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空行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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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的惡魔，已經不能算是魔鬼，剎那間將王啓年圍了個水泄不通，更重要的是，王啓年還發現蠍尾已經分成數根，藏在魔雲黑氣之中，也悄悄地靠近，更爲重要的時，其中陰寒徹骨，王啓年估計了一下，怕是零下幾十度。
果然是一個半神級魔鬼，雖然裝得不會戰鬥，但一旦戰鬥，出手根本不容情，王啓年身在神域之中，根本不能暗算，手上出現白色耀眼的光華，外圍出現無數線條所形成的魔法陣，這是他依據火球術和灼熱射線，結合那艘飛船上魔法護盾的魔法陣而成型的魔法，是一種純粹的火系魔法灼熱，王啓年就叫它灼熱，因爲它一出現，數裡之內，根本一片極高的溫度，沒有其它效果，也不需要其它效果，高溫就是它的一切。
神域一剎那全部收斂，剛纔那些魔魂正被他的神域所阻，突然沒有了阻攔，一個個各展其能，一擁而上，蠍尾也悄然跟進。
但一團其亮如電的白光從王啓年手上綻放開來，好像一朵聖潔的蓮花，悄然綻放，無窮的高溫席捲一切，魔魂首當其衝，沒有發出一聲，就悄然湮滅，接着幽藍的蠍尾隨之消失，就聽到一聲痛呼，一個魔影在半里之外痛呼一聲，身影陡然加速，如同一線幽靈，向外急馳。
光芒擴散了幾裡多，在一里以內。所有的東西都瞬間蒸發，連下方的地面都凹陷下去，呈現半圓形，光芒收斂，幾裡之內，一片空曠。
再看史奈克，他已經沒有影子，他不呆，自己在灼熱下受了重創，幸虧他離得甚遠。當白光一現。立感不妙，尾針從空間中收回，已然不成模樣，他一見形勢不妙。當機立斷。立刻狂奔而走。也不回自己的老窠，直接向東南方而去。
王啓年是來增加戰鬥經驗的，見他逃走。搖搖頭，也不去追，向他的老窠而去，到了跟前，也不禁讚歎，不是爲它多美麗壯觀，而是這樣砌，居然能夠不倒下來，還矗立如此之高，真是一個奇蹟。
他們在天空之中的戰鬥，宮殿中魔鬼早就看見，見魔王史奈克敗走，宮殿中的魔鬼一鬨而散，就是有幾個魔鬼，也是戰戰兢兢，躲在一旁，王啓年看了一眼，沒有理睬他們。
王啓年進入宮殿，外面雖然到處是熔岩，溫度很高，但裡面卻有一股陰寒之氣，王啓年眼中精光一閃，用上了真知之眼，他來到宮殿，是想進一步瞭解魔鬼的特性，從魔鬼的住處，能看出一些東西。
他邊走邊感受，有一個魅魔巧笑倩兮，款款的走了過來，她想誘惑王啓年，魔鬼根本不是人類，對羞恥的觀點根本不同於人類，她見王啓年大展神威，打得史奈克魔王望風而逃，她的本能發作，居然來誘惑王啓年。
要在以前，她就沒命了，王啓年何許人，豈是魅魔所動，身體本能的神域一動眼見她就要化爲灰燼，忽然他笑了，他以超越物類的視角，實際上可以用衪這個詞來形容，在他的眼中，他已無常人的善惡，這一切都是生命的歷程，他感覺到魅魔生命的節律，混亂而奔放，層次太低，他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
他知道魅魔也是爲了生存，他淡淡走了過去，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在她身邊走過的一瞬間，她感到一股刻骨的寒意，不同於宮殿中的陰寒，使她慾念全消，王啓年並沒有做什麼，但她心中升起一種敬畏，她僵住了。
王啓年已經走了過去，真知之眼中，所有物質化爲信息，狂涌了他的眼中，大部分是王啓年所熟識的，只有極少的，是王啓年所陌生。
原來如此，一種道不明說不清感覺在王啓年心中滋生，物質的腐朽只是一種狀態，物質之中並沒有感情，但偏偏形成一種類似意識的東西，它已深深紮根於地獄位面，甚至開始腐蝕王啓年的身體，但王啓年是主物質位面的生物，自從來到地獄位面，雖然他是巫妖，當然，現在是否是巫妖，他也說不清。
但他的身體之中，本質上有一種腐朽，生物轉化爲巫妖時，實質上也是積累腐朽的信息，王啓年到這時，才明白，巫妖爲什麼能長存於世，說來也奇怪，就是這種信息保護了他，甚至是靈魂，世間一切都在迅速變化，腐朽也不例外，腐朽將一切歸於熵的最大化，也就是混亂度最大的混沌狀態，但隨着混亂度的上升，漸漸達到一個平衡，其中時間流逝極慢，造成一種假象，可以長存於世。
但巫妖並不是永恆，王啓年現在明白了，一個巫妖，能活個五六千年不成問題，但最終會歸於沉寂，但歷史上的巫妖，根本沒有一個能夠活到這麼長的時間，便不是被人除去，就是厭倦世間而主動找死。
隨着時間增長，靈魂受到影響越來越大，即使巫妖換了身體，對正常巫妖來說，這應該是正常現象，但靈魂的老化不可避免，這也是巫妖越來越弱智的原因。
王啓年的情況很特殊，他的身體並不是他的，是尼克勒斯的，尼克勒斯轉化爲巫妖失敗，命匣破碎，使王啓年失去巫妖的最重要的能力，也就是換體復活的能力，他的身體中本來有一種本質上腐朽，卻轉化得不完全，偏偏他又得到生命女神的神力，本來兩種相反性質的力就會使他徹底崩潰，但他自己都不知道哪裡來的不知名的口訣似乎很高明，據后土說，是一個大能留下的，硬是讓他從死寂中看到生的希望，那種不知名的法訣，似乎不是這個世界的，好像除了這個功能，什麼時候作用也沒有。
王啓年其實錯了，他不知道，他很早就開發出神識，就是那種法訣在起作用，他的御物之能，也是那種法訣在起作用，他一直認爲是魔法的功能，所以他忽略了那種法訣。
王啓年終於明白了，他在地獄位面也會受到侵染，不過情況還好，特別是在這處宮殿中，他發現，他受到侵染居然在減少，甚至在恢復，他心中一動，難道這處宮殿有什麼東西？
他已走進魔王的寶座，陡然他停了下來，真知之眼發現了一處特殊的地方，他手一揮，寶座轟的一聲移飛了過去，地下露出了一個黑洞洞的地穴。
他走了上去，手一招，從地穴中飛上一塊透明的晶體，一出地面，大放光明，冷凜凜放射出清光，居然沒有一絲腐朽之意反而有一種自混沌中自組織的有序，這是什麼？
正在這時，聽到一聲蟬鳴，虛空神蟬陡然出現，同時一個意念浮上心頭：空行晶，王啓年沒有聽說過，接着虛空神蟬傳來了一股意識，王啓年明白了，空行晶是一種信息能量結晶，得到它，可以任意存在一個位面，而不受位面的意志排斥，因爲它能完美的欺騙位面意識。
王啓年剛準備將它收入戒指之中，虛空神蟬已經陡然變大，一聲蟬鳴，消失在現實空間，王啓年連忙進入精神海中，見它飄浮於世界樹下。
王啓年退出精神海，身體陡然沖天而起，魔王的宮殿的殿頂自然出現一個大洞，他又一次將神識放出，在東北方向，他發現了大量魔鬼聚積，中間一處宮殿，他向那邊而去。
在泰西洲，保羅得到了聖典的消息傳到了伊頓，艾格斯和紅衣主教面面相覷，他們沒有想到，居然是保羅得到，早知道就不宣佈教宗的遺旨。
教宗的遺旨已經宣佈，伊頓的所有市民都知道了，即使他們不想去迎，市民們也不會答應，他們都是虔誠的信徒，而且，艾格斯知道自己不是半神，而保羅能夠得到聖典，一定是半神。
這種事情很難辦，在聖城伊頓，知道了保羅得到聖典，立刻引起爭論，一派主張去迎接保羅，另一派主張派人盜取聖典，當然只是高層之間，在信徒心中，保羅早就成了唯一的教皇，他們在這裡爭吵不休。
保羅望着博格尼，嘆了一口氣：“這是創主教走上撥亂反正的開始，它是我心中永遠的聖城，信衆們，出發，我們要堂堂正正走進聖城伊頓！”
數萬信衆一起高呼：“創主在上，保羅是真正的教皇！”
在保羅帶領上，數萬信衆非止一日，來到了聖城伊頓，當艾格斯聽說保羅來了，心中第一個念頭，就是派出宗教裁判所的人殺了他，但隨後聽到聖城大門被信衆們打開，大部分人出去迎接保羅，他長嘆了一聲，從後門溜了過去。
保羅繼承了教皇，史稱保羅六世，他開始一系列改革，廢除了伊頓教廷一系列諸如贖罪卷，宗教裁判所和異端審判廳之類，釋放聖約翰大教堂地下監獄中的異端等，創主教的氣息爲之一新，北方的新教也發來賀信，泰西洲的教會真正一統。
艾格斯和幾個舊日紅衣主教逃出聖城伊頓，艾格斯望着身後的聖城說：“總有一日，我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