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夏以寧感覺到有陰影在她身邊蹲了下來,來人身上散發出一股不是很好聞的味道,緊接着,一隻充滿老繭的手覆上她的手,她嚇得大叫一聲,本能地甩開,往後縮了縮,背後卻碰上堅硬的石頭,退無可退了。
就在她考慮亮出鐲子裡的利器時,一個婦女的聲音響起,聲音粗厚,但是她發現,婦女的語言,她聽不懂!
夏以寧心下又是一沉,竭力逼自己冷靜再冷靜,感覺不到來人的敵意後,用中文和英文問她,“你好,請問這裡是哪裡?你是誰?”
那婦女愣了一會,又嘰裡呱啦地跟她說了一通。
夏以寧仔細去辨,可確實辨不出這到底是什麼語言,而對方到底有沒有聽懂她的話,她也不知道,於是,又用自己知道的語言又問了一遍,日語,法語,德語雖然只會幾句,但也用來充數了,只希望婦女聽得懂就好。
然而,迴應她的都是嘰裡呱啦的話。
夏以寧有點抓狂地撓頭,四下摸索着想起身。
這時候,婦女的手又碰了上來,她差點又要甩開,但終究是沒有,因爲婦女將一個杯型的東西塞到她手裡,似乎是已經知道她看不見了,又抓住她的另一隻手指放進杯子裡。
手指感覺到涼涼的溼意,那是水!
夏以寧這才覺得口乾舌燥,渴得連脣都要乾裂了,但還是狐疑地不敢喝。
那婦人又說了什麼,但是夏以寧能感覺得到她身上釋放出來的善意,而且聲音也好像比剛纔溫柔了幾分,又扶着她端着杯子的手往她嘴邊送,應該是想要喂她喝水。
夏以寧剛放下防備,正要喝水,突然婦人的手摸上她的肚子,她嚇了一跳,反射性地捏住那隻手反手一扭,婦人的痛叫聲響起。
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傳來,伴隨着的是稚嫩的女聲,夏以寧判斷,應該是個小女孩。
她撲過來掰她的手,嘴裡說着她半點都聽不懂的話,很急切,應該是解釋。
夏以寧怔怔地送了手,聽不懂他們的話,也不確定他們聽得懂哪些話,只用中文說了聲,“抱歉。”
話落,婦人再次抓住她的手去摸她的肚子,還輕輕拍了拍,嘴裡說這話,雖然聽不懂,但是夏以寧聽得出來婦人的語氣中帶着喜意。
喜意!
肚子……
夏以寧忽然想起她那肚子裡是懷着孩子的,立即驚出一身冷汗,慌忙抽回手撫上自己的肚子,然後摸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那件裙子,衣服也還是那件衣服,就連周邊堆着的也好像是她那個降落傘,因爲她摸到的布很像。
從高空墜落,雖然有降落傘,可她昏倒了,到底不知道這降落傘帶自己降落在哪裡,又是怎麼降落的,又昏迷了多久,如果孩子掉了也不意外。
可是,她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很痛,還有渾身無力外,她感覺不到自己像是掉了孩子的那種感覺,而且,她有種直覺,孩子還好好地在她的肚子裡,尤其剛纔婦人的聲音帶着喜意,應該是想告訴她,肚子裡的孩子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