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上昏迷的人沒有應答她,凌倩兒略帶點如釋重負的感覺輕輕舒了一口氣又滿是黯然地喃喃低語:“二爺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去帶我離開那個充滿惡夢的地方,可是……你始終沒有再出現。”
“母后死了,我卻還活着,你說,我是不是太……”凌倩兒哽咽了一下,她眨了眨眼把欲出的淚水使勁壓了回去,又看了看躺在牀上的歐陽崢微笑說,“你給了我十年的鼓勵,我雖然什麼也沒有了,但我還是可以幫你的甦醒過來,你等我。”
她輕笑了一下忙站起來轉身走去,她纔剛挽起藍色的布簾急急向外走去就猛地一下撞到了前邊的人,她黑亮的雙瞳頓時閃過一絲驚愕,心咯噔地跳了一下,不由得噎了一口唾沫,眼前的男人是歐陽崢!
“……”她驚愣了一會怯怯地退後一步,眸色充滿微慍的男子立即伸出雄渾的臂彎一下子箍緊她的纖腰將她緊緊收在自己的懷裡,這股熟悉的溫熱霸道氣息,是他,歐陽魃!凌倩兒的心無力的顫跳了一下,整個人忽而充滿無力感地軟了一下。
“城兒怕是累了吧?該回府好好休息了。”歐陽魃語氣輕冷地說了句便摟着她疾步向屋外走去,凌倩兒咬緊脣跟在他的身側,她知道此刻他很憤怒,她腰間隱隱的赤痛便是他憤怒的表現。
“啊……”凌倩兒頓時撲到歐陽魃的懷裡驚喊了一聲,她看見了地上一灘血,血的主人便是那位聾啞的駝背老人,是他把他殺了嗎?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我的城兒又受驚了。”歐陽魃略帶戲謔的低唸了一句然後將她抱了起來,他又稍稍扭頭向站在屍體旁邊的凌俊寧吩咐:“祁王就交給你了。”凌俊寧恭謹地點點頭然後向屋裡面走去,凌倩兒驚愕地揚起頭看去,耳邊突然傳來歐陽魃寒戾的聲音:“忍住,不要流露半分愛惜、不忍的表情,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凌倩兒擡起眼眸就是他直逼下來的嗜血目光,她抿緊脣儘量壓抑住心中的惶恐和着急,他要怎麼對付歐陽崢呢?
“城兒抓得大叔那麼緊,很緊張麼?”歐陽魃輕冷地問了句,凌倩兒不敢看他的目光怯怯地搖了搖頭又緩緩鬆開緊抓着他手臂的手,歐陽魃邪魅地低笑了一下繼續說,“城兒,給大叔笑一個。”凌倩兒擰緊眉頭看了他一眼,她的心裡除了恐懼就什麼也裝不下了,無法猜到此刻他的心到底在想什麼,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城兒!”歐陽魃眼眸裡略帶慍色重重地喊了一句,凌倩兒看了看他寒慄的鋒眸只好輕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苦笑,歐陽魃收起怒色歡喜地溫笑了一下,他又稍稍擡起自己的右臂托起她的頭然後往她的額上輕輕一吻,繼而抱着她大步向林子裡走去。凌倩兒無力地伏在他懷裡,一種可怕的威懾佔據了她的全身,他分明是很憤怒的,可他的舉止動作爲何那麼輕柔,他是故意這樣恐嚇自己的嗎?
祁王府
歐陽魃下馬車後就直接抱着她回到西廂的房間,她似乎感覺到守在西廂院子的下人沒了,準確來說是又被他換了。歐陽魃將她放到牀上又輕搓了一下她的雙手關切地問:“城兒雙手怎麼這麼冷?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呢?”
凌倩兒凝望着他充滿溫情的眼眸,她的心卻惶急得快要窒息了,他越是這樣她越是感到不踏實,她微微閉上眼睛鼓起全身的勇氣低唸了句:“八爺,你已經知道了,我不是顧傾城,我也不是那個癡癡呆呆的城兒。”
她強忍着想要將她的手腕粉碎的力度,懷着滿腔的忐忑不安,等待他一次性將他的憤怒爆發出來。忽而一陣溫柔的炙熱按撫在臉龐,她猛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他充滿溫情的暖眸,他脫下了假臉皮,厚實的掌心緊貼着她暈紅的臉,她與他兩張臉只有絲毫的距離,彼此的氣息在親密中緩慢交錯。
“城兒,盡說些傻話,不要在淘氣了,否則大叔會生氣的。”歐陽魃的溫熱掌心慢慢地從她的臉滑下從她的背襟探進去遊走到她的背後嫩滑的肌膚,他妖魅的舌根輕舔着着她臉上的紅暈。凌倩兒的心底懸起一絲熾熱,她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如果此刻拒絕了他,他會不會像在軍營那晚一樣無情地掠奪?
“我不是城兒。”凌倩兒還是冷冷地低唸了一句,在她身上游走的手頓時僵住了,她吸了一口氣在鄭重地說:“我不是城……”她還沒說完,歐陽魃的雙手就一下抱住了她的頭,俯身下去狠狠吻上她的脣堵住她的含在嘴裡的話。
“……”凌倩兒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她抹了抹沾着血絲的脣瞪着他厲聲說,“歐陽魃,你不要再發瘋了!我不是顧傾城!我不是……”歐陽魃陰暗的鋒眸頓時泛上一絲嗜血的亮光,他一下子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按到牀上,盯着她語氣凌厲地責備:“我已經習慣了你所有的謊言,你爲什麼不繼續僞裝下去?”
“因爲我已經僞裝不起、承受不起!咳咳……”凌倩兒說着又難受地喘了幾口氣,又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掐下來的手,鬆稍稍減輕了力度卻絲毫沒有鬆開她的意思,她挑起眼眉厲盯着他說,“我是人,我有思想、有靈魂、有行動自由,我不是你專屬的玩偶!”
“你是我的,你的思想、你的靈魂、你的自由統統都是我的!”歐陽魃一下子橫跨在她的腰上,彎曲的雙膝抵住牀板,狠辣的雙手緊握着住她的雙腕將她的雙手按壓在枕頭的兩邊,讓她無法動彈。
“我不是!歐陽魃你太自私太霸道了!”凌倩兒使勁地掙扎了一下,他的力氣甚大,她柔弱的雙手根本抵不過他,她緩了一口氣側過臉去又斜斜挑起眼眉看了他一眼責問,“爲什麼?馬車伕有什麼錯?剛纔那老伯有什麼錯?爲什麼要那樣對他們?”
“他們有什麼錯?你自己斟酌斟酌不就知道了?”歐陽魃低下眼眸厲盯着她冷笑說。
“那歐陽宏呢?”凌倩兒突然冒出一句,
歐陽魃的臉色更是陰暗沉蔽,她咬了咬脣繼續責問,“他對我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你爲什麼不殺了他?”
“城兒,不要再消磨我的耐心,你知道一旦我發作你會有什麼後果的,”歐陽魃輕冷的語氣中帶了一絲懇切的妥協,“不要忘記你肩上的傷,我真的不想再在你身上留下任何一點傷痕,所以,你最好乖乖的,不要惹惱我!”
“我不是任你糊弄的城兒,你昨日對我好疼惜我,只是因爲想我忘記你七哥對我做的事情,你不想我記恨他,你想……”凌倩兒還沒說話,他就俯身下來再次堵住了她的脣,他像一隻瘋狂的野獸撕扯她身上的衣裳,凌倩兒使勁全身力氣抵住他的暴掠在他身下掙扎挪動,他俊惑的怒眸多了一絲不耐煩,雙腿鉗住她的身子不讓她在有絲毫的反抗。
“歐陽魃,你不要這樣!我是人,不是一件出氣的工具!”凌倩兒厲喊一聲,委屈的眼眸裡盈滿了淚水,晃動的眼波盡是懇切的請求。歐陽魃稍稍放緩了動作,他邪魅的臉上抹上一絲迷惑,他坐起來再將她抱起來輕輕地拉了拉被他扯得零碎的衣裳,凌倩兒伏倒在他的懷裡委屈地抽泣低念,“我不是你泄憤的工具,你不要每次都把怒氣撒在我身上!”
“你若不想成爲一件工具,那麼,你就好好做我的城兒。”歐陽魃輕抹着她的眼角的淚說。
“我也不要成爲你的玩弄的木偶。”凌倩兒低下頭狠咬着脣滿臉倔強地說,歐陽魃再次暗下狠戾的眸色一下子掐住她通紅的脖子讓她仰視着自己的鋒眸,她盯着他絲毫不妥協地說,“我要做回我自己!”
“……”歐陽魃沉積的怒氣從鼻腔噴出來直直撲到她的臉上,剩餘的怒氣從齒縫間露出來,“從你在我面前撒第一個謊開始,你就從此沒有自己!你別忘了,你只是我在軍營搶掠過來的一個奴隸!”他充滿邪惡的指尖輕輕挑開她肩上零落的碎布,在她雪白的肌膚上輕輕劃出一道紅痕,“若果你忘記了,我可以晚晚給你重溫你那個難忘的初夜是怎麼過的!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接受我的安排,做我的城兒;要麼你就做一個亡國奴!日後的路要怎麼走,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歐陽魃說完就狠狠地將她推牀在地上,然後戴上假面皮忿忿地向外走去。
凌倩兒伏在枕上痛心地大聲哭泣,“歐陽魃,你爲什麼非要這樣對我?難道我做回我自己就不配得到你的溫柔嗎?”她又坐起來用被子緊緊地裹住自己,回想他剛纔的警告,心裡不覺打了一個寒戰,難道真的是自己當初種下的惡果纔會招惹這個可怕的男人嗎?
“不,繼續僞裝下去有意思麼?歐陽魃,你究竟在圖什麼?”凌倩兒抱膝輕輕抽泣了幾下,她又忙跑到衣櫥邊更換了衣裳然後向外走去,可是無論怎麼拉門都拉不開,她透過門縫看去,門外上鎖了!“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凌倩兒無力地坐在地上,雙手掩臉輕輕抽泣,他是真的要剝奪自己的一切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