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少主大婚可不是件小事, 秦修月他們進到正殿的時候,正殿內已經齊齊整整的坐了不少人。
那些人見段擎蒼進來,立刻起身拜見。
段擎蒼沒有言語, 直到拉着秦修月到了主位, 這才讓大家起身。
秦修月四處掃了一下, 有些疑惑魔尊竟連段擎蒼的合道典禮都不來嗎?秦修月看向段擎蒼, 卻見段擎蒼全然不在乎。
段擎蒼一手執着秦修月的手, 一手背在身後。他微微仰着下巴,聲音破空一般傳遍大殿的每個角落:“父親閉關突破,我不便去打擾, 今日典禮便有勞岑阿大人來主持了。”
段擎蒼話畢,一旁走出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者。那老者神態端正嚴肅, 他朝段擎蒼拱了拱手, 聲音洪亮:“臣領命!”
魔界合道和凡塵拜堂不一樣, 第一步是宣讀合道雙方身份,接下來便是結血契, 待血契結成,這儀式便算是完成了。
儀式完成後,秦修月便和段擎蒼一道在這大殿內宴請大家,待結束,已經是深夜。
房間內只有段擎蒼和秦修月二人, 之前還不覺有什麼, 現在秦修月突然緊張起來。
段擎蒼在桌邊站着, 杯內已經斟滿酒。他端起酒杯, 緩步走到秦修月面前, 看着秦修月緊張的攥着袖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很緊張?”段擎蒼道。
“沒有。”秦修月矢口否認。
段擎蒼知道秦修月說謊, 倒也沒有拆穿。他把酒杯遞給秦修月一隻:“聽聞凡塵成親,都是要喝交杯酒的。”
秦修月不解的看着段擎蒼,段擎蒼的胳膊已經從秦修月的穿過。他把酒杯放在脣邊,目光落在秦修月臉上:“修月,喝吧。”
段擎蒼的聲音和緩,沙沙的傳進耳朵,不住的騷弄着秦修月的鼓膜。秦修月呼吸一滯,有些慌亂的把酒杯放在脣邊,微微仰頭,一飲而盡。段擎蒼看着秦修月喝下酒,也跟着將酒飲下。
段擎蒼拿過秦修月的酒杯,將酒杯隨手丟出,酒杯穩穩落在了桌上。
帳簾被段擎蒼放下,秦修月不待反應,已經被段擎蒼壓在身下。
“段……”秦修月有些緊張的想要推開段擎蒼。
“噓——”段擎蒼把手指放在秦修月脣邊,擋下秦修月要說的話。他的額頭緊緊貼着秦修月的額頭,秦修月突然覺得暈眩起來。
入目一片蒼茫,不遠處,一個身着紅衣的人影緩緩走近。待走到近前,秦修月才發現竟是段擎蒼。
“這……”秦修月有些不懂段擎蒼要做什麼。
段擎蒼嘆了口氣:“魔尊耳目衆多,我也不得不如此。”
秦修月更是疑惑,魔尊是段擎蒼的父親,爲何段擎蒼提起魔尊,卻是這樣的語氣?
“魔尊並非我父親,他殺我全家,目的不過是爲了成魔時拿我祭煉。如今他閉關已五十年,什麼時候突破尚未可知,我便長話短說。”
在魔域深處有一洗魔池,據聞那裡是天道所留一線生機,可若想衝破封印,需血祭八十一魔修。那八十一魔修,若從洗魔池出來,便能直接羽化登仙。
如今洗魔池已血祭六十餘人,無一人生還,餘下血祭之人,具是段擎蒼心腹,還有段擎蒼和秦修月二人。
屆時衝破封印,天道重新迴歸,靈氣必將充盈,那時,便是殺魔尊的最好時機。
秦修月愣愣聽段擎蒼說完,眉頭微微皺起。
魔修衆多,段擎蒼的心腹也不少,段擎蒼爲何偏偏那麼麻煩的折騰他過來?
“爲什麼是我?”秦修月忍不住問出口。
段擎蒼不語,他的眼睛一寸寸描摹過秦修月的眉眼,最終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爲何是你,可我知道必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