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域霆冷不丁的說了一句知道就好,然後冷漠的越過安如初大步離開。
秋天的夜風從長廊的盡頭處冷冷的灌進來。
凌一楊和林繼都同情地望向安如初。
安如初站在風中,各自望了一眼二人對她的關切和同情,淡不的笑了笑,說了一句沒事。
然後轉身準備離開這裡。
凌一楊緊張道,“如初……”
“我真的沒事。”她背對着凌一楊,儘管身心俱疲,卻站得身影筆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林繼說,“少夫人,別難過,總統他不是故意傷害你的。”
“林繼,你都叫他總統了,也該改口叫我夫人了。一切都挺好的,至少他承認我這個夫人了。”
她的身影依舊背對着凌一楊和林繼二人。
凌一楊說要開車送她回去。
她說,“不必了,我自己有開車過來。我要回去準備準備,明天帶念兒搬進漢金宮。”
從這一棟莊嚴大氣的辦公大樓走出去以後,安如初正好撞見了衛國立。
衛國立看着她失魂落魄的從臺階上走下來。
“如初,見着阿霆了爲什麼還這麼不高興?”
安如初邁下最後一步臺階,看着衛國立,不知道說什麼好。
“沒什麼。”
“我一直想接你和念兒回漢金宮住。這裡纔是你們的家,現在阿霆回來了,你肯搬回來住了吧。”
“嗯。”
“今晚就搬吧,我讓人直接接你和念兒過來。”
衛國立有些激動。
念兒是他的親孫子,時域霆不在的時候他多次勸安如初帶念兒住進漢金宮。
安如初都拒絕了。
這一次,衛國立是真的歡喜。
“如初,過去是我對不起你們一家人。我真心懺悔,我想改過,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安如初認真的看着衛國立。
看來他是不知道時域霆丟失了一部分記憶的事情。
也對呢。
時域霆唯獨記不住她和他的那些海誓山盟,唯獨記不住他利用過她,唯獨記不住安晉斌的存在。
對於身邊的其他人,他都保留着原本的記憶。
那麼衛國立又怎麼可能發覺到時域霆的異樣呢。
“今晚太晚了。”安如初有些疲憊,“還有,過去的事情我已經放下了。如果我真的放不下,就不會跟時域霆在一起。”
“如初,我是真的想懺悔。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做一個好公公,做一個念兒的好爺爺。”
安如初不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後繞過衛國立,邁着有些疲憊的步伐離開。
衛國立有些不明狀況。
阿霆都已經活着回來了,爲什麼如初還這麼不快樂?
衛國立去找了時域霆。
這時時域霆正洗完澡從浴室裡圍着一條浴巾走出來。
衛國立看着身材好到爆的兒子,皺眉想,該不會是時域霆離開的這一半年在外面有女人了,所以如初才如此的不高興?
“你來了?”時域霆看了一眼衛國立。
對於這個父親,時域霆還是沒有辦法做到由心而發的喜歡和尊重。
他給了他一個非常不完美的童年。
至於如今,時域霆都記得那些不愉快的過去。
衛國立走進去,“今天怎麼不把如初留下來?”
時域霆擦着溼漉漉的頭髮,沒有回答。
衛國立又問,“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你以爲人人都像你,風流成性?”時域霆並不友好的瞪了他一眼。
“那如初走的時候爲什麼那麼難過?”
“你不是一向都很討厭這個兒媳婦嗎,什麼時候輪到幫她說話的地步?”
“她是念兒的母親。”
“你還記得她是念兒的母親,我以爲除了凌一楊和林繼,連你也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了呢。”
“你怎麼這麼想我和如初?就算我不是個好東西,但如初一直都是正正經經的好妻子,這一點你不明白嗎?”
“好妻子?”時域霆冷笑,“不機關算盡的爬上我的牀,她當得了我的妻子?”
“阿霆,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衛國立的眼裡,時域霆寧肯負天下人也不會負安如初。
安如初就是他手心裡捧着的寶貝,誰也欺負不得。
因爲安如初,他們父子倆還反目過。
現在這是怎麼了?
“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我要休息了。”
“阿霆,你對如初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句句不離那個女人,你和她到底什麼關係?”時域霆反問。
衛國立滿腦疑惑。
“沒別的事就出去。”
衛國立只好離開,他知道阿霆一直對他懷恨在心,他這個父親確實沒有盡過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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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初從漢金宮離開後,開着白色的奧迪行駛得特別的慢。
剛好在漢金宮的門口,看着安子奕倚靠在他的那輛車前,見到她後他起了身。
因爲車子開得慢,安如初很容易的看到了朝她走來的安子奕,然後緩緩停車,搖下車窗。
“安子奕,你怎麼在這裡?”
“我今天看到新聞聯播了,時域霆真的回來了?”
“上車說。”安如初看着他,想了想又說,“還是你來開車吧,我有些不在狀態。”
她本是準備把車停在附近,再叫一個專車回郊區的別墅的,剛好遇上了安子奕。
從駕駛室裡出來以後,她坐進了副駕駛座。
安子跡也坐進了駕駛室,踩了油門將車子開遠。
“你見到時域霆了,爲什麼不留在漢金宮?”
“安子奕,能不能開車在京城逛一圈,隨便逛到哪裡。晚些再回去。然後能不能跟爸爸媽媽說一聲,我跟你在一起,讓他們別擔心。”
“好。”
安子奕給米雅梅打了電話。
儘管那頭的米雅梅特別的擔心,但得知如初和兒子在一起,也就安心了許多。
掛了電話,安子奕又問,“想去哪裡?”
“隨便轉轉吧,我就是想吹一吹夜風。”
她開着車窗,手拖着腦袋肘着車窗,有些神思飄遠。
車子開了好遠一段路。
安如初說不話,安子奕也不打擾她。
吹着夜風,安如初有些迷茫,未來的路該怎麼走啊?
時域霆只記得是她爬上他的牀,把她想象得那麼討厭和卑鄙,她該怎麼面對現在的時域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