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別有滋味
脣齒追逐，呼吸急促，半晌後，扶萱堪堪快喘不勻氣時，謝湛這才放開她。
他看着懷裡身子發軟、呼吸急促的小女郎，指腹壓上她的脣，看它紅豔豔地帶着水光，微微腫起，他輕輕摩挲着，聲音啞暗：“身子熱了麼？”
扶萱仰着臉，抿了抿脣，回味了一番她的情郎給她的東西。
像吃着美酒，好吃，略微醉人，餘味無窮，想一品再品。
待呼吸緩下，她看着郎君天然似染過朱丹的薄脣，眨眼，輕聲：“不夠。”
謝湛輕笑了一聲，清冷眉眼中隱着幾分悅意，“貪心。下回。”
他將她摟入懷中，若是她細聽，應是能聽出他已然脫繮野馬般抑制不住的心跳。
扶萱因他的拒絕微嘆，心情卻仍舊愉悅。
她又笑着打探他：“你是第一回麼？”
謝湛垂目看了她一眼，仿若她在講什麼天方夜譚。
他從不與旁人接觸，她不知麼？何談親吻。
扶萱從他的神色中得了肯定答案，滿意地點點頭，又好奇地繼續問：“那你怎麼這麼會的？你從哪裡學的？你總不會天生便會罷？你還會別的麼？”
扶萱當下心情很好，既是因這份謝湛帶給她的愉悅，讓她緊繃着的狀態得了些鬆弛，更像是，看到了新天地，得到了某種人生新技能。
她想，待她與謝湛結束，這般本事還能套用在別的郎君身上，屆時她便是手到擒來，箇中高手了。
她從不是規規矩矩的女郎，此外，還是個虛心好學的女郎。
瀟哥哥不一直讓她體驗百花豔豔麼，原來，第一朵便甘醇香甜，當真別有一番滋味。
謝湛不知扶萱心思已跳躍，聞得她那幾個問題，表情立時複雜，忽略了前幾個，就着最後一個反問她：“你還想要什麼？”
扶萱垂眸想了想，若是與自個的情郎……
罷了。
家仇未報，惡人未誅，談何別的。
她眨了眨眼，收了心思，並不就此言語，將話題跳到她的真正牽掛上：“我明日要同謙哥哥去荊州。”
謝湛臉色一凜，“作甚？”
“前日你到底醉沒醉？我不是講了麼，我要去查江喻的前妻那家人。沒道理江喬那頭尋不出一點蛛絲馬跡。”扶萱道。
一提公事，謝湛眉尾淡淡的紅暈即刻消退地徹徹底底，有風吹來，他收了收胳膊，將扶萱摟地緊了些，說道：“莫急。印泥之事我已着人去查。且江喬那處，待押解進京，我自會拷問。只要他人活着，就不怕問不出來。”
一聽“活着”，扶萱即刻道：“扶炫去暗中保護他了，他怕有人弄死他。”
“嗯。”謝湛雲淡風輕，“我也派了些人。”
扶萱撇了撇嘴，滿臉不屑，“上回你們被對方打地落花流水，就那點本事，再派去，不還是沒用。”
她是不知彼時對方是直接部曲上陣，人多勢衆，且是有備而來，裝備精良，大理寺的人再厲害，也難免一拳難敵四手。
謝湛莫名被她看低，冷笑一聲，反問：“扶炫就行？”
“他本事可大了。”扶萱驕傲道，“我們扶家身手最好的男郎，連我伯父有時候都比不過他。”
聽他誇旁人貶自個，謝湛豈會有好臉色？他不屑於逞嘴上之能，此刻自然也不會對懷中的小女郎冷言冷語，只收了聲，一言不發。
扶萱這廂，也因提及扶以問，在佳節圓月皎皎輝光中，心中愈漸沉下。
一時間，二人便身子相擁着，各懷心思。
饒是再親近的人，饒是身體距離再近，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心間不親近，便不是真正的親密。
恰如當下二人。
不過是將將開始做着一場談情說愛的事，真正心心相印，還遠遠不夠。
**
豫州，戈陽郡。
天邊的晚霞正烈，火燒起似地，紅光漫天，覆蓋在四周連綿不絕的山巒起伏之上。
此刻，被人誇本事過人的扶炫算是沒了本事。
他啐了一口“狗日的”，捂着受傷的胳膊，行在山間一條小徑上，朝他早已打探好的，一間可以安全藏身的破廟裡趕。
對方太他媽狡猾，倘若他沒做好萬全準備，閉了鼻息，提前藏了袖箭，客棧中，那幾個裝扮成夥計的殺手早就得逞。
現在想想，恐怕是他進豫州第一日便被盯上了。
萱萱曾說別山有扮成匪寇之人，他提高了警惕，倒是沒遇上，反而是在往戈陽郡途中，遇到好幾波行商的車隊。其中一個因大雨深陷了泥坑，他尚且好心給推了一把，哪知轉頭，那狗日的車伕便夥同客棧夥計來刺殺他。
好在，那江喬今日在他相護下沒被人殺掉，後面再去護他的幾人個個武藝高強，雖是身手有許多江湖氣，但看穿着，是大理寺的官差。
也好，不日齊王大軍便來收繳，現下江喬有大理寺的人護着，他也得空喘息，養好自己的傷。
思量間，他人已走進廟中，尋了個破舊蒲團，一腳踢到了柱子邊，靠着柱子坐下。
肩膀的疼痛愈加淡了，反而是麻木感增加，並非是好事，怕是砍來的刀焠過毒。
扶炫咬牙，扯開衣裳，取出隨身攜帶的應急解藥，往露出的傷口上按上去。
霞光消散，霧靄漫漫，此時已過傍晚。
敷了藥後，扶炫身子愈加疲乏昏沉。
山巒漸漸湮沒在沉重的暮色裡，扶炫的意識即將淹沒在秋夜中。
恰彼時，一個銀鈴般響亮的聲音傳了入耳——
“湯泉何時不能去？我們且在這廟中等等再走。”
“女郎，天色已晚，還是先去莊子裡歇下罷。”有人低聲哀求道。
“就不要！我方纔見一隻野兔兒跳了進來，你們去找找看。”女郎高聲道。
扶炫撩開沉重不已的眼皮，看向不速之客。
一堆火把照耀中，居中行來一個鼓着臉的圓臉女郎，一身金色捻金絲衣裙，頭頂插滿了金釵。
真像個菩薩，金光閃閃的。
扶炫閉眼時，不禁暗道。
銀鈴般的聲音再度響起——
“哎！怎有個人啊？他受了傷，你們快來，將他弄醒，可別死了……”
我看還有人半夜投票票給我，你們不睡覺的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