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若不是我衝動去找御長羽……”北泓戰愧疚的說出口,然一句話沒有說完,就被北歌滄語氣輕鬆的打斷。
“大哥不要這樣說,御長羽他該有這一遭罪得受,如果不是他的唆使,外祖母和我們兄妹兩人怎會被太子如此對待?今日是我能力不及,他日實力強大下來,我絕不會放他生路。”北歌滄果決的一字一句說道。
她揹着兄長快步朝他們的院子走去,不見一絲疲憊吃力。
“小妹,你到底是怎樣……又活過來的?當時我看的真切,你是真的被太子給活活淹死了的。”北泓戰換了個話題,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自己小妹旦夕之間如此大變,實在令他想不明白。
“大哥,其實我也不明白怎麼一回事,我已經傻了許多年,突然清醒竟然只是因爲死了一次。但我想,鳳凰尚有浴火重生之命,或許這就是我不該死,閻王殿不願意收我又讓我回來了吧!”北歌滄說出自己早就想好的說辭。
這番說辭不僅僅是爲了讓北泓戰信服,更多的,還是北歌滄自己內心中的感受。
前世她遭受最信任下屬的背叛,誤入喪屍王羣的埋伏圈,爲了屍體不被喪屍王同化,她不得不選擇自爆這一種殘酷的死法。
哼,卻想不到,她肉身雖已崩毀,靈魂卻未死,反倒來到了這另外一個世界,這不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另外的一樁安排嗎?
既然她來了,頂替了原主的身份,那麼她就要以這個身份真誠、真實的活下去。
北泓戰聽了她的話思考片刻之後果然不再懷疑,心中緊接着就是生出了一股子熊熊燃燒的鬥志。
“小妹,你說的對!是天不絕我們的路!我還是太脆弱了,若今日真的死在御長羽的手中,丟下你和外祖母兩人,又如何對得起父母囑託?哪怕是你們真的遭受不測,我也要堅強的活下去,雙腳斷了,我還有雙手,還有頭腦!苟延殘喘也好,卑賤度日也好,只要活着,就有一線生機爲你們報仇,但無論如何,都不能簡簡單單、窩窩囊囊的死去!”北泓戰一番激昂的言論,信誓旦旦的說着,在心中默默發誓,一向頹廢的雙眸此刻猶如星星之火一般,明亮驚人。
見北泓戰想通了,北歌滄沒有再說話,只欣慰的扯了扯嘴角,加快了回小院的步子。
“大哥,你的雙腳我可以醫好,只是時間問題,在此之前你就先用這個輪椅代步。”回到小院之後,北歌滄就立即用院子裡的幾個石磙給北泓戰做了一個簡陋的輪椅。
此時,北泓戰坐在上面,用手滑動沉重的轉輪。
雖然移動起來還有一些吃力,但總好過絲毫不能行動。
“小妹,謝謝你,你真聰明,能想到這樣一個好主意。”北泓戰由衷的說着,看着北歌滄的眼眸之中又充斥着一股子自豪。
至於對北歌滄所說的能醫治好他的雙腳一事,他卻是沒有真的放在心上,並不太相信她能夠做得到的。
在他看來,人被挑斷腳筋是何其嚴重的傷勢,只怕大羅金仙也難以醫治,小妹絲毫不懂醫術,這樣說應該只是爲了安慰他,好叫他精神振奮不至於繼續頹廢下去。
既然小妹有這份苦心,他又何必拆穿她?
只要配合着振奮自己的精神,以後好好練練這一雙手便可,總之決不能再發生今日這種讓小妹陷入危險之中的事情了。
“大哥與我何須客氣?這也只不過是小時候在一本書上看到的方法,並不是我想出來的。”北歌滄謙虛笑了笑,這種輪椅在古代由來已久,確實不是她的突發奇想。
北泓戰笑笑不再說話,推動石輪開始在院子裡來回移動,一方面進一步熟悉輪椅的操作,另一方面石輪沉重,他也要趁機練練臂力,決不能叫這一雙手也跟着雙腳荒廢了。
北歌滄見狀,轉身回了房練功。
御長羽被她打中穴道,意識被暫時封住,沒有一個月的時間修養是清醒不了的,而在此之前,她也必須做好一些準備才行。
另一邊,御長羽的院子裡,一衆僕役在北歌滄的拳頭下可以說是“全軍覆沒”,還是去送飯的丫鬟發現了一院子人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這才趕緊彙報了上房。
這個時間老侯爺和御長羽的父親御海城已經先後出門,老侯爺的正室趙老夫人以及御海城的正妻、御長羽的母親許氏在家中。
丫鬟報過去的時候,許氏正在伺候趙老夫人用早飯,一聽丫鬟彙報,兩人都是嚇得連飯都顧不上吃,趕緊派人請了宮裡的太醫來府中診治,另外一併火急火燎的到了御長羽的院子裡。
此時御長羽已經被人擡到了臥房**上好生躺着,身上的血跡也已經被清理乾淨,其他小廝丫鬟等人也都被安置好。
兩人一見着御長羽躺在**上昏迷着,就又急又氣的詢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一問之下,竟然無人知曉是誰對他下了這般狠手。
宮裡來的是太醫院的周太醫,他細細爲御長羽把脈之後,用了鍼灸,又開了一些去血化瘀的藥:“老夫人不用擔心,世子只是被人以拳頭擊中,頭部有一些淤痕昏迷過去了而已,稍後將下官開的藥熬製好給他服下,不出一個月他定會清醒過來的。”
“一個月?天吶!到底是怎樣重的傷,竟然要一個月才能清醒?”許氏不安的追問道。
“傷倒也不是多重,只是世子體虛,所以花的時間要長一些。”周太醫解釋道。
其實他開的藥裡還有一部分是去除五石散殘留毒性的,御長羽年紀輕輕正是身強體壯的時候,體虛是長期服用五石散的緣故。
現下京城中一些世家公子喜好在風月場合服用五石散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周太醫不是第一次開這種藥,見怪不怪,也就不願多說。
送走周太醫沒多久,御瑜兒進門就詢問道:“祖母,母親,我聽說兄長受傷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