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孫澤找的是綁架楊哲的那一羣人?那孫澤這一批又是什麼人?
不得不說楊哲這人也真夠倒黴的,這纔剛出了狼穴又入了虎窩,不過這人失蹤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外面有沒有兵荒馬亂,要是找他找的翻天覆地……鑄魂抓了抓頭,完全是被楊哲傳染了,什麼時候也想這些無厘頭了。
楊哲再一次睜開眼是白色的天花板,身下就算看不見也能感受出是柔軟的牀,眨巴眨巴眼睛,確定了這裡不是熟悉的環境後,楊哲沒急着動,最先聯繫的就是鑄魂,在心裡呼喚鑄魂,把事情大致的瞭解了一下,知道那個交手的人叫孫澤,而他就是被這個叫孫澤的人帶回了一個別莊。
既來之則安之。楊哲也不管自己失蹤這麼長時間外面在意他的人會不會着急上火。
抱着車到山前必有路的淡泊心態照例騷擾了鑄魂一番,在一句:“不知道這兒的伙食會不會好點。”裡睜開了眼睛。
你的身價,出去了什麼奢侈享受不了啊!鑄魂淡定的仰天翻了一個白眼,懶得提醒他屋子裡已經有個人看他看了至少兩小時了。
屋子裡的人不太確定楊哲這是還沒完全清醒呢,還是清醒了懶得理他,只能乾咳一聲,他可不想在這兒看個男人看一天,當然如果是美女那就無所謂了!
咳嗽聲很好的提示了楊哲,至少楊哲從發呆的狀態下順着聲音看了過去,依舊是見到一個晃晃悠悠的身影,從身形上來看,大概、也許,可能就是在林子裡交手的半路程咬金,那個鑄魂口裡叫孫澤的人?
“楊哲。”孫澤走到牀前。
字正腔圓的咬音讓楊哲擡起臉,孫澤拿着一大疊的資料,照本宣科:“男,本市大佬楊毅之子,十四歲單挑一條街,而後去了農村,直至考上大學重回本市。”
楊哲沒有對這份自己的調查有所回答,反而對着鑄魂說話:“阿顏啊,你說那是什麼人調查的,一點也不周全,害我以爲那麼一沓會從我什麼時候走路什麼時候說話開始的,最好再有幾張照片,我都快忘了我小時候的樣子了。”
鑄魂直接無視了楊哲糾結的小時候,冷漠的吐出兩個字:“趙坡。”
“吶??”
“……這一次的趙坡……”
“哪位?”楊哲忽然出聲打斷了照本宣科的孫澤。
孫澤一愣,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自我介紹:“孫澤,FBI中國區隊成員。”
“這哪是哪兒啊?”楊哲幾乎是呻吟着的對鑄魂抱怨:“阿顏啊,你說我這被人綁架不用驚動FBI這樣級別的吧。雖然我帥氣英俊還多金……”
“我們這次是追蹤一個國際犯罪份子,其中有一個叫趙坡的中國籍男子,根據線人和我們這一次隊員蹲點確定這人會出現在那片別墅區,而我在那裡看到了你。”
“趙坡?”楊哲摸着下巴,後知後覺的一本正經的問:“我被蛇咬沒事吧?”
“……”孫
澤臉上的淡然僵了一下,鏡片後的目光掩去莫名光彩:“已經注射了血清,休息幾天,沒有特別反應就代表毒血完全清除。”
“哦,那就好。”
孫澤已經開始懷疑,調查裡那個堪稱鬼才的楊哲真的就是眼前這個人?不會是同名同姓吧?看了看手上的資料,還是拉了張椅子在楊哲對面坐下。
“嚴格來說,若是你中的蛇毒再延遲半個小時,那麼你也就救治無效了。”
“所以?”
“所以,你欠我一命。”孫澤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着。
“哈!”楊哲來了興致了,動了動脖子,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躺着。
“所以現在我們來談談。”
“不好意思,我累了。”楊哲用一種欠揍的表情,挑釁的擡擡下巴。
“提醒一下,你已經睡了三十六個小時。”言下之意就是你就是頭豬也該睡夠了。
“睡是夠了,不過我餓了。”
孫澤也不動氣,擡了擡手,示意楊哲往另一個方向看過去,那裡是一道玻璃門,能夠清楚的看到桌上的牛奶、蛋糕、牛排等等食物雜七雜八的放着,孫澤咳嗽一聲:“只要你配合。”
言下之意就是問什麼答什麼,不然你就餓着吧。
“阿顏啊,我忽然覺得這個傢伙很礙眼。”
鑄魂依舊無視。
“你見過這個人嗎?”說着孫澤就從手上的一沓資料裡抽出一張,是一個男子的高清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大概三十左右,皮膚很是白皙,應該有外國人的血統,一雙灰藍色的眼睛很特別,褐色的頭髮上,浮着一層金,神情有些微微的帶着一點憂鬱,長相沒有外國人那種深邃反倒是很有中國人的清秀,其實如果他的眼睛和頭髮換成黑色,那麼就是一個典型的中國男子。
“這人叫趙坡?不認得。”楊哲仔細看了看這個叫趙坡的男子嘴角帶着微笑,怎麼說呢,很含蓄的一個笑,和他的表情相配,看起來斯文優雅,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這樣的表情很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而且這個名字也很耳熟。
“趙坡,男,31歲,美籍華人,原來是山水市南城人,高中肄業後進入山水娛樂城,三年後成爲職業經理,曾經表演過斧子特技的雜技演員。在過去的七年前,山水市隔壁的B市發生了七起兇殺案,殺手模仿的是開膛手傑克,破開受害者胸膛,而作案時間大多在午夜,當時被害的男女都有,重案組認爲兇手是隨機作案,因爲被害人都是先被斧子砍死後,然後開膛破肚……所以當時給這個兇手的稱號是開膛手。對開膛手的追緝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惜這位開膛手的每一次作案都十分完美,當時的嫌疑犯就有這個人,只是在趙坡被拘留的四十八個小時內,開膛手又一次襲擊了重案組組長,用同樣的手法在重案組組長身上留下了一道斧子,重案組長給了他一顆子彈,而後這個開膛手再也沒有出現過,案件也隨着時間的推移不了了之。”
“不了了之?”楊哲仔細回想,奈何那個時候他被母親保護的很好,完全就是一個小孩子,最多也就是一個聰明一點的小孩子,實在對這起重大案件
沒有印象,不過似乎確實有一段時間母親對他管的很嚴,基本沒有大人的陪伴不準出門的。
“之後一年這個開膛手在美國、英國等連續出沒,去年的春天,一個撿垃圾的小女孩正好在垃圾桶後面見到了這個開膛手,作爲證人保護的小女孩拼出了開膛手的樣貌,經過系統的調查分析,查到了這人與趙坡有八分相似,故而將他列入重大嫌疑對象,因此這個身背四十多條人命跨國犯案的極度重犯有了重點嫌疑犯。不過開膛手的案子至今仍然在審理中,警方雖然找到了,卻沒有像樣的證據證明的確是趙坡殺了人,而趙坡這個人也在警察上門時消失無蹤,信用卡、身份證等沒有使用記錄,直到半年前有人在山水城看到了他,國際組特派遣人過來調查。”
孫澤每說一部分都會講相應的資料放在楊哲面前,有開膛手作案後留下的屍體,各國都有,楊哲看了一眼就轉移了目光,跳過那些資料看到了做出的圖像拼接,目光落在另外半邊對比圖像上,上面男子的容貌有八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一個是黑眼睛黑頭髮,另外一個是灰藍色的眼睛褐色的頭髮。厚厚一沓資料除了最上面的一張是自己的調查,還只有短短几句話,大學連名字都沒有標註,其他的全是那個叫做趙坡的男人,楊哲挑眉:“我還以爲都是我的資料呢!”
“你的資料?”孫澤愣了一下,隨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犯法了?”
這回換成楊哲愣了,不等他反駁孫澤繼續說:“退一步講,就算你犯法,自然會有調查你的人,若是你的級別到了讓我們注意的程度,我們自然會有專員給你建立詳細檔案。”
“……算了吧,我謝謝你了啊!”
孫澤也不理他抽搐的嘴角,開門見山的說着:“不管趙坡是不是開膛手,都必須要先找到他。”
孫澤的義正言辭可惜沒有感染楊哲,楊哲倒是仔細回想了:“阿顏啊,我怎麼覺得趙坡這個名字這麼耳熟呢!好像在哪裡聽過的。”
“車前。”冰冷的聲音吐出兩個字。
“哦,哦,你是說我奔向自由時,在小轎車前遇到的那個小女孩啊,她確實叫了一聲趙坡,不過在他之前我好像也聽到過這個名字!好像也見過他,很眼熟啊。”
不知過了多久,楊哲終於開口了:“把趙坡的照片給我。”
孫澤挑了挑眉,卻還是將黑頭髮黑眼睛的趙坡照片給了他,雖然光線黑暗,楊哲還是看到了那個男人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種感覺,模糊裡清晰。
“我記得你們這裡有一句話叫東城黑,西城亂,南城婊子遍天下是不是?趙坡的父親是東城人,典型的一個賭徒,後來混不下去去了南城,遇到一個職業妓女,就是趙坡的母親,趙坡高中時他們因爲欠下高利貸而自殺,趙坡高中肄業。在當了職業經理後報了夜校,不但拿到了大學學歷,還修到了博士學位,對了他有一個妻子,不過給妻子只留下高利貸,除此之外,她妻子也沒有……”
“對了,就是他!”楊哲眼前一亮,彈了彈趙坡的照片,就差吹聲口哨來表達自己撥開雲霧的心情了。
孫澤厚厚樹脂鏡片下的眼底微微一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