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晨曦拍拍她的手背,輕聲說道:“別怕,有我在。落落,我哪裡都不去,就在這陪着你。”他安靜的坐在她身邊,細心的爲她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她才沉下雙眼,心悸猶在。她,爲什麼會做這樣的夢,還會夢見拍賣會上的那幅畫?那個叫她小姐的老婦人又是誰?
這一切都像一團撥不開的霧氣,看不清虛實,摸不到真假。明明是那麼虛幻無中生有的夢境,可是爲什麼她會夢到?夢到醒來,卻是久久不能平靜。她虛無的睜着雙眼,腦中只剩下那幅畫,那個詭異的青石路,那個濛濛細雨的天氣裡一個挑着油傘的女子。
汪晨曦打開燈,有些焦急的看着一言不發的文落落,“落落,你怎麼了?剛纔是不是做噩夢了?”文落落緩緩轉過頭對上他那雙流轉的眼眸,嘶啞的嗓音竟有種說不出的蒼涼與詭異:“汪晨曦,我夢到了拍賣會上的那個女人。”
汪晨曦握緊她的雙手說:“哪個女人?”他起身爲她倒上一杯水:“落落,口渴了吧,來喝杯水。你的嗓子都啞了。”他遞給她水杯說:“沒事,這不過是夢。落落不要害怕,還有我呢。”
文落落看看向他,她從沒見過這樣的汪晨曦,不是嬉笑,不是嚴肅已不是邪佞的汪晨曦,而現在的他眼裡的倒影只有那個叫文落落女孩子,他的眼神清澈而又帶有擔憂,他的手掌溫潤而又寬厚,讓人的心底有一種放心舒服的寧靜感。
她定定的看向他,一言不發,卻不自覺中手握得更緊。汪晨曦注意到他手掌的力度,沉下雙眼看她的雙手,脣角不自覺的翹起,他的心臟居然會
在這時莫名的亂跳,他有些不自然,眼睛看向別處說道:“落落你知道嗎,你都快把我嚇死了,你在拍賣會上就暈過去了,睡了一夜,你這是要把我嚇死啊。”
文落落在他的幫助下坐在牀上半倚着牆,她注意到他的臉確實有一夜沒有入睡的疲憊,雙眼上有不少血絲,“我睡了一夜嗎?怎麼會這樣?”她有些懊惱。
她正懊惱的捂着臉,媽媽端着果盤走進來,想必一定是汪晨曦見她醒了,搖鈴告訴的父母。媽媽也是滿臉憔悴,文落落心裡更加自責。明明好好的,爲什麼就暈倒了?媽媽一定是非常擔心了。
媽媽放下果盤,坐在文落落身邊,她的餘光看到文落落和汪晨曦相互交握的手,擔憂的臉上多少露出一些寬慰的笑容。文落落慌忙把手從汪晨曦手裡抽開,“媽,對不起,讓您擔心了。”汪晨曦也是神色略有不自然,他摸摸文落落的額頭,已經不是那麼發燙了,對文母說:“伯母,落落現在已經不發燒了,您放心就是。”
文母點點頭,慈祥的看着汪晨曦說:“真是辛苦你啦晨曦,這兩天多虧你照顧落落,你也該休息休息了,別因爲照顧落落身體再吃不消。”汪晨曦畢恭畢敬的說道:“沒事的阿姨,是我沒照顧好落落纔會讓她在發佈會上昏倒,我照顧她都是應該的,您這樣客氣,反倒是我不好意思了。”他頓了頓說:“醫生說落落最近因爲情緒波動很大,再加上工作的勞累,還有氣溫的變化纔會這樣的。”他用試探的語調問道:“要不我們幫落落請幾天假,好好地靜心修養怎麼樣?”
文母想了想說:“
落落最近是挺忙的,太過勞累纔會使得自己這樣。就趁着她生病期間,還是多多休息吧,你覺得怎麼樣落落?身體怎麼說都是革命的本錢啊。”看着媽媽苦口婆心,文落落多少是有些猶豫的,媽媽嘆口氣說:“落落你有什麼可猶豫的?你們新領導纔剛上任幾天,你就因爲勞累過度,身體垮了?”
“媽,您說的什麼!”文落落不滿的撅起嘴說道:“不就是個感冒發燒麼,至於您說的身體垮了嗎?我這不好好的,再說誰沒個感冒發燒,這能怪公司麼?”文母看到文落落頂嘴,氣不打一處,這個女兒昏迷了兩天,他不過就是說說他們公司,想讓她休息一下,她倒是槓上了:“你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你這感冒發燒可沒把我們折騰死,晨曦在你牀前收了兩夜,我和你爸爸都快急死了,你還胳膊肘子往外拐,我可告訴你,就你那個領導,我可以因爲這個跟他沒完!”
文父這時進來,大抵是聽到樓上的吵架聲,大哥、嫂子就連文席樂小盆友也來了,大羣人都圍在門口,突然間就連空氣都變得擁擠。文落落注意到爸爸臉色的變化,顯然他是聽到她和媽媽的爭吵聲,爸爸的眼睛銳利而又嚴肅:“落落我和你媽結婚那麼長時間都不曾紅過臉置過氣,你現在倒好就因爲你媽媽的關心跟你媽媽頂嘴,真是越大越不像話!”
爸爸從沒有用過這種語氣與她說話,文落落被爸爸嚴厲的語氣一時嚇到,眼淚在眼眶裡來回打轉。媽媽到底是愛子心切,心疼的爲文落落擦眼淚,“落落,媽媽是真的心疼你啊。你看看你這次生病,真的是要把媽媽嚇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