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竟然有了瘟疫

海願知道:越是不善於表達的人,往往她傳遞的一點點信息也是最爲重要和真實的;而看到那個老女人的笑容,海願莫名的就安心很多。一聲“都好”,起碼證明鍾離域也沒事,而最大的“好”就應該是域身上情蠱的毒也解了,自己這次海國之行就沒有白來。

至於今後,自己究竟是要做一個真正的神女,還是要找回那份平靜的幸福,都要看大祭司的心情了吧。還是說,可以像是大祭司說過的那樣,只要自己變的強悍起來,或許就有自由的機會,有幸福的未來?強於人上,方可自由嗎?

想起大祭司,海願的眼神不禁又向外看去,沒有看到大祭司和他騎的棗紅馬,倒是在自己這輛車的後面,相隔着不小的一段距離還有一輛大車。那輛車子用八匹馬拉着的,車子也比一般的馬車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倍;車上有一個棚子,或是說像是一座行宮的似的小房子,初步估計那輛馬車拉動的棚子起碼有一間三居室那麼大了。而能坐上這樣華麗又氣派的車子的人,其身份也可想而知了,應該就是那位可以呼風喚雨的海國國師、月族的大祭司了。

一個有如此野心又握着無上權力的男人,處處都在彰顯着他的威嚴和奢華,這樣招搖下去,難道就不怕皇上多心嗎?還是說海國的百姓真的如同傳言的那樣,對於月族的信奉,對於神女和大祭司的崇拜甚至超過了皇上?海願搖搖頭,訕笑一下,感覺這些似乎都還太過遙遠,也都和自己的關係不大,重新又躺下來,海願想着還是要養精蓄銳,因爲不知道新的磨礪什麼時候又會降臨到自己的面前。

面前的白紗飄的很仙,乍一看去雲裡霧裡的很是妖嬈,而那黃金的小鈴鐺也是一路響的脆聲聲的,也是給這略顯枯燥的行程加上了一些靈動的聲調。又走了一陣,那老女人又掀起簾子,把一個水袋送了進來,然後又將一個食盒放在了海願身邊,然後又退了出去。

海願透過簾子看到那個老年女人從自己這輛車上縱身又躍上了旁邊的一匹馬,看來她的武功確實不錯,可以拿着東西從馬上飛躍過來,又可以再跳躍回去。

海願沒有吃早飯,現在看看天也偏到晌午了,認爲這應該是午飯了,所以打開水袋喝了兩口水,又把身邊的食盒打開來。裡面不是飯菜,而是精緻的小點心,棗泥糕、豆沙包、蓮蓉餡的南瓜餅,每樣兩個,起碼有七八樣之多。

海願也不客氣,拿起就吃,每樣都嘗試一下,喜歡的就兩隻都吃掉,不怎麼喜歡的就只是咬一口就放在一邊,雖然知道浪費食物不好,可海願發現,自己驕縱一些,偶爾耍一下小脾氣,心裡會好受很多。

等到一連吃了十來塊小點心,海願覺得肚子都飽飽的,又喝了幾口水,再次在軟綿綿的墊子上躺了下來。反正鬧也要走,吵也要走,現在自己是身不由己,不如乖乖的吃飽了就睡,也好過自己白費力氣的掙扎。

而且海願發現,自己昨天雖然失血過多,但大祭司給自己的那顆靈藥應該是有奇效的,不然自己現在怎麼投不暈、眼不花,除了四肢有些無力之外,幾乎沒有什麼不適的症狀。挽起袖子竟然發現,昨天被螞蟥咬過的那些傷口居然也都不見了,仔細看只有一個個淺紅色的小印,但不細看都看不到了。看來這傷藥也挺有效。

而且現在靜下來,閒着沒事,海願開始仔細琢磨起大祭司那有些反常和矛盾的舉動來:爲什麼大祭司時而笑的陰森、如同帶着尖角和黑色羽翼的惡魔;時而又帶着和煦的笑容,雖然對自己嚴厲,但也看不出絲毫的惡意來?爲什麼明明要將鍾離域等人抓來要挾自己,可最後還是幫自己把鍾離域身上的情蠱也解了,還讓自己也保住了一條小命?

如果說一個人可以裝作僞善,可那份慈愛與平和是無論如何都裝不出來的;大祭司昨天晚上對自己的態度與其說是逼迫,不如說是鼓勵,並且是深刻的教導,讓自己知道什麼是軟弱,什麼是堅強!

海願越想就越有一種感覺,好像面對自己的是兩個人,兩個有着各自不同思想和目的的人。難道說……大祭司的情況與藍婠婠和藍子寒一樣,是雙生子?想到這種可能,海願更加吃驚了:這就好像是西方傳說中“雙子座”的守護神一樣,一對兄弟卻有着惡魔與天使的兩種迥然相異的性格?!

“小公主,前面有驛站,你可以下來走走。”那老女人的聲音從馬車外面穿來,海願側身就看到她騎着馬走在自己的馬車旁邊,看來是準備一路照應自己的。

想了想,海願伸手掀起簾子,對那老女人說道:“阿姨,我外公沒有其他的吩咐嗎?我之前聽說他要我學習什麼課業,可是我到現在都沒有正式的上過一節課啊。”

聽了海願的話,那個老女人並不回答,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海願,只是冷冷的“嗯”了一聲,就拉開馬向前面走去了,但卻沒有走的很遠,顯然只是想要和海願拉開一點距離而已。

海願自討了個沒趣,又重新仰躺回鬆軟的墊子上,看着一飄一蕩的白色紗簾。剛剛她不過就是隨口一問,其實真正的意思也是想要找到一個閒聊的話題而已;而閒聊的目的也無非就是想要知道更多關於大祭司或是關於月族的神秘;可現在那個老女人居然都不回答自己,也不答話,那自己還有什麼好問的?只怕這一路下來,自己就是到了聖都也根本還是一無所知呢。

車子又走了一段速度放慢了,海願從車上坐起身來就看到前面是一個很大的城鎮,看着比之前他們住的那間還要大上許多,只是不知道要停留多久。

而此時,忽然前面有一匹馬奔過來,徑直奔到了後面那輛又大又華麗的馬車前面像是稟告着什麼,而隨後那報信的人又向那老女人騎着馬走了回來,似乎在向那個老女人說着什麼。隨即那老女人就拉馬回到海願的車子旁邊,仍舊沒有和海願答話,就向着馬車周圍的幾個士兵做了一個手勢,那些士兵得到了命令,都從各自的馬鞍挎包裡掏出一塊彩色的布,分成幾個方位向空中一展。

海願就看到面前的彩色布都飛了起來,迎風展的好像是小彩旗一樣,隨即就飄上了自己這輛馬車的車棚,那幾個士兵互相牽馬在車子周圍轉了一圈,那些彩色的布就將海願的這輛馬車整個包裹在裡面。海願現在從裡面只可以看到一片彩色絢麗的布,而外面應該也看不到裡面了。

這時候海願才知道,敢情這神女還不能隨意見人啊。可剛剛不是聽說自己可以下來走走的嗎?騙人,真是騙人。早知道自己剛剛就不隨便答話,也省的討人嫌,現在連下車透透氣的權利都沒有了。

坐在這樣的馬車裡明顯比剛剛要悶很多,但海願又不想執拗着故意掀起彩布去看,於是又躺了下來,不吵不鬧、不聞不問,只希望能趕緊到達驛站,給自己放出來透透氣吧,這次自己可不會再亂說話了。

海願可以明顯感覺到馬車的速度快了起來,按照剛剛從馬車裡看到的距離推算應該是要進鎮子了。只是馬車進了城鎮也沒有放慢速度,似乎還比之前更快了一些,都讓海願感覺到車身有些搖晃了。而且隱約的,海願能夠聽到吵雜的人聲中還夾着哭聲!

那哭聲聽起來可不像是一、兩聲而已,倒是好像一大片人都在哭着,還有人在嘶喊着什麼,只是他們各自喊的都是方言,海願根本聽不懂,但卻可以從語調和口氣中聽出絕望和悲傷來。這個城鎮究竟怎麼了,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哭泣?而且還那麼的絕望和悲傷?

海願看不到,心裡卻在不停的想着、猜着。而她坐的馬車也一直沒有停下來,反而越跑越快,很快就連剛剛的那些哭聲也聽不到了。又跑了一段,海願從凹凸不平而產生顛簸的路面來判斷,應該已經又出了城鎮,馬車才放慢了速度,但還是沒有停下來,直到又走了很遠,海願眼前才一亮,那幾個士兵將馬車上一直蒙着的彩布扯了下來,海願纔看到又已經到了路上。

回頭看看,海願已經看不到剛剛路過的那個城鎮了,而且海願連大祭司坐的那輛小房子似的華麗馬車也沒有看到。前後就只有一大隊整齊劃一的士兵,還有右前方那個老女人還騎在馬上。但是海願目測一下,就可以明顯感覺出現在的隊伍沒有之前的壯大了,應該是大祭司的離開帶走了一隊人。

“阿姨,剛剛不是說要去驛站嗎?我……我內急。”海願忍不住好奇心的驅使,還是掀起簾子向着前面的老女人叫了一聲。

“停。”聽到海願的話,那老女人馬上叫停了隊伍,這時候海願也知道,原來大祭司不在的時候,這個老女人的權利還真挺大。

隨即那老女人向左右吩咐了一聲,馬上就有士兵向着道路下面的一小片樹林跑去,過了一會兒又跑了回來,海願猜想那些人應該是給自己這個“神女”找方便的地方去了。

老女人這時候也下馬,來到海願的馬車前,伸手掀開簾子扶着海願下了車,海願才下車,就看到隊伍的後面又匆匆的跑過來十幾個人,看衣着都是兵勇服,可到了近前海願纔看清,這些跑過來的士兵竟然都是女人,又兩個海願認識,就是每天晚上給自己洗澡之後擦精油的女人,原來這些女人白天趕路的時候也是拌上男裝的。

這些女扮男裝的女人和那老女人一起,簇擁着海願往樹林裡走去,才進了林子,海願的小臉就抽了起來,眼睛瞪的大大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原來在樹林裡已經立好了一個小帳篷,就好象一個單人帳篷的面積,用彩色的布圍起來,一人多高,在這一片樹林裡倒是顯眼,不過海願卻很清楚,這漂亮的小帳篷根本就是一個臨時廁所而已。

“那個……你們在這裡等我就好,我很快就好。”海願皺了皺眉頭,推了推身邊一直扶着自己胳膊的老女人,示意讓她放開手,自己走過去就好了,可那個老女人根本就不爲所動,就好象沒有聽到海願的話一樣,仍然扶着海願往前走,那十幾個女人也一起上前,比海願快一步,將那個小帳篷給圍了起來。

“呃呃呃,你們這樣我怎麼能上的出來啊。”海願看着面前那個彩色的小帳篷,再看看那些圍成一圈、背對着帳篷嚴陣以待的女人們,海願急了,如果說自己現在就鑽進去,蹲下的時候還想着起碼十幾個人在聽着,怎麼就能“嘩嘩”的暢快嘛。

“小公主的安全我們要全權負責,小公主還是不要爲難我們了吧。”老女人說的面無表情,一雙眼睛平視着帳篷上的簾子,好像真心沒有偷窺的意思。

海願無奈,撓了撓頭向着那個小帳篷走了過去。掀起簾子進去,就看到這裡面真的給佈置成了廁所的模樣,有簡單的小木架子,上面放着一個洗手盆,旁邊還有擦手用的不盡;而最爲顯眼的要數靠邊上的一個紅木椅子。

海願走過看一下就是滿臉的黑線,因爲那椅子雖然是紅木的,椅背上還刻着精美的花紋,可那椅子面上卻又一個圓圓的窟窿,下面還放着一隻木桶,不用腦袋想海願也知道,這個椅子應該就是古代人的簡易坐便器了。只是現在要她坐上去,在這裡方便,她真心的有點不方便了。

無奈啊,無語啊!海願有從簾子裡伸出小腦袋來,對着還一臉平靜的等在外面的老女人央求着:“麻煩大家,能不能退開點?你們在這裡守着,我實在上不出來。”

那老女人開始還是沒有反應,直到海願忍不住又央求了一遍,才向那十來個女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些女人才統一向前邁了兩步,把圈子擴大了一點。

“呃,再遠點行不行?”才兩步的距離而已,海願的臉色都白了,尿急了憋的,可是她真心沒法安心上的出來。

“……”那老女人似乎有了點表情,顯然有點不耐煩了,但畢竟表面上海願還是小公主,她不好發作,於是又揮了揮手,那些女人就又向前一步。但也只是這一步而已,就連那個一直守在門外的老女人都退了兩步,轉過頭去不肯再看海願一眼,顯然海願再怎麼央求她們也沒打算讓步了。

這次是真心的無奈了,海願只好放下簾子又退了回去,看着那一張掏空了的紅木椅子發楞,這是哪門子的神女啊,上廁所都這麼不自由,真心的很堵啊。

可不上又急,海願只好忍了,急匆匆、臉紅紅的解決一下,然後洗了手掀起簾子走了出來。出來之後臉還是紅的,這樣的陣勢下來,海願開始考慮這一路上自己是不是應該節食節水,把出恭的次數減少到最低啊。

“小公主,請吧。”看着海願還磨磨蹭蹭的樣子,那老女人又上前一步,將海願“扶”着走了。後面那些女人才井然有序的忙了起來,清理東西、收拾帳篷。

“其實,找個隱蔽的地方方便一下就好,爲什麼一定要這樣折騰呢,我不習慣。”海願撅起小嘴微微的抱怨了下,胳膊被那個老女人緊緊的“扶”着,心裡一百個不平不憤了。

“小公主見諒吧。”那老女人倒是沒有閉嘴不回答,繼而又解釋了一句:“這裡的東西都不乾淨,恐小公主重傷初愈,沾染了身子吃不消。”

“什麼不乾淨?”海願聽出了苗頭,貌似不是自己每次出恭都要這樣的,但是她所說的“不乾淨”,難道是因爲所謂的荒郊野外,有惡靈出沒嗎?想到這裡,本來不信神鬼之說的海願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身上起了一層密密細細的雞皮疙瘩。

“就是……”老人想了一下,本來就不多話的她應該是不善於解釋和八卦的,但還是補充了一下:“這附近鬧瘟疫,所以不乾淨。”

“哦,瘟疫啊。”海願這才拍拍小胸脯,鬆了口氣。她還以爲有鬼呢,畢竟這月族弄的太神秘,又有什麼神女之說,讓海願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些超自然的力量,而現在聽到居然是瘟疫而已,神情自然就沒有那麼緊張了。

而海願頓時放鬆下來的神情倒是讓那個老女人一愣,不明白海願剛剛的緊張怎麼在聽說瘟疫之後就全沒了,要知道,瘟疫不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嗎?

“小公主,大祭司就是趕去處理瘟疫的事情了,所以我們要先上路,儘量遠離這裡。聽說附近的三個鎮子都已經有了瘟疫,您是千金貴體,所以不能久留的。”老女人第一次說了這麼多的話,隨即將海願硬生生的“扶着”回到了車上。

“剛剛的路過那鎮子聽到的哭聲是不是因爲瘟疫死了人?”海願這纔想明白了,爲什麼那麼多人會哭嚎起來,在古代瘟疫應當是和天災一樣可怕的事情吧,會死很多的人,自然會有很多的人在哭。

老女人點了點頭,示意車子開動起來。海願猛的又拉開簾子,問道:“那剛剛把車子圍起來也是怕瘟疫傳播過來了?”

“是。”老女人再次點了點頭。

“那你們剛剛有沒有采取什麼保護措施?”海願這纔想起了事情的關鍵,他們從疫區過來,如果說只給自己做了一些防護,而他們就那樣大模大樣的穿街過巷,萬一這是一種很嚴重的傳染病,這些士兵豈不是也很危險。再一來,如果他們有人身上帶了病毒,再這一路走過去,不就擴大了病源的傳播範圍嗎。

而那個老女人則是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海願,不明白海願爲什麼突然這樣問。楞了一下才恭敬的回答道:“神女才需要,我們都是賤奴,不需要的。”

“什麼賤奴,你們這樣很危險啊。萬一你們剛剛和那些帶病的人或是還在潛伏期的人接觸了,現在也都很危險,不但你們會有患病的可能,再走下去也會把疫病傳播開來的啊。”海願想了想,一下子從車裡鑽出來,顧不得車子還在行進中是不是很危險,高聲的叫着:“停下,都停下。”

“小公主。”那老女人本來已經上了馬,吩咐隊伍啓程了,聽到海願這樣一吼又轉頭回來,臉色微微有些薄怒,應該是在怪海願不懂的分寸吧。

“阿姨,你聽我說完。如果說瘟疫真的很嚴重,死了那麼多人,可見其傳染性很強的,而你們剛剛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就從那裡走過來,你們現在也同樣是危險的病毒攜帶者,如果我們再一直走下去,真的有人身上帶着病菌的情況下,疫病反而會因爲我們的行程而傳播開來。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停下來,把消毒工作做好,再觀察幾天,確定沒有人發病纔可以繼續走啊。”

海願真的心急了,她在現代的時候遇到過可怕的非典、也知道很多人死於禽流感,還有很多疫病都是這樣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傳播開來的。而古代的個人防護和消毒措施都不完善,一旦發生疫病當然是最快、也是最大面積的傳播開來,所以海願知道,現在的情況十分的危險啊。

“小公主,請不要危言聳聽,而且大祭司已經親自去處理這件事情了,請小公主儘快啓程,遠離這個有瘟疫的地方吧。”那老女人說完,上前一把將車簾子放了下來,隨即把手一揮,示意那些人都可以上路了。

“等等,等等,你們聽我說啊,真的很危險的。我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希望大家都可以健康平安,更不希望那些無辜的百姓有被傳染的危險啊。”海願急急的喊着,可是馬車卻越走越快,根本沒有人聽海願的話,任憑她如何的焦急。

傍晚的時候,海願看到前面又出現了一個鎮子,只是這個鎮子看上去沒有剛剛路過的大。而在那個老女人的吩咐下,之前給自己馬車用彩布圍起來的那幾個士兵又掏出了挎包裡的布,準備給海願的車子圍攏上來,看來是準備穿城而過了。

“不,我不要圍上這個東西。如果你們都這樣毫無保護的情況下過去,那之後你們再接觸我也是一樣的,單單只是把這幾塊圍在我的馬車上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海願掀起簾子喊着,固執的不準那些士兵將手裡的彩布再次蒙在她的馬車上。

“小公主……”那老女人把馬拉回來,顯然因爲海願的固執而生氣了,只是對上了海願此時堅定而不容拒絕的眼神,那老女人點了點頭,表示默許了。

馬車因爲沒有遮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景。而再走一段,快要到鎮外的時候,海願就看到了一層層飄舞着的白色旗幡,那應該是古代死了人才會打出來的東西,用白紙剪成的一長串,掛在竹竿上挑着。那麼多的旗幡飄蕩着,白花花的一片,看起來觸目驚心。

海願的馬車才進城,就看到道路兩邊的人家都大門緊閉,而大多數人家門口都有黃紙掛着,有的還是一、兩串。這個海願知道,如果掛黃紙就是有人去世了,而且掛兩串的應該是家裡有兩個人去世。而現在這個看着不大的鎮子,居然有那麼多人家的掛着這個,那該死去了多少的人啊。這瘟疫確實可怕!

“小公主,請將簾子放下來吧。”發現海願輕輕掀起車簾的一角向外看着,老女人快馬到了旁邊,向她警告着。

“你們不要碰這裡的東西,最好找布巾掩住口鼻,出了城就將布巾扔掉,再仔細的把手洗洗才行啊。”海願雖然不知道現在這裡發生的什麼疫病,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應該有口罩防護一下,然後再做好衛生清潔工作,把傳染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都聽到了?”老女人雖然微微躊躇了一下,但還是感覺海願現在畢竟是神女身份,她說的話也不能當着衆人的面置若罔聞了,所以吩咐一聲,那些士兵馬上都找來布巾蒙在了臉上,乍一看上去,海願有種土匪進城的感覺了。

“唔唔唔,不要啊!不要帶走我的孩子。”就在這一隊人馬大約是來到這個鎮子的中心位置的時候,海願聽到了這樣撕心裂肺的一聲叫喊。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叫喊的嗓子都嘶啞了,同時還伴有小孩子的哭聲。只是那孩子的哭聲並不怎麼響亮,但是還能隱約聽到稚嫩的童音有氣無力的叫着“孃親”。

那一聲“孃親”叫的海願心裡發酸,眼前馬上就會閃過念兒那小小的臉蛋和那雙清澈的大眼睛來。還有自己曾經幾次在夢境中聽到的那個小小的孩子也是叫着“孃親”的,一聲聲都曾經給了海願無限的安慰和鼓勵,現在再聽,那是一種心酸和震撼。

“怎麼回事?停下,爲什麼會有孩子哭呢?”海願蒙的把車簾子掀起來,幾乎就要衝出馬車,她想要知道那個孩子怎麼了,爲什麼那個母親要哭嚎的那麼撕心裂肺,叫着“不要帶走她的孩子。”

“不可,小公主不要再拖延時間了,這裡十分危險。快走!”那老女人吩咐一聲,車伕馬上就甩了一下鞭子,加快了馬車的行進速度,下面的那些士兵有跟着走路的都小跑起來,有騎馬的也都給馬打上一下,整個隊伍奔跑着想要快速的離開這裡。

海願被馬車加速時候的慣性一閃,重新跌回到了車裡,在她好不容易纔坐穩之後再掀起簾子,就只看到一邊的小巷裡有那樣令人揪心的一幕閃過:那是幾個士兵模樣的人將一個孩子夾在腋下,大步的走着,而一個年輕的女人哭嚎着跟着士兵的身後,一邊拉扯一邊哭求,卻被打倒在地;那個被士兵夾在腋下的孩子是那麼的小,看那身材也不過就是兩、三歲的年紀而已。

“停下!”海願心疼的忘記了危險,一下子掀起車簾衝了出來,在車轅上大聲的喊着。而車伕被突然衝出來的海願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把手裡的繮繩緊了緊,那幾匹剛剛纔奔跑起來的馬就猛的一下收住了蹄子,巨大的慣性一下子將海願從馬車上閃了出去,從車轅上直衝下地,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不是被那幾匹馬踩到,就是被滾滾的車輪碾過。

就在這極爲危險的一刻,那個老女人猛地一踩馬鐙,從馬背上斜刺飛掠過來,右手將海願的腰帶抓住了,左手在到了面前的車轅上使勁兒一撐,藉着力量又後退出去,纔算是躲開了撞過來的馬車,也將海願帶離了險境。

“謝,謝謝……”那一刻驚魂未定,海願本來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了,死而後生的感覺讓她心裡那個後怕啊,實在怪自己魯莽,也怪自己真是笨。

“小公主……”雖然海願積極的道謝,看錶情也是一副“我知道錯了”的模樣,但那老女人真心的很生氣了,以至於將海願放下的時候都用了些力,幾乎是將海願仍在地上的。

“對不起,我是擔心那個孩子。”海願彎腰施禮,向着那個老女人鞠躬,然後一轉身向着她剛剛看到的那條小巷跑了過去。

“小公主,不可啊。”那老女人比海願更快,一晃就擋在了海願的面前,不讓她再前進一步,一雙總是平靜無波的眼神現在也分外的堅決起來。

“阿姨,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做過母親,但我已經是一個寶寶的母親了,我的寶寶幾乎和那個孩子一樣大,所以我要去看看,看看那對母子到底怎麼了。”海願伸手拉住了老女人的衣袖,鄭重其事的向她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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