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原本還不明白夏以寧爲什麼突然轉身走向人羣,在看到慕奕天后,火不打一處來,怒罵,“你怎麼還有臉來!難道還覺得害我們少奶奶害得還不夠嗎?!”
她可是聽說了的,要不是他從冷家救走那個瘋女人,要不是他在日本把少奶奶救回去和那個瘋女人放在一起,要不是他只顧完成自己的任務幫那個松本什麼的假死……她家少奶奶根本不需要受那麼多傷害!更不會和少爺分開了四年,讓兩人受了那麼多苦!
慕奕天沒理小米,目光溫和地落在已經站在面前的夏以寧身上,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丫頭,還能這樣叫你嗎?”
沒有俗套的好久不見,也沒有滿口懺悔,只是玩笑似地一問。
夏以寧的心湖沒有半點波瀾。說實在的,剛纔她就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可能送這遊艇的人,然後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那目光沒有危險,也不犀利,很溫和,她一下子就猜到是慕奕天了。
事情都擺到眼前了,她從不逃避,所以這就是她站在他面前的原因。
“叫都叫了,還好意思問。”小米憤憤地嘀咕。
夏以寧平靜地微笑,“我以爲我以前說得夠清楚的了。”
“還恨我嗎?”慕奕天溫和而笑。
夏以寧搖搖頭,“知道我媽是因爲你而死的時候恨過,知道是因爲你才讓雲婉對我有機可乘的時候恨過,可我也知道,除了我媽媽的死,說到底,一切都是因爲我的選擇纔會有後來發生的一切,要不是當初選擇跟你走,選擇入爵世……但是,即使知道是這樣,我也沒法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面對你。”
慕奕天沉默,心被一隻無形的手在撕扯。
“我也不想在未來的時光裡過得不舒坦,所以,我們當陌生人就好,不再見的陌生人,在世界的兩端,各自安好。”夏以寧淡淡地說完,四周很安靜,安靜地彷彿落針可聞。
慕奕天就是她人生路上的一根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踩到,踩到了就會受傷,她再也不願看到這根刺出現在她未來的人生裡。
慕奕天看着站在她身後不遠處並沒有靠近,只是靜靜守候的男人,黯然笑了笑,“我懂。我今天來也只是想確認你是不是真的安然無恙地回來了,這樣我也能心安。當年連累你們被綁架,真的很對不起。”
“什麼連累我們被綁架?”夏以寧敏銳地捕捉到重點。
冷斯喬不是說因爲松本和中東的一地下軍火商做買賣,松本死了後,那軍火商懷疑買賣的相關數據和證據也被收集進同一個U盤裡,所以才把他們抓去的嗎?
慕奕天愕然,隨即明白了,冷斯喬沒告訴她事情的全部,不是爲了不想讓她恨他,而是覺得連恨他都是多餘的,四年過去了,沒必要再讓她傷神。
果然,冷斯喬陰沉着臉過來了,冷冷看了他一眼,輕輕摟上夏以寧的腰,柔聲道,“回去再跟你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