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夫人冷沉的開口,冰冷的視線帶着厭惡惱意,瞪了北歌滄一眼。
“不錯,父親,不能再讓北歌滄繼續留在府裡了,她在這裡,我們還怎麼安生過日子啊!”許琴跟着附和起來。
“怎麼不能過日子?你們在前院,她在南院,相隔這麼遠,以後互不往來,不照樣可以過?”御雷不以爲然,不說他和子桑氏到底曾經是夫妻,哪能說趕就將人趕走的?
更何況,現在這南院還住着一位武宗高手,萬一這位高手不願意走,他們卻偏要趕人,豈不是將這高手給得罪了?
還有,若真趕走了,在外面出個什麼事情,外人不還要繼續議論他行滅妻之事?
“說是這樣說,可長羽的事情怎麼說?不就是北歌滄越過院子乾的好事!難道你還能將侯府南院都隔出來送給北歌滄?”
“那可不行!南院也是咱們侯府的,哪能送人!父親,北歌滄絕對不能再留在侯府了!您老好好考慮考慮!”
見他這樣堅持,趙老夫人和許琴都是不遺餘力的繼續抹黑北歌滄,漸漸地說得老侯爺都有些神情鬆動了,但他還是顧忌着北歌滄背後的高手,堅持自己的說法。
北歌滄壓根不多說,就看着這一家子人在這裡咄咄逼人,也順便看看,這老侯爺怎麼演戲。
此刻她一點也不感動於老侯爺對她出乎意料的維護,只因剛剛趙老夫人和御海城兩人對她動狠招的時候,這位老侯爺盡是冷眼旁觀無動於衷的無情態度!
現在態度轉變,說不定只是因爲那一隻詭異的黑蓮而已。
見御雷猶豫,御長羽忽然開口道:“祖父,難道您就要這樣算了?北歌滄在咱們府裡裝瘋傻這麼久,還偷學府中不外傳的武訣,更是接連打傷了我和小妹!”
“北歌滄將咱們府裡折騰的雞犬不寧的,難道您就要這樣縱容着她,要她繼續留在府裡這一次我只是昏迷了一個月,那下一次呢?我會不會躺在**上永遠都醒不了?您可知道,不止是北歌滄,就連她那個兄長也是狼子野心,那一日早上,北泓戰拿着一把刀藏在我的院子裡,竟是要砍死我的!”御長羽剛剛並沒看到那隻稍縱即逝的黑蓮,不知道御雷所忌憚的地方,只想要成功驅趕北歌滄,說話便專揀了一些會讓御雷無法容忍的要害處及時的補了一刀。
“什麼?!長羽,你說是北泓戰要砍死你!”趙老夫人幾乎跳腳,沒被嚇暈過去。
這可是她的好孫子啊,竟然被被人險些砍死!
北歌滄兄妹到底是膽大妄爲到哪種程度了?將侯府當成他們可以隨意揮刀傷人的市井之地嗎?
“祖母,那一日清晨,我和往常一樣練完功坐在石凳上休息,不想北泓戰突然從牆根深草叢裡躥了出來!若不是孫兒反應敏捷,當時只怕已經被他砍得屍首分離了!”御長羽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義憤填膺的說道。
他說的好像都是他佔理一般,卻絲毫都不去想北泓戰殘廢的雙腳又是拜誰所賜的!
北泓戰聽着外面的動靜,悶在房間裡,氣的心中鬱結不已。
若不是北歌滄早就交待過了不要他出聲出頭,只怕他早就按捺不住的要出去好好講一講道理了!
他爲什麼想要砍殺御長羽?還不是因爲他慫恿太子差點害死他的外祖母和小妹!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全都是因爲御長羽和御瑜兒不是個東西,但現在說到頭上了,竟然全都是他與小妹忘恩負義了!
簡直過分!
“可惡!可惡啊!”趙老夫人此刻氣的只想將北歌滄連同她的兄長都一起殺了,好爲自己的孫兒出氣!
就連御雷,此刻聽說北泓戰要殺他的嫡孫,一張臉也更加陰鬱起來。
“父親,兒子以爲,她既然不仁,就不要怪咱們不義,將她趕出去,這事無論誰說都是咱們侯府佔理,是她白眼狼心狠手辣。”這時御海城也忽然這樣說道。
雖然顧忌那位高手,但關係到他兒子的安慰,御海城覺得,倒不如將那尊大神送走。
如此一來,就算是往後那位高手責問起來,他們也可以說不知道他的存在,將一切過錯都推到北歌滄的身上。
御海城這一句中暗藏的深意,直接將老侯爺心裡最後一點顧忌估計給打消。
他看着北歌滄,儘量使自己的態度溫和一些,斟酌着開口說了兩句:“北歌滄,侯府也收留你這麼久了,不是我這個外祖父的不願意繼續留你們,實在是,你和你兄長做出來的事情,令我心寒……”
御雷都這麼發話了,北歌滄再不表態,也不行了,更何況,她等的就是這一句話。
“外祖父,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您。我只問問您,您真的要將我們趕出去?今日只要我北歌滄和大哥、外祖母出了侯府的門,往後我們便再無瓜葛,您不是我的外祖父,外祖母也不再是侯府的人,文遠侯府和我們再沒有半點關係,從此之後,往日親情也好,恩怨也罷,一刀割斷!您考慮好了,真的要這樣做?”北歌滄往前一步,像模像樣的看着老侯爺一字一句的問道。
這些話將御雷問的有些難以啓齒。
親情這東西,畢竟不是說斷就可以斷的。
但是,在他心裡,最重要的家人是御長羽和御瑜兒他們,而不是北歌滄。
雖然心中對子桑氏有些愧疚,那可那點愧疚,也比不上他的自私自利。
“哼,說的好像我們多稀罕跟你這樣破落的東西扯親戚似的!斷了就斷了!我們文遠侯府巴不得跟你不再有任何的瓜葛!”許琴在一旁冷聲道。
“就是。”御長羽也趾高氣揚的附和道,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着北歌滄被掃地出門了。
就算北歌滄如今實力比他強又如何?
她的外祖母據說現在人事不省的,北泓戰雙腳又是殘廢了,出了侯府便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除了流落街頭做乞丐,他們還能有什麼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