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獨自來到池塘邊,微風輕輕拂來,柳樹的影子在風中輕輕晃動,感覺十分愜意,她又稍稍低頭想了一下,我是不是該把金牌的事情說出來?看來這件事遲早都是瞞不住了,自首的總比他抓出來的好,那男人可是心狠手辣的。“柔兒姑娘……”後面傳來肖管家的聲音,顧傾城回過頭微笑說:“肖管家,夜深了你怎麼還沒睡?”
“人老了,很多時候都睡不着。”肖管家笑了笑,又稍稍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看向她問,“柔兒姑娘呢?今晚不用伺候二爺嗎?”
“……”顧傾城的臉刷地紅了,她僵笑了一下說,“二爺進宮了,還沒回來!我閒着無聊出來走走!”
“你跟在二爺身邊可有受委屈?”肖管家一臉關切地問。
“能跟在二爺身邊是奴家的福氣,怎能說受委屈呢?”顧傾城微笑了一下,心裡卻恨恨地咒罵了一頓歐陽崢,跟在他身邊除了委屈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樣吧,老奴告訴你一個秘密。”肖管家湊到顧傾城耳邊低聲說,“我們二爺特別喜歡吃辣椒。但是因爲死去的廖皇妃,也就是我們二爺的母妃,又一次二爺做了錯事,皇妃罰二爺從此以後都不準碰辣椒!其實二爺心裡還非常喜歡,如果可以,你可以試着偷偷做給他吃。”
“呵呵……多謝管家賜教!”顧傾城苦笑了一下,真抱歉,小女子從小到大都跟下廚無緣,更別說煮東西了。她又笑了笑說,“二爺應該回來了,我也該回去了!”她說着轉身走去。
“柔兒姑娘……”肖管家喊了聲,顧傾城疑惑地回過頭看了看他,他欲言又止,沉默了一會兒,他才把手中的燈籠遞給她笑笑說,“夜路難行,還是打個燈籠吧!”
“謝謝肖管家!”顧傾城接過燈籠轉身走去。肖管家看了幾眼她的背影,眸光了閃過幾絲陰暗之色,他纔剛轉過身準備離開,忽而傳來顧傾城的一聲驚叫,他回過頭時,顧傾城已經不見了,地上直落下一隻燒着了的燈籠。
黑衣人擄着顧傾城離開了祁王府,疾步地漆黑的大街跑去。顧傾城稍稍冷靜了一會狠狠地往黑衣人的腰上咬了一口,黑衣人忍着痛繼續前進,直到來到一輛馬車前,他才把顧傾城扔到地面上。
“你是什麼人?”顧傾城利索地爬起來警惕地盯着他問,“你是什麼人?”黑衣人扯下面巾,是凌俊寧!顧傾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前邊的馬車問:“是二爺嗎?”
“不是!”馬車裡傳來羅磬的聲音,隨後她便挽起布簾,探出頭來冷冷地瞥了一眼顧傾城說,“是我,上馬車吧!”顧傾城猶豫了一下然後爬上馬車,羅磬俯身過去稍稍看了她一眼然後挑起她的下巴說,“果然是個美人胚子!怪不得璋王對你如此着迷!”
“璋王?”顧傾城疑惑地低唸了一句。
“是的
。”羅磬輕笑了一下,坐回原來的位置說,“璋王來向我們要人了,我們已經決定了,明天就把你送給璋王。”
“……”顧傾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問,“二爺同意了?”
“怎麼?你認爲他會捨不得你?”羅磬冷笑反問,顧傾城輕輕搖頭,羅磬又摸出一顆藥丸遞給她說,“吞了它吧,如果你在璋王身邊說錯一句話,我都隨時會讓你生不如死。”
“經過上次的教訓,奴婢已經明白了生命有多麼的寶貴!”顧傾城輕笑了一下拿過藥丸吞下了,想不到兜兜轉轉,還是落得這樣的命運!他的諾言算什麼?真可笑,我怎可以相信他說過的話!
還沒到餉午,歐陽堔就帶着人來到慶王府外了,歐陽哲夫婦連忙迎出來,歐陽堔稍稍掃視了一下,沒有發現“柔兒”的蹤影,他沉下臉略顯不悅地說:“四弟,你該不會又想跟我說,讓我明天請早吧?”
“三哥難得過府,做弟弟的,哪敢讓你白跑一趟!”歐陽哲忙陪笑說,“只是柔兒姑娘還在梳妝打扮,很快就出來了!”
“那好!”歐陽堔略顯興奮地笑了一下,轉眼便看見顧傾城由丫鬟攙扶着從裡面走出來了。她從到頭到尾都精心打扮了一番,粉面玉翠,眉色嬌豔,穿着一襲紅衣,顯得更加妖豔,仿若出嫁的新娘一般,歐陽堔看在眼裡甚是歡喜。
“讓三爺久等了。”顧傾城微笑了一下向他走過去,歐陽堔迫不及待迎上挽起她的雙手問:“爲你等一輩子都願意!身上的毒都解了嗎?還有哪裡不舒服?”她搖搖頭不語。
“四弟……”歐陽堔扭頭看了看歐陽哲樂呵呵地笑笑說,“這次你出手相助,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三哥嚴重了!”歐陽哲拱拱手說,“能爲三哥辦點小事,皇弟已經很高興了!三哥就別把這事放在心上。”
“下次你有請求,三哥一定鼎力相助!現在我就不再打擾你了!”歐陽堔笑了笑,輕按着顧傾城的背說,“柔兒,我們打道回府!”顧傾城深呼吸了一口氣跟着他走去。
“啪!”忽而甩來一根繩子,狠狠地打在顧傾城和歐陽堔之間,她猛然退後了兩步,再扭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歐陽崢一副殺人似的臭臉,她皺了皺眉頭疑惑地看着他,他怎麼會在這裡?也不知怎地,她忽而渾身打了一個寒戰,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時涌上心頭。
“二哥……”歐陽堔滿臉不悅地扭頭看去,“二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三弟還敢問我爲什麼在這裡嗎?”歐陽崢沉下臉走過來,一下子掐住顧傾城的後頸厲聲說,“三弟爲什麼把我的人帶到慶王府來?”
“你的人?”歐陽堔疑惑地看了一眼顧傾城,又一把推開歐陽崢的手不爽地說,“柔兒是我的人,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人?”
“難道三弟不知道嗎?”歐陽崢冷笑了一下問,“柔兒是北國來的傾城公主的貼身宮人!”歐陽堔略顯驚異地看了一眼顧傾城,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此刻,她不知道歐陽崢在玩什麼把戲,他不是已經答應把自己送給璋王了嗎?
“柔兒,你說句話!”歐陽堔轉向顧傾城問,她看了一眼歐陽崢然後點點頭,歐陽堔頓時愣了一下又抓住她的手腕轉向歐陽崢說,“既然柔兒是北國來的宮人,那不知道二哥可不可以將她賞賜給我?”
“不可以!”歐陽崢凌厲地吐了三個字,歐陽堔鼓起怒氣忿忿地盯着他,歐陽崢拉過顧傾城一下子將她摟緊在自己的懷裡笑笑說,“她已經是我房裡的人了,我怎捨得把用過的人送給三弟。”
用過的人?歐陽崢你還真把我當做什麼了?顧傾城冷冷地挑起眼眉瞟了他一眼,迴心一想,他幹嘛要把這些說出來?難道是想借此機會把我跟他的關係撇清?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將我送給璋王,又不會讓璋王懷疑到他跟慶王的關係。
“既然她是二哥房裡的人,三弟想問一句,她怎麼會中毒了?”歐陽堔盯着他問。
“這個應該問四弟吧!”歐陽崢說着把目光落到歐陽哲的身上,歐陽堔隨即把厲目甩過去,歐陽哲立即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歐陽崢冷笑了一聲說,“慶王妃不適來過我們王府給傾城公主看病嗎?你應該認得我的柔兒,不知道爲什麼明知道柔兒中毒了也不送回我們祁王府,反而要將她送給璋王府,請問,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二哥說笑了,我們哪有什麼目的?”歐陽哲連忙解釋,“柔兒姑娘是璋王府的人送過來,我自當是讓璋王府的人領回去,難道我錯了?”
“當然沒有錯!”歐陽堔連忙理所當然地應了聲。
“但是……”歐陽崢暗下眸光盯了一眼歐陽哲說,“自從慶王妃來過我祁王府後,我的柔兒就開始感覺身體不適了,不知道四弟該怎麼解釋這事?”
“嗬!”堯玉言走上前來輕輕冷笑一聲說,“難道本王妃經過大街後,突然有人死在街上了,這也是本王妃的錯不成?二哥似乎有點蠻不講理!”
“是嗎?”歐陽崢稍稍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顧傾城,又轉向堯玉言說,“我的柔兒突然中毒了,又突然被璋王救起來,而這毒又偏偏只有你們的羅醫師可以解,難道都是巧合?我懷疑是你們故意設計,讓我的柔兒遇上三弟,然後讓我和三弟因爲柔兒結下仇怨!”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歐陽哲冷笑了一聲。歐陽堔疑惑地看了他倆一眼,這兩個傢伙一直都勢同水火,難道真的是慶王的計謀?說來也奇怪,柔兒被送到慶王府的事只有璋王府和慶王府的人知道,若果不是慶王故意把消息泄露出去,祁王又怎麼會知道呢?好陰險的傢伙,竟敢利用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