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得了消息就趕緊從自己院子趕了過來,此時一問,許氏便對她說了一下御長羽的情況。
“真是奇怪……大清早的,在自己的院子裡,會是什麼人下的毒手?”御瑜兒十分詫異。
“瑜兒,你老實與我說,長羽最近是不是在京中得罪了什麼人?”趙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略微嚴厲的開口問道。
御長羽包括他院子裡的那些奴僕們受傷的部位都是一模一樣的,這很明顯是同一個人的手法,卻不知道是什麼人如此的大膽包天,完全不將文遠侯府放在眼裡,同時她也懷疑是不是御長羽在外面做了什麼壞事,故此纔有人來找他尋仇的。
聞言,御瑜兒細想了想,兄長整日與太子在一起廝混,以太子那種乖張暴戾的性情,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
但,也正是因爲那是太子,其他人只有忍氣吞聲的份兒,並不敢針對太子做什麼。
“祖母,兄長待人一向寬厚,孫女從不見他欺辱過任何人,若非要說得罪誰的話,他與太子殿下關係甚密,若有人將對太子的仇視轉移到兄長身上,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御瑜兒很快便說道,盡力撇清包庇御長羽做的一些缺德事。
趙老夫人爲人嚴謹,雖疼愛但卻從不過分**溺子孫,那些事情若是被她知曉,少不得要對御長羽一陣責罰的。
御瑜兒話一出口,趙老夫人一聽她這樣說,果然不再追問什麼。
如果是牽扯到太子殿下的話,那就不是她可以隨意議論的。
“長羽是我的好孫兒,文遠侯府也不能就這樣忍氣吞聲的被欺負了去,待一個月之後長羽醒來,你好好問問他究竟是誰下的手,屆時,我們再商議該怎樣出這一口氣。”趙老夫人對許氏囑咐道。
“是,母親,媳婦知道了。”許氏與御瑜兒了一個眼神,趕緊應道。
御長羽這一躺就是一個月的時間,御瑜兒與許氏等人完全沒有懷疑到北歌滄的身上,而御瑜兒雖然知道北歌滄沒死成,但因爲這事,一時也顧不上找她麻煩,倒讓她過了幾天清醒日子。
這幾天裡,北歌滄所做的事情主要就是練功,期間還收拾了一個負責給他們院子裡送飯態度輕慢無禮的丫鬟,改善了一下伙食狀況。
先前在御長羽身上拿走的那一串寶珠,似乎是一種可以加倍凝聚戰氣、助人修煉事倍功半的寶器。
她佩戴在身上,短短几天時間,就接連突破功力到地武士八層,不知道等御長羽醒來,發現自己身上的寶器不見了,會不會氣的再度吐血暈死過去。
算算時間,還有十幾天就是御長羽清醒的日子,她實力又有所增長,也是該出去辦一些事情了。
在文遠侯府終究是寄人籬下,不宜久居,若想搬離首先需要的就是錢財,北歌滄決心到外面查探一下市場行情,看看有沒有什麼捷徑是賺錢比較快的。
畢竟除了宅子之外,外祖母心臟的醫治、兄長雙腳筋骨的修復,都需要名貴的藥材,這些都是沒有錢絕對辦不到的事情。
“大哥,我出去一趟,你在院子裡待着不要出去,萬一前院的人來興師問罪,你且想辦法拖延時間等我回來,一定要記住了,咬死了不能承認御長羽是被我打傷的,若問你,你就說不知道!”雖然估摸着御長羽還得再躺兩天才能醒來,但北歌滄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對兄長囑咐說道。
北泓戰現在對自己小妹不是一點半點的刮目相看,此時聽小妹這樣說了,便點頭答應:“我知道了,你外出小心。”
“嗯,放心。”北歌滄點點頭,輕輕鬆鬆的翻過院牆來到了大街上。
她在街上轉悠,最後來到了京城最大的一家交易行——臻寶齋。
臻寶齋里人來人往,每一個區域都有幾個小廝招待來客。
北歌滄衣着破爛,臉上還帶着醜陋的“十”字傷疤,一進入交易行裡,就立即受到無數的白眼與冷嘲熱諷,甚至有些年輕少女還被她這副“尊榮”給了一大跳。
一名小廝見客人受到驚嚇,立即過來驅趕她:“哪裡來的渾身臭氣的醜乞丐?要飯的話去外面,別在這裡妨礙我們做生意!”
“你說什麼?”被人如此羞辱,北歌滄只是輕飄飄的扔了一個眼神過去,雲淡風輕的看着他反問了一句。
而看似雲淡風輕的姿態之下,她藏在袖中的手掌已經蓄勢待發,倘若這小廝再敢說什麼不敬的言論,她不介意捏斷他的脖子!
明明就是不輕不重的一個眼神,小廝卻突感到後頸發涼,宛如被死神盯上了一般。
他瑟縮了一下,卻是發現北歌滄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不禁勃然大怒的擡手就要來推搡她:“叫你出……”
“住手!”小廝一句話未說完,就被一道冷厲的女子聲音強勢打斷,北歌滄即將擊出的手掌也暗暗收了勢。
卻見一位華袍女子從樓上步步生蓮而來,阻止了小廝的不禮貌舉動,卻也救了他的性命。
北歌滄擡眼望着這名二十多歲的美貌女子,只見這女子對她盈盈一笑,說不出來的風情美好,待走到跟前,對她輕輕一拜:“是我們招待不週,讓客人受驚了。”
語罷,她微側過臉去對那名死裡逃生卻猶不自知的小廝涼涼的剜了一眼:“來到臻寶齋的即是貴客,你這般以貌取人是誰教你的?來人,將這個月的工錢交於他,立即解僱!以後臻寶齋再不聘用這等沒眼力的廢物!”
“啊!不要啊夏掌櫃!”
這女子一發話,她身後尾隨之人立即將那呼喊求饒的小廝強勢拖走。
“客人,請上座。”被稱呼爲夏掌櫃的女子處理了小廝之後,又禮貌的衝北歌滄擡手指向樓上。
北歌滄本來就是有心要在這裡打聽一下行情,見這夏掌櫃示好,頗有興味的掃了一眼她白淨的喉間,看出了些名堂卻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