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瘦的?”鑄魂沒有明確表示支持還是不支持,只是問了一句。
黃毛小子一下子酸了鼻子,要是隻有鑄魂在這裡的話,只想要撲進他懷裡好好地哭一場,上輩子就沒有父母親人,這一輩子還是孤兒,上輩子他還有鑄魂,這一輩子,他只有自己,以及一段前世的記憶。
“這小子前一陣子被人算計,吸了毒,後來雖然戒了,可到底傷了根本。”藍昊看得出來黃毛小子是真的對眼前這個叫做楊哲的年輕人在意,那是不是看着他或者魏來這樣鐵哥們的眼神,而是一種類似於親人的愛,像是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趴在父母懷裡尋找安慰一樣。
“現在不會了,誰敢算計我,我就找……”黃毛小子把臉埋在鑄魂的肩窩裡,聲音聽着有些悶悶的,最後三個字只有嘴脣動了動,無聲的“玉姐姐”字,像是一道暖流,不知道支撐着他走過了多少荒蕪的歲月。
“喲喲,沒斷奶的孩子啊!”藍昊被他逗樂了,目光卻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鑄魂,楊哲這個人他久聞大名了,只是卻從來沒有見過,很傳言很不相同,果然是留言不可聽!
也在打量鑄魂的還有一個魏來,鑄魂防備着的也是他,這一架後,鑄魂不打算再與此人有什麼瓜葛,趁早撇清纔是。
魏來直視着鑄魂漆黑的眼眸,展顏笑道:“我們可是久仰大名了,只是感覺你和傳言真是不相符。”
“你和以前也變了不少,至少我都沒有認出你來,說久仰大名可不符合,咱們以前不就見過嗎?”鑄魂用楊哲的優雅的道。
黃毛小子似乎也發現不對了,吸了吸鼻子,對着魏來齜牙:“你這小子三分像人七分倒是像鬼,人如其名的鬼算盤!”頓了一下又說:“沒有人精得過你!”
“哎呀呀,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嘛!”魏來看着鑄魂:“可是我看你似乎完全不是楊哲了。”
看着臉色暗了不少的黃毛小子,魏來雙眼微眯:“爲何我覺得你是另外一個人呢?”
這一句,魏來聲音壓的低低的!
“喂,你這人不想幹了吧!”
看着黃毛小子氣憤的神色,魏來依舊輕鬆回道:“你緊張什麼?”
看着套話的魏來,鑄魂雙眉微蹙,瞬間微微一笑,讓人如沐春風,魏來看得一愣,連一直摸不清狀況的藍昊都有些被這個笑容蠱惑了。
楊哲長得無疑是俊朗的,可是並沒有俊美到天怒人怨,帥氣的並不過分,可是配上他的笑容,放彷彿由彎起的脣到整張臉,甚至整個人都被點亮了,因爲鑄魂的眼睛很乾淨,他的眼神清澈的仿似可見底的清流泉水,陽光照在上面,止不住的就會讓人有一瞬的動容迷惑。
“既然魏總如此不待見,多
留無益,這酒便改日再喝吧!”鑄魂起身快速的離開。
從不強人所難,這是藍昊的做事風格,可是這一次他快速的起身,攔住了鑄魂。
望着鑄魂起身轉而將要離去的身影,魏來這時候方纔回過神來。
回頭優雅的對着藍昊和鑄魂一笑:“兄弟,你要是能夠留下來,咱就跟你幹一瓶當是賠罪!”
“魏來跟朋友在一起就是喜歡貧嘴,我們都叫他人來瘋,你是茅煌的朋友,便也是我們的朋友。”藍昊無疑是溫和的,君子端方、溫潤如玉,這樣的人挽留,即便是千年厲鬼如鑄魂,也不忍心告辭離去。
其實這個時候已經凌晨兩點多了,可是小包間裡的人沒有一個困的,黃毛小子更是鬧着魏來吹瓶,更是壞心眼的選了一瓶威士忌。
藍昊本來選了幾首英文老歌,後來目光掃到鑄魂都沒有什麼表情,便試探的選了幾首老歌,唯一讓鑄魂掃了一眼的是一首不知道誰點了沒有人唱的《紅太陽》。
藍昊索性開了原音:“紅太陽,在天上,指引我的方向……開啓神聖的沙場……”
一首類似軍歌的歌曲聲中,藍昊看了一眼說話算話幹瓶的魏來,有意無意的對着鑄魂道:“魏來這人別人叫他鬼算盤,其實最累的就是他自己。”
鑄魂垂下眼眸,人心算計、統籌謀劃,的確夠累的。
“我和他一起長大的,他的事情都看在眼裡,有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麼去評斷對和錯,只是魏來有魏來的路要走,誰也不能代替。”
“嗯。”鑄魂點了點頭,頗有感觸的道了一句:“該做什麼只有自己明白。”
“喂,你們在說什麼呢?”魏來臉上有些紅,勾住了藍昊的脖子:“兄弟,說我什麼了?”
“呆魏(大衛)”藍昊也不把他的手臂拿掉,只是忍笑的瞥了一眼他。
魏來眨巴眨巴眼睛,良久說了一句:“耗子,你大爺的!”
這下連給鑄魂唱《精忠報國》的黃毛小子也都忍不住笑了,甚至拿着麥克風大笑,笑聲震耳欲聾。
屋子雖然小,好在用的都是隔音材料,藍昊想着,不然深更半夜的,估計鬼都要被嚇到。
唱到一首粵語對唱情歌的時候鑄魂也來了興趣,看着魏來拿起麥克風用不熟練的粵語和藍昊深情對唱着。
鑄魂聽不懂粵語,於是黃毛小子就很認真的坐在一旁給他翻譯的輕聲唱着着:“片片紅葉轉,它低嘆再會了這段緣……凝聚了美麗卻苦短。”
藍昊本來是唱的很認真的,可是被魏來那深情專注卻頗爲奇怪的口音逗得笑了起來。
黃毛小子拉着鑄魂,將頭埋進他的頸間跟他咬耳朵的說着悄悄話。
鑄魂本來
想趁現在問問他怎麼會轉世之後還保留着前世的記憶的,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突然‘砰’地一聲被撞開了。
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衝進了用槍口指着他們:“你們被包圍了!”
黃毛小子第一個想法是連忙要掏出槍將鑄魂擋在身後。
魏來目光一轉,悄然要去打開暗室的門,藍昊也摸了摸放在腰間的槍。
鑄魂看了看來的那一羣警察,然後拍了拍黃毛小子的肩膀,站了起身,聲音帶着他獨特的清冷,卻又有楊哲的音質,形成一種低沉,這種的低沉帶着一種無形的壓力。
“孫澤在這兒?”
五個字,沒有人去追究他怎麼敢直呼隊長的名字,也沒有人敢出聲說一句:“不許動。”
事實上,鑄魂無形的氣場讓他們真正領教了一把“氣場”這個詞。
魏來神色複雜的看着鑄魂。
“楊哲。”孫澤被手下傳喚時,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在緬甸才感受過的不同的楊哲,那種他不知道的鑄魂的存在。
鑄魂要走,黃毛小子緊緊拽着他的袖子,鑄魂用受傷的手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道:“打周悅的電話,送她回家。”
“……嗯。”黃毛小子戀戀不捨的鬆開了手,又忽的抓住:“我還能再見你嗎?”
鑄魂好一會纔回答了兩個字:“可以。”
說完之後,他看着孫澤停下腳步,轉過頭看着這邊,似乎是在等自己,便對着藍昊和魏來做了一個沒事的口型,然後頭也沒有回的離開了包間。
魏來想要跟出去,藍昊拉住了他:“茅煌既然讓他走了,那就代表沒事。”低壓的嗓音讓魏來重新坐了下來,擡手看了看手錶,四點五十分,不到五個小時的見面,卻如此讓他……
“守在門口。”孫澤走之前交代了衝進包廂的有三個警察一句話。
其實如果孫澤不在這裡的話,或者這羣人不是孫澤的手下,鑄魂有把握用楊哲繳來的那把槍,在那些警察還沒有動之前他連開了三槍,將這三個警察手裡的槍全部打在地上。
因爲這三人被鑄魂震懾住了,所以即便不用手槍,繳械這一系列動作,也不過是短短一個眨眼的瞬間。
而現在既然孫澤在這裡,那麼他便也省些力氣,雖然不想回去,可是也到了該叫楊哲起來的時候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孫澤有些詫異的看着鑄魂,或者應該說他看到的是楊哲。
鑄魂看着這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局面已經發生了調轉,聽外面雜亂的聲響,應該還有不少警察在往這裡趕過來。
這樣的情況下,鑄魂是絕對走不掉的,而且擋着熟人的面,鑄魂也不能做的太過:“你們找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