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崢還活着。”歐陽魃說着直直看向羅醫師,眸光裡略帶戲謔的責備。羅醫師神情淡漠地略低着頭不語,歐陽哲和堯玉言疑惑地對看了一下,燭光閃影的房間頓時變得有點詭異,沉默了良久,羅醫師才擡起眼眸低沉地問:“二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也想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歐陽魃威懾的靈力鋒芒直逼他的眼眸責問,“殺歐陽崢的計劃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唯一能救他的也就只有羅醫師你,你倒給本王說說,歐陽崢還活着,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歐陽哲輕扯一下嘴角微笑說,希望能緩和一下氣氛。
“他救過我一命。”羅醫師輕嘆了一聲說,“你們都知道我是從戰亂只從逃出來的,救我的正是祁王。”歐陽哲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雖然和他共事多年了,但是至今爲止除了知道他醫術高明有智謀外,甚至連他的姓名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的姓氏是否是真的。
“祁王雖然有智謀且救過我一命,但是他剛愎自負,暴虐成性,絕對不是一位君王之材。”羅醫師說着又看向歐陽魃神色慎重地說,“八爺你卻不同,你謀略遠大,智慧超羣,敢做敢拼,懂得審時度勢運籌帷幄。所以,我選擇了站在你這邊,但他救我一命,我現在也只是還他一命。我早就用藥物控制了他,除非八爺大業得成,否則他永遠不會醒過來。”
“難道你提出這樣的要求,我會反對你不成?”歐陽魃滿臉不悅地責問,“你已經不是一次擅作主張了,歐陽瑾都能突然醒過來,你有十足把握歐陽崢不會醒過來?”
“沒錯,”歐陽哲略略點頭滿臉憂慮地說,“萬一他提早醒過來,我們這羣人就會全毀在他的手上。”
“是我的疏忽!”羅醫師單膝跪下來懇切地說,“老朽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你們誰還有事瞞着我的?”歐陽魃揚起一雙厲目,語氣寒慄地問了句,“我不過問你們的私事,但是,有關我們計劃的每一件事,我都不希望有任何一點紕漏!”歐陽哲和堯玉言眸色微緊神色躲閃地對望了一下,歐陽魃注意到他倆的不妥質疑問:“怎的,四哥四嫂也有事情瞞着我不成?”
“八弟今天怎麼呢?”歐陽哲收起怪異的眸色,微微揚起嘴角轉移話題笑問,“今天看起來怎麼那麼衝?誰招惹你呢?難道是跟小公主吵架了?”歐陽魃陰下臉來別過臉去不語,堯玉言忙笑了笑走上前來說:“公主她還小,什麼都不懂,你何必跟她計較呢?”
“她還小?”歐陽魃忿忿地念了句,又努努嘴不語。歐陽哲低笑了一下走到他身旁微笑低聲說:“女人嘛,就是喜歡被人哄在手裡,你越是跟她生氣她就越是讓你不好過,你又何必變相折磨自己呢?更何況小公主單純,哄哄就好,別跟她較硬,否則嚇壞了她,你
自己也不好辦。”
祁王府
歐陽魃從外面回來就直接走到西廂了,他摸了摸門上的冰冷的鎖低想了一下又轉身離開,走了兩步,他又走回來頓了頓才敲了敲門問:“睡下了麼?”良久房間裡面也沒有聲音,他的嘴角彎起一絲冷意,“你好好想想我今天跟你說的話,我明天再來看你。”
“不必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房間裡傳來凌倩兒傲慢輕冷而堅決的聲音,“你可以剝奪我的自由,可以控制我的行動,但是你控制不了我的思想,你束縛不了我的靈魂,我不是顧傾城,無論你怎樣改變我,我都不會是顧傾城!”
“你要跟我較硬是吧?”歐陽魃冷哼了一聲,眼眸裡充滿了征服的慾望,邪邪低笑說,“沒關係,我們慢慢來,總有一天你會求我的。”
“嗬!”房內的凌倩兒抱膝坐在牀上,也學着他輕傲的語氣冷哼一聲,滿是譏誚地說,“歐陽魃,你別以爲你能隻手遮天、操縱一切,就算全天下的人屈服在你的腳下,我也不會再向你求一個字!”
“很好,你最好好好保持這副錚錚鐵骨,否者我會很沒趣。”歐陽魃吸了一口怒氣忿忿地拂袖離去。凌倩兒擡起眼眸看着房外他急急離去遠去的身影,眼眸裡又盈起一掬瑩瑩的淚光,自己是不是不該這麼倔強?或者順從了他就好,可是他太實在太過分了!
隔天
“臭歐陽魃!混賬歐陽魃!混蛋!大混蛋!”凌倩兒在房間裡不停地咒罵,又揉按了一下咕咕作響的肚子,一陣誘惑的香味從外面飄進來,把她的神經一下子拉動起來,她抿了抿乾澀脣又悶悶地低下頭去。
房間外傳來開鎖的聲音,凌倩兒仰起頭忙走下牀跑過去,還沒來得及拉門,門就被推開了,撞入眼簾的是歐陽魃邪魅的冷意,她忙低下頭向後退了一步。“怎麼,見到是我,很失望嗎?”歐陽魃走進來然後把門掩上,凌倩兒心底升起一絲惶惶的怯意看着底下他逼近的腳步,她也跟着不停地退後。
“昨天不是很倔強嗎?今天怎麼呢?像只小貓一樣。”歐陽魃戲笑了一聲又把步向前跨了一步,凌倩兒怔了一下倒退一步撞到了腳下的木凳,整個身子無力搖晃了一下,“啊……”她拉着檯布拽着木凳摔倒了地上。
“……”歐陽魃的眼眸裡頓時閃過一絲慌急,想要去扶她但又止住了腳步,眼眸裡的關切很快轉變爲冷漠的譏誚,“飢餓的感覺還好吧?”凌倩兒微微吞了一下唾沫,扶着桌子站起來又輕晃了一下差點跌坐下來,前天沒怎麼吃東西,昨天他根本沒有讓她吃東西,今天也餓了半天,現在已經四肢乏力了。
“八爺就是想用這個幼稚的辦法逼我屈服嗎?”凌倩兒看了他一眼,澄澈的黑瞳裡充滿了戲謔的意味,她向前邁了一步又無力地傾了一下撲到了他的懷裡,她的雙手
抓着他胸前的衣衫低下眼眸醞釀了良久才把眸低深遠的怨恨收了起來,繼而揚起一雙滿是挑釁的厲眸輕笑說:“我教你一招好不?你捉一大羣狗來,把它們餓上幾天,然後將它們圈在一個木圈裡,再把我扔到裡面去,或者在我遍體鱗傷的時候就會求你……”
“你存心消磨我的耐性是不是?”歐陽魃狠狠抓了她一把頭髮,她頓時擰緊眉頭忍着痛不吭一聲,他一把將她推到桌面上,一手按住她的脖子讓她無法動彈,銳利的鋒芒直逼她滿是倔強的眼眸厲聲責問,“難道要你說一聲你願意就這麼難嗎?只要你說出口,我絕對不會爲難你!”
“八爺的話能相信麼?怎麼我聽起來那麼的刺耳!”凌倩兒爭鋒相對冷笑說,“一直以來,你對我許了多少諾言,你又做到了多少?沒有吧?”歐陽魃激怒的氣息不停地撲打在她的臉上,她輕搖了一下頭苦笑說,“即使我答應做你的城兒,你也會將我囚起來,因爲你根本不相信我!你心裡面還在怨恨我欺騙了你,不是嗎?”
“是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恨你!”歐陽魃抓着她後脖子的手狠狠地加緊了一下力度,“所以你不要激怒我,否則我真的會忍不住殺了你!”凌倩兒桀驁地別過臉去,歐陽魃用額頭抵着她的側臉問,“你是不是鐵了心要跟我較硬?”
“我會堅持自己的本性!”凌倩兒毫不屈服地宣示。歐陽魃雙手抓在她的雙肩上,像是有一塊巨石壓在心底裡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將它搬出來,不知道如何宣泄自己憤怒,他吐了幾口激怒無奈的忿氣,又使勁地抓緊她的柔弱的雙肩,想要將她的肩膀碎裂了一般。凌倩兒咬緊下脣強忍着劇痛,肩膀的骨頭想要被他一點一點提出來一般赤痛。
“你這輩子就呆在這裡吧!不要讓我再見到你!”歐陽魃忿忿地拂袖裡去。
天矇矇亮
“二爺……”丫鬟急急跑到歐陽魃的房外敲門喊,“二爺,公主在房間裡昏倒了。”聞聲的歐陽魃忙披上外衣鞋子還來不及穿就急急向西廂趕去了,開鎖也太慢了,他索性狠狠一腳把門給踹開便衝了進去。“城兒……”他抱起昏倒在地上的凌倩兒回到牀上,又急怒地轉身向外喊,“請大夫了沒?”
“已經派人去請了。”站在門外的丫鬟怯怯地回答,歐陽魃坐到牀邊又抹了抹凌倩兒乾裂的脣,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又向外厲吼一聲:“立即打一壺水來!還有準備小米粥!把廚房的食物統統給我取過來!”
“城兒,別怕,很快就不餓了。”歐陽魃略顯慌忙地揉搓她的雙手,早知道這死丫頭這麼倔就不跟她鬥了,還是四哥說的對,跟她鬧脾氣折磨更多的只是自己而已!他又輕輕地拉了一下她肩上的衣裳,她兩肩上都有瘀黑的傷痕,看來是昨天下手太重了,可這小妮子也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