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感到有一絲溫暖的亮光籠罩着自己,很舒服,很溫暖,我在哪裡?天堂嗎?像我這樣的人也會上天堂?奇怪,怎麼感覺有一股壓力伏在自己的背,壓的有點喘不過氣了……
“……”顧傾城猛然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紗綢掛賬,她皺了皺眉頭疑惑地垂下眼簾,心不禁咯噔地跳了一下,再次映入眼簾的是……應該是一隻手臂,如此渾雄的手臂絕對不是自己的!而自己的頭,正枕在這隻異來的手臂上!
她頓時背後一涼,使勁地把驚慌的瞳孔瞪到最大,猛然一個轉身,“啊……”耳邊傳來歐陽崢一聲慘痛的尖喊,是她激動地轉身的時候,不小心狠狠地把手肘撞到了他的胸口處,她剛要爬起來,卻被他一手按下來了。
“死丫頭!大清早撞我,找死嗎?”背後傳來歐陽崢略顯不悅吼聲。顧傾城蜷縮成一團一動不敢動,心裡升起無盡的惶恐,她額上冒出一滴汗來,再稍稍往自己的身子看去,身上的衣服還整整齊齊的,她才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二……二爺……”顧傾城試探着問,“奴婢這是在哪裡?”
“自己看。”話音剛落,就有一隻寬大的手落到她的臉上,粗猛地把她的頭轉過來了。顧傾城緊緊地閉着眼睛,好一會兒才慢慢睜開一隻眼,沾滿整個眼球的是歐陽崢的臉和他半倘露的胸膛,她又稍稍把眼睛閉上,想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咯咯……”門外傳來敲門聲,隨後是一個丫鬟的聲音,“二爺,送水來了。”
“放下吧!”歐陽崢扭頭說了句,隨後便聽見開門的聲音,不久又聽見關門的聲音。歐陽崢輕輕鬆開懷裡的顧傾城然後走下牀,他穿好衣服之後,回過頭看了看思緒未定她說:“待會我進宮去了,你在這裡好好休息一會吧。”他抹了一把臉就向外走去了。
“……”顧傾城躺在牀上,不停地喘着急氣,呆愣了良久,腦袋還是一片空白,她又猛然坐起來顫抖地伸起左手慢慢地捲起自己的右衣袖,當看見雪白的肌膚上的一個紅點,她才舒了一口氣,急得差點沒哭了出來,整個人又無力地趴到了牀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怎麼會在歐陽崢的房間裡面?還跟他……”顧傾城低念着,又狠狠地咬了自己的手被一口,很痛!不是做夢!想想,認真想想,總能想起什麼來的!她使勁地甩了甩腦袋,還是想不起來!
顧傾城輕輕拉開房門然後探頭看了看,發現四周無人,才從房間裡出來然後急步往自己流翠苑走去。“柔兒姐!”經過的兩個丫鬟恭敬地喊了聲,顧傾城頓時止住腳步扭頭看了看走去的兩個丫鬟,柔兒姐?是在喊我嗎?
“柔兒姐!”另一邊經過的兩個家丁也滿臉微笑地恭敬打招呼。瘋了!顧傾城不理睬他們匆匆忙忙走去,一路上走來,大家對她都特別熱情,而且神色都特別恭敬!
“我快崩潰了!誰可以給我一個答案!”顧傾城抓了一下腦袋,纔剛踏進流翠苑,她就一把拉着正在掃地的涵兒進房間,問,“昨天到今天早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昨天到今天早上?”涵兒擰緊眉頭努力地想了一下,然後搖搖頭說,“沒有特別的事,或者奴婢沒有到外邊走動,所以不知道。”
“沒特別事情?”顧傾城疑惑地想了一下問,“那個……昨天慶王妃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
“昨天?昨天慶王妃有來嗎?”涵兒疑惑地反問。
“沒來嗎?”顧傾城的腦袋轟了想了一下,怎麼會沒來過呢?她又拉着涵兒問,“她不是帶着醫師來給公主看病嗎?”
“那是三天前的事情。”涵兒眨了眨眼眸說。三天前?我睡了三天嗎?顧傾城的腦袋又是一聲巨響,涵兒眸色怪異地說:“公主,那天你突然昏倒在二爺懷裡,二爺把你抱回房間後,直到今天我才見到你。我聽他們說……說……”
“說什麼?”顧傾城忙問,“別吞吞吐吐!”
“他們說你已經是二爺的通房丫鬟,還說……”涵兒低下頭說,“你將會取代傾城公主成爲側王妃!”
“謊謬!”顧傾城哭笑不得地說,“顧傾城不就是我嘛?自己取代自己有什麼意思?”
“二爺已經命人把你的衣物拿過去了。”涵兒再補充一句。
“出去,讓我靜一下,再理清一下思緒!”顧傾城揮揮手說,涵兒微微欠身然後轉身出去,顧傾城扶着額頭閉目沉思——他到底想幹什麼?他不是跟太監好上了麼?嗯?三天?我已經在他的房間三天,他卻沒有碰我,難道……他是想借我來掩飾他其實是不喜歡女人的,他不想別人知道他喜歡的是一個太監,所以才找我來擾亂大家的思緒。好你個歐陽崢,既然如此,那我也應該好好地配合一下你吧!
“已經三天了?那些東西也已經發了出去吧?”她低念着眼眸裡又泛起一絲詭秘的神色,“死老頭,先給你一個下馬威!”
顧傾城來到皇宮外面遠遠盯着宮門口,良久,纔看見宰相大人滿臉怒氣地從宮門口走出來,還有幾位大人跟在他身後。她稍稍躲到牆角後面探聽了一下,嘴角浮起一絲絲狡黠的笑容,看來是計劃成功了!
“我還揣測了很久,你到底要那金牌的模印來幹什麼。”後面忽而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顧傾城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回頭一看,走來的正是七王爺歐陽宏,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低冷地笑了一下滿帶嘲諷說,“原來只是一個小惡作劇。”
顧傾城稍稍流轉眼眸打量了他一下,他怎麼會知道我有金牌的模印?難道上次救我的時候,他已經發現了?這人果然不簡單!她又咧起嘴角一臉好奇地微微笑問:“不知道王爺所指何事,奴婢實在聽不懂,可否指教一二?”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
怎麼得到宰相大人進宮金牌的模印,但是……”歐陽宏湊到她耳邊邪邪低笑說,“私造金牌可是死罪!你還四處廣發,更是罪加一等,更何況你是北國來的,凌遲處死也不足以宰相大人泄憤!”
“王爺說笑話了,奴婢從來都不知什麼金牌。”顧傾城稍稍一欠身微笑說,“奴婢不打擾王爺雅興,先行告退了。”她說着轉身走去。
“你信不信,只要我把這件事告訴宰相大人,不管你有沒有私造金牌,對你來說,都只有死路一條。”歐陽宏不緊不慢地說。顧傾城略帶慍色地回過頭盯了他一眼,又低眸想了一下,自己那天撞了那老頭一下,如果他真想起什麼來,肯定不會饒了我!
“王爺說得如此明白,想必有心要放奴婢一馬。”顧傾城走回來笑笑問,“不知道奴婢要怎樣報答王爺的救命之恩呢?”
“很好,我就喜歡跟聰明的人說話!跟我來吧!”歐陽宏說着轉身走去,顧傾城疑惑地跟着他走去,沿着僻靜的小路,走了很遠,來到一處偏僻的酒館,然後走上閣樓的廂房。他帶自己到這裡幹什麼?該不會是……別想歪了!
歐陽宏帶着她走進一間廂房,然後把門關上,顧傾城警惕地看着他,他關上窗後回過身低笑了一下,她的心顫抖了一下——他該不會真的想要對我做那樣的事吧?她咬了咬脣下意識退到門邊。
“我大把女人,不缺你一個。”歐陽宏看出了她的心思,冷冷地說了句。顧傾城緩緩地舒了一口氣然後苦笑了一下問:“那不知道王爺這麼神秘地把奴婢找來,有什麼吩咐?”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點,我要你監視祁王的一舉一動!”歐陽宏開門見山說了句,眼眸裡浮起絲絲恨意說,“把他做過的事見過的人,統統報告給我!查探一下他書房裡或者房間有什麼秘密的文件,交給我!”
“不知道奴婢可不可以問原因?”顧傾城淡笑問,一個不准我接近,一個要我監視,看來這兄弟一定有見不得人的事!爲了奪位?
“知道的越少,你會活得更久。”歐陽宏略帶警告地說,“否則,你隨時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奴婢明白。”顧傾城微微點頭,果然又是一個陰險人物。
“每隔五天,我們在這裡會一次面。”歐陽宏接着說,“最好謹慎一點,否則死的是你!”
“是!”顧傾城連忙點頭,又一臉好奇問,“奴婢正好奇了,七爺怎麼知道奴婢會在那裡?”
“湊巧碰一下運氣!”歐陽宏低笑說,“我本來打算去祁王府探望一下二皇兄,順便看看你,沒想到出到宮門就看見你了。”他擺一擺手說,“你走吧!”
她稍稍欠身然後轉身離開,她走遠後,歐陽宏才倒上一杯酒走到窗邊,拉開窗戶,再輕輕奠上一杯酒,眸光狠厲地說:“八弟,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明不白的!誰欠你的,我會讓他一一歸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