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秦風,王爺個個太狂野,五度言情
銀煌癡癡的望着他,“如果我是他,也會那麼做!”
秦清一怔,他的意思是,他也會爲了她而犧全天下人嗎?突地,她想到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非楚楚知道她是玉鳳凰的身份,在那麼多人面前將傳國玉璽交給她,那麼很可能銀朝、神捕門也知道了這件事情,那麼說來……
將秦清臉色的變幻盡收眼底,銀煌愛戀的撫着她的臉額輕笑道:“你纔想到嗎?你可知道,你這樣莽莽撞撞的回到銀朝,要面對的是什麼?”
秦清皺皺眉,她只是本能的想回到神捕門,那是她的家,從危險的地方逃出來,自然要回家,可是她已經不是原先的秦清,天上人間宮主的身份,她不想要,也已經要了,現在,橫在她面前的是有家回不得!
“白衣人的真正目的或許就是這個,你不覺得非楚楚的玉璽交出來的太過於簡單嗎?玉霓裳那麼逼迫與她,她都沒有交出,只是一個翼,她就交出來!”銀煌繼續低聲分析着。
“也可能是她真正的爲黎明百姓着想啊?”秦清皺皺眉,有些不同意銀煌的觀點,在非楚楚行五體投地大禮,將傳國玉璽交出來的瞬間,秦清是感動的,至少,非楚楚是爲了百姓的安危!
“可是你想,如果翼一個人就能得到玉璽,爲什麼還要你來?”銀煌幽幽一笑。
是啊,她根本什麼都沒有動,如果白衣人與翼,本就能很輕鬆的拿到玉璽,爲什麼還要費力氣救她,兜這麼一個大圈子呢?
“其實讓你叛出銀朝,叛出神捕門纔是他的真正目的!”銀煌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讓秦清心驚。
秦清猛然覺着全身冰涼,這麼說,神捕門她回不去了?本來神捕門不回去也就罷了,可是現在秦風下落不明,她原本是想借助神捕門的力量尋找秦風的,又加上除了神捕門,她又無地可去,綜合以上兩種因由,她心裡還是有些失落。
“砰砰!”房門再次被敲響,然後緊接着響起店掌櫃恭敬的聲音,“請問是秦清姑娘與四王爺嗎?朝廷派來接你們兩位的轎子到了,就在門外!”
秦清一愣,望向銀煌,轎子?接他們的?會是誰?
銀煌也是皺皺眉,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情。
起身,梳妝、打扮,秦清望着鏡中的紫發碧眸,不禁有些發愣。她記得玉京子似乎是黑髮黑眸,撫養她長大的貞娘也是黑髮黑眸,正常的很,那這紫發碧眸應該不是遺傳之媚門纔對,難道……不會,不會!秦清嘀咕着,與銀煌一起出了房間。
三頂大紅軟轎果然停在客棧外,這個小鎮很小,或許人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熱鬧的景象,所以將客棧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客棧的一樓,正中央的一張桌子上,端坐着一名身穿緋綠色長袍的少年,墨發高束,簪星曳月,面如冠玉。聽到下樓的聲音,他緩緩的擡起頭,那與秦陌有六分相似的眉眼讓秦清一怔,是他?秦凝!
“秦清!”秦凝站起身來,幾個月不見,他的身上似乎少了原先那種懦弱與悲愴,現在他的神情之中,更多的是一抹自信。
“你的頭髮,眼睛……”秦凝皺皺眉,“人家說斬有一頭紫發,詭異的綠眸,我還不相信,原來是真的?”
秦清苦笑,她這頭紫發綠眸,走到哪兒都是標記,這白衣人可真是毒,他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沒事,只是練功走火入魔而已!”秦清苦笑,“你也知道斬的名字?”
秦凝淡淡的笑笑,“自然,現在斬可是整個銀朝的英雄!”
他說完,四周的百姓一陣符和。
秦清傻呵呵的笑着,怎麼回事?秦凝知道斬,那麼秦陌也應該知道了,知道了斬,自然知道天上人間的事情,難道不應該像銀煌分析的那樣,被神捕門所不容嗎?可是眼前紅轎相迎,紅毯鋪道,似乎……秦清轉眸看向銀煌,銀煌也只是淡淡的抿着細長的脣角,雖不動聲色,但是卻明顯在思考着什麼。
“秦清,父親大人已經在家中等候多時,我們就不要耽誤時間,起程吧!”秦凝站起身來,高聲道。
“可是……”秦清環望一眼,銀燁在,少了一個翼!
“怎麼?”秦凝揚揚眉,似乎有些不耐煩。
“我還有一個朋友,你等等我!”秦清轉身上樓。
“秦公子一路趕來辛苦了,不如陪本王喝兩杯如何?”銀煌不動聲色的上前攔住欲跟上去的秦凝。
“四王爺,我不勝酒力!”秦凝低低的開口。
“只是水酒!”銀煌笑笑,從掌櫃的手中取過一罈泥封的陳年好酒,“反正時日還早,這兒距離銀朝都城幾千裡,不差這點功夫!”
將秦凝面前的酒杯倒上,酒香四溢。
秦凝微微的遲疑,但是礙於銀煌的面子,再加上銀燁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只能坐下來。
房間裡沒有!秦清望着那疊的整齊,根本就未曾打開過的被褥心狠狠的一沉,昨夜,他根本就沒有在這個房間休息過,他去了哪裡?一早,他就闖進煌的房間,是有事情跟她說吧?卻沒有想到看到她與煌兩人癡纏的情景,所以他發怒了,想要她跟他走,可惜那時的她心中全是對他的不信任,甚至連見他都不願意,又怎麼會跟他走?
秦清在房間裡打轉,希望可以找到翼留下來的字條,可是沒有,他就像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一樣,又突然消失了,而秦清,也沒有機會說出自己的感受。
腦海之中突然迸出他純真、單純卻泛着高貴神采的白灰色眸子,秦清的心一軟,但是很快,那日在非夢宮門外,他冷漠陌生的眸光讓她的心一顫,翼啊翼,究竟哪個纔是真正的你?
秦清悵然若失的從樓上下來。
秦凝略有醉意的站起身來,“走,走吧!”
銀煌轉身,迎向她,眸光中充滿關心。
秦清搖搖頭,表示自己無恙,與銀煌一起出了客棧。不遠處,迅速的閃過一個身影,秦清一愣,輕喊出聲,“果果?”
銀煌看她,“什麼?”
“是彩心果,她怎麼會在這兒?”秦清越過人羣,跑向那個一身粉衣的小人。
當玉霓裳說她將彩心樓收編改成幽眇宮的時候,秦清還在擔心果果的安危,想不到在這兒遇見她。
秦清上前拉住果果的小手,“果果,你怎麼在這兒?”
彩心果昂起頭,幾個月不見,她又漂亮了許多,眉眼之間竟然有了幾分彩心棲的嬌媚,她手上提了幾包藥,見到秦清有些愣怔。
“你忘記姨姨了嗎?還想着姨姨的撥浪鼓嗎?”秦清做了一個搖撥浪鼓的姿勢。
彩心果那又圓又大的眸子有了些許神采,但是還是望着秦清的臉不說話。
秦清恍然大悟,她現在紫發碧眸,小孩子見了都會害怕,她想不起來也情有可原。
“果果,你孃親呢?她生病了嗎?你給誰抓藥?”秦清半蹲在她面前,想要嘗試與她聊天說話消除她的戒心。
“不是娘娘,是二爹爹,二爹爹傷的好重!”果果眨巴着眼睛,很認真的開口。
“二爹爹?”秦清皺皺眉,是誰?
“果果!”不遠處,傳來一個女人輕柔的呼聲。秦清轉眸去看,是果果娘,她還是那麼美麗,溫柔,就像是富貴人家的少奶奶,打着一把黃色的紙傘站立在不遠處。
“孃親!”果果歡快的跑着迎向她。
她蹲下身子,迎着果果,然後又擡眸看了秦清一眼,突地,她彷彿認出了秦清,身子微微的顫抖。
“孃親,那位姨姨說認識孃親!”果果拉着她的手,撒着嬌。
她低聲囑咐了果果幾句,緩步走向秦清。
“是你?”她站在秦清的面前,溫柔的笑,只是那笑意卻並沒有達到眼底。“爺已經死了,你還糾纏着果果乾什麼?彩心樓也倒了,現在果果已經不是什麼樓主,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你有什麼,就衝着我來吧!”
秦清知道她在怪她,的確,如果不是因爲她,彩心棲也就不會被人滅口。
“我只是偶遇到果果,看見她抓藥,以爲你病了!這幾個月,你跟果果是怎麼生活的?要不要……”秦清低聲的解釋。
女人擡眼,笑意漸冷,“我們很好,不用你操心,如果不是看在你曾經救過果果的面上,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一命還一命,我們兩清了!”
秦清攔住她,“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是真心的喜歡果果,如果你有什麼困難……”
女人的面上再次回覆了那溫柔的笑意,“謝謝你的好意,現在我們生活的很好,如果你爲我們好,就永遠不要來打擾我們!”她說完,繞過秦清緩步而去。
果果拉着女人的手,邊走邊回過頭來向秦清擺着小手。
秦清擺擺手,眼睛有些酸澀,是因爲她,果果纔沒有了父親……
“不是你的錯!”身後,傳來銀煌淡淡的聲音。
秦清看向他,“不,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那麼魯莽的話,彩心棲不會死,是我……在回去之前,我想去看看他們母女兩人,如果他們真的過得好,那麼我也就放心了!”
銀煌點點頭,“好,我讓人跟蹤他們!”
“可是秦凝那兒……”秦清轉眸,不遠處秦凝冷冷的站着,那春風得意的神態還真的讓秦清感覺到陌生。
想不到才短短几個月,秦雨變了,他也變了!
“你不覺着秦凝出現的太過及時了嗎?我們昨天剛進銀朝,誰都沒有通知,他就趕了過來,從銀城到這兒,可不是一兩天的路程,除非……”銀煌眸色一暗。
“他早就得到消息,一直在這兒等我們!”秦清接口道。
銀煌點點頭,“老八還有一個身份,你知道嗎?”
秦清一怔,難道銀煌也知道銀樂就是花鉤月?
“老八的生母惠妃,是我的親姨娘,在進宮之前,曾經是秦陌青梅竹馬長大的小夥伴!”銀煌低低的開口,“記得小時候,有一次老八犯錯,母后非常生氣,她將老八叫到跟前,用藤條打了他,他就很生氣的對着母后吼,說他知道母后不是他的親生母親,父皇也不是他的親生父親!自然,這些話母后是不會再讓他說第二次的,但是從那之後,母后就再也不管他,就算他經常不在皇宮之中,母后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許你不知道,老八曾經是我競爭太子之位的最大勁敵,他在朝中有很多的親信,這些親信大多數與神捕門有關!”
“還記得我曾經將三位王妃的死懷疑到秦陌的頭上嗎?不是沒有根據的。這其實是秦陌早就布好的一個局,老八他……是秦陌與我姨娘的私生子!”銀煌說這話的時候,神情非常的凝重。
“啊?”秦清驚訝的大叫了一聲,銀樂是秦陌的,那不就是……秦清捂了嘴,這麼說銀樂知道他的身世,他化名花鉤月,處心積慮的控制四國的經濟,那也是受了秦陌的指使?原來,他背後的人是秦陌,可是他口口聲聲的說喜歡她,那不也是……
“秦凝出現在這兒,絕對不是巧合,如果我猜得不錯,老八,從驛站脫困之後就溜回了銀朝,現在銀朝上上下下應該全是他的親信,又加上太子死了,秦陌一定會接着這次機會重新洗牌!”銀煌低聲的分析着。
“那秦凝將我們接回去……是要囚禁我們?”秦清低喊一聲。
銀煌點點頭,“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
“那現在怎麼辦?”秦清習慣的皺皺眉。
銀煌擡手,將她緊皺的眉頭撫開,“儘量的拖延,讓父皇與母后知道我與十四弟回國了!”
秦清擡眸遠眺着果果與女人消失的方向,“好,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處理!”
“不行!”秦凝冷冷的開口,微皺着眉,凌厲的氣勢外露,“秦清,父親大人讓我接你回去,難道你敢違抗父親大人的意思?”
“可是爹爹也說過要我保護王爺們的安全,如今太子殿下墜崖身亡,我已經難辭其咎,八王爺又不知所蹤,我剛剛有了他的訊息,怎麼能這麼輕易的一走了之?”
“你有了八王爺的消息?絕對不可能!”秦凝篤定的語氣印證了銀煌的猜測。
“爲什麼不可能?”秦清不動聲色的問道。
“就是不可能,我們神捕門早已經有了八王爺的消息,如果不出意外,他今日就會回到銀朝!”秦凝冷聲道,“你還是不要找理由磨蹭了,父親大人是真的要見你!”
“可惡!那些人竟然給我假消息,我可是花了一萬兩銀子的!”秦清假裝生氣的跺跺腳,“我這就去跟他們算賬去!”
秦凝攔住她,“五妹還是不要鬧了,跟我回去吧!”
秦清將眸光轉向銀煌。
銀煌輕輕的咳咳,“秦侍衛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秦凝一愣,“爲什麼?”
“因爲我不回去!”銀煌冷冷的擺出四王爺的架子,“王爺都沒有回朝,哪裡有侍衛先回去的道理?就在這兒休憩上兩日,等休息夠了再走!”他彎下身,“咳咳!”兩聲劇烈的咳嗽聲響起來,“我的身體不適合長途跋涉,是嗎?十四弟!”
銀燁眨眨圓溜溜的大眼睛,很配合的點點頭,“是,四哥的身子經不起顛簸,還是再休息上幾日吧!”
秦凝氣的不行,可是面對四王爺與十四王爺,卻說不出什麼,只得硬着頭皮等着。
秦清站在漆黑的大門外凝望着燙金匾額上的吳府兩個燙金大字,銀煌派去跟蹤的人到了這兒就失去了果果兩人的蹤跡,那她們應該住在這兒沒錯。
擡眸望望看門的兩個魁梧小子,這樣貿然進去找人也不是個辦法,最後秦清一咬牙,轉到了側面,施展輕功飛進了吳府。
可以看出,吳府財大勢大,在這個小鎮應該算是數一數二的人家。
“你啊,狐狸精,也不知道老爺看上你什麼了,竟然準你帶個小拖油瓶進門!”遠遠的,一個女人尖利的呵斥聲傳過來。
“進了門你也不老實,竟然勾引男子!”“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聲響起來。
秦清皺皺眉,本不想去多管閒事,卻沒有想到,就在這時,果果大叫了一聲,緊接着就是女人的尖叫聲。
秦清心中一動,施展輕功穿過那花園,躲在假山後,就看見果果正咬着一個女人的手臂不鬆口。
“啊啊啊,來人啊,咬死我了,你這個小賤人,跟你娘一樣是個小狐狸精,這麼小就知道咬人了!”那個女人拼命的甩着手臂,而果果娘則急急的在一旁求着什麼,不斷追着果果跑,生怕果果受到什麼傷害。
果果終於鬆口,可是小臉卻被那個女人狠狠的揮了一巴掌,“小賤人,連我也敢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啊,將着兩個不知道廉恥的母女拉下去!”
有家丁上來拉果果與果果娘。
就在秦清準備出手的時候,驀地,一個人影伴隨着一聲輕喊從房間裡飄出來。
霜白衣衫,黑髮飛揚,晴藍色的眼,彷彿沉寂千年的冰山,冷眼看世情,劍眉入鬢,鼻樑高挺,如神邸一般,從天而降,帶着一種飄然欲仙的乘風之感。
秦清心一動,差點蹦起來。秦風,她遍尋不到的秦風竟然在這兒!
他冷冷的站在那個女人的面前,冰冷的眸光掃過果果娘,最後將眸光落在果果紅腫的面額上。
“二爹爹!”果果哭着投入他的懷抱。
二爹爹?果果口中的二爹爹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