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巖等到所有的將領來到了他的帥帳,便開始佈置。從二十萬大軍之中抽出十二萬進行今天晚上的夜襲。十二萬大軍又分成三部分,每部分四萬人,一二兩部分別從北,東兩個方向分批次進攻大新近衛軍營地,剩下的四萬人作爲後備。
王爾手下的近衛軍是大新最精銳的部隊,肯定不會一輪襲擊就讓他們崩潰,王爾也不是什麼懦夫,肯定不會看到大營被襲就帶着親衛奪路狂奔。最初的混亂之後,近衛軍肯定在王爾的組織下開始反擊。在這個時候,要是在王爾和近衛軍的背後還能有一隻軍隊突然發起襲擊的話,那王爾可真的就是叫天天不應了,兩個方向合圍,人數還遠遠多餘對方,這場仗穩贏。
至於剩下的四萬後備部隊,左巖打算在王爾和近衛軍潰逃的時候,用來追擊和擴大戰果的。還有就是若是戰況反覆,可以慢慢的派人上去壓制。直到王爾的五萬近衛軍徹底崩盤爲止。
不說左巖還是夜襲,就是堂堂正正的正面進攻,五萬人的軍隊遇到這樣的打法和這樣的人數,不管是多精銳,那也逃不過吃敗仗的結局。
沒有抽調的八萬人,兩萬人用來守衛北地的大營,剩下的六萬人封鎖大同府,不能讓大同府裡的任何人出來,尤其是信的那個高手。萬不能讓他把王爾給大同守備將軍的信被左巖得到的消息帶回近衛軍大營。
左巖這面佈置好之後,已經是亥時了,正到半夜,天色當真是伸手不見五指。如此好的夜色,用來殺人最好不過了。
脖晏廡帶着作爲第一梯隊的,從北面進攻近衛軍大營的四萬騎兵,摸到近衛軍大營附近。看着近衛軍大營一點都沒有堅強巡邏的樣子,便知道左巖這次是猜對了。脖晏廡將短弓拿出來,搭上一直鳴鏑,衝着近衛軍大營射了出去。四萬草原騎兵,在鳴鏑的指揮下,開始策馬狂奔,待馬匹速度提起來之後,一輪箭羽便從四萬騎兵手中飛了起來,劃出一道道拋物線墜在近衛軍大營之上。
“烏拉烏拉!”脖晏廡帶着四萬騎兵又射了一輪箭之後,便抽出彎刀,呼嘯着衝進近衛軍的大營。四萬騎兵就如同一道浪潮,滾滾的撲向了近衛軍的營帳。
可是,近衛軍大營之中確實寂靜無聲,一馬當先的脖晏廡已經跑到了大營深處,看到如此的情景已然知道中計,大喊着讓所有的人向後退。可是,後面的騎兵還在向裡衝,前面的人有開始調轉馬頭,打算跑出營帳。所有的人都堵在了一起,進去的進去不了,想出去的出去不成。
“不要回頭,所有人橫穿過大營!從南面出去!”脖晏廡倒也冷靜,連忙大喊這下命令。
“砰!”忽然,一聲炸響在近衛軍大營之中顯得格外的刺耳。脖晏廡身旁的一個騎兵悶哼一下,便直愣愣的從馬匹上摔了下來。脖晏廡和他身後的四萬騎兵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忽然就有一個人從馬上栽倒了呢?
緊接着,如同炒豆一樣的脆響從近衛軍大營的各個地方響起,越來越多的脖晏廡左巖聯軍的戰士從馬匹上摔倒了下來,所有的馬匹也在炒豆一樣的響聲之中驚了,根本不聽騎在他們身上人的操縱,在近衛軍大營之中不停的亂跑。馬驚了是會傳染的,一匹馬驚了,那離所有的馬匹都驚了已經不遠了。本來還沒來的急進入近衛軍大營的騎兵的馬匹也被傳染了,無數的騎兵被自己的馬匹掀了下來,跌落在地上被其他的驚馬踩死。
脆響的聲音,從第一下想起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停下來過,還能動的東西越來越少了。
脖晏廡也被自己的寶馬給掀下了馬,在自己的親兵護衛下,慢慢的向後退去。脖晏廡看着圍在自己身邊的親衛一個一個的倒下,雙目充血,恨的牙癢癢,他想找到敵人,用自己的寶刀將敵人瘋狂的砍成肉渣,可是到現在卻沒有發現一個敵人,有的只有無處不在的火光和炸響。失敗了,夜襲失敗了。中計了,這不過是王爾舍下的全套,讓左巖來偷營,脖晏廡現在把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了,可是已經太晚了。
不,不晚!現在還不晚。雖然現在夜襲失敗了,可是損失最多也不過是四萬人。東路偷襲的第二梯隊聽到這裡的動靜因該是不會在進攻的。自己在衝出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左巖,說不定還有轉機!
冷靜下來的脖晏廡開始收攏散兵,開始撤退。
從東面進攻近衛軍營地的第二梯隊的四萬騎兵爲了不讓王爾發現,從大同後面繞了一個大圈,第二梯隊的人已經能看見近衛軍大營了,可是卻看不到本應該出現的火光。按照計劃,脖晏廡的第一路大軍應該防火燒了對方的糧草和營帳的啊!
第二梯隊的統領雖然疑惑,可還是繼續前進。等到走到能聽到近衛軍營地裡的強盛和蒙語的哀號聲的時候,第二軍的統領便知道事情不對勁了。第二梯隊的四萬大軍全部都停了下來一對騎兵被派了出去,去查看近衛軍大營的情況。
就在這時候,天地忽然一顫,南面忽然出現了無數聲巨大的聲響。第二梯隊的馬匹在巨響之下狂躁不安,不停地跳動,很多士兵被他們最親密的戰友甩到了馬下。天空之中忽然出現了嗚嗚的聲音,所有的人,所有的馬都好奇的擡頭看,向看看天上的到底是什麼。
兩千多顆炮彈從天而降,砸在了仰頭看天的第二梯隊腦袋上。
兩千多炮彈各種類型都有,有的炮彈砸到地上猛地炸開,散發出無數的鐵片,收割了周圍十幾米的人命和馬命。有的炮彈在砸到地上又彈了起來,帶走一串人。
孟逢春帶着兩千多門火炮在南面的小山炮上一輪炮擊,帶走的人命不多,可是卻帶走了第二梯隊所有人的心。害怕,恐懼在第二梯隊四萬人的心頭縈繞。
天地又是一顫,第二輪炮擊在極短的時間內開始了。已經知道這是什麼的第二梯隊的人,開始發瘋似的逃命,一邊逃還一邊大喊天罰,魔鬼什麼的。
孟逢春看着敵人潰逃,本想讓兩千多炮兵捨棄火炮,開始追擊,可是一想,萬一敵人在重新組織起來,那就不好收拾了。孟逢春讓所有的炮手將火炮重新填裝好,開始慢慢的北面前進。原本潰逃的敵軍第二梯隊,就不去管他們了,要是他們真的重新組織起來,向自己的方向攻過來,那就等着在淋一次炮雨吧。
聽到南面的炮擊聲,躲在陰影處用****射擊的王爾猛地一愣,本來因該是在敵人逃跑的時候出動的火炮怎麼現在就開始轟擊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忽然跳了起來,向空中放了一槍,然後高喊道:“弟兄們,敵人被咱們打跑了!追啊!把他們全部都消滅了!”
王爾一聽喊話人的聲音,便知道這是江鵬。王爾也不想這個時候怎麼會炮擊了,一下子掀開身上的馬車車板。“弟兄們,我是王爾!咱們已經把敵人打退了,現在所有的人都跟我衝啊!”
近衛軍聽到喊話的人是王爾,這才從隱藏的地方跳了起來,跟在王爾的身後衝出大營,開始追擊敵軍。
草原騎兵沒有了馬,那還是中原軍隊的對手嗎?更何況現在追擊沒有馬的草原騎兵的還是中原最精銳的近衛軍。
躲在大營裡伏擊脖晏廡軍隊的近衛軍,都準備了火把。一隻手拿着火把,一隻手端着槍,遠了用槍射,近了就扔下槍,抽出腰刀。一路追殺,一路喊着投降不殺。追擊不到一里,投降的人便跪的到處都是。
按照計劃,敵軍偷營的時候,顧天樂和武彥祖分別帶着近衛軍麾下的輕重騎兵從左右分別進攻敵軍設立在大同北面的大營。王爾在大營之中的近衛軍擊退前來夜襲的敵軍之中,開始向大同挺近。而孟逢春的炮兵因爲害怕在敵軍偷營的時候有所損失,便來到了南面的山坡上。一來是伏擊有可能潰逃到這裡的敵兵,二來就是等着大營的戰事結束,去炮擊圍困大同的敵軍。
武彥祖由於要繞遠路,所以帶了一萬弓騎,從東路,大同府的後面繞到左巖的大營。顧天樂所部的路沉浸,所以帶的三千重騎兵和五千槍騎兵。
來到敵軍大營前的顧天樂,可這大營守備空乏,偌大的營帳,那點守衛力量根本就是不夠,而且他們也根本想不到本來是他們去偷襲別人的時候會有人來偷襲他們自己。便直接下令,所有的重騎兵開始穿上鎧甲。待到重騎兵準備妥當之後,便下令,重騎兵主攻,槍騎兵策應左右。八千騎兵便開始向着一點沒有防備左巖大營發動襲擊。
聽到顧天樂方向的響動,武彥祖也下令,讓一萬弓騎兵,開始啓動,向着左巖大營奔去。
正在追擊脖晏廡殘部的近衛軍主力,忽然感覺這地面忽然開始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