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爾一看到承明閣龍椅前面的案几上擺滿的奏章,頓時覺得頭暈目眩,晃晃悠悠的走到龍椅跟前,一屁股坐下,然後對着郭易說道:“咱們先睡一會,先把精神養足了,在開始批閱吧!”
郭易跟着王爾也是一夜沒睡,強打着精神向王爾說道:“小二哥!這一覺睡起來恐怕就天黑了,天黑了在批閱奏章,那就批閱到明天去了!這不就又是一夜沒有睡覺嗎?”
“唉,也對!這就惡性循環了!”王爾無奈的搖搖頭,稅收拿起一封奏摺,然後四仰八叉的斜靠在龍椅上,開始看。今天的奏章都是昨天大臣寫的,昨天王爾還沒有就奏章問題發表言論呢,所以這奏章還是寫的跟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王爾原本強打的精神一下子被奏章給消磨的一乾二淨。
“林公公!”王爾把奏章往桌子上一扔,向承明閣門外大喊道:“林公公,麻煩給我找十個小黃門來!”
林公公也不問王爾什麼事,應承了一聲便去要人了。黃門監離承明閣也近,還沒等王爾抽完一支菸呢,林公公就帶着是個小黃門來到了承明閣。
王爾將菸頭掐滅,然後正襟危坐的向十個小黃門說道:“給你們個任務,幹好了每人打賞!幹不好了,去御禮監一人領十鞭子!”
“但憑公爺吩咐,我等一定竭盡全力!”
王爾指了指案几上的奏摺說道:“這裡有兩百多份奏摺,你們十個人,一人負責二十本奏摺,把奏摺裡面的重點給我摘抄出來!摘抄完了,你們兩兩互換,把對方摘抄的奏章覈對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等全部搞完了,交給郭公公!能不能搞定?”
“公爺放心!”這十個黃門聽到王爾的任務一下子激動了,黃門監都是負責撰寫宮史,覈對內府賬目等等事的,雖然這寫小黃門都認識字,一天到晚也不過是感謝抄抄寫寫的小事,這猛然間王爾讓他們摘抄奏章,這可是天大的任務啊!萬一要是幹得好了,被公爺看上了,那還不平步青雲啊!吶,公爺身邊的郭易郭公公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人家原本也是一個黃門,可被公爺看上了之後,沒幾天就能當上公公了!
郭易聽到王爾叫他郭公公心裡也興奮了一把,心道:這些日子跟着小二哥可算是沒有白白的辛苦,沒幾天的功夫,自己就從一個宦官變成公公了!在宮裡內被叫公公的可都是太監,少監之類的官,這可是多大的官啊!
郭易也明白,這不過是王爾藉着法的偷懶,不過王爾都把自己叫成太監了,自己就算是在來個一天一夜不睡也樂意。郭易連忙向王爾說道:“公爺,你先小憩一會,等到他們摘抄好了,奴才叫你!”
郭易跟王爾說話一下子便的非常的恭敬,王爾納悶的看了郭易一樣,郭易連忙用手指了指站在地下羨慕的看着他的十個小黃門。王爾明白了郭易的用意之後,便輕笑了一下,直接躺倒了寬敞的龍椅上面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王爾這一閉眼就直接睡着了,郭易這會卻好像打了雞血一樣,看着十個黃門幹活,從勾奏章的重點,到摘抄,到彙總,再到最後的檢查,郭易都盡心盡力,一個時辰不到,兩百多份奏章便被是個黃門小吏給摘抄完了。
郭易拿着摘抄好的奏章重點來到龍椅跟前,將王爾喚醒。醒過來的王爾拿起郭易手裡的重點一看,這原本二百多份奏章,剔除掉拍馬屁的奏章就只剩下不到一百份。而這不到一百份奏摺都是寫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什麼濟南府破了一起大案啊!廣州府發現了一塊美玉了啊!等等的,王爾拿着筆,不停地在奏章重點的後面勾勾畫畫,很快就把事情處理好了。
郭易在拿着王爾勾畫過的重點紙張,將奏摺找出來,讓王爾詳細的看了一邊,然後王爾要不用金筆寫個同意,然後讓郭易蓋個章。要不就直接用紅筆寫個駁回。二百份奏摺一會的功夫就算是全部處理完了!
事情辦完的王爾一身的輕鬆,精神也一下子好了很多。王爾看着這十個黃門小吏辦事也算是盡心盡力,就讓郭易把這十個人留下來,以後就跟着郭易了。
這個賞賜對於十個黃門小吏來說可比給他們金子銀子好的太多了,一個個都歡天喜地的向王爾謝恩。
王爾帶着郭易,郭易帶着他新收的十個小弟高高興興的來到承明閣門前,拍了拍門,給門外的林公公說奏摺已經批閱完了,讓林公公開門,可是門雖然是開了,不過林公公卻沒有讓王爾出去,而是又報進來十幾個小竹筒。“二公子,這是密奏!這些密奏是不能讓別人看的!”說完林公公把郭易和十個黃門全部叫出了承明閣,然後再一次將承明閣的大門給關上了。只留下王爾一個人呆滯的看着已經關死的承明閣大門愣神。
“日啊,還沒完了是吧!”過了好半響,承明閣才傳出王爾驚天動地的喊罵聲!
沒辦法啊,不幹完活不讓走!所以王爾只能耐着性子開始看密奏,不過萬幸,每一份密奏的語言都非常的精煉,開篇就說正事,從頭到尾沒有一句廢話!王爾還在納悶怎麼這些寫密奏的人怎麼有怎麼高的素質,後來一想,巴掌大的紙條要把事情說的清楚,還不得用非常精煉啊!
王爾接連看了兩份密奏,都是說哪個哪個官員貪墨銀子的事,不過貪墨的也不多,也就是幾十兩銀子,王爾看到的最多的也不過是一百兩多一點。這倒不是說大新官員非常的廉潔,而是密奏裡面寫的貪墨銀子的官員最大的不過纔是個縣令,而且現在稅收還沒開始收,春種已經過了,河道那邊的銀子還沒有下撥,所以,貪墨銀子的數量也就小的多。
王爾看完前兩份密奏之後,便將這兩份密奏放在了一邊,這腐敗的問題要想從根子上解決,那隻能從制度上下手,要動制度,那可不是現在自己可以搞定的!
王爾這時拿起第三份密奏,打開竹筒上的封蠟,將紙條倒出來展開一看,一下子樂的跳了起來。“奶奶的,我就說嗎,我給陳翔的那個東西怎麼沒有用上呢,原來是陳翔演了一齣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