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念之差,回頭是岸離苦海

那武飛雲見狀,忙又喝道:“王玉林,你已在聖母法壇明誓口血未乾,又受我十年心血供養,真打算背叛嗎?你可別忘了你那具肉體還被禁在黔靈山中咧!”

那少年大笑道:“我只因一念之差,誤墜色界,才遭老魔暗算毀了戒體,以致淪入魔劫,如今幸蒙心印禪師當頭棒喝,已悟前因,你們只肯勒住那具臭皮囊,又奈我何?”

說罷,又向心印合掌道:“數甲子不見,不想小禪師功力如此精進,既仗佛力,超出魔劫,此去定當廣積善功以贖前衍,恕我先行別過咧!”

心印也合掌笑道:“此事雖仗佛力,但道友一點便透,立地便作大解脫,足證高明,絕非尋常墜劫之士可比,適觀道友法體雖然尚在魔法禁制之中,但是元嬰凝固,一經脫困,便與生人無異,更見玄妙,如欲修積外功,此刻沿江救人,便是絕大功德,又何必他去,何妨留此稍駐仙蹤咧!”

那少年把頭一點看了狗皮道士一眼道:“既承小禪師相留敢不如命,但才超魔劫,便與此間諸道友共事使得嗎?”

狗皮道士,一見那少年骨秀神清,便如一株玉樹臨風一般,而且言談舉止無一不飄然絕俗,不由十分投緣,忙道:“此間弭劫祛魔正苦人手不敷,如得道友留此,正所切望,還望不必見疑纔好。”

少年笑道:“既如此說,小弟還有些許舊物,容待取來應用,至遲二日必來相聚,後時當再求教。”

說着一道白光沖天而去。

心印一轉身又向武飛雲道:“你這妖婦,既經轉劫,爲何始終惡行不改,採補行淫之外,仍以生人腦髓心肝爲糧,今日相見,本當除去,爲歷劫被害冤魂雪恨,但依我法,只有一念善根,均須化渡,姑念你在前生,未入魔道之前,無心之中曾積有功德,只肯回頭自償業報,或可稍留剝腹之機,不過那金芒碧靈神梭,卻須留還舊主,也免你再借以爲惡,否則我便連你那仗以抗拒神雷的玩藝兒也一齊代原主收回咧!”

武飛雲聞言,面色驟變,略一沉吟,冷笑一聲道:“我既神魔已被破去,何惜一寶,但借你二人之手代還原主也好,不過我還有一項心願,你兩個能答應嗎?”

心印大笑道:“你那心願我早已明白,不說也行,不過你想如願,卻非痛改前非,先將這兩生宿孽償清不可,否則,即使我們能替你把話傳到也是枉然。”

接着又一撫腦後,那片極淡心光,忽然大明,向武飛雲一照,又大喝道:“你只一念嗔癡,已積無限惡因,還打算怎樣?”

那武飛雲不禁打了一個寒噤,連忙棄了金芒碧靈梭,化一道綠火而去。心印把手一招,那道碧森森的光華便落在手上。

狗皮道士一看,卻是一個五寸來長的梭形東西,通體深碧色,卻泛着無數極細金芒,非金非石製作極古,不由笑道:“我真想不到,這樣一個妖婦,卻有如此奇珍,如非師兄趕到,也許真要丟人咧,但不知寶主何人,能見告嗎?”

心印大笑道:“此乃羅浮三寶之一,原系萬年老梅陰沉地底,借地水風火淬鍊而成,名爲金芒青靈神棱,所以五金水火皆不能傷,它在前主人葳蕤仙子手裡,原曾威震羣魔,名噪一時,只因斬殺過多,不但仙子遭劫,重墜輪迴,便這寶物也被這妖婦得去又仗以爲惡,以致金芒盡斂,光華亦轉慘碧,足證殺孽一開,什麼全免不了劫數咧。”

狗皮道士笑道:“你說了半天,這寶主人到底是誰咧,難道那葳蕤仙子迄今仍潛人間嗎?”

心印大笑道:“她豈止尚滯人間,也許還與老弟略有瓜葛咧。”

狗皮道士不由一怔道:“別開頑笑,怎麼這寶主人會與我有瓜葛起來。”

心印笑道:“這些時,我已忙得手慌腳亂,那有這閒工夫和你開頑笑,你這狗皮道士自己也不想想着,三生綺障,愛妻情侶鬧了個全,沾親帶故要有多少人,要敘上點瓜葛,那還不太容易了,這事少時便知,此刻我不須細說咧,我知你已大開山門,要想收徒弟,但一個已被妖人攝去,一個尚在江邊船上,還不趕回船上去看看,真要再被人家順手牽羊帶走,那便又須大費手腳咧!”

狗皮道士一聽語氣,知道心印已具六通,每事必能前知,既如此說,那船上也許又生什麼事故,忙道:“這且不說,師兄既來了,還請同到船上稍坐,此地決非談話之所,慧因大師適才還有法諭,着我等在此救災弭劫咧!”

心印笑道:“我早知道了,如非爲了此事還不來咧,既然如此,快走吧,你看,那邊江邊上是什麼。”

狗皮道士縱劍擡頭一看,只見那泊船的江邊上,已經籠罩了一大片灰黑色煙霧,但那煙霧之中,卻現出一團紅光,有時衝霧而上,有時又被那灰黑色煙霧籠罩着,此起彼落,似乎互有消長。

隱約之間,又復見一兩道劍寶之光,也在煙霧之內上下翻騰着,顯然已經來了妖人,和云云、含芳等人在爭持着。

他連忙說聲:“不好”,一催雄精劍光,金虹起處,直向江邊飛去。

纔到江邊上空,便聽見那灰黑色煙霧之中,一個妖人像狼嗥一樣喝道:“憑你們這兩個小妞兒,這點微末道行,要想抗拒你祖師爺那還早,是識趣的,還不趁此收起劍光和那粒寶珠,陪你祖師爺回去,包你兩個受用,否則,這一船老少,就要玉石俱焚了!”

說着,灰黑妖霧越發大盛,那一團紅光,巳被逼得縮小了好多,但聞云云嬌喝道:“無知妖道,你竟敢仗着邪法害人,少時只諸葛真人一到,你便碎屍萬段,形神皆滅了。”

一聲喝罷,忽又飛起一紅一黑兩道光華,轉瞬合在一處,結成一幢半黑半紅的光幢,在妖霧之中,紅光裡面,升了起來。

接着又聽妖人直着嗓子大喝道:“原來你這兩個無知妞兒,仗着有慧因老賊尼的兩儀度厄雙環,便打算拖延時間,等那狗皮道士來救嗎?那便打錯了主意咧,老實說,你祖師爺,是愛惜你二人這點生香活色,想留着慢慢的受用,才未下絕手,要不然,只我這九幽玄霧一轉金色,你們便全完了。”

狗皮道士聞言不由大怒,那道金虹立刻倒瀉而下,直向妖霧之中衝去,那妖霧一着劍光,便如沸湯潑雪一般,隨之衝開一個大洞,落在江船前面的沙灘上。

只見云云、含芳站在船頭上,已用三四重劍寶之光,護定了那條船,江岸上,卻站定了一個身穿白骨教特製黑色道服的妖人,正指着船上在發橫。

狗皮道士再細看那妖人時,只見他生得一副狹長臉,皮膚一黑如墨,雙眼突出,白多黑少,便像一對琉璃球一般,隆鼻尖嘴頷下還帶有幾根山羊鬍子,看去相貌並不出衆,連忙大喝道:“你這妖人,既着如此裝束,定是白骨教中妖黨無疑,認得大破白鶴觀的諸葛一真嗎?”

那妖人冷笑道:“你別臭美,白鶴觀那一役,如果有我在場,豈能容你那等猖獗,老實說,我九幽尊者,今天找的就是你,你既自投羅網,且嚐嚐我這九幽玄霧的滋味如何?”

狗皮道士也冷笑一聲,一催劍光橫掃過去,一面放出一團五行真氣將身護住,誰知那道劍光,才橫掃過去,接見那妖人雙手一揚,近身妖霧,忽轉深黑,便似一團濃煙,濺出無數火花,但一下竟未攻入,那團妖霧反而由黑轉亮,漸發烏金光花,倏然身外五行真氣一緊,便似有萬鈞之力,逼攏前來。

遙聽妖人又直着噪音叫道:“狗皮道士,你再不降伏,我這九幽玄霧所化煞光,只一合攏,你便化爲肉泥了!”

狗皮道士把雙手一搓,那太乙神雷,便似雨點一般,連珠也似的打去,一霎時,金光閃耀,雷聲隆隆,直欲震撼天地,那道劍光也隨之暴漲,便似一條垂天金虹在那妖霧所化煞光之中,上下飛騰向前攻去。

那妖人原也是白骨教中十三尊者之一,所煉九幽玄霧,雖由地底罡煞疑聚而成,但又暗藏西方庚金精英,虛實參半,與普通魔教所煉邪霧妖光不同,平日頗極自負,雖聞狗皮道土之名,卻不知道功力如此深湛,幾與正教知名長老相去無幾,不由也自一驚,連忙也將妖霧威力全部發出,那灰黑色煙霧,登時化烏金煞光,並隱泛銀星,壓力更外加重。

狗皮道士所發太乙神雷,聲音漸低,劍光也不似以前活躍,那九幽尊者,方又在大叫:“狗皮道士,你已死在目前,還敢發威嗎?我這西方太白金氣,豈是你太乙神雷和五金所煉劍光所可破得,少時便連人帶寶一齊鉸碎了。”

猛聽狗皮道士大喝道:“魔崽子,你上當咧,且慢妄發狂言,你再看我這一手如何!”

一言甫畢,只見雄精劍光猛然一收,太乙神雷也不再發,那身邊五行真氣,陡化五色流霞向外一推,才和身外煞光銀星一接觸,忽然紅光一閃,憑空泛起一片燭天烈焰,轟的一聲大震,那無邊煞光千萬銀星,全皆燒着,一陣焦臭腥穢之氣,觸鼻欲嘔,半空中又露出一丸冷月幾點疏星出來。

那九幽尊者一見生平仗以成名的至寶,一下毀得一點不剩,心知不妙,方待遁走,倏又聽見身後有人大笑道:“焦野驢,你且慢走,我小和尚平生雖然從不打落水狗,但你那老婆既將我一個未來的師侄攝走,便說不得要留下你來,當一個人質,準備走馬換將咧。”

說着,只見一道極淡金光,隨聲當頭罩下,再想逃走已是無及,狗皮道士回頭一看,卻是心印已用心光將那妖人制住,不禁笑道:“方纔累得我出了一身臭汗,你卻袖手旁觀,如今又來趕現成的,你如早點出手不更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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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印也笑道:“我如出手太早,怎能看出你這二三十年的功力來,今天總算讓我小開眼界咧。”

狗皮道土把頭一搖,便向船上走去,只見云云和含芳也將寶劍收起,迎着道:“師叔委實功力驚人,只可惜又遲來一步,那位趙相公已被一個女妖人攝去咧。”

接着孫二公子、柳昭業、還有趙定國之妻玉娥和孫老闆,以及臨江集來的父老子弟,船上夥計一齊全從艙中出來。

狗皮道土一問情形,原來自從他縱劍飛上岸去之後,云云因爲奉命守護那條船,心恐妖人乘虛來犯,便請衆人全在艙中坐定,自己守在船頭上,半晌之後,忽見狗皮道士去處,妖光大起,連忙手挽劍囊,更外留神,以防不測。

這時黃昏已過,正是月光欲上時分,忽見江面上,飄來一朵極大紅蓮,看去便如車輪一般,在夜色迷茫之中,那蓮花中間,卻發出一片粉紅色光華,掩映得那朵蓮花,分外鮮豔欲滴,直向船邊流下,隱約還聞有管絃之聲,越來越近。

她看看已到船邊,不禁心中大詫,因恐妖人幻化前來作祟,更加註目而視,準備一有動靜,立發珠光報警,一面應敵。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偏偏那趙定國,正在後艄,用木桶取水,探出了半個身子,一見那朵紅蓮,不由放下木桶多看了一眼。

他正招呼艙中諸人,看這稀罕,猛見蓮瓣忽張,那花蕊中間,奇光眩目,便似一盞極大粉紅燈綵,中間卻坐着一個赤身少女,一個黑衣道人,正更加驚異。

那少女猛一擡頭,一眼看見趙定國,立刻回眸一笑,擡起一條粉光纖細、玉藕一般的玉臂,把手一招,趙定國身不由已,像斷線風箏直躥出去,一下也落在蓮瓣之中。

那赤身少女又纖手向船頭一指,對那黑衣道人道:“今晚算是造化,我已找到一個橡樣的人,用不着你再伺候了,那船頭上還站着一個小妞兒,你不會也找樂兒去嗎?”

那黑衣道人一笑,便騰身而起,在一團灰黑色煙霧籠罩之下,直向船頭而來。

這原是極快的事,云云一見趙定國已被攝走,那男妖人又奔自己而來,不由大駭,連忙一拍劍囊,一道白光,直向那妖人掃去,一面掏出天蜈珠,依法繃開囊口,發出一片紅光直衝霄漢。

那赤身少女自黑衣道人縱起,便格格一笑,纖手一揮,那朵紅蓮立沉水底,去得無影無蹤,並未看見云云珠劍之光。

男妖人因爲遙看云云亭亭玉立,竟是一個絕色美人,雖然身佩劍囊卻未留意,只瞪起一雙白眼,飛縱而上,滿想手到擒來,一見劍光出手,才知對方乃是正教門下。

他一怔之下,再看那天蜈珠,發出燭天紅,竟是縭珠島赤城山莊,幹天離火真人東方旭初宗派,不由更加吃驚。

連忙一縱妖霧,避天劍光直向江岸飛去,等在江邊落下,仔細再一看,見云云功力不太深,劍寶也未能發揮全力,更不見船上另外有人出來,料定雖是正教門人,一定是新收弟子,自己如果憑那九幽玄霧,或可連人帶寶攝走。

他色心與貪心並起,連忙大喝道:“我乃白骨教下九幽尊者,焦野驢祖師,你這小妞兒,既通劍術,是誰門下竟敢公然犯上,還不趕快說出姓名來歷,聽候發落嗎?”

云云一見,也嬌喝道:“大膽妖人,竟敢在我面前弄鬼,將人攝走,我乃了塵師太門下弟子柳云云,你如不趕快着那女妖,速將攝去的趙相公送回,就莫怪你姑奶奶將你立斃劍下了。”

九幽尊者大笑道:“了塵賊尼我且不懼,何況你是她新收弟子,還不趕快隨我回去,祖師爺或可饒你一命,否則便難輕恕咧。”

說罷,把手一擡,那灰黑煙霧當頭罩下,心中滿以爲這樣初出道的弟子,一定可以連人帶寶攝走,誰知那道珠光上衝力量極大,九幽妖霧,一時竟壓不下去,有時反被衝起老高,又從空中垂折下來,將那隻船四周護定,不用說身,連船也不能近。

云云看出珠光妙用,雖不能完全發揮,卻知可以和妖人支持一時,忙又一指劍光向妖人逼出,雖也未能得手,但那妖霧也奈何她不得,只相持不下,九幽尊者不禁大怒,連忙將行法一催,妖霧顏色漸變,四周壓力更大,那珠光漸形不支,慢慢縮緊。

這時,含芳人在艙中,卻全神都貫注在外面,一見形勢不好,連忙趕出艙門也立向船頭,向云云道:“姐姐,你那兩儀度厄雙環還不取出應用,更待何時?”

九幽尊者一見艙中又奔出一個絕俊少婦,心中更喜,忙又將妖霧一緊,方在口出穢言相逼,卻不料,那前見少女與後來少婦,又飛起一黑一紅兩道寶光,竟是昔年慧因大師的兩儀度厄雙環。

他口裡雖然說着便宜話,也暗自驚心不已,但勢成騎虎,已經落不了臺,正待將妖霧發揮全力,卻不料狗皮道士和心印先後趕到,破了妖霧,將他制住。

狗皮道土聽罷,這才知道,心印對一切事故全已前知,再掉頭向江岸上一看,那九幽尊者仍被那團心光圈着,便彷彿一個光網籠着一個鬼影一般。仍在掙扎着,那心印已向船上走來,忙高叫道:“果然人已被攝走了,這趙定國卻不比韋飛,如論功夫他是手無搏雞之力的一個書生,更絲毫未聞至道,那女妖又是一個極兇淫狡詐的角色,雖然他應該有此一劫,不至喪命,萬一一個把持不住,墜入邪界,那就難說咧!”

心印大笑道:“你放心,真金決不怕火燒,他如連這一關也闖不過,你還要這樣徒弟何用。而且我已弄好一個人質在此,不怕她不乖乖來換,倒是老尼姑的那個高徒,已經中了妖人九幽玄霧迷神邪術,如不從速救治,卻着實可慮呢,你怎急其所緩,緩其所急起來?”

狗皮道士一聽,方想云云、含芳二人並無異狀,怎麼會已經中了妖霧迷神之法?猛聽被禁江岸上那輪心光之中的九幽尊者,忽然厲聲道:“你這賊和尚,倒真識貨,那兩個妞兒的元神果然已經被我引入幻境咧,你如將我放出,自可大家講和,我先饒她兩個,便那酸丁,只我那山妻尚未用過,也可囫圇還你,否則便只有同歸於盡了。”

心印掉頭一看哈哈大笑道:“你別不要臉咧,這二人雖然暫時入幻,你能教她們同歸於盡嗎?至於那被你老婆攝去的人,只你不怕形神皆滅不妨教你老婆把他置之死地,這筆賬反正寫在你頭上,我卻不怕你飛上天去咧。”

說罷,人已進艙,先向柳昭業一合掌道:“老菩薩認得貧僧嗎?”

昭業雖然久聞心印之名,卻從未見過,聞言方待遜謝,忽見心印腦後泛起一團心光,突然向自己一照,倏又一探手。取出一片貝葉微笑道:“老菩薩小謫寰塵才數劫,怎的就昧卻本來面目呢?你還記得當年天台山下的淘氣小和尚嗎?”

昭業被那心光一照,不由一個寒噤,再見那片貝葉,連忙大笑道:“記得,記得。”

接着又合掌,朗誦佛號道:“阿彌陀佛,難怪我那恩師不讓入門,原來還和老弟有這等一段因緣。”

心印忙又大喝道:“你既仗佛力得悟前因,又繞舌做什麼,須知色相皆空,卻不容再着塵念咧。”

昭業又合掌道:“說與不說不幹老菩薩事,更不幹小和尚事,你怎見得便是繞舌咧!”

接着眼前白光一閃,心印又大笑道:“本來一落言銓,便顯着相,還是我錯了。”

心印微笑收起心光貝葉,只把頭一點,艙中各人俱不知他二人說些什麼,云云、含芳二人,更呆着臉,坐在船上,臉上一點表情沒有,像兩尊石像一樣,只那臨江集上來的諸父老子弟,和玉娥兩人,卻一齊拜伏在地,請求拯救江岸孑遺災黎和趙定國性命。

心印先扶起那孫老闆和幾個老者笑道:“你們放心,我和這位狗皮道士,既伸手管了這場閒事,決不容左道流寇再來害人,你們只管上岸上去,料理埋屍和囤糧的事,便流亡在山中的人,也不妨招呼他們回來。”

“我已在你們這臨江集四周,佈下兩重禁制,只見流寇人前來,不拘是誰,但向空大叫一聲,心印禪師速來救我,自有妙用,只等你們,將集上遺體埋清,人糧查點清楚,將來我們自有安排,千萬不必自相驚擾,只管各安生理,決無禍害。”

那孫老闆和來的父老子弟,又千恩萬謝,方纔從月光下走上岸去,心印又笑向玉娥道:

“你也休慌,你那丈夫既是這位狗皮道士的未來徒弟,便我不管,他也必設法救回才免丟人,何況我已將那女妖人的丈夫擒在岸上,只他敢不將你丈夫送回,至多天明必被我這心光煉化,神形皆滅,然後我自會再去找那女妖人算賬,有這好的人質,你怕什麼?”

說着又道:“倒是這兩個,已被九幽妖霧,迷神入幻的人,卻大意不得,大家千萬不可驚呼叫喚。”說着把手一指,立刻發出一片金霞,將兩人罩定。

孫二公子一見云云、含芳在那金霞之中,半點不見動彈,二目緊閉,又不似打坐入定,不由十分憂慮。

他忙向心印施禮道:“禪師法號上下是哪個字,內子和柳世姐人幼,何不略施法力,讓她兩人醒來,似這樣下去,有礙嗎?”

昭業大笑道:“這位禪師,便是自號草菴和尚的心印大師,別看他年紀幼,好像個小沙彌一樣,其實他已遊戲人世十餘甲子,歷轉諸劫咧,如以他的法力,自不難立刻令她兩個甦醒,但那樣一來,愛之適足以害之,轉不如聽其自然爲佳,這樣下去,雖然她兩個在這幻境之中,要身歷前劫諸般苦惱,但一經猛省,再有小禪師心光慧劍和這片貝葉無字真經,便不難使其盡復前生法力,再遇上這等妖邪左道,便足可自了,如若不然,至少也得潛修一二百年以上,才能重返本來面目,這其間若干因緣,又難了斷咧。”

接着又笑了一笑道:“便老賢侄他日也有遇合,但較之小女與侄媳入道難易便判若霄壤了。”

狗皮道士把小眼一眨道:“你這老居士,才得自在,怎麼又說是非,無怪小和尚要作當頭棒喝不許繞舌了,他日的事,現在提他做什麼,你既有這段因緣,還不快爲她兩人護法嗎?這雖幻境,卻無殊身受,便有你這老居士小和尚在側也大意不得咧!”

昭業把頭一點,立就艙中盤肆而坐,二目垂簾坐起禪功來,玉娥、孫二公子不敢再問什麼,也都躬身而立。

狗皮道士一見又向心印笑道:“此間有師兄和這位老居土,諒不至有他,我還有事,去去就來。”

心印微微頷首,也踱向船頭,負手而立道:“你如有事,不妨暫時別過,這裡的事算交給我呢!”

狗皮道士汪的一聲狗叫,一縱劍光便直向江岸上飛去,也不去管他,那艙中卻寂靜異常,連船夥和船老大夫婦,全大氣也不敢出,只偷眼看着艙中。

自從心印和狗皮道士步出艙外,云云所居中艙,所有燈火全熄,只見一幢極淡金霞,微微閃爍,卻什麼也看不見。

那云云和含芳二人,自從狗皮道士和心印解圍,制住九幽尊者焦野驢之後,都以爲妖人既已被擒,又有大援在側,決無妨礙,所以匆匆一收寶劍,步進艙去,自己也不覺得心身有異,但方將經過一說,便都疲倦異常。

先因二位仙師在旁,心印又系初見,尚在勉強支撐,卻不料心身已受魔制,恍惚之間,忽然全都覺得頂門一涼,人已入睡,但一轉眼又似一覺已經睡醒。

再睜眼一看,已不是舟中光景,只見風和日麗,滿簾花影,彷彿已經換了一個環境。

云云首先驚覺,再一細看,身外卻是一座白石樓臺,四壁光潔如玉,窗戶全洞開着,自己斜憑在一張不知什麼樹根雕成的短榻上面,鼻中但聞陣陣幽香暗送,非蘭非麝,只覺沁人心髀,令人氣爽神清,不由非常詫異。

她連忙從榻上站了起來,打算看個究竟,略一低頭,忽然覺得身上衣服也改了樣,下面是一條白練長裙,足下風頭珠履,上身罩着一件水合色經羅道服,腰間玄色絲絛上,劍囊之外,還有一個白玉胡蘆,一個冰絲小袋,這一來更加奇怪,不但不知身在何地,便連自己究竟屬誰,也自迷離恍惚起來。

等再走到窗前,向簾外看時,只見滿山積雪,一天晴日,萬樹梅花全在雪中開放,便似雪海一般,最妙的是,當窗一株老樹,堆滿繁花,疏影橫斜,當中隆起,又復垂枝下折,映在那須簾外,恰好似一軸古書,全屬天然,一毫也不僅人工雕琢,那陣陣幽香,便從窗外送來,不禁看得呆了半晌。

但細細一想,那地方又似日夕遊賞之所,只記不起來,到底是什麼地方,正在彈身倚窗追憶之中。猛聽身後,含芳嬌喚道:“姐姐,我們究竟跑到哪裡來咧,你知道嗎?”

再回頭一看,只見含芳雲發覆額,雙鬢垂髫,一身水紅道服,腰下也佩着一口寶劍,分明也是一個散仙模樣,不用說,不是嫁後光景,便當年一同在隨師學道翳巫閭山也不是這等打扮,驚異之下,不假思索也道:“連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跑到這裡來,我又去問誰咧。”

忽見含芳又姍姍走來,笑道:“不要管他,我覺得這裡一切全似曾相識,也許在什麼時候曾經來過亦未可知,既是樓房,總應該有扶梯可以下去,我們何不各處遊覽一番,也許觸景生情,能記起來亦末可知。”

云云含笑點頭,彷彿記得樓西那麈秋葉式的門外便是扶梯,一個轉身,便向西邊走去,才走出那莊門,便聽見一個尖銳的喉音道:“二位仙子到哪裡去,滿山梅花全開咧,那山下小亭比這冷香閣有趣,你們是到哪裡去嗎?”

云云四面一看,卻不見有人,猛聽那硃紅亞字欄杆上面又叫道:“葳蕤仙子,我在這裡,你忘記了嗎?”

再側轉身子,擡頭一看,卻是一隻白鸚鵡,站在架上叫喚着,云云一見那隻鸚鵡,依稀記得那是自己最心愛之物,忙道:“你爲什麼也在這裡,怎麼我全記不起來,這是什麼地方咧?”

那鸚鵡跳了一下,頭上一團鵝黃長毛倏然張開,偏着頭看看二人道:“葳蕤仙子,你怎麼連自己住的羅浮山,香雪洞天全忘記了?這就無怪寒雲大師說你魔劫將臨咧。”

云云不由一驚,這纔想起,自己原系此山散仙葳蕤仙子伍秋月和表妹葳靈仙子陸玉京,一同修爲有年。

只因向來疾惡如仇,自證道以後,即獨樹羅浮一派,專以斬魔衛道自任,只一遇上妖邪左道,必加誅戮而後快,又因所習兼釋道諸宗之長,所挾劍寶更所向無敵,生平樹敵甚衆,日前適遇神僧寒雲大師,曾有殺孽過重,劫數難免之說,所以才封洞懺悔,誓修大乘,以求免劫。

這一想起前因,前生所經,歷歷如在目前,只又將今生之事完全忘了,再一看那表妹陸玉京時,也似幻夢初醒,相對愕然。

她忙道:“妹妹,這是怎麼一會事,我怎麼這樣糊塗起來,你明白嗎?”

那陸玉京也笑道:“我也不明白,不知今天怎麼這樣糊塗起來,現在經過鸚鵡一叫才如夢初醒,姐姐,你的功力比我要高得多,怎麼也和我一樣咧?”

那隻白鸚鵡又叫道:“二位仙子不用猜想,你們看,外面景緻多好,爲什麼不遊賞一番咧?”叫罷,便振翼飛去。

二人再向下面一看,那座樓臺,倚崖而築,快雪初晴,萬樹梅花齊放,果然一派好景,便相攜下樓。

此刻那雪已經積滿山徑,便庭院之中,也深尺許,最妙的是那一座樓臺,上下三層,純用白石砌成,只欄杆卻是硃紅的,與那寒梅積雪,卻好掩映生輝,偏那崖上有若干老梅.有的竟從崖石上伸出數尺,便似虯龍倒掛旁伸橫出,姿態無不入畫,這樣一來,那座樓臺,便無殊深藏梅林之中,又與積雪一色,遠遠看去,只有紅欄在望,疏影橫斜,倍見異樣精神。

兩人方到庭院之中,已覺精神一爽,再看那院落當中,只不過在一帶梅林之中,築了一圍尺許白色雕欄,並不礙縱觀,更無門戶可言。

只東向有兩株老樹一南一北,虯枝互接,中留一洞,彷彿出入之所,樹外便是一道斜坡,婉蜒曲折直到山下,也滿植着梅花,但積雪甚深,卻無法辨出山徑來。

兩人一看,又相攜走出洞外,一同縱劍而下,等到下面一看,卻是一條峽谷,山勢三面合圍,只東邊似有出口,卻滿山遍種梅花,高下疏落各依山勢,一半天然,一半人工,整個谷中,便似一個極大梅園,這才慢慢想起來,這谷中一切佈置,原是自己學成劍術以後,二人一同設法建成。

便那梅花,若有異種,也由姐妹二人合力自各地移植而來,記得山下還有一道流泉,純系暖流,經冬不凍。上列三座紅橋,溪口更有一座茅亭,地當形勝,可以縱覽全谷,俯臨清溪。

試再一看果然如昔,紅橋寂寂,流水淙淙,無一不似尋舊夢,那伍秋月只自己驚奇而已,陸玉京卻喜得憨跳起來道:“姐姐你看,這地方如果等到黃昏月上有多麼好,即使能畫畫,有些意境也畫不出咧,我記得那谷口亭子外面,便是一片小湖,湖上還有一座長橋,那沿湖一帶,全是紅梅,雖然稍遜此間高潔,卻格外豔麗,這裡宜夜,宜月,如以此刻一天晴日之下而論,也許那邊的景色格外要好些,何不再去看看?”

秋月笑道:“你一生就是紅色,無怪恩師飛昇之前,說你綺障未除,前途堪慮咧。”

玉京撅着嘴道:“你老說這話,恩師飛昇不也好幾甲子嗎?我又有什麼不好呢,她老人家不也說你殺孽過重,天仙難望嗎?你怎麼只記得別人,記不得自己,那綠萼紅梅也是人間仙品,怎就愛不得呢?”說着,一賭氣,也不招呼秋月,直向谷口走去。

秋月笑道:“虧你已經修到散仙地位,怎麼這小性兒還是不改,我不過因爲日前寒雲大師說過,我們大劫將臨,不得不大家小心一二,你怎麼又這樣起來。”說着,也一路趕了上去沿着溪邊,到了亭前。

那亭子正當兩山合抱,溪流奔放的谷口上,地勢稍高,一面可以縱觀谷中山色,一邊又可以遠眺外面湖上風光。

登臨一看,果然那谷外山坡下有一佔地二三百畝的小湖,環湖一帶紅梅都已盛開,湖心三五處沙洲,因爲地勢較高又復向陽,花開更稠,一片紅霞映着晴天積雪,再有一道曲折長橋,環回聯絡,直到對岸,分外如入畫圖。

玉京笑道:“這不比谷裡的滿山香雪又是一番景色嗎?”

正說着,那隻白鸚鵡又在亭角上叫道:“二位仙子,你們還不快去看看,橋那邊,峭壁下面,有一個死人咧!”

接着,又跳了兩跳道:“可憐,可憐。”

便張起翅膀沿着那橋向彼岸飛去,秋月不禁道:“奇怪,這裡看去雖然山勢一開,又有這片小湖,似乎並無出路,我爲閉洞潛修,早加封禁,便上空也用移形換影之法,將原來地形更易,外面看來,不過一座幽森長林,便有同道空中經過,不是深知底蘊的人,一時也難闖入,怎麼會忽然有個死人之理?”

玉京忙道:“也許山外採樵人失足跌落亦未可知,你我平日尚向各處積修外功,何不前去看看,徜能救活,固然是一件小小功德,即使已死,無法挽救,也宜好好掩埋,免污仙境,那白鸚鵡向不說謊,速去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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