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但是以屬下所見,那些大門派不見得會和咱們“血勐”動手,那些小門派也不一定敢和咱們叫板,但是潛在的危險還是可能會有的,畢竟背後下黑手的門派也不少。”傲天頓了一頓,對着車伕一揮手,那高大的馬匹“嘶啞”的叫了一聲之後,整個馬車開始慢慢向前跑了起來。
“南宮知道此行的危險麼?”千里櫻諾捏起身前的一個心形糕點,有些模糊的說道。
“南宮小姐比主子還要興奮呢,拿着那些什麼小戒指之類的手勢比比劃劃的,說什麼要是有敵人敢動彈她,就給那些人個“透心涼”,實在不行再來個“血滴子”。”傲天一說到此處,微微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千里櫻諾。
“嗨,就那個丫頭,還能知道什麼叫害怕麼?膽大的要死呢。”千里櫻諾拄着下巴藉着眼角的餘光看着身後跟着的幾輛馬車,微微有些飛揚的塵土在馬蹄下飛濺着,像是要跟着馬車一起離開一般。
“南宮現在就在後面的馬車上嗎?”千里櫻諾打了個哈欠,又看了一眼身後的馬車,頗爲無奈的轉過頭來看着傲天說道,那眼神中透着對傲天這麼早叫起自己的不滿。
“嘿嘿,南宮小姐說爲了防止被別人一大早兒就叫醒,昨夜已經帶着兩個婢女上去睡了。”傲天嘿嘿一笑,刻意忽略掉千里櫻諾咄咄逼人的眼神。
“好啦,既然如此你就給我說說,武林大會都有什麼規則吧。”千里櫻諾又捏起一塊兒點心,一邊貪心的吃着一邊看着傲天說道。
“其實武林大會也沒有什麼規則,畢竟在咱們這地盤兒,誰有能耐就誰橫,所以,只要打得過人家,誰都不會說你什麼的。”傲天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葡萄酒,輕輕飲了一口,一邊品嚐一邊感慨,“櫻諾小築”的主子喝的酒,果然比面上喝的好忒多了。
“那這樣說的話,武林上若是有什麼欺男霸女的事兒,也是誰有能耐誰說的算咯?”千里櫻諾眯着眼睛,心裡敲着自己的小算盤,要真是這樣的話,拿自己還真的要多培養點實力了……
“還真差不多,主子我跟你說,以前在咱們這地方,就經常有強迫別人嫁人或者娶人的,現在在別的地方更是出名,咱們這兒是在皇城郊區之內,所以還不算太亂,等真正到了魔爪崖,主子可能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殘忍吧。”傲天看着眼前依舊有些稚嫩的小丫頭,嘆了口氣,雖然是個前途無量的主子,可是……
千里櫻諾看着眼前傲天的神色忍不住輕輕笑出聲來,開玩笑,本姑娘以前可是上過醫大玩過解剖的,還能怕什麼鮮血嘛?訓練,難道我訓練的時候不夠殘忍麼……
“嘿嘿,傲天,不用擔心,我倒是很想知道,千絕老人的歷史。”千里櫻諾微微向後靠了一靠,並沒有反駁傲天的擔憂,只是將話頭轉到了龍世天的身上,畢竟自己真想知道那個長相猥瑣的小老頭子有什麼本事呢……
“千絕老人啊,以前這個千絕老人在江湖還算的上是一號人物呢,雖然不說是家喻戶曉,但是有點名氣的人那個沒聽說過千絕這個名字啊,說的就是一旦動手,必定讓萬千生物絕子絕孫,才得此稱號爲千絕嘛,不過千絕老人和他的小師妹邴鳳儀倒是情投意合呢……”
傲天被千里櫻諾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一陣恍惚,但是還是很快的進入了狀態,滔滔不絕的向千里櫻諾說着往日的歷史。
“想當年啊,這千絕老人可是個風流倜儻的美男子,仗着一把魔劍幾乎是遊遍了天涯海角,不僅僅打下了名號,還讓許多妙齡少女爲之傾心,最爲著名的就是當年的罌粟姑娘,在龍世天大婚之日削髮爲尼,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之事。”
“還有那個百花谷的百花仙子和龍門三女蘇娘,曾經在泰山之巔大戰了好久,最後還是以百花仙子的重傷告終,百花谷和龍門曾經還因此爆發了許多場大大小小戰爭呢,近幾年來在多方勢力的調節和牽制之下才有所緩和。”
“而那赤煉門的赤炎女俠,也許是因爲生性剛烈,不肯爲了一個男人去打打殺殺,也許是看透了愛情,總之是沒有纏着龍世天,而且就在第二年的春天和愛慕赤炎女俠很久的玉面郎君成親了,當時也算是轟動武林的一件大事了!”
傲天一手端着花生米盤兒,一邊滔滔不絕的說着,從龍世天扯到了赤炎女俠,又從赤炎女俠扯到了玉面郎君,又扯到了許許多多門派的各種利益……
“傲天,你聽說過千里素顏麼?”千里櫻諾捏起了最後一塊兒糕點,看着唾沫橫飛的傲天,輕輕地問道。
正在口若懸河中的傲天猛地頓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的轉過頭,微微叫道:“千里素顏!”
“是啊,認得麼?”千里櫻諾眨巴着一雙大眼睛,向星空裡璀璨着的夜明珠一般耀眼。
“嗯,聽說過,主子和千里素顏,莫不是……”傲天看着眼前的千里櫻諾,一種讓自己都爲之心驚膽戰的預感突然排山倒海一般將自己壓倒,傲天狠狠的嚥了口唾沫,該不會這麼巧吧……
“嘿嘿,千里素顏是我的母親啦,我從小隨母親的姓氏。”千里櫻諾扯出一抹好看的微笑,畢竟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例如那個“血勐”原本的主人一看到自己的時候,激動的抓着自己的肩膀大叫“素顏”,那個男子激動的模樣,可能這輩子自己都無法忘卻吧……
“主子,千里素顏其實是“血勐”原先主子的一位舊識,其實不能說是舊識,“血勐”原先的主對千里素顏,也就是您的母親愛慕許久,自從您的母親被墨雲國帶走之後,“血勐”便出現了,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將您的母親奪回來,但是“血勐”還未成氣候,就傳出了您的母親喪生的消息,自從哪年開始,“血勐”的主子便無心打理血勐,但是衰敗確實是近年來纔出現的事情。”
傲天思索了一會兒,皺着眉頭擡起腦袋,理了理思路,用最簡潔的語言概括出所有重點,對着千里櫻諾一五一十的報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看來,那個男人還真是很不容易呢。”千里櫻諾嘆了口氣,雖然時隔多日,但是那個男子看到自己是的樣子卻歷歷在目往如昨日,那樣驕傲的一個男子,居然跪下苦苦哀求自己,看來自己的那位母親,當年還真是個禍國殃民的主子呢……
“其實也不然,爲了創造“血勐”,我們確實吃了不少苦,但是這畢竟是我們心甘情願,“血勐”一直未能被其他門派吞併的原因就是因爲大部分精英依舊在,逃跑的一直都是剛剛收進來沒幾年的人,所以,爲了這些人,再苦也一定要將“血勐”發揚光大。”
傲天坐在寬敞的虎皮牀榻上,有些頹廢的模樣,低沉的嗓音,肥肥的身軀第一次在千里櫻諾的心裡撐起一片天空。
“放心吧,千里家的人,個個兒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千里櫻諾趴在窗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低聲訴說,零落的話語被風輕輕的帶走,卻清楚的飄進了傲天的耳朵。
“當然,我傲天要跟的主子,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傲天裂開大嘴嘿嘿的笑了一聲,自從那日見到千里櫻諾的時候,自己就被深深震撼住了,困惑了許久的自己馬上就明白爲什麼自己主子肯束手就擒了。
畢竟自己從小就跟着的主子自己還能不瞭解嗎?日思夜想的人兒站在自己的面前,恐怕無論是誰,都願意用生命去交換吧,就算只是爲了一個相似的容貌,和一個曾經震驚天下的姓氏。
傲天想到這裡,輕輕擡起頭看着千里櫻諾趴在窗戶上有些慵懶的背影,眼角突然溼潤了起來,當年那個調皮的小丫頭,現在都已爲人母了呢,就連她的女兒,都跟當初一樣囂張的不可一世,卻偏偏又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動人……
“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出過,留下買路財!”
一聲突兀的怒吼突然在寂靜的深夜中響起,平穩的馬車突然打了個突,水面一向很淺的千里櫻諾猛地睜開一雙大眼睛,這臺詞兒……
“讓開。”
有些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有些僵硬的曲調夾雜着一些不耐煩,很明顯是被突然攔住了的鐵二牛。
“不行,俺要錢,你得給俺拿錢,俺才能讓你出去。”有些蠻橫卻又憨傻的聲音粗粗的響起,按照聲音傳播的大小,應該不超過馬車之前的三米吧。
“小子,我饒你一命,趕緊走。”鐵二牛低沉着嗓音輕聲說道,雖然自己主子不像是那種殺人放火的人,但是折騰人的手段也不差,眼前這個五大三粗肌肉都爆出來的男人明顯只是個莊稼漢,若是落到那個魔女的手裡指不定就是各種藥丸各種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