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柳姨娘之機變
續接上文
蕭入沈府，登堂入內，作來賓席。
經是紅蟠爲引，剛就聊閒隨講間，門外那沈家柳姨娘，柳婉芸掀了簾子闖進。
詞話嗔怪紅蟠之同時，亦留心暗自猜度蕭行來意，舉止做派。
後反身支離了紅玉去後，回對才堪定到簫郎身上。
“呃”
“這位公子.”
“模樣倒是清俊啊，呵呵。”
“就是不曾知道，姓甚名誰？可有婚配？！”
“此來同得紅蟠入府，是有着什麼專事要講的吧？”
“我呢，是家裡的姨娘，不知可有能效勞的地方無有。”
“招呼不周，可別跟我們外道了纔是！”
柳婉芸詞話漂亮，世故聰明。
實際，剛下進來前兒，柳在外間，就已是聽得丫頭講，說是少爺帶了人來專找沈老爺的。
且又紅蟠一口一個恩人的叫着。
柳婉芸心思，怕是那呆霸王於外被得什麼人唬住，或是信口許了什麼天大的由頭兒去，給他爹招禍。
遂自打進了屋門，她柳姨娘就有意在旁瞥打量着簫郎舉止做派。
故意擺得一副一驚一乍之詞言對去紅蟠處，沒先緊來詢口客套到簫郎身上，以全禮遇，就是有着這層顧慮在。
可是眼下，瞧得蕭、越兩個如此鎮定自若，一時半刻，瞅不出二人端倪去。
姿容情色，俱難辯出異樣。
不得已，也就只好硬着頭皮，開話直講了。
“誒，這”
“柳姨呀，這位蕭兄弟，路上遇着馬匪時候，爲難之際出手，救了我的性命。”
“是我紅蟠的大恩人吶。”
“後話說來才曉，竟是南京過來，專到揚州徽商會做些商務往來的。”
“你說，這不趕巧了嘛，啊？！”
“我見是這麼個情況，也就把蕭兄弟直接領家來了。”
“什麼商會不商會的，有甚個買賣，還不我爹說了算。”
“柳姨啊，待會兒，待是我爹回來，你可得幫我言語兩句。”
“我爹那脾氣你知道的呀，好容易派個差事給我。”
“我這副尊容歸家，好說不好看的。”
“你就當疼我，貨上沒辦砸就行了唄。”
“可別叫他當着人面兒再一頓罵我！”
“好不好？！”
沈紅蟠聞是柳婉芸較去簫郎身上，而自己那新識的蕭兄弟又當刻沒個話口兒相回。
怕是冷了場面，遂插科打諢，攪來這頓說。
有意袒住簫郎情狀，愚人自有仗義品德是也。
“呵呵，好，好.”
“哎呀，你的事情，倒都是好說的。”
接言來，柳姨娘詞話推脫紅蟠，不以爲然，反續講對簫郎。
“只是這蕭.，哦，蕭公子是吧。”
“嘖嘖，瞧這公子氣度哦，英武俊才，可委實不像個走商客的人嘍.”
“誒，剛紅蟠說什麼馬匪，呀，那可都是刀口舔血的惡人。”
“公子竟也是能對付的。”
“想必也定是武藝不俗就是了。”
“您二位小哥呢，既是對紅蟠有得救命恩情。”
“那也自然就是我們沈家的恩人了。”
“公子，您到底是作何營生買賣的？”
“找來徽商會，可是有得什麼人引薦無有哇？”
“待會兒老爺旦是回了，我也好替紅蟠幫言兩句。”
柳婉芸不甘，續以探話。
所言意思已再明白不過，直詢到這個份兒上，諒是對過兒蕭姓外男，也不好再沉默推就不言矣。
但是，此般時分，蕭來實際亦自有盤算。
之所以不吐話口，實爲他沈朝宗還不見其人。
自己那點子作幌的什麼走商客說辭，明着唬唬那愚夫沈紅蟠還行。
可眼下分辨，明顯，此姨娘柳氏，卻不像那麼好糊弄的主兒。 遂纔始終緘口其間，不來理會。
“呃，我，我說蕭老弟呀，這個引薦.”
“嗨！”
“柳姨呀，要不算了，什麼規矩不也都是人定的嘛。”
“他蕭兄弟救我一命，就算沒個引薦，我來作薦，如何？！”
紅蟠解圍，還就真是幫辦。
別瞧這人蠢笨，心思竟總有着幾分純良。
“誒，你。”
“呵，罷了罷了。”
“蕭公子不願同我個婦道人家細聊，倒也沒甚關礙去。”
“左不過是你們爺們兒外頭公辦之事。”
“既然如此，紅蟠吶。”
“救命之恩，那可是大恩，咱沈家商賈之家，倒也絕沒怠慢恩人的道理。”
“你於外頭，到底備了酒席沒有？！”
柳婉芸見探試終不得成，心下有來火氣埋怨。
他個沈紅蟠不曉事的，又直在旁個胡攪。
無法，眼不見心不煩，索性提言到備酒一節上，欲憑此，先是將得兩個外客引出府去，後續也好轉圜。
“呃，是呀，誒呦。”
“柳姨，你這不提，我倒是給忘個乾淨，光想着先急辦正事了。”
紅蟠被套，一拍大腿，恍然形狀。
“哼！你個紅蟠吶。”
“平素沒個經緯，想你就是沒辦好的。”
“這樣，你領蕭.，還有身後那另個公子，權且先就城中廣德樓赴宴去。”
“天大的事，也總沒吃飯重要。”
“你父親，即便要回，也不能這麼快到的。”
“你們小哥兒幾個先走。”
“隨後哇，等是你爹回了，我自幫你來說，叫他緊着過去就是。”
話頭兒一甩，從紅蟠面上刮過，柳婉芸不由分說，再對蕭郎去。
“呵呵呵”
“兩位公子爺呀。”
“您可別挑我的理。”
“不是咱柳娘不留二位，實在府上都是女眷丫頭子的。”
“不好常侍外男在此。”
“不知兩位可曉那揚州的廣德樓？！”
“在我們揚州哇，那處絕是頂好的。”
“如不嫌棄，移步叫紅蟠去好生安排招呼。”
“既是來了這揚州城，總是要去吃上一回，才較不虛此行啊。”
“至於我家老爺那兒，兩位也是儘可寬心。”
“等他回來，我一準兒推了他去就是。”
“你們爺們兒間一處酒局上說話談生意，也是慣常的事兒了。”
“二公子，覺是這般安排可好哇？！”
柳婉芸一套詞話，將得事由安排了個明明白白。
倘是蕭就真爲什麼商客，這會子聽去這些，還是真就沒個理由反駁推辭，必按了此令行止是矣。
但，話又說回，畢竟蕭靖川身份是假。
他此行目的，就是同那沈朝宗密談。
遂此般情勢，沒見着沈朝宗其人，斷沒先一步，叫人打發出門的道理。
“呵呵呵”
“紅蟠既叫了柳姨，那在下也就跟着叫啦。”
“柳姨呀，今兒個之事，還是不到什麼廣德樓的好。”
“我兩個這會兒肚子也是不餓，依小可意思，還是此處多等一下。”
“叫得沈老爺速歸爲宜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