欠捶了吧!!!
穿好洗好,胡琺素示意沈夜痕可以走了。沈夜痕睜開惺忪的睡眼,又看了看外面的天光,道:“這都差不多快一個時辰了吧,王妃大人,您這臉上又塗又抹的,下次能不能快點?本王都又睡了一覺起來了。”
“去你的!”胡琺素上前揪起沈夜痕的耳朵,道:“走了!”
沈夜痕一邊努力地想要救出自己的耳朵,一邊嚷嚷道:“娘子,其實都是在王府裡啦,誰不知道你是什麼樣子啊,大家連你住在柴房都見過,你不用打扮得這麼好看了,大家都知道你的本色的……”
胡琺素的手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道:“你懂個什麼,輸人不輸陣!胡雅蓮肯定是有備而來,她肯定依然自以爲是地以爲你愛了她十幾年呢,啊呸,讓她看看你這個花心大蘿蔔是如何倒在本姑娘的石榴裙下的。”
“老婆大人。”沈夜痕一邊想把自己的耳朵從胡琺素的手裡解脫出來,一邊連連保證:“什麼叫輸人不輸陣啊,爲夫連人都不會讓你輸的……”
胡琺素的手又往裡面攥了攥,道:“我打個比喻而已。”
“女人真是煩……”
“閉嘴!”
“哦……”
正堂裡,胡雅蓮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話說身爲相府的大小姐,她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消遣過啊,就算是她們家的管家,去誰家傳個話兒什麼的那可也不是威風凜凜的,什麼時候有過這種待遇啊……不過爲了她心愛的沈夜痕,她忍了!
悲哀的是,胡雅蓮直接把這筆帳算到了胡琺素的頭上,一定是這個愛妒忌的女人拉着她的夜痕不讓她的夜痕來見她……(胡琺素:我冤枉啊!明明是那個臭屁精一直在拉着我講他是如何如何地討厭胡琺素好吧!)
看到沈夜痕被胡琺素扯着耳朵走了進來,胡雅蓮頓時驚呆了,她愣站在原地好半天反應不過來,目前這個……這個是什麼狀況?她心目中尊貴無比的男神居然被人扯着耳朵!還疼得咧嘴!!!這怎麼可以!
胡雅蓮當場走上去,把胡琺素的手從沈夜痕的耳朵上輕輕地挪了下來,胡琺素嫌棄地拍着手,像個當家主母一樣地問胡雅蓮:“說罷,什麼事兒?”
然而胡雅蓮卻完全忽視了胡琺素的存在,胡琺素的架子完全白擺了。
胡雅蓮直接撲到了沈夜痕的懷裡,什麼都還沒說呢,竟然先哭了起來,現在換做胡琺素搞不清楚狀況了!這個好像是她老公好吧,這個女人怎麼就是喜歡在她面前和她老公做這種令人神共憤的事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