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來幫忙。”
古拉德聽到夏爾娜這話,原想開口謝絕她出手,但見她站在自己身後兩手虛按,口中唸唸有詞,又不忍打斷她。
“梵拉大神與你同在。”古拉德又收拾圍來的十多個宮衛時,夏爾娜終於大喝了聲,一道柔和的白色光芒罩古拉德身,隨後一瞬即消。
一股極爲舒服的感覺涌進心底,古拉德愣了一下,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打斷專注唸咒的夏爾娜問道:“你什麼職業,剛纔那是……”
“我是低階精靈先知,雖然我知道幫不什麼忙,但我會盡最大努力的,剛纔的是治療術,會讓你受傷後儘量好的快些,你感覺怎麼樣?”
“很好,很好,你,你繼續。”古拉德哭笑不得喊道,他心道只要這公主不出其它狀況就好,隨便怎麼折騰,刻下他邊護着夏爾娜向東面撤去,邊送走衝來的一撥撥宮衛。
“怎麼樣,我說對了。哈,他總會給我們意外的驚喜啊,能把火系的低級魔法火球術,用的這樣神乎奇蹟,除了我們擁有火系本體的古拉德先生,還能有誰呢。哦,不,不,不,現在應該是稱呼埃勞德侯爵。”一聲大笑傳出,辛格瓦從一旁宮殿頂的暗處跳下高喝,這羣宮衛見了,忙分出大撥人來圍去,還沒近到身前,就備隨後而踏出的修立特揮劍掃飛。
“公主,你往東面去,翻過城牆,安德魯會接應你,到時會安排你出城,快走。”古拉德一手青炎刀,一手射出火球,很快解決掉這隊二十幾人的宮衛,眼見辛格瓦和修立特也是如此,急忙衝着身後的夏爾娜叫道。
“那你?”夏爾娜念頌着咒語,又一道治療術罩在古拉德身。
“你快走,等宮衛集結好了,我們都別想出去了,我會想辦法出去的,快走。”古拉德回頭不耐煩的吼了一聲,見夏爾娜扭身走開,他纔好以整暇的等着辛格瓦到來。
宮衛不斷的增多,但哪裡是修立特的對手,全都被阻攔在了一旁,辛格瓦悠然自得的走到古拉德面前,長劍如梭凌空繞着他全身下飛舞,他右手虛空一擺,長劍浮停在身側道:“呵呵,古拉德先生,這是我們第一見面。”
“辛格瓦殿下,哦,不,不,不,應該稱呼你辛格瓦王纔對。”古拉德警惕的看着這浮在空中的長劍,學足辛格瓦的口氣道,“你真的認爲是我殺死塔席塔殿下的。”
“不容置疑,今晚就能讓我爲她報仇了。”辛格瓦聳了下肩膀回道。
古拉德這時見修立特又解決了一批人後,正疾步趕來,他往前湊進了些說道:“酒色之徒是世人對我誤解,其實我是風流不羈,哈哈,只要你在,他能逃到哪裡去。”
這是辛格瓦在禁地內殺塔席塔前說的話,聽古拉德一字不差的唸了出來,他眼中寒光掠過的沉聲道:“你當時在場,嘿。”
“如果我的朋,我的家人,把內情全部傳出去,讓你的子民聽到後,會怎樣,就算難以置信,但人們也會談論,也會猜測……”古拉德繼續說道。
見修立特來到辛格瓦身邊,古拉德猛的把懷中貝瑟芬的小法杖捏成粉末,修立特竟如遭雷擊般跌倒在地,辛格瓦驚訝的看過去,他見次,暗捏在手心的火球發出在身前撞爆,藉着夜色,他急速的向王宮外逃去。
辛格瓦根本不會怕古拉德把殺害塔席塔的事情泄露出去,只是自認爲當初做的很乾淨,沒想竟會有人在場,所以乍聽到,還是有些震驚。
古拉德這時又利用貝瑟芬法杖子母晶石的一塊,讓修立特誤以爲貝瑟芬出了事,他纔有機會逃過這滅頂之災,一個高深莫測的辛格瓦,另一個是隱藏了龍騎士身份的修立特,他不認爲開戰後生存的機率有多大。
雖然只是短短几個照面時間,但這其中無疑靠着古拉德的聰穎機智,才得以脫離險境。
直到出了王宮,古拉德才送了口氣,但立刻又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這哪裡是舉城慶典的情景,街道燭晶石路燈零落的亮着,家家緊閉門戶,大堆的軍士在一起火拼,喊打喊殺聲遍及全城,到處閃爍着通天火光、爆炸聲不斷響起,各系魔法在慘叫聲裡糾纏。
“老大,老大,我終於等到你了。”
聽聞叫喊,古拉德擡頭望去,見脫去一身全身的希拉爾,正站在不遠處對着他高聲呼喝。
“希拉爾,你不是應該在丹尼斯廣場嗎?”古拉德不解的指着變成地獄般的內斯堡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碧昂絲小姐跳完,巴特勒冕下就施展聖光禮讚,誰知剛施展完,塞繆爾陛下就沒氣了,然後臺兩方人馬就拼了起來,我穿着你的全身甲,也成了一些人殺戮的目標,幸好我跑的快,才從那裡逃到這裡來。”希拉爾心魂初定的道,“救了夏爾娜殿下了,我們走,聖珠是沒有希望拿到了。”
“爲什麼?”古拉德還是忍不住多問了句。
“你知道我見到誰來了嗎,天神教的基德曼冕下啊。”希拉爾幾乎狂叫着道,“教皇所學的,是最接近神的預言術,他們兩個碰在一起,我們只能有多遠跑多遠了,只要他們想,不用一個小時,整個內斯堡都會在西大陸永遠的消失。”
古拉德苦笑了聲道:“遺憾的是,我必須去取聖珠,這是我對索斐爾德的承諾,你快去海霄閣。記住,暗中留意下碧昂絲和雷諾茲,我不是不相信她,而是有時人都會逼不得已去做某些事。”
“那麼,老大,你要多加小心,儘量離兩個教皇遠點,否則死都不知是怎麼回事,我們在城外等你。”希拉爾知道古拉德想到了奇格薇,他臉也閃過一絲不自然的表情,說完話,他身子投進了夜幕之中。
古拉德一路避開到處廝殺的人們,來到丹尼斯廣場前,卻見廣場和大教堂都安然無恙,更奇怪的是這裡竟空無一人。
“怎麼會這樣?”古拉德嘀咕了聲,腳下剛踏廣場邊緣,面前的空中光波盪漾,他嚇的忙收回身來,知這裡被佈下了神聖幻境,外面看不出裡面的情形,他忙的繞路從教堂牆邊而入。
教堂中空無一人,古拉德一路掩行到教堂門外的高臺後,偷偷向外望去,依靠教堂最高圓頂塔尖巨大燭晶石的光芒,看到空曠的廣場,巴特勒和拉格費爾得一前一後佇立着,他們對面站着五、六個人,爲首的是一個同樣身着白袍、手捧厚厚法典,但頭戴紫金花冠的長眉細眼中年人,望了讓人心生親和之感。
巴特勒把拉格費爾得揮退到一邊,他遙遙衝着那個頭戴紫金花冠的中年人道:“基德曼,我們終於見面了,穆斯教千年來一分爲二,今天終於有個了結。”
“不錯,包括幾任教皇,都在尋找這樣的機會,有幸讓我等到了這一天。”基德曼淡淡一笑道,“唯有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情況下,你的死纔不至於引起太大隱患,你放心,同樣是薩因穆的子民,神會原諒那些迷途的信徒。”
“憑什麼?就憑你身後的這些紅衣教主嗎?”巴特勒語調平淡的問道。
基德曼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放肆的叫道:“怎麼,我尊敬的冕下,你認爲現在還有機會翻身嗎,你已經老了,已經不中用了?”
“難道任教皇沒有告訴你嗎?”巴特勒打斷了基德曼的笑聲,提到語調的說道,“聖體和聖珠兩件聖物,只有聖珠擁有神的力量,若不是如此,怎會天神教這些年來,佔了絕對優勢,卻不敢在東約國招攬信徒,怕這次冕下你要有來無回了……”
“竟然冒犯冕下,大膽邪徒……”基德曼身後一個紅衣教主叫嚷起來。
“真神在,你的羔羊誤入迷途,你忠誠的信徒、善良的使者,將把他們送歸你的懷抱。”巴特勒拖着法典雙手舉天吟歎完,只見基德曼身後的幾個紅衣教主腳下,突然出現一個無底的深幽大洞,他們連掙扎下都沒來及就掉了下去,洞口既而消失。
“這些廢物,難得你有心清理。”基德曼冷笑道,他也雙手高舉頌吟,“讚美你,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的薩因穆真神,你指引着世人遠離惡魔的困擾,你讓你的信徒得以榮歸天堂,帶着暴雪的颶風,將帶走這墮入深淵的罪人。”
裹着暴雪的颶風在廣場突生出,所經之處在地留下深深的鴻溝,攜着慘烈之勢襲往巴特勒而去。
“讚美你偉大的真神,你的善良,讓我無懼惡魔的威脅,我將化身爲風,得以在颶風中永生。”暴風颶風捲過,巴特勒安然無恙的站在原地,他從懷中取出聖珠來,連躲在遠處高臺後的古拉德,都感到了面巨大的能量波動,他把聖珠握在手心叫道,“基德曼,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懂的東西一樣的多,但我卻多了一樣聖珠,願你在真神懷抱中安眠。真神在,你的憤怒,讓大地都在戰慄,大地將會裂開傷口,噴出灼燒靈魂的火焰,把眼前的邪惡化身送進地獄。”
整個丹尼斯廣場晃動起來,雄偉的教廷開始四處塌陷,大塊的石磚落到地,激起陣陣塵煙,轟隆之聲傳鳴到很遠,圍繞基德曼的廣場地,陡然裂開一道三十多米寬、兩百米長的巨大縫隙,灼熱的岩漿從中噴射而出,火焰如靈射般從裡面飛出,佈滿整個廣場,嚇的古拉德慌忙躲進了教堂大門內。
“讚美真神,真神如父,大地如母,你的憤怒得以平息,大地將恢復平靜,猛烈的岩漿與火焰,隨着你的仁慈光輝,撫慰地下的亡靈。”一聲略顯稚嫩的吟唱傳來,廣場恢復成了先前的平靜,古拉德可以肯定這不是基德曼所吟,細眼看去,見查爾良身邊擁有復鏡體的哈利,依舊穿着一身紅衣而踏進廣場。
與此同時,基德曼的舉着法殿同時吟喝:“真神在,你的仁慈讓世人得以安生,天將降下刺骨天水,洗清你的罪行,吞噬你體內褻瀆真神的邪念。”
依靠聖珠內的巨大神聖能力,巴特勒絕對相信,這次基德曼無法避開自己的預言術,誰知竟突然出現一個,和現在自己持平的人物,再加基德曼的一擊,他連反抗的機會都蒙然丟失了。
“仁慈的父神,藉助你的神始之光,我將帶着這兩個異教徒,榮歸你的懷抱。”巴特勒望着從天而降下的洶涌濤濤洪水,喊聲中包含着歷數不盡的滄桑與悲壯,聖珠的光芒驟然一熄,法典化成了青灰飄散空中。
“不好,快走。”基德曼臉色慘青,遙遙衝哈利高吼一聲,奪路向廣場外拼命逃去。
此時聖珠倏地光亮大發,光芒如實質般向四下快速波延,經過的地方,地石板裂成粉沫,就連中間的花巖柱和石像,都化成沙石粉堆積在地,從半空中傾倒下的洪水遇到光芒後,四處爆炸的散射向周圍。
基德曼和哈利的慘叫從遠處傳來,也喚醒嚇呆了的古拉德,巴特勒最後發出的神始之光,簡直是碰就死的光啊,他忙的逃出門外,卻見那光芒即將波延到身前。
如此情急之下,古拉德召喚出索斐爾德來,寄望能逃出此地。主人如果死了,魔寵也會跟着活不成,索斐爾德看清眼下狀況,自是無異。他急忙跳將去,還沒等索斐爾德升到空中,扇動起肉翼,光芒已經侵襲而來。
這時,光波路徑古拉德時,如遇到無形的黑洞般,光芒被他身體盡情的吸取,光波漸漸停止了蔓延,隨後以他爲中點,快速的收縮着。
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充斥身體,讓古拉德覺得身體要被這吸入的光波衝炸開,他跌靠在停在空中亂抖的索斐爾德肉翼之,忽然看到雙手竟然漸漸變成黑色的手骨,緊接全身下逐漸全變成了漆黑色的骷髏。
難以言喻的舒爽傳遍全身骨頭內,古拉德仰天長嘯一聲,低眼看去,衣服和青炎都自動掉落進,手指骨戴着的圩阮戒指的空間內,全身骷髏顏色有如以往般漆黑,發出的光澤如同骷髏面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黑膜。
向下看去,古拉德見腳下的索斐爾德也變成了骨龍,巨大的黑色骨架,不斷閃動的翼骨,看起來有些滑稽。下面塔尖頂燭晶石的光芒射來,他們懸停在廣場空,各自消化這眼前的一幕和自身的變化。
隨便換個人的話,早就在這神始之光的光波中灰飛煙滅了,但古拉德作爲一個被基因藥水潑中的骷髏,在光波衝來時,身體突變的自動調節着體質,去適應和接納這種毀滅的能量,不知不覺竟吸收聖珠爆發出來的四成能量,從而連帶索斐爾德一起,發生了現在的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