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放下手裡的灑水壺，提着裙襬，像一隻蝶兒似的來到他面前，臉上滿是笑意，“晏哥哥！”
這還是晏辰在她十歲以後，第一次看到這張臉在面對他的時候有這麼明媚坦然的笑容，這雙乾淨純潔的眼睛在看着他的時候，不再有半點羞澀的躲避。
晏辰皺着眉看了她一會兒，道，“你跟我過來。”
燕珩早已習慣被他無視，仿似渾然不在意，繼續閒閒地澆花。
白若渠怔了下放下裙襬，跟上他的腳步，隨他往另一邊的青石小路走去。
她想好了，既然他把她當妹妹看待，那她就守在妹妹的位置上，不要讓他察覺自己曾經偷偷喜歡過他，免得要被他恥笑了。
進了玻璃花房，晏辰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她，“我聽閔醫生說有個姓白的女孩來過醫院。”
白若渠愕然瞠目，即便想否認，臉上的表情也已經容不得她否認了。
她是真的沒想到那個閔醫生對他無話不說，訕訕地道，“我就是和朋友到C城去玩，想起來順便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
“哦？”晏辰挑眉，拖長的尾音擺明了不信。
白若渠也不知道該怎麼圓下去了，索性扭絞着手指頭，低頭不語。
晏辰看着她沉默的樣子，想到她看着他的時候眼裡再也沒有半點朦朧，輕嘆一聲道，“那個閔醫生兩天前出意外去世了。”
白若渠訝然擡頭，這也太悲劇了點，這樣子晏哥哥豈不是要傷心了。
剛知道那個女人是晏哥哥的女朋友，那個女人就死了，按道理，喜歡晏哥哥的她應該暗戳戳地高興的，因爲這樣一來就意味着她又有機會了。
可是她只心疼他永遠失去喜歡的人，別的沒有多想。
那個閔醫生的出現已經讓她認清了現實，沒有閔醫生，還有別人，那個人永遠不會是她。
晏辰：“……”他怎麼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了同情。
見他臉色沉沉，白若渠更加堅定地覺得晏哥哥傷心難過，笨拙地出聲安慰道，“晏哥哥，你不用太難過，世事無常，誰也想不到會這樣的。”
晏辰深深地看着她，然後挑眉靠近，“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沒有！我什麼都沒誤會！”白若渠連連擺手後退，小臉都嚇白了，就怕他揣測到自己的心思。
“那你爲什麼覺得我會傷心難過？”晏辰步步緊逼，直到把她逼到玻璃牆上，將她圍困在懷。
這麼撩人的壁咚姿勢，白若渠覺得自己的心又開始撲騰了，怔怔地問，“閔醫生是你女朋友，她死了，難道你不難過嗎？”
“誰告訴你，她是我女朋友了？”晏辰黑着臉問，目光很嚇人。
白若渠不由得瑟縮了下，怯怯地道，“燭光晚餐，還有帶她回T市祭拜母親，這些不都是男女朋友關係纔會做的嗎？”
“我和你逛街，看電影，這些也是男女朋友纔會做的。”晏辰認真地道。
“這些，哥哥妹妹也可以做。”白若渠看到他的臉色好似很不悅，也知道這話當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