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姬發來到岐山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什麼了,要知道在三四百年前的時候,大周那個時候連磚瓦的房子都不會蓋,只能蓋茅草房,大周所有的一切都是學習大商的,這一點姬發承認,他不會做出那種死不承認的事情,畢竟從後世周原出土的甲骨文就能夠看得出來,雖然有一些不太一樣的地方,但是基本上還是來自於大商的甲骨文。
文化,制度,等等這一切都是來自於大商,但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大周最後消滅了大商,大周最後也超越了大商,儘管大商的遺老遺少在嘲諷,說大周是蠻夷落後的民族,根本就不能和大商相提並論,但是這也只不過是他們說說,事實上,還真的是。
這也是姬昌爲什麼那麼喜歡讀書的原因,這也是姬昌爲什麼對於皇室子弟管理的那麼嚴格的原因,在他看來,只有自己帶頭,才能夠把知識給提上去,當初姬發要賣書的時候,姬昌甚至高興的想要笑出來,這書籍多了之後,大周的文化肯定要盛行的,這是毋庸置疑的,姬昌甚至看到了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大周的文化就要超越大商,到時候還有人會說那樣的話嗎?
要是沒有姬昌鼓勵辦學,諸子百家早就不知道上哪兒去了,還能在大周混?
不過姬發卻沒有那樣的感覺,文化什麼的都是純粹的主觀印象罷了,有沒有具體的數據,這個和糧食,和鋼鐵產量,和財政稅收都沒有辦法相提並論的,這些東西都是有具體的數據的,我一年的財政收入有五千萬,你一年的財政收入才兩千多萬,誰強誰弱一目瞭然。
但是文化這個東西怎麼說呢?就像是很多人說宋朝是華夏曆史上文化最繁榮的時候,可是姬發卻不覺得,從何說起呢?難道文化就是指的宋詞?難道文化就是在指的讀書人多?難道文化就是指的科舉進士多?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姬發可以說,大宋朝的讀書人是沒有後面明朝清朝多的,尤其是清朝。
如果要說是科舉進士多,那倒是真的,兩宋三百年的進士有四萬多將近五萬,而明清兩朝五百多年再加一塊也只有五萬多人,只是多一萬多。
又或是說是大宋朝出現了理學?那麼明朝還出現了心學呢,大清也出現了實學樸學,尤其是在樸學上,大清更是玩到了歷史上的巔峰。
所以姬發才說文化就是主觀上的東西,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姬發當初之所以賣書,只是想要打破世家門閥對於讀書的壟斷,讓他們知道,自己是有辦法讓他們聽話的,如果不聽話,那麼以後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讀書,所有的人都能識字認字,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從全天下的人種錄用,讓這些人來當官。
姬發知道科舉也會時代的進步,雖然很多人抨擊科舉,說科舉產生了毫無歸屬感的士大夫集團,這羣人只顧着自己的利益,根本就不顧忌國家的利益,因爲他們只是國家的官員,只是一個管家,這個國家和自己又沒有什麼密切的關係,和當時的門閥世家是不能比的。
這些門閥世家是建立這個國家的一份子,在他們看來,這個國家也是有一份是屬於他們的,所以他們願意爲了國家而流血流汗。
其實姬發只想說,隨着時間的推移,讀書人越來越多,而官員一般都是從讀書人中錄用,如果這個羣體的上升渠道給堵住了,那麼只有一個下場,這羣人會想方設法的找其他的路途上升,甭管是給其他證政權賣命還是攛掇流民造反,總之他們是要鬧事的。
所以科舉就是給他們提供一個梯子罷了,但是如何用好這個梯子,纔是非常重要的,姬發的手中有着殺手鐗,對於這羣人自己根本就不用害怕,大不了自己十年就來一次嗡嗡嗡,讓他們知道到底是爲了什麼。
來到岐山山腳下的時候,姬發只看到一個非常古老的神廟,這裡的供奉的就是大周帝國的始祖,從契開始一直到古公,他們的神主牌一直都是在這裡,當然,在鎬京也是一份,不過那是在太廟中,那些神主牌都是後來製造的,而這裡的神主牌甚至有的已經有上千年的時間了,有些神主牌上有着不小的縫隙,清晰可見。
姬發恭恭敬敬的走到神廟中,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神仙,所以姬發纔會更加的恭敬,無論是後世的地球還是這個世界,自己都要對得起大周帝國,如果沒有大周帝國的篳路藍縷,就沒有後世的華夏文明。
也就是從周開始,華夏這個詞也逐漸的成爲了華夏民族心中永遠的痕跡。
點燃了三根龍延香,姬發跪下來,磕了九個頭,最後把龍延香給插在香爐中。
至於楊玉環和武媚,她們倆只能站在門外面看着,倒是刑天對着姬發撇撇嘴。
“武王殿下,這邊請。”一位看起來蒼老的廟祝走到了姬發的身邊。
姬發能夠察覺出來,他是一位聚靈境巔峰的武士,不過時間已經不等人了,他的壽命快要走到了時間的盡頭。
“未請教。”說真的,周原的神廟,姬發還是第一次來,所以對着這一切他根本就不知道。
“你叫我岐叔吧。”岐叔對着姬發說道。
坐在蒲團上的姬發到時候一臉懵逼,七叔?站自己便宜嗎?而且自己的七叔不是還活着嗎?好像不是這個樣子吧?再說了,自己的父皇才五十歲,七叔怎麼可能有那麼多老?
“七叔好。”姬發看着七叔正在泡茶的手抖了一下,然後又繼續。
“來嘗一嘗,聽說在鎬京有了一種新的飲品,叫茶,我也嚐了一下,這是我自己做的,不知道符合不符合你的口味。”岐叔彈了一下手中的玉杯,玉杯飛到了姬發的身前。
“長者賜不敢辭。”姬發端起玉杯品了三口,“脣齒留香,回味無窮,的確是好茶。”
“以前我在岐山上見到過,不過卻從來不知道這種東西還能喝,說起來還得多謝謝你。”
姬發知道,這七叔應該是知道自己是茶葉的發現者,否則不會說這樣的話的。
“不知道老人家有什麼事情嗎?”姬發看着七叔,好奇的問到。
“沒什麼事情,就是想要看看你罷了,我年齡大了,也不想去鎬京了,你父親在鎬京還好吧?”七叔那渾濁的眼神看着姬發,好像是無限的銀河一般,姬發看了一下,差一點就陷了下去。
“父皇的身體還好。”姬發沒有多說,雖然能在周原的神廟中做廟祝,誰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
“看來你對我還有顧慮,還算是有點小聰明的,以後大周的江山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夠帶領大周走向更輝煌的巔峰。”七叔說着他那蒼老的眼神卻猶如恆星一樣,迸發出耀眼的光芒。
“我會的,絕對不會讓老人家失望的。”姬發雖然還是不知道老者叫什麼名字,但是既然能夠說出來這句話,可見他還是挺看重自己的。
“你父皇的那麼多的兒子,我多多稍稍也見過,當初你大哥是衆望所歸的人選,可惜了,現在我覺得,你也是一個不錯的人選,但是你還是要多多的學習,跟着你父皇好好的學習,治大國如烹小鮮,不能火大,但是也不能太小,以後你要是有時間就多多的來這裡和我聊一聊吧,我的日子也不多了。”七叔說完喝了一口茶,晃晃悠悠的站起來。
姬發想要攙扶他,卻被他給推開了,“我還沒有老的動不動,就這樣吧。”等到七叔的身影消失以後,姬發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從神廟中走出來,姬發還是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個老頭子到底是誰。
“夫君,你怎麼了?怎麼魂不守舍的?”楊玉環第一時間看到了姬發的樣子,關心的問到。
“我沒事,就是遇到了一些事情想不通。”不過姬發還是有一個好處的,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以後他就會慢慢的出來的,就好像是找鑰匙一樣,着急的時候怎麼找都找不到,不找的時候,他就自動出來的。
“走吧,我們繼續前進。”除了神廟的範圍之後,姬發才騎上銀星,朝着西南方向前進,那裡是自己的下一站,眉縣。
對於眉縣,姬發只只知道一個人,白起,可惜,現在的白起是秦候的大將,甚至可以說是秦候麾下最強大的一位戰將。
秦候麾下除了白起之外,還有王翦王賁夫子,還有蒙武蒙驁夫子,還有司馬錯等等,實力還是非常的強大的,雖然每一個世襲罔替的侯爵只允許有一個軍團,但是他們的戰鬥力也是不可小覷的。
漢候劉邦的麾下有着韓信,有着周勃,有着灌嬰,有着英布,有着彭越,有着呂澤,他們的實力也非常的強大。
唐候李淵,他的麾下有着李靖李世績,有着蘇定方薛仁貴,有着郭子儀李光弼,甚至還有他那強悍的二兒子李世民。
明候朱元璋,他的麾下也有徐達常遇春,也有傅友德馮勝,也有李文忠朱文正,還有鄧愈藍玉。
再加上新候王莽,魏候曹操,晉侯司馬懿,隋候楊堅,宋侯趙匡胤等等他們的實力絕對是超過大周王朝任意一個軍團的。
姬發知道,他們的麾下每一個都是集中了精華所在,但是自己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
眉縣,隸屬於陳倉,古稱“眉塢”,位於秦嶺主峰太白山腳下,北跨渭河。
眉縣同樣也是大周的發祥地之一,畢竟眉縣距離岐山也不是有多遠,境內多次出土西周青銅器、戰國編鐘等國寶重器。
眉縣南部山區礦產資源豐富,銅、鐵、石英、石墨、紅柱石、大理石、石灰石等等,儲量是非常的豐富。
來到眉縣的第一眼,姬發就覺得這裡太落後了,就算是在關中也是一樣,城廓的高度只有兩丈高,也就是不到四米高,而且斑駁不堪,看起來非常的滄桑。
姬發來到城門口的時候,和咸陽一樣,眉縣的縣令也帶着一大堆的人在城門口等待着,這畢竟是皇子,甚至以後有可能是太子,如果招待好了,以後有可能會上升一步。
不是每個人都想在老家帶着,不願意去其他地方,在大周並沒有這樣的事情出現。
對於農民來說,故土難忘,所以不願意背井離鄉,但是對於讀書人來說,遊歷天下,走遍天下名川大山是他們的夢想之一。
而能夠做官的,基本上都是讀書人,不讀書的話,連字都不認識怎麼辦?
“不用搞這一套了,進去吧!”姬發也沒有和他們客氣,但是也不會故意的怎麼樣,畢竟這是他們生存的本性而已,又或是對於姬發的尊重,我做不做那是我的事情,你感受到沒感受到那是你的事情,到時候你就算是想要秋後算賬也不能找藉口。
眉縣的縣城比咸陽更加的殘破好狹小,看到這裡,姬發就知道了其他地方了,有可能還不如眉縣。
眉縣怎麼說都是關中的縣城,但是看起來也不是多好,更關鍵的是,姬發甚至看到了一些伸頭露腦的人,他們面帶菜色。
“難道這眉縣的官員還貪污了不成?”看到這裡,姬發覺得自己是不是要做一些什麼?
來到了眉縣最好的府邸,這裡也是縣衙,姬發住在了最後面,晚飯,姬發也沒有選擇和他們一塊吃晚宴,就算是姬發心中知道,但是他也吃不下去。
“刑天,晚上我們去看看,這眉縣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這裡還是關中,距離鎬京可不是很遙遠,這裡要是都是遍地貪污的話,那我們大周的將來就沒有將來了。”
姬發很清楚,如果天子腳下都有貪污的地方,那麼距離更遠的地方怎麼辦?是不是已經壓迫到了官逼民反的層次了?如果真的走到了這一步,那麼自己還去東征東夷幹什麼?
“希望這件事情只是我的多想罷了。”姬發在心中訥訥自語着,似乎又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無論想沒想多,親眼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