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高貴的二王爺
據說十四王爺從那日之後七天沒有上朝,不是在漱口,就是在漱口的路上,而且自那之後,十四王爺就有了一個怪癖,穿衣服一定要在腰間繫上兩條腰帶,飯菜中一律不準用麻油,而且見到神捕門的人自動讓路,那囂張的氣焰被打壓了不少。
南玉公主的案子暫時告一段落,秦清也被秦風逼着進入了時機堂歷練。
花癡小五的名號,加上幾天前的大堂比試,秦清一進入時機堂便成爲全堂的新聞人物,她所在的教室外,圍攏了黑壓壓的一批人,不斷的對她指指點點。
今天秦清着一件一襲純白色的長裙,淡粉色蕾絲勾邊,鵝黃色系帶,淡淡的揚着眉坐在她的位子上,無視那些人的眸光,精緻漠然的小臉下,那美麗的鎖骨若隱若現。裙子的衣料白得彷彿透明,微微反光,就象天使的翅膀,卻一點也不暴露。
海藻般濃密的髮絲只是簡單的束了兩個麻花辮,鬆散的搭在肩上,淡然,純淨。
銀翰進門之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秦清,她的眼睛淡靜如海,讓他幾乎以爲是自己的錯覺,那個花癡小五,怎麼可能有這樣迷人的姿態?
或許是看的太入神,或許是被秦清整個人的風情所震撼,一手抱着講義,一身白的耀眼的衣袍的男子,沒有留神腳下的門檻,“撲!”一聲,那晃眼的身影撲在了地上,雙手大張,五體投地。
他的前方坐的正是秦清。
身後猛然想起一陣長長的抽氣聲。那些觀望的觀衆每個人的臉上都呈現出一抹不敢置信的表情,那可是他們的國法教課老師,以一絲不苟、雍容華貴聞名的二王爺銀翰啊,平時那身衣袍白的刺眼,黑髮高束,油亮可鑑,連根髮絲都不曾落下,那靴子更是乾淨,那白色的鞋底與那身衣袍相得益彰,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飛來的,而不是用腳走。平時更是絲毫沒有半點出格的舉止,所言所行,就像是每天預演了千萬遍一般,絲毫不差,舉手投足更是雍容有度,堪稱皇家之典範,即使處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高位,對人也是謙遜有度,溫文有禮。這樣華貴的王爺,竟然五體投地在聲名狼藉的花癡小五的面前……
秦清眨巴眨巴眼睛,正欲開口調侃,就見他猛地高昂起腦袋,雙手大張着舉起,對天高呼一聲:“父皇安康,王朝興盛!”那虔誠的神情,彷彿剛纔他不是失神被門檻絆了一腳而已,只是時時不忘當朝皇帝,爲父皇祈福而已。
他這一聲呼,身後瞧熱鬧的觀衆立即跟隨着跪下來,對天高呼,“皇上萬歲,王朝興盛!”那場面,黑壓壓的人頭整齊虔誠的跪在地上,甚是壯觀。
人家王爺都帶頭跪下了,秦清只得撇撇脣,不清不願的在銀翰的身後跪下來,同樣高呼一聲。
銀翰左右擺擺腦袋,確定所有的人都在虔誠的跪在地上,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地上爬起來,一隻手捂着膝蓋,一隻手迅速的整理了衣衫,頭髮,終於確定姿態完美,氣質高雅了,這才慢吞吞的從地上撿起講義,放在桌上,慢悠悠的出聲道:“剛纔本王所演練的,就是學國法最基本的心態,心中有皇上,眼中有皇上,口中有皇上,以後再上國法課,老師好就不要喊了,就喊‘皇上萬歲,王朝興盛’,明白了嗎?”
“是,老師!”那些弟子立即衆口一詞的應道。
秦清懶懶的揚揚眉,擡眼看着氣定神閒、清高如神的銀翰,脣角猛然咧到了耳根。
二王爺銀翰,又是一個極品王爺啊,他的皮膚很白,白的幾乎沒有什麼血色,他的眼睛很黑,很亮,他的脣很紅,偶爾輕笑的時候面上有着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純真,但是大多數,他板着臉,高貴清冷,扮演着維持皇家最高典範的二王爺。
“你們先下去,本王要給新來的這位同學補補課!”他優雅的轉身,用最清冷的話語開口。
“是!”那些弟子再也不敢圍觀,迅速的散去。
“撲哧!”一聲,秦清再也忍不住輕笑出聲,如果不是那晚銀翰將她比喻成狗屎,她壓根都不會想到,這個表面一本正經,清雅高貴的王爺還有那麼一面。
“你笑什麼?”他冷冷的開口,居高臨下斜睨着秦清,臉上帶着師長特有的威嚴,狹長的眼眸不悅的眯着。
“你的臉上髒了!”秦清一指他的臉,“跟個花貓似的!”
他一驚,異常的緊張,邊從懷裡向外掏着東東,邊問道,“真的髒了?哪兒髒了?明顯嗎?”最後終於從胸前摸出一面小鏡子,仔仔細細的在臉上巡邏,確定那白玉一般的面容不帶一絲髒污之後,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自負的仰起臉,對着鏡子顧盼自憐,他動了動脣角,鏡中之人就露出兩個淺淺的笑窩,睫毛眨眨,眼波流淌,巧笑盼焉。
“王爺,您欣賞夠了嗎?”秦清將雙手交叉在胸前,涼涼的開口,她的時間很寶貴,可不是看他一個大男人來臭美的!
銀翰是教習國法的老師,所謂一個國家有一個國家的法度,秦清想要成爲這個時代的頂級忤醫,對國法的瞭解自然是不可或缺的。這也是她答應秦風來時機堂的原因之一。
他那得意的笑容在瞬間變得平靜如水,清冷高貴,他轉臉再次望着秦清,雙眸威嚴的盯着她,彷彿剛纔那個對着鏡子淺顰微笑的人影都是她的錯覺,“進了時機堂,成爲本王的弟子,就要潛心上學,以後,你不準穿這樣的衣衫來時機堂,要與其他弟子一起,緇衣,雷帽,統一着裝!”
“如果我不願意呢?”秦清俏皮的眨眨眼,向他靠近,他一臉警惕,向後撤撤身子,他退一步,秦清上前一步,“你不覺着這樣的衣着更適合我花癡小五的名號嗎?王爺可是忘記了?那晚在煌王府,您佔有了我的身子的時候,可是說過就喜歡我穿白衣的模樣,所以今天特地穿了白衣而來!”秦清說着,小臉對着銀翰的俊臉,將他壓在了房門之上,芊指把玩着他落在肩上的黑髮,“沒有想到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讓我傷心!”
銀翰猛地瞪大了眼,他推開秦清立即辯解道:“你記錯了,那晚的人不是我,絕對不是我,我怎麼會……”他咳嗽了兩聲,彷彿害怕那個字眼髒污了他神聖的脣一般,“花癡小五,你不要含血噴人,不然我……”
“不是你嗎?”秦清朦朧着目光,恍恍惚惚的眼神很是可愛,她湊到銀翰的面前,彷彿極力辨認什麼似地,那微翹的紅脣,象極了索吻。
銀翰尷尬的別過臉,輕喘了一口氣,“不是,不是!”
沒有想到秦清比他更利索,猛地將他推開,大舒了一口氣道:“不是你就好,那就是銀樂啦,我就知道是他,其實啊,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他,糾纏你們只是想要引起他的嫉妒而已,你也知道銀樂他的女人很多,如果我不是這麼有性格,他又怎麼會注意我?”她的小臉閃着興奮的光,然後有撇撇脣,望望身上的衣裙,“既然這樣,我也沒有必要在你眼前裝模作樣了,我這就去換衣服,二王爺,請等一下弟子,弟子這就來!”說完,秦清朝着他恭敬的鞠躬,然後轉身離開。
銀翰愣愣的站在原地,似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許久之後,他冷哼了一聲,“銀樂有什麼好?整天流連青樓,哪裡有本王……”他擡眸,望着那修長的人影漸漸遠去,“這死丫頭,裝模作樣的時候還挺……符合我的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