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突發狀況,遇到大祭司

鍾離域和穆子羽都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爲力了。藍子寒則是青了臉,不明白這個姐姐怎麼突然間這麼執拗了。兩個人拉扯了半天,海願也不肯放手,最後藍子寒沒有辦法,討饒了,然後從懷裡摸出一塊墨色橢圓形的牌子來。

那塊牌子乍一看上去黑乎乎的,只是藉着月光仔細看去能看到油黑的質地裡面帶着金色的亮點,閃閃的倒是挺好看。只是這塊牌子是兩面都光的,既沒有字也沒有雕刻上好看的圖案,未免好像少了份精緻。

“就這個?”海願左看又看,也沒有發現這塊小牌子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眯着眼睛看看藍子寒,希望他能再拿出點什麼有意義的東西來。

“沒了。”藍子寒認真的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因爲早知道現在的婠婠已經不是以前的藍婠婠了,他真想要敲開她的小腦袋瓜,讓她把這塊牌子好好的記住了。

“海願,行了,這個是墨閃,帶的越久閃金的地方就越多,需要用人氣來滋養的。這塊牌子起碼是子寒十幾年未離身的,也算一份心意了。”穆子羽抱着肩膀勸着,本來想要說海願不識貨,瞟了一眼鍾離域又咽了回去,最後還是很少見的站在了藍子寒這一邊。

“是啊,墨閃雖不是名貴稀有的東西,但養的好壞就看個人的心思了,若是日日不離則光亮可鑑,若是久置高閣則暗若蒙塵,代表着一種心思和信念,相傳可以爲主人檔劫避兇的。”鍾離域也追加了一番解釋。

海願聽的一愣一愣了,再看手裡拿着的這塊小牌子,果然亮閃閃的、光潤照人,原來是子寒不離身的東西,看來確實可以表達一番心思了。海願又從身上摸了摸,摸出了一塊手帕來,又扯下了自己的一對耳環,連同那塊“墨閃”一起包起來,來到了那頭白色的大象前面,笑眯眯的把手裡的東西捧了過去,說道:“麻煩你了,這個是我和弟弟要帶給母親的東西。”

“嗷……”那頭白象頗具靈性,應該可以聽懂海願的話,伸出長鼻子將那塊包着東西的手帕用鼻子捲起來,高聲叫了一聲,隨即轉身向着竹林深處走去。

看着那頭大象龐大的白色身影慢慢的在竹林裡消失,海願的心裡發酸,把手攏在嘴邊,對着剛剛她走去的方向喊着:“母親,如果有機會,我會帶着念兒來看你們的,保重啊!”

竹林無聲、無風,只有微微開始發藍的天空告訴大家,黎明將近了。

鍾離域擁住海願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藍子寒雖然一直沒有再說話,卻聽到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似乎在心裡也放下了什麼;穆子羽則是快步的走在前面,還不時的招呼着:“走吧,夜和曦還等着我們呢,不知道天亮了那邊會是個什麼情況。”

他們還記得塔塔說過的,那些人還在原來的地方,一切都只是幻覺而已。那如果天亮了,是不是幻覺就消失了,那村裡的人是不是也就會發現他們了。

“走吧,如果有機會,我們帶着念兒回來。”鍾離域微笑着點了點頭,贊同海願的說法。

幾個人一起按照原路走回去,只是發現那竹林似乎比進來的時候更小了許多,才走了沒有多久就到了盡頭。那片寧靜祥和的小村莊還在,微微亮起來的天色更給這個村莊平添了一絲溫馨,只是他們已經知道,這裡根本沒有人,只是空空的一個願望,一個女人所期望的平靜、安寧的家而已。

“域,如果可能,將來我們把這裡變成真正的世外桃源吧,讓這裡充滿溫馨和幸福,而不再只是一個人單純的夢想。”海願緊緊的拉着鍾離域的手,從來到這裡的最初,她就喜歡上了這裡的平靜,如果可能,她也願意像是塔塔那樣,擁有最真摯的愛情和平靜的生活。

“好,我們可以建造自己的安定田園,把你所希望的祥和帶給那些善良的人們。”鍾離域摸摸海願的小腦瓜,滿眼的寵溺,更加喜歡她那種善良。雖然這可能也只是一個夢想,但簡單如她,海願從來沒有要求很多,卻總是要失去、要尋找,一切的苦與痛都太多、太重的加諸在她的身上,讓她本來簡單的想法都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夢想了。如果可能,鍾離域原意給她最簡單的快樂。

“其實我在想……”穆子羽來到那個長長的山洞隧道的時候打斷了他們的話,照實說着:“這裡的寶石要不要挖幾塊回去?”

“挖吧,等我們過去了你再挖。洞要是塌方就活埋了你。”藍子寒不大出聲,但這次說出的話顯然更毒了。

“哼,待會兒過水的時候淹死你。”穆子羽小聲的嘀咕一句,兩人雖然小小的逗了一下嘴,但之前的那份失落和無奈也被衝散了。

再從那條水路回來,從井裡冒出頭來的時候已經可以看到天上的朝霞了。夜和曦在聽到水聲“嘩啦”一響的時候就趴在井邊焦急的往裡看,然後將手裡的玄絲韌放下來,把他們幾個都拉了上去。

“喔喔喔……”一聲嘹亮的雞鳴聲傳來,隨即還伴着一聲狗叫,太陽好像也在這時候一下子跳上了天空,整個小村莊都沐浴在一片金色的晨光中,祥和而安靜。

而這聲雞叫讓海願他們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纔是這個村莊真正的模樣,原來有雞、有狗,也有人住的。

那聲雞叫聲才停下不久,身後屋門一想,就傳來了娜婭吃驚的聲音:“你們怎麼又回來了!”隨即看到幾個人都是溼漉漉的樣子,又看看她們家的那口井,上前一步就抓住了藍子寒,急急的說着:“我不是不想要你,你不要尋死吧。”

“咳咳……”這一句話把穆子羽先嗆個半死,咳嗽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對娜婭吼着:“你哪隻眼睛看到他要尋死了,就算他要死,沒有理由讓我們都陪葬吧。”

“那你們都失足了?”看看海願他們四個人都是一身的水淋淋,娜婭的眼睛瞪的更圓了,她更不相信這幾個人都是失足落水的。

“我們洗澡不行嗎?這井水真清涼啊。”穆子羽說完,還做了一個標準的洗澡動作,隨即又抖了抖已經皺成了一團的溼衣服,想要儘量找回他原本羽公子的瀟灑模樣來。

“幾位,進屋喝碗熱茶吧。”娜婭身後,那個老婦人走了出來。這次沒有再強硬的趕人,而且還出乎意料的開口邀請他們進去喝茶!

“嗯,那就謝過了。”鍾離域最先明白過來,知道那老婦人應該是有話要說的,點頭表示感謝。海願他們便一起跟着進了門,只有娜婭走的慢,故意磨磨蹭蹭的走在最後面。

進屋後他們才發現,原來這裡和昨天晚上看到的情景已經完全不同了,屋裡的傢俱擺設雖然都已經陳舊了,也不怎麼精緻,但還是一應俱全的。而且進門之後右手就有一個小小的套間,娜婭給衆人都塞了一塊乾布巾,讓他們擦擦頭臉上的水之後就一掀起門簾就進去了,想必是她的閨房。

那老婦人招呼幾個人坐在一張方桌前面,先去後面廚房衝了一壺的薑茶出來,然後給每個人都倒上了一碗,纔在靠近牆邊的一張竹子圈椅裡坐了下來,看着衆人喝薑茶。

“老婆婆,您是不是有話說。”海願喝了幾口感覺身上暖和了,放下手裡的碗輕聲的問着。

“沒有特別的話,只是告訴你們,幫我好好的照顧娜婭。”那老婆婆一笑,臉上那之前的冷漠沒有了,只是一個母親的慈祥而已。

“娜婭?”海願微微一愣,隨着老婆婆的眼神看過去,就看到了一隻手在擦着頭髮,另一隻手端着碗正在喝薑茶的藍子寒。海願的額頭微微一汗,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來,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畢竟這個兩個人的事,也是你請我願的事,不是她說的算的。

“昨天,是我叫娜婭說謊騙了你們的,這錯完全在我而不在她。我也知道我騙你們不對,但如果你們知道我和塔塔的關係,應該就不會奇怪我的做法了。”那老婆婆的一番話,讓幾個喝薑茶的人都擡起頭來,仔細的聽着。

“其實塔塔公主是我的主人,在海國的時候就是由我來照顧塔塔的起居生活,到了藍桐國之後還是如此。只是塔塔太苦了,笑容也總是沒有太多的停留在她的臉上,直到最後她終於有機會可以逃出來。那時候長公主和二殿下還在襁褓之中,我便留了下來,偷偷的找機會回去看看你們。”

“那我父皇不知道你還留下來嗎?”藍子寒忍不住出聲問着。

“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只是我對他毫無用處了,而且就連塔塔公主對他也毫無用處了,他又不能把一切都做的太絕,畢竟你們也是他的親生骨肉,還有利用的價值,所以對我的存在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直到後來,我知道塔塔公主回到了這裡,因爲你們也長大了,我又捨不得公主,所以也跟着回來了。回來之後不久就收養了娜婭……”

“收養!”這次吃驚和疑惑的是海願了,隨即又看着那老婆婆蒼老的面容問道:“子寒說你當年在藍桐國也不過是三十多歲的樣子,怎麼才十幾年不見,就這麼老了呢!還有……還有塔塔,她的頭髮爲什麼也白了。”

海願不理解的是塔塔爲什麼會那麼蒼老,老的頭髮都已經白了。如果說按照年齡來算,塔塔應該才四十左右歲而已,加上天生就是個美人,長得應該更年輕一點纔對,可是塔塔卻比實際年齡看上去還要老一些。相比之下,反而是“奴”要更爲年輕,也更俊美了。

“如果是月族的女人,那麼在還是處子的時候則一直保持少女的模樣,就好像長公主你,一直都是十三、四歲的樣子;但也有一個例外,就是違背誓言的女人,會突然蒼老。而我和塔塔公主在離開海國之前曾經向大祭司發下毒誓,永遠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可最後塔塔偷偷的跑了回來,而我也是如此,所以我們纔會加速老去的。”

嘆了口氣,老婆婆又說道:“現在我們都老了,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所以我才把娜婭擺脫給你們。”又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藍子寒,老婆婆才說道:“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娜婭其實不是月族的女人,她是我在回到這裡的時候撿來的。只是後來發現了她神奇的異能,又有很多白色的動物和她親近,纔會被選爲了月族的神女。這一點,你們從她的身材上就能看出來啊。”

“呃,怎麼看出來。”海願感覺自己腦子抽了一下,才問出這麼白癡的話來。原來娜婭身材高挑健美,不像自己一樣是十三、四歲的模樣因爲她不是正統的月族女人,而不是因爲她已經……

“呵呵,其實,我讓她騙你們,也是希望你們不要再去打擾塔塔公主,而沒有惡意的。現在既然是塔塔公主用幻象引你們去的,我自然也要祝福你們。”老婆婆說完,站起身恭敬的雙手合十,做了一個月族的禮節,然後才叫了一聲:“娜婭,時候不早了,你也該走了。”

“哦,知道了。”這麼半天,娜婭一個人貓在屋裡老老實實的也不知道在幹嘛。只是不知道剛剛老婆婆說道那番話她聽到沒有,知不知道她自己其實是撿來的。

隨即,門簾一挑,娜婭又走了出來,身上多了一個小包袱,身上的衣服也換了,換成了一條稍稍長一點的裙子,看上去更爲莊重一些,再往她臉上看……

“呃!”海願微微吃了一驚。娜婭本來是小麥色的皮膚,帶着健康的美;五官也是有一種異族的美,就好像混血兒一樣;可是現在那張臉上擦了好多的粉,白花花的一片,只有一張又紅又厚的嘴巴分外突兀,就像是圖片上的日本藝妓一樣,怎麼那麼誇張!

“娜婭,你這是怎麼啦!”比海願還吃驚的是那位婆婆了,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雖說是養女吧)可怎麼一下子就好像抽風了似的,把臉弄成了這個樣子呢。

“人家只是想要裝扮一下嘛,那胭脂還是他送的呢。”娜婭羞澀的一笑,伸手指了指藍子寒,隨即本來應該因爲嬌羞紅丹丹的臉蛋上竟然掉下來一小片的粉渣,看得穆子羽都是一抽,頗爲同情的看向了藍子寒。

“我!不是我。”藍子寒也是一驚,本來對娜婭只是沒有好感,有時候真想要掐死她,可是現在看起來,不是單純的無視就可以解決問題了,自己還必須要用強大的心理,讓自己別說話的時候一下子吐出來就好。

“嗯,就是你啊,別想賴。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不是就送了這盒胭脂給人家。”娜婭一邊解釋一邊拉過身後揹着的小包袱,在裡面摸索了一下就拿出了一個紅瑪瑙的小胭脂盒來,海願一看,原來正是當初在邊界的那個胭脂店裡,老闆免費送給他們的其中一盒。

另一盒是送給海願的,海願記得自己出門之前塞到枕頭下面了,沒有帶出來。而這盒確實是藍子寒,不過是藍子寒扔了,娜婭撿回來的而已。可是……

看看那隻胭脂盒,又看看現在娜婭那塗的張血盆大口似的脣,海願似乎想到了什麼,指着那盒胭脂問道:“娜婭,能給我看看嗎?”

“看看可以,你要換給我的。”娜婭說的很小氣,不過最後還是把那盒胭脂遞給了海願。

海願忙接過來打開,看到裡面的胭脂仍然是白色的,半透明狀,再看看娜婭,問她:“你確定你是擦了這個胭脂的?”

“對啊,顏色很紅吧?我還因爲這個是沒有顏色的呢,原來這樣鮮豔。”娜婭說完,急急忙忙的又從海願的手裡將那盒胭脂搶了回去,寶貝似的塞進了包袱了,才說道:“走吧,我阿孃要休息了。阿孃,有空我再回來看你。”

“子寒……”看看娜婭那張算是血色妖嬈的臉蛋,海願對着藍子寒聳聳肩,然後又向和曦對視了一眼。第一次見到娜婭那天,只有他們三個在場的,還有一個小六也知道這件事,不過現在不在。但海願還記得很清楚,那賣胭脂的說了,“賣的不是胭脂,是緣分。”當時他們幾個人都不大相信,現在看來,這胭脂真的會變顏色。

“不算數的,皇姐,我們走。”藍子寒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節,一張絕美的俊臉滿是黑氣,伸手拉過海願就走。不管那個胭脂鋪的掌櫃的說了什麼,這個結果是藍子寒沒有想到的,也是他萬分不想要承認的。

“海願,到底怎麼回事?哈哈,你們有內情啊。”穆子羽跟着不依不饒的問,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那種人。

“穆子羽,你答應了我的事情呢?你不是說我帶你們來了就……就幫我的嗎?”娜婭也急了,看着藍子寒大步走開就追了上去,一邊向穆子羽討着債。之前是她阿孃不讓她跟着這些人,也不准她和他們有一絲的來往,她才放他們離開的。現在阿孃都開口了,讓自己跟着他們走,她當然要把之前穆子羽承諾的事情兌現一下,藍子寒這個美人她看着真喜歡。

“不算數啊,你分明騙了我們,我們自己找去的。況且那個男人不是也死了,也沒有找到解藥啊,都不算數。”穆子羽最擅長的就是抵賴了,還怕賴不掉就先一步跳出門去,準備跑路了。

而看着幾個人開心的笑着一個接着一個的跑出了門口,那老婆婆也笑了笑。塔塔公主有了幸福;她的娜婭也好像很開心,正在朝着好的方向邁進,一對對都那麼愜意和溫馨,難道這就是彼此的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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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婭,我說你還是先把臉洗洗吧。”走了大半,海願實在見不得娜婭那張現在已經明顯被汗水花掉的臉,不是難看所能形容的,根本就是有點……恐怖好吧。

“這樣真的不好看?”娜婭看看海願那張清純甜美的小臉,在看看一直陪在海願身邊、滿眼寵溺和溫柔的鐘離域,就閃出無盡的羨慕神情來。

“其實,好不好看不再妝容,而在於你的內心和思想。有的人不是天生麗質,可她也是溫柔、善良的,就是有了世上最美的容顏;有的人明明很美,確實一副蛇蠍心腸,那纔是真正的醜。美麗是不會隨着年齡改變的,只要你有一顆美麗的心就好了。”海願一邊說着,一邊拉過了娜婭的手,掏出一塊手帕從水袋裡倒出點水來,給她擦拭着臉上的白粉,至於那火紅的脣……海願發現那脣色其實還是挺美的,也挺水潤,就是塗的多了點,厚了點。

用小指頭輕輕將多餘的部分擦拭下去,再把厚重的地方塗抹輕薄了,還原來本來那小麥色的健康膚色,海願仔細看看娜婭,感覺這個丫頭其實真挺漂亮,性子也直爽,如果不是稍顯兇悍和驕縱,還真是個不錯的女孩子。

又偷眼看看前面走的很賣力的藍子寒,海願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一點是想着能快點爬過山,上了平地可以縱馬跑的快一些吧!

“娜婭,你真的要跟着我們嗎?”海願拉起了娜婭的手,一起親熱的走着。心裡感覺娜婭就像是一個毫無心機的小妹妹,也要耐心的好好教導才行。

“嗯,我又不是正式的神女,不一定要終生都要這樣的。等到真正的神女再降生了,我們就什麼都不是了。”娜婭說的很輕快,好像並沒有因爲不做神女有什麼可惜,也沒有想她如果一直都是神女會有什麼樣的牽絆,一切都如同她的性格一樣直率。

“那你知道月族發誓的事情嗎?比如……你阿孃爲什麼突然會老?”海願本來不相信有什麼神的誓言,可是現在塔塔那樣的蒼老,那位婆婆應該也本來就是一箇中年人而已,卻好像七十多歲的年紀了,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啊。

“聽說過,不過發誓之前要喝下神水,我猜想,應該是神水的問題,而不是誓言的問題吧。”娜婭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的,這一點她也有想過,但她本身並不相信一個誓言就可以左右人了,繼而補充道:“我又不是正式的神女,當然不用發誓,也不用喝什麼神水。而且神水那麼矜貴,輪不到我來喝的。”

“那有沒有解藥?”這點讓海願分外的關心,也感覺有了希望。如果說可以解除藥物的作用,那塔塔和那個婆婆應該也可以回到從前了,起碼不是那樣的蒼老、早衰,再或者,塔塔可以和“奴”多一些幸福的日子。

“如果我說沒有呢?”娜婭聳了聳肩,無奈的說着:“其實月族本身就是一個謎,沒有人能夠真正的瞭解。索性我不是真正月族的人,我更自由一些吧。”

“娜婭,你知道……”海願不禁奇怪,娜婭的反應如此淡然,是剛剛纔聽說的,還是她本來就知道自己是收養的?她當初還那麼興致勃勃的以月族的女人自居着,現在卻又如此淡然的反應。

“當然知道,我四歲的時候才遇到我阿孃,當時的情況雖然不是完全都記得,但自己總該記得不是阿孃親生的吧。而且我只有阿孃,都沒有阿爹的,就是再小的小孩子應該也會奇怪啊。我阿孃對我很好,也從來沒有把我是她撿來的事情隱瞞我,只是我希望我就是月族的女人,可以爲海國的百姓做更多的事情而已。”

娜婭認真的說着,聲音較她之前那洪亮乾脆的嗓音小了許多,但卻是字字清晰,讓海願一下子就覺得,此時的娜婭纔是最美的。她的心靈純潔而善良,有着無關乎種族的大愛。她以月族的女人自居也不是一種傲氣,不是想要贏得多少膜拜,單純的只是希望百姓可以接受她,爲大家做更多的事情而已。

“娜婭,你真美哦。”海願笑嘻嘻的拉緊了娜婭的手,更加親熱的走在一起。有時候,喜歡和不喜歡好像就是一念之間的,突然一下子,海願感覺娜婭就算不做自己的弟媳婦,也可以當閨蜜嗎。不過既然是閨蜜,那自己可以要幫忙一下娜婭才行了。

“娜婭,其實子寒一直都想要感謝你治癒了喜兒呢。”一邊走着,海願一邊給娜婭帶着高帽子,而且是拿藍子寒做了順水人情。

“真的!”娜婭顯然很開心,一下子眼睛閃閃的,看着海願也感覺她美多了。是啊,和子寒同樣的一張美人臉嘛,海願也真是挺好看的。

“真的呢,只是他害羞,不好意思親自和你說。”海願發現自己也有點穆子羽的厚臉皮了,說假話比真的還真呢。

“哦,哦,其實沒什麼,我的血對於動物療傷非常有效。不過,動物比人忠誠,如果我的血對人類有效,只怕就會有人整天想要放掉我的血。而動物卻不會,它們只會想辦法保護我,把我當成它們的恩人。”

海願聽了點點頭,娜婭說的沒錯,如果有哪個人有那樣神奇的能力,可以用血治療人類的疾病或是傷痛,那就一定會有一些利慾薰心或是心狠手辣的人想要和她的血、吃她的肉,把她當做唐僧一般的對待的。

一邊走着,一邊各種閒聊,纔不到兩天的時間,海願居然和娜婭聊熟了,雖然還不是無話不談,但也是十分親密的一直都拉着手。把鍾離域拋到了一邊不說,就連一直跟着海願的曦也多少有些吃味兒了,可是曦自嘆沒有娜婭那麼話癆,天南地北的什麼都說,海願有時候還小孩子一樣的信了,還會充作好好學生認真提問,難怪她們兩個聊的那麼投機了。

“海願,前面就是之前的鎮子了,不知道鎮子裡還有沒有危險,你走過來點吧。”鍾離域兩天沒有拉到海願的小手了,娜婭也是個不知趣的電燈泡(當然,鍾離域不知道電燈泡的,這裡只是一個形象的比喻哈),現在眼看要下山到之前鬧鼠患的鎮子了,鍾離域就找個藉口,想要將海願拉過來。

“哦,沒事,我的蟒蛇會把那些老鼠趕盡殺絕的。還有那些大貓也會盡力的。而且鼠患也不能一下就絕了,只要不進城來鬧就好,不然那些貓又沒吃的,一樣要去各處鬧騰。”

娜婭說的這個海願也很贊成,維持生態平衡是最基本的原則。而那些大老鼠雖然是突變的,但不是也有那麼多比平常都大的貓來捉老鼠嗎。加上娜婭又放出來那麼多的巨蟒,確實可以將鼠患控制一下了。

“那我們就繞過鎮子吧,其實也沒有什麼風景,下山之後直接回去,總比在這裡耽擱要強。”穆子羽這個建議顯示他有些心急了,這一次出來的時間貌似長了點,他想家裡的嬌妻和愛女了呢。

“那就繞過去,反正再過一座山就到邊界了。”藍子寒一直不怎麼說話,這次也巴不得快回去。山裡走來走去的都走不快,而且娜婭又熟悉地形,如果有機會他早就甩開娜婭,自己跑的遠遠的,要好過看着海願倒戈相向,好像每天都在算計着把自己賣了一樣。

“我要一直都跟着你。”娜婭衝着藍子寒喊了一聲,聲音又恢復了之前的驕縱,而且有滿滿的信心在裡面,真的是勢在必得了。

“唉……走吧。”海願輕輕的嘆了一聲,拉着小紅馬走的也快了點。她開始想念兒了,也想一直想着塔塔給她說的那個辦法,雖然有些危險,可總比一點辦法都沒有要強。而且塔塔不是也活着嗎,海願相信自己的愛可以戰勝一切的。

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是想要再看看念兒。從袖子裡掏出之前塔塔送給她的那個彩色的荷包看看,海願心裡滿是幸福的憧憬。

很快就翻過了之前走過的那座山,也能夠看到山下不遠處的那個鎮子了。他們原本是打算繞過鎮子,直接從來時候的那條山路回去的。那裡雖然繞一些遠,可比較偏僻,不會引人注意。

只是當他們越來越靠近那個鎮子的時候才發現,鎮子裡似乎已經重新住滿了人,而且住的還不是百姓,而是官兵!爲什麼本來一個不起眼的小鎮會住進這麼多的官兵?難道是鼠患又嚴重了嗎?還是另有什麼新情況?

“域,我們不過去看看嗎?”騎在馬上,遠遠的繞開鎮子也能夠看到那飄揚的旗幟,那是隻有軍隊纔會掛的高高的戰旗。

“不能過去,現在情況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遠遠繞開最好。”鍾離域也看到了戰旗,俊朗的眉頭微微一皺。如果只是普通的官兵還不是那麼奇怪,可現在居然掛起了戰旗,那就應該是國家的軍隊駐紮在這裡了。雖然還不明瞭情況,但一絲不好的預感爬上了心頭。

“嗯,域說的有道理,我們應該快些行動。而且暗衛和我們脫離消息很久了,不知道什麼情況,要小心才行。”穆子羽很少這樣一本正經的,但是現在也是一臉的嚴肅。

鍾離域出來之前爲了掩人耳目、減少暴露的機會,所以將身邊的幾個暗衛都遣散開了,讓他們明着押運西瓜去海國幾個大點的城鎮,打探消息或是以備接應。但自從到了海國之後,鍾離域他們就一直沒有和暗衛聯繫過,也沒有互通消息,兩邊都不明瞭對方的情況,確實不是一件樂觀的事情。好在現在他們距離邊界已經很近了,只要再走半天就可以回到天啓國的境內,一切也就更加安全了。

“前面的什麼人?站住。”才從鎮子邊上繞開來,還沒有到山腳下,就聽到身後有馬蹄聲傳來。

轉頭就看到一大隊人馬,起碼有二三百人的隊伍從鎮子裡奔出來,最前面的軍官對着海願這一隊高聲的喊着,其餘的人還威脅似的揮了揮手裡的大刀和長槍。

“我是月族的。”娜婭先聽了下來,她現在騎着的是她的那頭大白老虎阿喵,之前跑山路的時候很快,現在平地的時候沒有馬匹那樣的長勁兒,所以落後了一點。

“神女?”最前面的士兵似乎認出了娜婭,但仍然沒有停下的意思,一大隊人還是向前衝,眼看着就要衝到了海願他們的身後。

“娜婭,快走。”穆子羽看情況不對頭,高聲喊了一句,隨即催動着馬匹加快了速度,快速的向前奔去,馬上就和那些士兵拉開了距離。

“啊?”就在娜婭微微閃神的功夫,那前面的軍官已經衝到了眼前,沒有多費口舌,竟然一下舉起了手了的大刀,刀光閃閃、寒氣逼人,向着娜婭當頭劈了下去。

“你們……”

“啊!”

娜婭吃驚的叫了一聲“你們”,想要閃身躲開已經晚了一步,那刀上的寒氣就衝到了臉上,娜婭拍着身下的白老虎希望它能躲開多少是多少,最好別一下就掉了腦袋,就聽到一聲慘叫,再看時,那爲首的軍官已經一頭栽下馬去,身上中了一支箭。

那箭射的力道奇大,把那個穿戴着盔甲的軍官一箭射了個透心涼啊,箭尖從後背露出去老長,箭翎在他眼前晃動着,命就已經丟了。

“子寒!”娜婭回頭及看到了藍子寒手裡黃金彎弓的弓弦還在“嗡嗡”作響,就知道是藍子寒救了自己,滿心的歡喜都要樂開花了,卻聽到藍子寒一聲暴喝:“快走啊!”

“哦,哦……”娜婭這纔回過神來,匆忙的拍了拍阿喵的頭,一人一虎飛快的調頭向着藍子寒他們的方向跑去。

“站住,是天啓國的奸細。”

“放箭,別讓他們跑了。”

“國師說了,抓住他們重重有賞的。”

後面的士兵吼成了一片,也亂成了一片。雖然領頭的軍官已經被射死了,可是個個都因爲那一個“重賞”而瘋狂了起來,一窩蜂的往前擁去,直奔着海願和鍾離域他們而來。

“快走,他們不敢過境。”鍾離域一把抓住了海願的小紅馬的繮繩,隨即伸手將海願從小紅馬上抱到了自己的馬背上,將她緊緊的擁在胸前、護着,催動馬飛奔起來。

穆子羽、藍子寒、夜和曦也都跑的飛快。娜婭和白老虎本來不善這樣的奔跑,此時後面有追兵,還是要命的一隊,也就沒命似的快跑着,一下子倒是也將後面的人甩開了。

“前面就是山了,上山就安全多了。”穆子羽看了一眼山上的地形,一馬當先的衝了過去。山路狹窄,如果他們跑過去,追兵也只能一人一人的通過,對付一、兩個小毛毛兵還是不費吹灰之力的。總比和一大羣人耗在這裡強。

“咚咚咚……”就在眼看要到山腳下的時候,一陣密集的鼓聲響起,那鼓聲雷動下有一隊人從山的另一側衝了出來,和後面的士兵呈夾擊之勢,一下子將海願、鍾離域他們圍在了中央。

前後都被堵住了,左右又不是回去的路,海願他們就只好停了下來,自動圍成了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圓圈,和那兩隊人對恃着。

“是子寒和婠婠嗎?”隨着一個略帶嘶啞的男聲響起,那前面的一隊人從中間分開,有一個騎着早紅馬的男人從後面慢條斯理的走了出來。

那匹馬紅的發亮,而那男人身上的衣服也是紅豔豔的。一頭飄逸的長髮隨意的飄在腦後,身形淡薄而消瘦,但坐在馬上卻一身的氣勢。只是那氣勢邪了一些,不像是一個坐鎮四方的將軍、或是一個威嚴凜然的君王,而是像一個左右朝野的奸臣。

看那人的臉上不過四十多歲,長的還算是俊朗,但眼角眉梢有那麼一股子邪氣,以至於印堂都是黑的,眼圈微微發紫,更顯得有些駭人了。

“你是?”藍子寒拉馬微微後退了一步,眯起眼睛疑惑的問着。

“我就是海國的國師,月族的大祭司,也是你們的外公啊!”那男子微微一笑,想要儘量笑的和藹可親一些。可那笑容看在海願的眼裡,總是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奸猾和算計,不禁也向鍾離域的懷裡縮了縮,沒有回答。

“月族的人、尤其是血脈親緣,都是可以互相有一些感知的。只是或多或少而已。而外公之前一直惦記着你們,所以對你們的到來也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次是特意到這裡來等你們的。”大祭司說完,笑容凝固在臉上,更加的難看。笑了一會兒,估計是他自己都覺得不太舒服了,才收斂起那假假的笑容,變得陰森冰冷起來。

“既然如此,見也見過了,請您讓開吧。”沒有等其他人說話,穆子羽率先開口了。這男人一看就是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所以他纔沒工夫和他廢話。

“讓開?其實外公是請你們去都城坐客的。畢竟是血親一場,不敘敘舊難道就要走嗎?”大祭司的笑容沒有了,說話的聲音也越發的陰沉了,而且其意思再明顯不過,一定是已經知道了海願和鍾離域他們重要的身份,一定是想要抓住了他們,再對各國加以威脅吧。

“不去。”藍子寒冷冷的一聲傳來,隨即就揚起了手裡的黃金彎弓。他的性子也是偏激、冷傲的,如果不是海願溫暖了他,他的箭早就飛出去了,也不會和什麼外公廢話。

“不去也走不了啊,前後都有這麼多的士兵,你們插翅飛過去嗎?還是直接飛過這座山,飛回到天啓國境內?”大祭司似乎早有了打算,也一定就做了完全的準備,看來是沒打算放他們走了。

見鍾離域等人久久沒有回答,而且個個都是怒目而視,大祭司才又想着娜婭說道:“娜婭,你可是月族的神女,你的責任就是在海國的四方爲百姓祈福,你要到哪兒去?你身邊的這些人也都是海國的敵人,叫你的巨蟒出來,將他們都拿下吧。”

“大祭司?我就沒有見過什麼大祭司,只聽說月族的大祭司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誰知道你是真的假的啊。”娜婭撇了下嘴,沒有聽。她是直爽的性子,可不證明她沒有腦袋,她知道誰親誰近的。

“來人,圍起來,都拿下。”大祭司臉上的笑容又擠了出來,對着身後的人一揮手,那些士兵馬上就蠢蠢欲動的向前衝去。

“呼啦”一下,包圍圈就縮小了好多。鍾離域他們坐下的馬匹也緊張的跺着腳,甩動着尾巴,鼻子裡一下下的打着響鼻,幾乎要噴出白氣來,完全是一副警戒的狀態了。

“呵呵,就知道你們會反抗的。”大祭司陰冷的一笑,那些士兵就只是圍攏在一起沒有再進一步了,而隨即,那個大祭司就從懷裡掏出了一隻竹笛來,放在了脣邊,作勢要吹動起來。

“啊!子寒,羽,你們帶着海願先走。”一看到那個大祭司要吹奏笛子,鍾離域馬上就反應過來,先是把懷裡的海願推向了藍子寒,將海願放在了藍子寒的馬背上;隨即又給穆子羽遞了一個眼色,示意他掩護着藍子寒先走。

“不,不要吹。子寒,我不走,放開我,我要和域在一起。”海願也馬上明白過來,卻已經被鍾離域放到了藍子寒的懷裡,藍子寒的手臂緊緊的將她護在懷裡,不讓她受到傷害,也不然她激動的離開自己,並且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嘟嘟……滴滴……”那詭異的笛聲響起,和之前藍子寒吹奏的曲調差不多,只是比藍子寒吹的更熟練,好像調子也更加怪異一些。

但那笛聲纔剛剛響起,鍾離域一張俊臉就蒼白起來。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流到了臉上,整張臉都好像水洗過的一樣,就連脣都咬出了一道道血痕,鍾離域在努力的隱忍着肚子裡那翻江倒海般涌來的疼痛,同時又從牙縫擠出兩個字來:“快走!”

“不,子寒放下我,我不走。”海願呼喊着,藍子寒卻已經催動了戰馬,喜兒一下邁開四蹄奔跑起來,藍子寒同時揮動了一下手裡的黃金彎弓,將靠近他周圍的幾個士兵都打翻在地,希望可以衝出一條路來。

穆子羽也快速的上前,但沒有馬上衝出去,而是來到了鍾離域身邊,伸手想要將他拉住。這樣的時候,穆子羽是不會留下鍾離域的,雖然不一定能帶着馬衝出去,但憑着他們的武功,可以棄馬靠着輕功先離開,如果能夠躲到山上去,應會有希望逃脫的。

笛聲響的更急了,一絲絲好像千百萬根鋼針都狠狠的刺向了鍾離域,將他全身都刺的體無完膚。而那肚子裡的疼痛更是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來的猛烈,以至於想要抽出一點點時間縱馬跑開都來不及,在穆子羽還沒來得及抓住他的時候,就從馬上栽了下去,腦袋裡唯有綿綿不絕的疼痛襲來,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感覺了。

“呵呵,其實你們都走不掉的。”看到鍾離域落馬,大祭司又是一笑,這次笑容明顯比之前的幾次要笑的真實,但卻好像是地獄魔鬼的笑容一樣,暗黑驚悚,讓人不寒而慄。

“少在這裡給我故弄玄虛,我可沒中什麼情蠱。”穆子羽見鍾離域摔下馬來,咬牙發狠,雙腳一踩馬鐙,身子運起輕功直飛而起,從馬背上一下高高飛起一丈有餘,在空中一個妙曼的轉身,直直的向着大祭司飛去。

穆子羽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所以打算只對着這個大祭司下手。只是他五指成抓,還沒有抓到大祭司的衣襟,就感覺身好像就聞到了一股異香,隨即身子猛的一沉,也直直的向地上摔去。

“你……”穆子羽咬牙再發狠,卻無奈全身無力,雖然不像是鍾離域那樣疼的死去活來,卻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兒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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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這個我們都沒吃過123 去海國邊界,再遇鍾離釧071 去找一支髮簪150 怎麼都不對勁兒了085 海願遇到的好心人002 逃出去報警125 是她讓我摸的102 四皇子的疑惑034 一室旖旎116 藍子寒真腹黑179 班迪在吉娜面前露出真相007 危險在靠近015 依賴悄然而生011 海願的反抗145可以治癒心靈的人153海願究竟有什麼目的104 爲他而急行193 海願初露鋒芒013 彆扭的孩子氣071 去找一支髮簪150 怎麼都不對勁兒了136 藍子寒和小辣椒(二)088 海願莫名被抓,牢裡捱打132 又抓了個神女回來072 往事如此009 突然而來的火氣105 海願的真情008 好吃的果子139 喜兒竟然叛變了014 我是你丈夫024 她要避世111 四皇子失蹤,海願找到銅礦145可以治癒心靈的人128 她竟然以爲子寒是女人038 不捨的心情182 危險的賭注081 海願離開,鍾離域逼宮091 念兒認出自己了嗎?104 爲他而急行177 大男孩足以窒息的初吻132 又抓了個神女回來001 這是逃婚嗎?169 突然發現大祭司的秘密112 一對情敵,各自深情006 重生的腳步085 到達邊界卻受阻,海願被抓061 美好的團圓飯014 我是你丈夫006 重生的腳步138 耗費了生命力的人058 風情樓樓主之謎060 兩人的溫馨甜蜜時刻053 好東西要賣到好地方103 海願趕往邊界027 給你切西瓜吃042 我送的桃花不會謝090 海願去了尋安居,初相見150 怎麼都不對勁兒了144 再見騎白象的女人097 兩個人的較量026 幫他取暖150 怎麼都不對勁兒了164 見血封喉的匕首050 喜出望外114 海願要用自己換解藥161 我是見習神女037 你要洗碗077 從來就沒有看懂過她003 鍾離域的疑惑104 爲他而急行194 來到天山,別有洞天159所謂神力原來如此063 哥哥的提議076 薛傾漠來找海願149 暗夜裡奇怪的對話157竟然有了瘟疫016 壞阿醜的酸蘋果168 海國皇帝的真相007 危險在靠近012 被浪費的水165 一支營救海願的隊伍064 太子要做便宜爹114 海願要用自己換解藥007 危險在靠近058 風情樓樓主之謎030 暖了整顆心097 兩個人的較量194 來到天山,別有洞天015 依賴悄然而生024 她要避世141 一個奇幻而真實的世界051 男孩、女孩都好092 海願偷偷進王府170 意識到了自己的轉變177 大男孩足以窒息的初吻098 對小海動心了嗎079118 將海願帶走171 鞋墊也弄蒙面嗎066 鍾離域用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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