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連曦一甩袖走到她跟前就沒有好臉色的冷聲說道:“收拾好了嗎?準備出發!”
北歌滄一愣,繼而也冷下了臉,沒有說話,率先走到了備好的馬車上上去。
兩人愣是一路上誰也不理誰了。
一直到路過某地時,兩人才不得不開口說了幾句話,而原因也很無奈,他們的隊伍被打劫了……
這次連曦前往盤荒,隊伍是僞裝成了商隊,現在走到了某地,卻剛好碰上這裡的地頭蛇,一窩山賊。
“打劫!”山賊的口號非常的簡明扼要。
他們人多勢衆,路邊,山道旁,都埋伏好了人,這個地方的地理位置卻又易守難攻。
連曦沒有坐馬車,因爲和北歌滄置氣的緣故,他一直都騎着馬走在外面,此時見到竟然有人連他都敢打劫,而他心情又極端的不好,剛想發作,就聽到一道女子的驚呼:“好……好漂亮的男人!”
聽到這句話,不僅是連曦眼眸一眯,就連原本坐在馬車裡的北歌滄,都是突然探身出來。
馬車一有動靜連曦就看了過去,兩人視線交接,只有短短的一瞬,北歌滄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看他,而是看向前面的那名女子。
她知道回來必定會路過這個地方,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那麼巧合,竟然又被她碰上了這夥山賊!
不過,上一次她是男裝打扮,這一次是女裝,所以這夥山賊縱使見到北歌滄滿臉被驚豔到的表情,卻還是沒有認出她來。
這時,北泓戰也從馬車裡出來:“小妹,怎麼了?”
“沒什麼。”北歌滄聲音淡淡的,“遇到了一個女劫匪,上次我路過這裡,就被她打劫過一次。”
“是嗎?”北泓戰一下緊張的看向她。
北歌滄被大哥關切的目光暖的一笑,忽然想到了什麼,便推着要他大哥做回馬車裡:“大哥,你別露面,這女土匪見着樣貌不錯的男子就想劫回家做相公,你長得這麼好看,別被她一眼看上了。”
她大哥長得也是跟親爹北傾國很像的。
這樣的樣貌,走到哪裡其實都是禍害,北歌滄可不想自己的好大哥被這毫無節操的女土匪給玷污了。
聞言,北泓戰無奈的一笑,搖了搖頭,卻還是聽從的坐回了馬車裡,拉上車簾不再露面。
剛剛這對兄妹的一言一行連曦自然是聽在耳中,看在眼裡,他心理又開始劇烈的不平衡了。
難道他長得不好看嗎?
連曦一向對自己的外貌自信,自認爲就算是北泓戰也沒有自己樣貌驚豔,可是,北歌滄明知道對面這個女土匪有那樣的嗜好,卻只提醒她大哥,而完全不在意自己,這無疑的是在告訴他,她真的絲毫都在乎他。
只要一想到自己付出了那麼多,北歌滄卻依然不喜歡他,連曦就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了自己的心口,令他非常難受。
而他一難受,就想找點事做。
恰在此時,那女土匪任小盈對着樣貌俊美的連曦輕佻的吹了個口哨:“美人,既然來了,要不要進來坐坐?”
她擡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寨子,拋了個媚眼,“我這裡還缺一個壓寨相公,你有興趣嗎?”
一聽到這話,北歌滄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個任小盈還真是……花心健忘啊,之前對她所假扮的令狐沖表示癡情喜歡,這纔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而已,見到連曦骨頭都又軟了?
可是自己這麼想也怪奇怪的,就好像是一個人在責備另外一個人,明明以前還招惹自己說喜歡自己的,結果怎麼就因爲拒絕了她,就轉頭去喜歡別人了?
北歌滄到底是三十世紀的現代人,儘管她對愛情這回事比較遲鈍,可是像百-合女-同這些東西,她還是有所耳聞的。
她很清楚自己沒有女-同傾向,就是不知道自己莫名其的這種不太高興的情緒是怎麼回事。
反正總之,她心情不太痛快。
連曦一直都有留意北歌滄的情緒。
見她皺眉,還以爲她是對任小盈要他做壓寨相公的事情有了不滿,頓時眼眸亮了亮,心裡想着似乎和任小盈接觸能刺激到她?
於是連曦原本想要將這窩土匪好好收拾一頓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勾了勾脣,連曦露出了一個有十足殺傷力的漂亮笑容,溫柔而又禮貌的對前面滿懷期待看着自己的任小盈說道:“好呀,還請帶路吧。”
說着,他更是立即利落的躍下馬背,將馬匹交給身後的隨從牽着,繼而走到了任小盈跟前,和她並肩走到了一起。
北歌滄一看連曦竟然這樣做,頓時有些怒了。
她眸色深沉的盯住連曦的後背,冷冰冰的聲音發了出來:“連曦,你什麼意思?”
聽到她這微帶慍怒的聲音,連曦一陣憐惜,可又有些竊喜,他轉過身來,一臉笑意的看着北歌滄,輕浮的挑眉說道:“沒什麼意思啊,就是見到這位任姑娘很是可愛迷人,想跟她交個朋友,怎麼,你有意見?”
北歌滄眼眸眯了眯。
很快,她冷沉的勾了勾脣:“沒有意見,既然你想留在這裡交朋友,那我就離開了。”
說着,她催促車伕趕路。
可這車伕原本也是北皇的人僞裝的,見到自己的主子沒有發號施令,怎麼敢隨便就動彈?只好一臉爲難的看着北歌滄希望她放過自己……
連曦臉色也變了,之前的溫柔笑意消失不見,而是噙着一絲危險的笑意,示意車伕跟着自己,並對北歌滄說道:“我既然是來接你的,自然是要將你親自接回去,北歌滄,不要告訴我你連玩一下,都玩不起!”
那聲音冷沉裡透着一絲挑釁。
北歌滄並不退讓,她倨傲的擡了擡下巴:“我有說讓你接我嗎?既然你不想走,我自己走,大哥,下車。”
說着,她就要從馬車上下來。
連曦眼底徹底淬上了冰寒。
所以,他辛苦不遠萬里的親自跑到盤荒接應她,她也一點都不稀罕?
爲什麼他好像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傻子一般,爲什麼會有一種真心遭到踐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