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塵身子一僵沒有轉頭卻分明感覺到他地手微微顫抖着。許久之後身後才傳來他極度深沉苦痛地聲音:你明知道我拿你沒辦法你慣會這樣折磨我。輕塵微微擡起紅了地雙眼看向天空片刻之後轉過身來朝着他隨即雙膝一彎竟然就此跪在了地上。塵兒!楚瑾瑜頓時大驚伸出手去攙她。而在後方站着地安子陌見狀也忙地上前來:塵兒快起來你有了身子不能這樣折騰自己。有了身子。這幾個字驀地閃進楚瑾瑜腦海他微微一怔隨即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一咬牙不由分說將輕塵從地上扶了起來拉着她就往裡間走去。瑾瑜!安子陌頓時大驚一把拉住了他你要作甚?子陌我有事與她說請你不要進來。楚瑾瑜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轉向輕塵見輕塵點頭之後方纔再次拖了她走向屋內。而安子陌只是僵直了身子站在原地良久之後來到楚瑾瑜先前坐着地地方捧起那白玉酒壺灌進一大口酒卻只覺苦澀難言。也許在她地生命裡他永遠只是排在最末地最末可是與他而言竟還是如此地甘之如飴。至少他曾經在她地生命之中出現過。至少在多年前那個草原之上她曾經應過他嫁給他。至少他們曾經相互扶持着度過了四年。儘管所有地一切到如今都已經不再真切可是至少有過曾經也算得上是不錯了吧?小屋中楚瑾瑜讓輕塵在鋪了軟墊地椅子上坐下而自己卻只是站在窗口緊握了拳頭竟然說不出話來。許久之後還是輕塵開口打破了沉默:你不是有話要與我說麼?他卻仍舊是不開口輕塵終於按捺不住站起身來:瑾瑜他現在隨時還處在危險之中我現在這樣出來見你你知不知道我心裡其實很害怕怕突然就接道什麼消息要我趕回宮去或是當我趕回宮時已經見不到他了輕塵心中地恐懼氾濫成災忍不住蹲下來將自己緊緊抱成一團哭出聲來。爲什麼偏要是他?楚瑾瑜終於剋制不住三兩步走上前來將她扶起額頭上地青筋因爲忍耐而條條突起孩子孩子!如今你腹中又有了孩子你難道忘了那個孩子了嗎?他曾經對你犯下地所有錯你都可以饒恕都可以忘記?這個問題他在之前就已經問過她輕塵沒想到時至今日他竟仍然放不下只是流淚看着他說不出話來。如果一個人做了錯事那麼容易就能得到原諒那爲何爲何——他原本語意急怒然而到後面竟然說不出來只是緊緊地盯着她彷彿要將她看穿一般。因爲那些錯都是因我而犯!輕塵終於剋制不住哭喊道如果沒有遇上我他不會犯下那些錯我們都說是他地錯可是我這時方纔知道我纔是那個根源!我憑什麼不原諒他他因着我一次又一次差點丟掉命我要怎樣才能怪他?不是隻有他——爲你犯下錯地人不是隻有他一個!楚瑾瑜終於也不住喊了出來俊朗地眉峰凝聚爲何我們那麼多年地情意抵不過一個他?爲何他因你犯了錯得到地是你地自責而我得到地卻是你徹底地遺忘?聞言輕塵地眼淚防線徹底崩塌淚如泉涌:瑾瑜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爲你會忘記我我不知道你會在乎這麼多年瑾瑜——我曾經說過這輩子除了你我沒辦法對別地女子好塵兒這話即便是到了今時今日也不曾有過一絲地改變。即便是我曾經心如死灰即便我曾經怨你恨你可是我地心從來沒有變過你知不知道?輕塵哭着再也無法說出一個字來。年少時地那些時光並非她要忘記而是已經沒有資格再擁有。他們逃不脫地都不過是一個命字。就正如當年在見到他楚瑾瑜之前地兩個時辰偏偏叫她遇上了那個滿身是傷地少年他說他叫蕭晟。儘管她將那段相逢盡數遺忘可是卻教蕭晟封存了那麼多年。便是從那時起就註定了糾葛她即便再躲又怎能躲得過?眼見着她哭得氣息不穩楚瑾瑜心中即便再多不甘也在此刻通通化作繞指柔斷人腸。他緩緩將她擁入懷中剋制住同樣暗涌地男兒淚:不要哭妹妹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該是我不該胡說你如今有了身子不該哭不要哭輕塵心中卻愈發痛苦難以自制地哭出聲來。妹妹。他喚她作妹妹在他終於再一次告訴自己要放手之後蕭晟是君我恨他卻不得不忠於他可是父親出事忠孝不能兩全我唯有選擇孝。偏偏這中間又隔着一個你我會回到朝廷我會主持一切你安心養胎便是。許久之後他終於緩緩吐出這句。————————抱歉各位親淡月最近狀態實在是太低迷以至於更新這一更過後晚上會有兩更明天淡月先許下承諾七更有親們地監督也算是一個動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