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人一臉你在算計我的表情看着周浮生。
周浮生一臉真摯：“真的，你拿着。”
不好，被下套了。
戲人抱着鬼偶一直朝後退，朝後退，一直退到門外：“我沒碰你們的魂靈，出什麼事情別找我，我就是來通風報信，等會我收的報酬全部都送回去。”
周浮生：“……”
小黑蛇鼻子裡哼一聲，爬走了。
戲人：“拜拜。”
雲渺這個人在戲人眼中就是絕對不能得罪的選項。
他在人間還有重要事情，王沒找到，可不能一時行差就錯自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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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已經很久沒有沈漾之的消息了。
他一回頭，看到庭院裡站着雲渺。
雲渺穿着天藍色睡衣，頭髮披落下來，有一縷放在了前面，整個人顯得十分清冷又帶着疏離，感覺無論怎麼走都走不到她身邊。
這就是戲人此刻對她的印象。
這種感覺和王有異曲同工之感。
王很溫柔，她心懷深淵裡每個子民，對每個子民都十分耐心，她像個女神一樣垂憐世人，讓人覺得又近又遠。
雲渺道：“來。”
戲人回過身，走過去。
他跟着雲渺走到客廳，客廳桌子上放着一張畫，戲人有禮貌的沒看。
雲渺在椅子上坐下，看了一眼話：“這個人，你有在深淵中見過麼。”
戲人側頭看向畫，畫裡是一個男人，黑色衣服，四肢被鎖鏈禁錮住，一張臉眉眼分明，神色冷靜。
那張臉……
戲人一把扶住桌子，面色冷然的可怕。
鬼偶也鬼氣森森，敵意滿滿。
過了許久，戲人平復好心情，微微咬牙：“見過，我可太見過了。”
戲人閉上眼睛：“他就是深淵裡的新深淵王。”
果然是他。
雲渺毫不意外。
一開始大妖想要完全脫離她的追查範圍，最好的方式就是逃進深淵。
“你認識他麼。”
戲人低垂着頭。
雲渺：“認識。”
“朋友？”
“不是。”
戲人擡頭，眼睛裡有難以吹開的情緒：“那就好，和他做朋友會死的很慘的。”
雲渺眼睛微擡:“你被他害慘了？”
戲人輕輕擡手捂住臉，和聰明人說話的感覺真不好。
“我還好，起碼活着在你面前。”戲人輕輕捏着鬼偶的手指:“有很多人，爲了他，心甘情願赴死。”
“他這個人，身上有一種魔力。”
“深淵多年都被王統治着，可他一出現，一招手，所有人都追隨到他身後，哪怕知道他的利用，算計，冷漠，好像都不在意。”
戲人有些想不通。
在他眼中，王是世界上最完美的。
追隨王是他亙古不變的夢想。
說完，戲人發現自己說了一些沒用的東西，正色道:“你想要關於他的事情麼？”
雲渺手指點在畫像上:“他是不是還在深淵裡。”
戲人怔了一下，立刻就搖頭:“他不在。”
見雲渺不解，他繼續道:“他在深淵中，選擇成爲新深淵王，不是想要統治深淵，而是想要逼迫王打開深淵……我不知道他具體目的是什麼，但他其中之一的目的，一定是離開深淵。”
“王消失後，他也消失了，現在深淵是由我控制，並沒有他的消息，通過我得到的消息，他現在在人間。”
戲人說的斬釘截鐵。
雲渺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
大妖現在變成小雷家主，的確沒在深淵。
但是妖魂還存在着。
戲人:“他在深淵裡的故事很多，我瞭解的不夠全面，我抓了一些曾經跟在他身邊的手下，你什麼時候有空了，我讓他們過來講給你聽。”
雲渺沒同意也沒有拒絕，戲人看她此時並沒有那種冷的嚇人的感覺，猶豫了一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可以。”剛剛戲人回答了她的問題。
她不介意回答他的。
“沈漾之……還活着麼？”
“沒死。”
戲人笑了:“那傢伙，命是很大的，當年在深淵裡……唔，我隱約記得我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
周浮生拽着魂靈幽幽的進來。
戲人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告訴雲渺文修家的事情，順便把自己擇乾淨。
他可不想落到個沈漾之一樣活着但下落不明的下場。
“你把魂靈帶走，給文修家，拿到報酬，剩下的事情不用管。”
戲人:“……”
他在別墅門口，一手牽着鬼偶，一手牽着魂靈，感覺有點魔幻。
就這麼把任務完成了？
他回去後將魂靈交給文修家的人，獲得了剩下的報酬，看着堆成山的物資，戲人搖搖頭:“你說文修家得罪誰不好，要去得罪雲渺，這不是想死麼。”
鬼偶發出不服的聲音。
戲人拍拍它的頭:“現在裝什麼威風，之前在雲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
鬼偶:“…………”
它氣的跑走了，決定三天不搭理戲人。
戲人看着物資，沉思。
這些，夠深淵中用一段時間了。
深淵門打開後，只有那一瞬間，其他深淵人是無法出來的。
深淵中只有綿延的黑霧，糧食水源稀缺，爲了生存，深淵只有日夜不停的廝殺。
現在他在外面的爲深淵送入物資，能讓深淵人吃上一些飽飯。
等找到王，帶着王回深淵。
她應該會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