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個個太狂野
見燕後臉色有異,玉霓裳與燕無敵迅速的對望了一眼。
“母后,燕煜已經死了,這肯定又是一個假冒的,只是爲了騙您交出傳國玉璽!”燕無敵無比肯定的開口,她的皇位來之不易,她絕對不允許已經死掉的弟弟突然復活,與那個假冒的一起長大都沒有什麼感情,更別提這個看起來像是怪物的白毛男人了!
“心姨,你不要相信這個女人的話,她只是想要騙取你的信任而已,就算是這個男人是燕煜,那也是玉京子與秦陌聯手搞得把戲,先將燕煜丟在深山裡,讓他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然後又將秦風送到您身邊,假冒您的兒子!”比起燕無敵來,玉霓裳的這番話更是讓人相信。
果然,燕後玉心子逐漸的從癡狂之中一點一點的甦醒過來。
突地,秦清揮着手中的軟劍挽了一個劍花冷冷的刺向玉霓裳。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侮辱翼!
玉霓裳大駭,雖然避開,但是還是有些狼狽。
秦清的武功進步的太快,這是她始料不及的,再加上她身邊的那些男人,玉霓裳第一次在心裡產生了對宮主事業的動搖感,但是玉心子是她最後的籌碼,所以她決定不能放棄。
秦清的軟劍被一雙修長的手指截住,她擡眸,對上燕後那雙嬌媚卻深沉的眼睛,“看來燕後是相信她們兩個的話了,或許,你不相信,卻因爲賭約而不得不信!”
玉心子微微的皺皺眉,“時間太短,本宮不能判定你說的話是對還是錯,如果可能,本宮想見你的母親!”
秦清一怔,玉京子?她怎麼知道玉京子與銀池已經逍遙到什麼地方,而且玉京子曾經說過,她身上的毒就要發作……
“怎麼?不可以嗎?”玉心子那雙深沉的眸子裡,詭譎在緩緩的流轉。
秦清的猶豫加重了她的懷疑。
“不是不可以,是因爲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秦清低低的開口,卻沒有注意到燕無敵已經悄悄的退到了翼的身後,脣角勾起一抹冷笑,一隻手臂藏在袖中,一柄袖中劍輕巧的滑落。
劍鋒冷寒,在她的手中鋒芒暴漲,射出青碧色的冷焰,刺破空氣不帶半分聲音,直撲翼的後背。
翼的眸光一直停留在秦清的身上,似乎也沒有想到燕無敵會突然出招,而且還收斂了殺氣,就那樣毫無徵兆的刺了過來。
玉心子眸光一暗,雙指一動,將秦清的軟劍打歪,然後整個人撲向翼,口中大喊,“小心後面!”
燕無敵眸子裡迅速的涌出一抹惱怒,眼看着翼身形一動,她的劍噗的一聲刺到了翼的手臂之上,同時整個人也被燕後震飛。
那一掌正好打在燕無敵的胸口,血花從脣中噴出,熱熱的血濺在棉花地毯上,雨點一般。
手扶着胸口,燕無敵回眸,不敢置信的望着燕後,面容扭曲蒼白,“母后,你……”
玉心子的眸光也是幽暗的嚇人,“無敵,你想做什麼?”
“我要殺了這個男人,這樣你就不會受人矇蔽了!”燕無敵嘶吼一聲,眸光中全是受傷與悲傷,“從小到大,母后就一直偏向燕煜,結果呢,你疼愛了三十年的燕煜竟然是假的,是你的仇人,現在你又要執迷不悟嗎?我絕對不會允許這個男人再來搶你對我的寵愛!”
“你是害怕他搶你的皇位吧!”玉心子低低的開口,一句話,讓燕無敵的神情格外的灰暗,暗紅色血順着她的嘴角滴落,配合着那張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看起來有些猙獰。
“這皇位本來就是我的,天生人間不是女人當政嗎?可是你卻執意要將皇位傳給燕煜,如果不是因爲燕煜在非夢失蹤,再加上玉霓裳的遊說,你肯將皇位傳給我嗎?你就是偏心!你嫁給父皇,爲的不就是這一天?”
玉心子靜靜的站在她的面前,眸子裡有了幾分痛苦,“原來一直在你心底,怨恨的就是這個,你可知道,我爲什麼不將皇位傳給你,那是因爲你的性格陰鷙,好大喜功,並不是一個好皇帝,而且,一旦你做了皇帝,那就要聽命與天上人間,甚至連自己的幸福都要搭上!母后是過來人,這一生不管如何愛你的父皇,一開始接觸你父皇的目的就不單純,所以對你父皇,一生都有所虧欠!我只是想要讓你幸福快樂的活着,而且就血統而言,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繼承皇位,當年,你祖師婆婆曾經要我們幾個立誓,要徹底給世間這些男人打擊與教訓,繼承皇位之女子必須是有純正的媚門血統,你明白什麼意思嗎?你是我與你父皇的女兒,你根本就不可能繼承皇位!”
燕無敵面上的表情整個的扭曲了,這到底是什麼狗屁誓言?她如果是父皇的女兒就不能繼承皇位,如果不是倒……
“呵呵!”玉心子冷笑,“你現在明白身爲媚門之人的痛苦了嗎?我不願意背叛你的父皇,所以我這一脈早已經失去了對燕國皇位的繼承權!”
“不可能,不可能,爲什麼是這樣?爲什麼是這樣?”燕無敵喃喃的喊叫着,神情更是瘋狂。
那她現在算什麼?精心算計了這麼久又算什麼?燕無敵猛地彎下身子,一口鮮血再次飛濺在地毯之上。這次不是玉心子打的,卻是心傷!
秦清默默的站着,一陣陣的悲哀從心底蔓延開來,爲玉京子姐妹四人,也爲燕無敵!當年的玉玲瓏到底受了多麼大的痛苦,要讓她的女兒們發下這般的毒誓?因爲她的自私與野心,又害了多少人?
緩緩的,秦清將軟劍沒入腰帶之中。
玉心子轉眸看着她,不解她的行爲。
“心姨,只要你答應不再進攻銀朝,挑起戰禍,我就會帶着翼離開,燕無敵照舊還是帝王!”秦清幽幽的開口,她沒有那麼大的野,更沒有必要爲了一個已經死去的老女人可笑的報復而傷害這麼多人!
玉心子震驚的望着秦清,眸底有些什麼緩緩的融化了。
玉霓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了,秦清也不想去追。
她相信玉心子的爲人,她以後一定不會再與玉霓裳狼狽爲奸的!
那麼這次燕國之行也算是大功告成!只是秦風的傷……秦清的神色微微的黯然。
很大的一個莊園,氣勢磅礴,霸氣十足又足見財力雄厚的同時,又流水處處,縱然是冬天,也可見湖畔楊柳,高閣水榭相連接,白石砌的用來休息的小亭子中的石桌木椅皆可看出以財勢堆積的雄偉,端秀中見大氣,涓流間不失輕慢的壯闊。
這是燕太子在宮外的別苑,秦清等人被安排到此處暫住。
大廳中,一抹絳紫色錦衣的紫旬低着頭來來回回的給衆位親親倒着茶水。
“紫旬,我想吃糕點!”銀燁大聲叫着,紫旬立即將盤中的糕點雙手奉送過去。
“紫旬,爺累了,給爺捶捶肩膀!”花鉤月大叫。
紫旬立即放下糕點盤,小跑着到花鉤月的背後,掄起拳頭,斂眼低眉,看不出表情的揉捏着。
銀爍喝了一口茶,猛然吐了出來:“這茶不冷不熱,不甜不鹹的,正他媽難喝!”
正在忙着捶背的紫旬一愣,默默的上前撤下茶杯,又新換上一杯。
“我的糕點!”
“我的腰!”
緊接着,銀燁與花鉤月又大叫起來。
紫旬趕緊放下茶杯,轉身看着兩個大呼小叫的祖宗,不知道是先去拿糕點還是先去捶背。
坐在角落中看書的銀翰擡起清澈的眸子看了一眼紫旬,眸中迅速的閃過一抹同情,但是很快又將頭埋進那枯燥乏味的書中。
只有銀煌,從始至終一張俊臉就沒有擡起過,他在看侍衛送來的公文,宮中雖然有太后攝政,但是一些大事還是由他親自處理。
秦清從秦風的房中走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說不出心中的感覺,幸福,卻在對上紫旬那張慌亂無措的雙眼之時,全部沉在了心底。
經過幾天的修養,紫旬又恢復了那翩翩貴公子的形象,一身絳紫色錦衣罩在他的身上,同樣是紫色,銀燁是明紫色,整個人顯得嬌俏,可愛,純真,而他的絳紫色就顯着富貴,優雅,就算是左手茶壺,右手糕點,整個人有些無措,也難掩其俊美的風姿。
哎,不知道爲什麼,看見紫旬這樣高貴俊美的樣子,秦清的心裡就這麼不爽呢!
紫旬在望見秦清到來的瞬間整個人更是無措,茶水散了,直接倒在銀爍的身上,幸虧那茶水不冷不熱,不甜不鹹,就當洗個溫水澡了,還是兜頭而下滴!糕點直接糊到銀燁的臉上,奶油的,油酥的,起皮的,想吃什麼樣子的都有了!整個人因爲趔趄,直直的撲向花鉤月,正中雙腿中間最中間位置,得,不該按的地方也按了!
“對不起,對不起!”面對三人的狼狽,紫旬忙不迭聲的道着謙,一邊蹲在地上收拾。
銀鑠氣的臉紅脖子粗,無奈衣衫髒了,頭髮亂了,狠狠的踹了他兩腳然後快速的消失。他整天跟秦清吵架,已經成爲最不受待見的一個了,再蓬頭垢面的,更沒市場了,自然快跑。
銀燁滿臉滿嘴巴的糕點,噎的直翻白眼,回手摸茶,茶水都倒銀爍身上了,無法,只能一邊打着噎一邊去找茶水,當然順便不忘恨踹紫旬一腳。
花鉤月最慘,那一記鷹勾爪讓他半天彎不起腰來,雙手捂着傷處,只追着銀燁遠去,那一腳自然是記下了,遠遠的就聽見他喊,“今晚是我值班……”
紫旬趴在地上愣愣的,直到好心的銀翰將他扶起來。
“小翰翰,你的班是不是不想要了?”秦清眯着眼,涼涼的威脅着。
銀翰一愣,立即將雙手收回,拿了書回屋,那可憐的紫旬因爲突然失去了支撐,再次狠狠的摔在地上。
銀煌,拿起桌上的奏摺,低聲的嘟囔了一句,“可真吵,想看個奏摺都沒地去!”雙目不斜視,邁着無比威武的步子,走了!
大廳裡就只剩下紫旬與秦清兩人。
紫旬慢慢的爬起身子,整理了凌亂的衣衫,屁股上一左一右兩個大腳印讓他看起來異常的狼狽,他垂着眼簾,修長濃密的眼睫遮擋住他秀麗的眼波,就像無辜地在十字架上飽受苦難的王子,勉強扯出來的柔和的笑容裡恍惚透出一點脆弱的細光。
他擡起眼,看着秦清,眉眼之中除了無措還有緊張。
“你可以回去了!”秦清冷冷的開口,她想過,讓他回到那個變態燕無敵的身邊纔是對他最好的懲罰,無論是從身體上還是心靈上,雖然這麼做很殘忍,但是一想起他那些卑劣的過往,秦清的心就情不自禁的硬下來。
“我不回去!”他連忙搖搖頭,“讓我留下來吧,讓我留下來贖罪,什麼粗活累活我都可以幹,只要你別趕我走!”
秦清望着地上的狼藉,冷冷的皺眉,“贖罪?”
彷彿是誤會了她的意思,他的脣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微笑,眼睛晶瑩,眉宇清澈,整個人乖巧的像極了那童話故事中被虐的王子,依舊純淨美麗,身上有種聖潔的氣質,彷彿他是不可褻瀆的,“沒關係,真的沒關係,這些苦不算什麼,只要你能原諒我!”
秦清冷笑,“你是沒有關係,可是我有關係,你這麼笨手笨腳的,只會給我糟蹋東西!”
那溫柔的笑意迅速的僵硬,紫旬愣愣的望着她,清澈的眸子迅速的黯然了下來,櫻花般的脣角還殘留着一抹淡紫的淤痕,他像個孩子一般委屈的咬着脣,整個人彷彿是孤獨的被遺忘在人間卻受到傷害的天使。
秦清倔強的別過臉,不想讓他的美麗,他的孤獨,影響她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