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藍色草……”趴在遠處的蘇前夕緊張的盯着不遠處的豬,不,準確的說是豬嘴裡,確定了藍色草沒事兒,才憤憤不平的瞪了某豬一眼,隨即又憂心忡忡的將視線投到了某隻半死不活的豬嘴裡的草身上……
“還真是一頭粗心大意得豬呢。”傲天懶洋洋的瞥了一眼某豬,隨即又將視線轉移到千里櫻諾的身上繼續欣賞美人兒去了。
“你倒是夠悠閒啊?就不怕那隻一直哼哼的豬啃了那“幽冥草”啊?”蘇前夕斜着眼睛不是好氣兒的挖苦着傲天,原本被“幽冥草”佔滿的腦海裡瞬間閃過上一次兩人在龍門客棧裡爭得你死我活最後還是自己付的帳的悲慘歷史……
“嘿嘿,怎麼可能呢?咱們主子是什麼人物啊?怎麼可能有人,哦,不,怎麼可能有豬在她的嘴裡搶食呢?”傲天“嘿嘿”一樂,一邊說一邊挑釁的看了蘇前夕一眼,眉眼之間寫着幾個大字——“有種再來P一次,還是你丫付賬!”
“喂,你們在幹什麼啊?”
就在蘇前夕和傲天進行激烈的眼神戰爭之時,一聲涼涼的問句突然鑽進了兩人熱火朝天的戰爭之中,瞬間冷卻了一切溫度,甚至還帶上了一點兒陰狠的味道……
“嘿嘿,我們在探討一下問題,主子什麼時候來的?”蘇前夕瞥了一眼已經躲到一邊兒各種裝死的衆人,腆着一張老臉說道。
“我也是剛剛來這,倒是你們,來了多久啊?”千里櫻諾邁開小腳,直接踩在了伏在草叢中當死屍的張三身上,將張三當成了肉墊兒。隨即一個轉頭,對着衆人跑了個嫵媚衆生的媚眼兒,只是只有瞭解千里櫻諾的人才知道這個媚眼兒包含了多少殺意……
“嘿嘿,其實我們也是剛剛到,而且,主子這件衣服還真是青翠欲滴呢!越看越像那個,那個,那個……上次主子說的那個和什麼風流才子唐伯虎在一起的桃花妖啦,那個……”不會說話的張四撓了撓頭皮,越說越急,越說頭上的汗越多,最後乾脆撇了撇嘴,輕輕地別過了千里櫻諾吃人的眼神,不再說話。
“櫻諾姐姐,櫻諾姐姐!藍晴想死你啦!”就當千里櫻諾皮笑肉不笑的向張四走去之時,一聲清脆的童音伴隨着濃濃的鼻腔突然響起,像一陣風一樣撲向了千里櫻諾。
“嗯,藍晴,姐姐也想你了。”已經揚起了惡魔的爪牙的千里櫻諾被藍晴這突如其來的一抱給困住了手腳,並沒有馬上發作,而是笑眯眯的轉過頭,給了懷抱裡的藍晴一個燦爛至極的微笑。
“櫻諾姐姐,你怎麼穿着一身啊?而且是葉子哎,葉子做的呢!只不過遮住的地方好少哦!”環抱住千里櫻諾的藍晴好奇的擺弄着眼前的葉片,一行人除了一直盯着“幽冥草”的蘇前夕,基本上是全部忽略了某個髒兮兮的神獸大人……
“嗯,藍晴喜歡麼?等回去了,櫻諾姐姐也給你做一件吧,很漂亮哦!”千里櫻諾溫柔的摸了摸藍晴的小腦袋,隨即又轉頭對着身後幾個一直杵着的男人大聲吼道:“你們幾個男人!還不快去給本姑娘摘葉子去啊!”
“是是是!”一聽到要去摘葉子,原本戰戰兢兢站的筆直的各個男人迅速邁開了兩條大長腿,穿梭在各個樹葉之間,張三張四抽出了寶劍對着樹葉一頓亂砍,傲天迅速掠到另一邊兒,運足內力各種轟炸……
“蘇堂主?怎麼了?”接收到蘇前夕火辣辣的目光,千里櫻諾有些疑惑的昂起了小腦袋,正對上不遠處的蘇前夕。
“沒有,主子,這隻,嗯,這隻……動物,是哪裡來的?”糾結於某神獸到底是個什麼動物的蘇前夕輕輕地摸了摸鼻子,有些感慨的輕聲問道。
“哦哦,它啊,就是在半路上撿的一頭醜豬而已,沒看這個傻樣兒麼?要不是有本姑娘罩着,恐怕早就被弄死了。”千里櫻諾踢了一腳身邊的某豬,徹底忽視掉了某豬的哀怨憤恨鄙視等等各種眼神……
“嗯,主子,可不可以讓這頭,嗯,這頭豬將它嘴裡的“幽冥草”吐出來?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到一個智商比較低的動物的嘴裡,還真的是讓屬下無法安心。”蘇前夕不安的瞥了一眼某隻髒兮兮的神獸,那眼神兒好像生怕某神獸下一秒就將嘴邊的“幽冥草”吞到肚子裡一樣。
“你纔是智商低的動物呢!白癡!老子是神獸!神獸你懂不懂?白癡白癡啊!比小花還要笨……”某隻神獸一聽到某個人帶着鄙夷的話調,馬上躥到了蘇前夕的腳邊,兩隻豬蹄子撲騰的相當歡實,一邊哼哼唧唧的大聲喊叫一邊用兩隻髒兮兮的蹄子試圖踹蘇前夕一腳。
而正垂首立在一旁的蘇前夕明顯被這個小傢伙的動作給驚到了,但是多年的訓練還不至於讓蘇前夕被一隻豬給弄得無法還手,只見蘇前夕動作靈敏的躲來躲去,雖然每一次都只是挪動一小步,卻根本無法讓某豬接近衣角。
“主上,這個小東西能聽懂屬下說的話麼?”蘇前夕看着眼前這個髒兮兮的小東西,一邊邁着步子躲避,一邊帶着幾分新奇和疑問輕聲問道。
“你猜呢?”千里櫻諾瞥了一眼一直哼哼唧唧的喘粗氣兒卻一直堅持不懈的試圖用自己身上的泥土污戚蘇前夕的某豬,抽了抽嘴脣,挑了挑眉毛回了一句。
“好像還真是挺厲害呢!”折騰夠了的蘇前夕微微沉了沉眼眸,下一秒,直接提起了某豬的豬尾巴,將某豬提到了眼前,雙眸緊緊地盯着某豬不住撲騰的蹄子微微感慨到。
“你個壞人!本神獸記住你啦!本神獸要咬死你!”被拽住尾巴的某神獸張牙舞爪的比劃着,由於倒吊着而且一直碎碎唸的咒罵的原因,某豬嘴角一鬆,於是,幾株藍幽幽的“幽冥草”在空中劃出一條優美的曲線,向地下墜落下去。
“豈止是很厲害啊,蘇堂主,我和藍晴先撤了,你弄完葉子和這隻豬一起來見我,記得,把它弄乾淨了!”千里櫻諾拉着藍晴的手一邊走,一邊向死死地拽住“幽冥草”的蘇前夕說道。
“是,主子放心吧。”蘇前夕對着千里櫻諾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一邊得意洋洋的揚着手裡的“幽冥草”。
“成,我們走了哈,你自己努力啊!”千里櫻諾一邊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一邊微微揚了揚手,毫不猶豫的拽着藍晴順着小溪邁開了小腳。
順着小溪走了一會兒,安安靜靜的藍晴突然拽了一下千里櫻諾的手臂,笑嘻嘻的昂起腦袋說道:“櫻諾姐姐你好壞哦,他們這回估計要拉肚子好久呢!”
“哎呀,真是的,居然被藍晴發現了呢!藍晴,告訴櫻諾姐姐是怎麼發現的?以後好讓櫻諾姐姐改進改進!”千里櫻諾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扯出了一抹燦爛至極的微笑,有些好奇加挫敗的看向了帶着一絲小驕傲的藍晴。
“嘿嘿,櫻諾姐姐忘了嗎?藍晴可是能意料到危險的哦!無論是多小的危險,哪怕是瀉藥蒙汗藥或者細微的殺氣,藍晴都能預料的清清楚楚哦!更何況櫻諾姐姐離藍晴這麼近!”藍晴輕輕地搖了搖手指頭,用一臉“我什麼都知道”的表情對着千里櫻諾。
“靠,那照這麼說,我還真是撿了個寶,以後要是有什麼幫派鬥毆啊談判啊刺殺啊,都得帶上藍晴呢!”千里櫻諾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颳了下藍晴的鼻子,一大一小兩個絕代佳人挽着手,歡快的向遠處走去……
微斜的夕陽渲戚二人的腳印,嬌嫩的百花配着淡綠的小草,兩抹纖小的身影越走越遠,而迎接他們的,又是怎樣的腥風血雨呢?
“殺!”
“衝啊!”
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兵戈相撞的聲音鑽出沙場,直直的刺向了寂靜的議事廳中。
“王爺,不知這場戰,勝率多少?”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將軍一邊把玩着手裡的酒杯,一邊顫微微地站了起來,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隨即輕輕的拱起手向最中央的司徒墨銳問道。
“怎麼?難道老將軍是不相信本王嗎?”半倚在椅子上的司徒墨銳微擡眼簾,掃了一眼一羣戰戰兢兢的衆人,像是半開玩笑一般的說道,但是隻有在座的衆人才明白這兩句話包含了多少殺意。
“不會不會,王爺是何等的英明神武,屬下只是有些擔心而已,畢竟是五萬大軍對上人家十五萬大軍,三倍之差天壤之別啊……”垂手站立的老將軍微微垂了垂腦袋,語氣恭敬的說道,態度不慌不忙,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什麼緊張。
“我們清嵐國的男兒,那個不是以一當百的好漢?怎麼會輸給區區三倍之軍?”司徒墨銳微微向後一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慵懶的掃了一眼依舊不肯坐下的老將軍,只是眼裡戴上了幾許冷冽。