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翡翠中,“春”即紫羅蘭,彩即綠色,春帶彩翡翠即指同時帶有紫羅蘭和綠色兩種顏色的翡翠。紫色和綠色在華夏文化中都是高貴富麗的顏色,很受華夏人的喜愛。而同時具有紫色和綠色的春帶彩翡翠也就自然而然地受到人們的熱烈追捧。
當今的翡翠市場上,品質高的春帶彩真的不多,很多已經被私人珍藏,可以說是可遇不可求的。
夏微幾乎可以預料到,當第三塊毛料裡的春帶彩被解出來將會是多麼的震撼。
稍稍停留之後,夏微再次向下一塊走去,絲毫沒有因爲看到罕見的春帶彩而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可是接下來的幾塊卻平凡的緊,從第四塊到第九塊,只有一塊有着一層靠皮綠,其他則是白花花的石頭。夏微心中暗自可惜,直到看到第十塊,才又看到了一塊小翡翠。
第十塊毛料裡的翡翠非常小巧,大概只有拳頭大小,顏色是很普通的墨綠色。而後面的兩塊也都是石頭。
看到最後的夏微一路往回走,她現在就只剩下第二塊毛料沒有看過,正想着要上前去看,就被無所事事的任重遠叫住了。
任重遠對於賭石根本是外行,看了一圈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又跑到夏微身邊。兩個人一起來到第二塊毛料前,正好這時很多人已經看過這塊毛料,圍着的人比剛剛少了很多。
“夏微,我看剛剛很多人圍着這塊看,是不是這塊的表現特別好啊?”任重遠小聲問。
“嗯,這塊的表現確實不錯,你看,這裡,還有這裡,莽帶和松花密集,是出高綠的表現。”夏微指着毛料的表皮簡單地說了幾句毛料出綠的特點。一條條的毛料鑑定知識被夏微說的頭頭是道,條理清晰。
“沒想到你還懂賭石。”任重遠有些佩服地說道。
夏微自然不能說自己手裡有作弊器了,只能含糊道:“我外公有一家賭石坊,所以我也懂一點。”
這句話正好被走過來的陳鋒聽見,他點點頭對任重遠道:“任先生不知道吧,夏小姐的外公石老先生的石坊,可是我們沈城首屈一指的賭石坊,出綠的概率比一些緬甸的賭石坊都要高,夏小姐賭石也很厲害,我可是親眼看到她解出過玻璃種的豔綠翡翠。當時可是轟動了沈城賭石界啊。”
夏微想起自己第一次賭石的經歷不禁莞爾,那是她第一次接觸賭石,現在想起來,那塊毛料還是石老送給她的呢。
任重遠驚訝地看着夏微,賭石賭石,眼力和運氣都是關鍵。聽陳鋒的口氣,夏微的賭石能力可是不容小覷的,這對於像她這樣年紀的女孩子來說,可是罕見的很呢。
任重遠愈發覺得:他越是與這個女孩子接觸,越會感受到她身上的謎團。她的身份,她的智慧,她的能力,都是那麼的神秘,而又迷人。
任重遠神色怔怔,夏微已經迫不及待地上前查看第二塊毛料了。
不得不說,這第二塊毛料的表現真的太好了,好到夏微不用通過透視儀都能斷定裡面一定會出高綠,甚至出塊帝王綠的可能性都很大。夏微撫摸着毛料細膩的表皮,研究着表皮上形態各異的松花莽帶。
仔細看了一圈之後,出於謹慎,夏微還是拿起透視儀照了下去。
這一照,她含笑的表情僵硬了。擦了擦眼睛,她的神色變得鄭重起來。
透視儀是絕對不會壞的,那麼這塊毛料……
透視儀所照之處,半個足球大小的豔紅色翡翠映入眼簾。那紅色鮮豔如血,比朝霞更豔麗,比夕陽更鮮亮,它足以讓每一個見到的人驚豔一生,可以讓世上的所有紅色黯然失色,這是一塊極品的血翡!
夏微關上透視儀,極力控制住劇烈跳動的心臟,慢慢走回到任重遠身邊。
“看好了?”任重遠沒有看出夏微平靜表情下的波濤洶涌,自顧自地問道。
“嗯,好了,我們回去吧。”夏微點點頭。
陳鋒一會兒也要進行毛料競拍,便留在了下面的普通競標席。夏微則和任重遠一起回到了包間裡。
回到包間的夏微長舒了一口氣,坐在舒服的沙發上放鬆着身體,企圖將腦子裡的畫面清空。
任重遠看出夏微好像心情沉重,擔心地問:“怎麼了?累了嗎?是不是軍訓回來沒有好好休息?”
夏微搖搖頭,“我沒事。”
不久,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到了,毛料的拍賣正式開始。
主持人走到臺上,大屏幕上放映的正是第一塊毛料的圖片。隨着主持人一聲“競拍開始”,下面的人開始了第一輪競價。
對於第一塊毛料,競價並沒有那麼熱烈。由於起拍價只有二十萬,夏微很輕鬆地用六十萬拍下了這一塊“無色高冰種翡翠”。
等到第二塊的時候,大家明顯是卯足了勁的。由於這第二塊毛料的表現實在太好,起拍價竟然高達了八千萬,遠遠超過之前拍賣出的鑽石項鍊和各種珠寶。
不過這個價位也在人們的意料之中。隨着翡翠市場的興起,一塊玻璃種的翡翠鐲子就能賣出幾千萬的高價來,這麼大一塊毛料,一旦出了高綠,那麼其中的利潤能夠高達數十倍。
在場留下參與毛料拍賣的,幾乎都是珠寶翡翠界的大亨,自然明白其中的利潤空間。競價一開始,一個個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價格不斷飆升。
“九千五百萬。”一個精瘦的男人舉牌。
“一億!”另一箇中年男人立刻加價。
“一億兩千萬。”
“一億三千萬。”
……
夏微看着這場毛料之爭從一開始的急速飆升,慢慢變得緩慢而持續,一衆的競拍者的理智好像被丟出去然後又撿了回來。價格過高,使得很多冒險者退卻,畢竟即使表現再好,賭石的風險依然存在着。十賭九輸,有這個財力去賭的在京都也並不多。
從八千萬的起拍價,到後來價格升到了兩億,此時的競拍者只剩下兩人了。
兩位競拍者一個在夏微正對面的包廂裡,一個則好像很隨意地坐在下面的競拍席位上。包廂裡的那位夏微看不到,不過下面那位卻引起了夏微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