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魃帶領下的琅琊軍像一匹脫繮的野馬狂奔北國,攻城略地,所到之處無不所向披靡。而且北國的戒備有所鬆懈,不用三天時間,歐陽魃的軍隊已經從邊境直搗北國皇城。
北國皇宮內一片慌亂,宮人四處搶奪珍貴的東西逃跑,皇室貴胄也忙於掠奪逃命,大批琅琊軍殺進皇宮瘋狂地搶奪,火光四起,慘絕求饒之聲不斷,不到半個時辰,屍橫遍地,鮮血染紅了整個皇宮。
凌俊寧押了一大批人在殿前,這些人中有皇宮貴族也有各個宮殿的宮人,他們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面,其中北國國皇跪在最右邊。歐陽魃冷瞟了他一眼寒慄地問了句:“顧傾城在哪裡?”
北國國皇昂首不答,歐陽魃舉起手中的刀一下子砍下去,北國國皇的頭頓時掉到地上,跪在地上的人頓時怔了一下。歐陽魃寒慄的冷眸眨也不眨一下,他又邁過一步冷冷地問:“顧傾城在哪裡?”
“在……”跪在地上的宮女渾身顫抖,一下子說不上話來。歐陽魃繼續邁前一步,落腳的同時手中的劍也揮砍下去,那名宮女立即斃倒在地上。
“顧傾城在哪裡?”歐陽魃矯健身姿立於前面,跪在地上的人不敢擡頭看他也回答不上來,霎時地上又出現了一淌血。
“我們的傾城公主嫁到琅琊國去了……”一個身穿華貴的男子纔剛開口,迎面而來的又是歐陽魃寒凌的刀鋒。
轉眼間,宮殿前倒滿了屍體,卻始終沒有問出顧傾城的下落來。斜陽滑落山際,一抹邪魅修長的黑影映落在沾滿血跡的地版上,歐陽魃站立在北國的宮牆上眺望蒼茫的大地,癲顫的寒風凌冽地吹刮在他滄桑寒慄的臉上。
“二爺……”凌俊寧走來雙手握劍拱手彙報,“整個皇宮都搜索過了,沒有顧傾城的蹤影。”
“屠城。”歐陽魃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來,凌俊寧略帶驚愕地看了一眼他寒慄的背影,歐陽魃幽森的眸光聚焦在遠方的某一個點上凌厲地說,“直到找出顧傾城爲止。”
整隻琅琊軍隊就像嗜血的狼,只要聞到人生的氣息就露出寒慄的獠牙,撲殺搶掠。整個北國像個受驚的孩子,顫抖的哭聲響徹天際,哀茫悽嚎之聲偏野,雪花紛飛的北國頓時血色一片。
歐陽魃騎着悍馬帶領一支嗜血的軍隊昂首挺進,轉眼又到了一座城池下,他舉起手中的大刀厲喝一聲:“使出你們的真本領,搶到的都是你們的!”身後的士兵揮動着手中的武器激動歡呼吶喊。
守城池的官員聽聞琅琊軍的可怕,早就帶着家眷逃掉了,城裡只剩下普通的老百姓。琅琊軍隊奔涌而上,不用一會兒就把城門撞開了,他們像一羣野狼一般撲進城裡去。
“撤後!”歐陽魃突然厲喝一聲,士兵們疑惑了一下又是十分整齊地列隊退後,嚴謹地站在後面聽候吩咐。雙目精炯兇悍的
黑馬緩慢地邁着蹄跋穿過城樓,馬背上的歐陽魃冷冷地看了看站立在大街兩邊的百姓。
有一打扮高貴女子被束捆着跪在大街中央,驚顫之色佔據了整張嬌美的尖削小臉,瘦弱的身子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眼眸雖有驚色但又有幾分倔強的嬌寵霸氣。兩街上的百姓兢兢戰戰地看着騎馬到來的歐陽魃,眼裡充滿了生存的期盼。
“她是誰?”歐陽魃冷漠的臉上多出一分疑惑冷冷地問了句。
“她就是我們的傾城公主!”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男子跪出來怯怯地說。歐陽魃皺了皺峻冷的眉峰,冷冷地瞟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陌生少女,狠戾的眸光頓時有泛上一絲嗜血的意味。
“她是顧傾城?”歐陽魃寒慄地問了句。
“沒錯!她就是我們真正的傾城公主!”另一個婦女跑出來怯怯地說,“嫁到琅琊國的公主是假的,那只是一個鄉間鄙人!她纔是我們的傾城公主,國皇心疼公主,一直把她藏在這裡,送嫁的宮人都不知道嫁過去的公主是假的!若將軍不相信,請看……”
這婦女說着扯下跪在地上的少女的衣襟,那少女雪白的衣襟上露出一個像花苞一樣的胎記。歐陽魃座下的馬頓時驚叫了一聲,像是他身上凜冽的憤怒讓它受驚了一般。
“這是我們傾城公主的獨有胎記!”婦女忙跪下來怯怯解釋,其他百姓也跟着諾諾點頭。“呵呵……”歐陽魃輕冷地低笑了幾聲,這笑聲讓城裡的百姓無比驚慌,無比的恐懼將他們籠罩起來,他們紛紛跪下來磕頭求饒。
“解開她的繩索。”歐陽魃淡漠地說了句,他們猛然擡起頭來看了一眼臉容肅冷的他,良久纔有幾個人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過去解開少女身上的繩索,歐陽魃一掃臉上寒慄微笑問:“你是顧傾城?”
“是……是又怎樣?”顧傾城站起來抵住心中的恐懼略帶傲氣地應了聲,憤怒的厲目慢慢掃過兩邊的百姓不悅地責罵,“你們這羣狗奴才,竟敢爲了自己活命而出賣本公主……”她說着忽然停了下來,因爲看到百姓們眼裡充滿了顫驚,她怯怯地扭頭瞄了一下,一根利箭正對着自己!
“她在哪裡?”歐陽魃握着手裡的弓箭冷冷地問。
“她?她她……哪個她?”顧傾城懾懾地問,“你指的是……是是那個待嫁的鄙人?我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歐陽魃又是冷笑了聲,一雙狠戾的森眸稍稍抹上一絲嗜血的意味,“顧傾城,還記得你欠我一箭吧?現在連本帶利還給你……”他說着抹了抹手上的弓弩凌厲地拉起利箭。
“我什麼時候欠你一箭?”顧傾城又是驚慌又是茫然地求饒,“不要殺我!只要你不殺我,我可以告訴你國庫的地點,我還可以……”
“半柱香的時間。”歐陽魃冷冷地說了句,“你們只
剩下半柱香的時間,如果半柱香之內你們能逃出這座城,我保證你們能活下去,否則……血濺荒野!”他說着又稍稍扭頭向後說,“半柱香之內不能濺一滴血,你們只能去守住各個城門,半柱香後開始屠城。”
百姓們紛忙爬起來逃跑,四下人推人人踏人,城門被關上了,很多人爬上高高的圍牆爭先往下跳,琅琊軍的士兵又堵在樓梯處不讓他們上城樓。另一些人從其他地方逃跑,紛涌向山林跑去。
點在城門口的一炷香很快就燒完了一半,琅琊軍士兵頓時又揚起一雙嗜血的厲目展開瘋狂的屠殺。顧傾城拼命地向郊外跑去,急促的馬蹄聲一直在背後響起,她滿臉驚恐地回頭看了一眼奔來的黑馬,“啊……”雙腳攪拌在一起整個人撲倒在地上。
“逃不了了吧?”歐陽魃冷笑了一聲翻身下馬,踏着地上的屍體慢慢向她靠近,顧傾城驚惶地爬起來艱難地邁着不停抖動的雙腳向前奔跑。歐陽魃站到用屍體堆成的高磊上,慢慢武器手裡的弓箭對準前邊惶逃的人兒。
“不要殺我……”顧傾城懇切地看着他求饒,不停地怯怯退後,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我可以給你很多金銀珠寶……我可以做你的奴隸……什麼都可以!只要你肯放過我……”
“是你射殺了母后留給我的唯一東西,你這雙手還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你還怕這樣的因果報應嗎?”歐陽魃冷笑了一聲緩緩鬆開手,在利箭離弦的瞬間,他腦海裡晃過一張驕傲又清麗的俏臉,恨意頓時佔據了他整個腦袋。
他很想竭斯底裡地咆哮一聲,但此刻,所有的憤怒都淹沒在喉嚨裡面,一個字也喊不出來,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更不知道她究竟是誰!只知道她徹底地欺騙了他、背叛了他,從沒試過被一個女人徹頭徹尾地欺騙得淋漓盡致,讓他嚐盡了莫大的恥辱!
“啊……”顧傾城慘叫了一聲,睜着驚慌的雙瞳緩緩倒在地上。
“即使翻遍整個九州,我也會將你挖出來!”歐陽魃狠狠握緊拳頭憤然地轉身,踏着遍地的屍體忿然邁進,他的雙眸充滿了憤怒和怨恨,想着那張嬌媚的笑臉,忿忿地低念:我們再次見面的那一天就是你墮入地獄的時刻,你最好給我躲到天涯海角去!
凌俊寧和其他幾個將領在前聽候吩咐,歐陽魃慢慢走回來把手中的弓弩扔給凌俊寧再淡若地說了句:“北國這邊的事情交給你了,我親自帶兵攻打宣洪國。”幾個將領疑惑地對望了一下,凌俊寧揚起嘴角鬥志激揚地說:“他們上次敢囂張地闖到我們琅琊國去,現在也該是他們嚐嚐惡果的時候了!”
“關於顧傾城的事情,誰也不得說漏半句,否則軍法處置。”歐陽魃冷冷地落下一句話便闊步向前邁去了。憤怒和怨恨使他渾身充滿了強勁的力量,這股勁力無處宣泄,便選擇耗在戰場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