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收拾女刺客

溫米勒擺出肅然的表情道:“是,或許應該說幫我們,大哥不妨和二殿下暫先虛與委蛇,待慶典過後內斯堡發事,大哥便利用你的巨龍,飛到聖馬姆大教堂附近,牽引住教廷之人,只需半個小時,我就會派人去接應你,餘下的就讓我來安排,保證我們全能安全離開內斯堡,如何?”

古拉德驚訝問道:“一起離開內斯堡?”

“當然,要不大哥以爲我要做什麼?”溫米勒臉迷惑的詫異問道,“大殿下和二殿下兩派相爭,我爹又是侯爵,肯定會受到牽連,我只求能在他們爭奪王位時,鋪好逃生的道路。大哥你和兩位夫人,還有幾十位擁護者,若不在這時和我們一起逃走,怕再也沒機會出內斯堡了。”

“這樣,讓我考慮一下。”古拉德心討,亡靈纔會再信溫米勒的話,但眼下他處處都被算計,再得罪溫米勒的話,處境會更困難,再說如果斷然拒絕,這青面狼似乎不簡單,哪天的大掌印,至今還讓他心有餘悸……

古拉德思量一番,最後唯有先拖着溫米勒。

“不急,慶典之後就是晚宴,希望能得到你答案。”溫米勒笑道,“過時的話,那小弟就不候了,大哥可要把握機會。”

溫米勒說完,就示意青面狼一起向外走,到了甬道口,他忽又轉身扔個紅色的小藥瓶給古拉德,淡笑道:“對那女刺客心軟,肯定有你的道理,但有時心慈手軟會壞大事,這瓶是軟紅散,得來極其不易,女人喝下她後,即便她之前再厲害,也會四肢無力、精神恍惚三天之久,時間應該夠的。”

古拉德沒有多加推辭,既然溫米勒要利用自己,就肯定不會讓自己後院失火,這紅軟散應該是真,到現在爲止,他還沒想通修立特爲什麼這麼有把握,貝瑟芬能安然得脫困。

“哦,對了,大哥。慶典之前的這兩天,你的兩位夫人和擁護者,都不要離府太遠,大殿下和二殿下都會派人看着你們,小心了。”溫米勒又笑了笑,和青面狼一起消失在了甬道之中。

溫米勒言下之意,他也會派人監視林府中衆人的一舉一動,這點古拉德怎能不明白。

一晚搞清的那麼多事情,心結頓解之下,也讓古拉德爲目前的處境,感到非常的頭痛,眼下內斯堡陰謀重重,似乎到處都是算計自己的人。

如薇兒說的是事實,香怡樓她和丹米奇起衝突爲真,那短短几天時間,她又住在林府,怎麼會突然和丹米奇連成一線……

古拉德亂想着,不覺間以已經回到了林府前,晨光透過巷道照在身,特別的暖熙,他正待要踏府門前的臺階,忽聽遠處有馬車急馳而來。

一輛豪華的馬車,嘎然停在古拉德身前,雷諾茲冷着一副面孔坐在馬伕座,雖然她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無阻英姿颯爽,車窗簾被挑開了些,明豔照人的碧昂絲從中探出頭來。

“碧昂絲小姐,你怎麼這麼早過來?”古拉德詫異的問道。

“在這裡碰到你更好,免得進府叨擾到他人了。”碧昂絲甜甜的笑了聲,既而把窗簾放下道,“侯爵大人請車。”

古拉德遲疑下剛鑽進去,就覺馬車動了起來,似乎駛進了旁邊僻靜的巷道旁才停下,他面對着碧昂絲坐下,鼻間傳來淡淡清香,他心神定下開口問道:“小姐這一大早的就趕來,莫非有什麼事情?”

“先生似乎更忙,好像剛從外面回來。”碧昂絲笑意濃重起來道,“不知該稱呼你是埃勞德侯爵大人,還是古拉德先生呢?”

“辛格瓦已經到內斯堡了?”古拉德慘然的笑了笑。

碧昂絲面不改色的說:“辛格瓦說的果然不差,你真是殺害塔席塔的兇手,古拉德先生。”

古拉德覺察坐在車前的雷諾茲似乎動了動,他回道:“那又怎樣?”

碧昂絲反而驚訝起來:“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這件事我要說出去,你應該知道後果?”

“那又怎樣,我說不是我做的,你會相信嗎?就算你不說,辛格瓦自己難道不會說嗎。”古拉德語調平淡的回了句。

碧昂絲掩口笑了聲,聲音略微提高的說道:“埃勞……不,古拉德先生的膽量,真讓人佩服,明知辛格瓦來了,還能這樣鎮靜,是不是應該慶幸我對辛格瓦爲人也有所保留,我相信威坭國的塔席塔殿下,不會是先生所害,否則不會這樣來問先生了。”

辛格瓦要想揭穿古拉德身份,早就借修立特的口說出去了,現在之所以沒說,就是爲了藉助他在內斯堡的名聲,來爲二殿下成事加碼,所以慶典之前,他無須爲此擔心。

而辛格瓦之所以和碧昂絲說,古拉德猜測,這大抵是因他和碧昂絲最近走的太近,引起了辛格瓦的嫉妒……

古拉德長舒一口氣,隨而把昨晚聽到關於碧昂絲的對話,抖摟了出來。

“哼,難怪辛格瓦這次敢坦言,說會邀我去威坭,原來如此。”碧昂絲面色幽冷下來,她向古拉德頓首道:“先生這個消息,可謂是救了我出火海,內斯堡勢危,先生不若連同家人一起,在慶典結束後,搬到海霄閣,那裡有辦法悄俏出內斯堡,原來羅爾斯的這處宅院,有條通往城外的秘道……”

碧昂絲的提議,卻是很誘人,但夏爾娜和聖珠,是古拉德無法拋下的,忽然一個計劃浮現在腦中,他眼睛發亮的說道:“碧昂絲小姐,我想央求你兩件事。你在慶典,舞技表演是多久?”

“舞一曲《醉風塵》,應是一刻時左右。”碧昂絲正色回話道,“先生有什麼要求請說,算是回報你剛纔給我的消息。”

“其一,我想請小姐把表演時間,加到兩刻時;其二,表演一完,你無論用什麼藉口都要,立刻回海霄閣,匯同我兩位夫人和衆擁護者離開內斯堡,去尼斯頓,一路儘量揀偏僻的小路,我會隨後跟。”

“沒想你還記掛着我……的蘿葉粉和落葉蟲啊。”碧昂絲這個大喘氣,讓古拉德聽了心都跳快了許多,她把裝有羅葉蟲的小布袋遞出又道,“既然如此,先生爲什麼不和我們一起出城。慶典舞完就讓我立刻離開?先生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着……”

“我有其他事情要做。小姐請相信我,不告訴你,是爲了你好,如沒有什麼事的話,這兩日我們儘量不要聯繫,否則會引起他人懷疑。”

見古拉德起身要下車,碧昂絲忙又開口道:“先生,你剛從外面回來,是不是有亞妮姐姐一事的消息?奇格薇就是那個內奸?剛纔你說讓我們離開,沒有獨獨沒有提到她。有沒有查到幕後的兇手?”

“奇格薇是內奸,但我放了她。”古拉德沉沉的回道,“幕後兇手我已經知道,這件事就讓我來做。”

碧昂絲聞言輕輕嘆息了聲,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忙掀開窗簾,向未走遠的古拉德輕聲喝道:“先生,我從辛格瓦那無意中得知到,香怡樓的幕後老闆,竟是格林漢姆侯爵。”

“謝謝。對了,碧昂絲小姐,出城後不要去尼斯頓,改道向南,走得越遠越好。”古拉德淡淡的回了聲,見馬車走遠,他臉駭然的表情才流露出來,若不是碧昂絲的這條消息,他還真的會被一直蒙在骨裡。

想起溫米勒在甬道內,提及若傳送陣出狀況時,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內斯堡所有事情的脈絡,在古拉德腦中全清晰來。指使奇格薇的,根本不是丹米奇,而是他安排的,奇格薇出現在甬道,也是他爲了引自己去聽塞凡和丹米奇的對話,那間密室,很可能就是他提供給丹米奇的。

古拉德之前確實是想在偷聖珠、救出夏爾娜後,立刻出內斯堡,前往尼斯頓這個自由國度,但現在溫米勒定能猜出自己所想,若不能被他利用,到時痛下殺手的話。

溫米勒並不像表面那樣效忠卡維澤,也不像暗地那樣和大殿下合作,因爲他所作的只是爲格林漢姆篡奪王位鋪路,他之所以讓古拉德知道兩個殿下的謀算,也是想利用古拉德,到時去儘量攪亂內斯堡這鍋混水,城內越亂,對他們來說越有利。

格林漢姆一邊假意勸諫塞繆爾查禁菸花之地,一邊又作爲香怡樓的幕後莊家,不言而喻,他是掠錢去做些不能爲人知的事情,縱觀內斯堡全局,他最可能做的就是募養兵將。

而事實既是如此,城衛和宮衛都在內斯堡中,之前古拉德和碧昂絲在深山內,見到格林漢姆和至少幾千軍士在一起,那些軍士定是他暗中招募起來,調在那裡候命的。

現在宮衛和城衛全落在了格林漢姆的手中,加這些年處心積慮募養的兵將,待城中兩位殿下拼的兩敗俱傷……怕塞繆爾變成亡靈都想不到,兩個最看重的兒子,會死在這個倫薩最‘正直’的大臣手中。

敲開府邸的大門,古拉德徑直走向旁廳的地下室,當務之急,是先搞定貝瑟芬,要看看她怎麼能脫困。

“老大,你放心,那個刺客,我已經困的結結實實,保管她再厲害,也掙脫不了。”馬丁克帶着兩個小弟,邊打開地下室的大門,邊不住的唸叨着。

古拉德示意三人不要跟來,他獨自下到地下室,來到深處的一間寬大房間中。

房中四壁鑲着兩顆小燭晶石,一根拇指粗的繩索栓在石室頂的橫木,下面吊着被困成一團的貝瑟芬,除此之外,這間石室內就別無他物了。

“放我出去,你這個……”貝瑟芬掙扎的大叫,整個人隨着吊繩晃悠起來。

古拉德見貝瑟芬看到自己後,突然來勁的叫着,他懶得去應聲,心裡不斷掂量着修立特的話。

仔細望去,古拉德見貝瑟芬全身被綁的嚴實,雙手更是纏着多道的牛筋繩,這種繩索最爲堅韌,水火不浸,就算利刃磨割,也要費一番功夫,她現在被綁成這樣,漫說動手,連身子動彈一下都困難,除非召喚中階以的魔寵,難道說她是法師,就算如此,沒有法杖她怎麼施法……

“死,臭色狼,無恥,下流,你看什麼看……”貝瑟芬俏臉略些漲紅,她張口大罵起來。

古拉德再次轉到她身後,猛地拉開她雙手攤開,赫然看到她右手心扣着一根指甲大小的法杖,這樣小的法杖,施展魔法會不中用,但召喚出魔寵卻行。

不等古拉德回神過來,貝瑟芬猛的雙腳在地一蹬,依着吊繩蕩起,把古拉德給大力的撞飛出去。

不能讓貝瑟芬召喚魔寵出來。心想之時,古拉德急忙從地躍起,就要緊接撲過去,卻見面前空中一陣波動,兩個魔螳獸顯出身來,它們高越二米多,下有四腿,一個只有左臂,一個只有右臂,讓他心驚的是,這獨臂是天生就有的寒光閃爍的巨刀。

法師只能召喚一個魔寵,但也有例外,例如眼前貝瑟芬就是如此,她召喚出來的魔螳獸,是雙生魔寵,這種魔寵自身有特定的缺陷,像他們每個只有一隻巨刀臂。

兩隻魔螳獸,各奔向兩人。古拉德當然曉得它們意圖,心知這種情況下絕對不能讓貝瑟芬脫困,可惜就算他喊破喉嚨,守在遠處地下室外的馬丁克也不會聽到,否則招呼他們來,場形勢就大不相同了。

一米半多的刀臂,揮出後罩出一團寒光,古拉德剛舉起青炎抗,整個人就被震的倒跌在石壁,還沒站穩,那魔螳獸竟然把刀臂凌空瀟灑的一揮,其射出十多個風刃旋轉飛射來。

青炎生出烈烈火焰,在古拉德落落揮灑下,碰的刀刃頓時化爲烏有,但刀刃旋射的角度實在太刁鑽,即使他如此防護,腿還是被劃拉出兩隻血口來,隨之那魔螳獸的風刃有射來。

風系魔寵。古拉德狼狽的滾開躲掉風刃,心中暗叫了聲苦,見那隻魔螳獸又揮臂刀夾卷着風刃,劈頭蓋臉的打來,所碰之處碎石裂地,聲勢駭人之極,他無奈只有繞着石室打轉閃避,其間看到,另一之魔螳獸中用刀臂磨割着貝瑟芬身的繩索。

“靜下心來。”在刀影重重、風刃飛舞中,古拉德終於在閃躲中發現了對方一絲破綻,這魔螳獸雖然厲害非凡,但由於是雙生魔寵,缺少一隻刀臂的原因,攻擊時難免身體有些不平衡,這時就用風刃來彌掩這個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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